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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咬牙切齿——
只见水中黑暗,但那里还看得到那人身影?陶笛儿心中焦急,连忙潜水去找,心中却是暗骂不已,明明是不会游泳,这个傻蛋为什么不说?怪不得当初她提议要下池进入密室时他就犹豫再三,她还当他是老成慎重,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不通水性!可是当时路径甚断,虹吸的力道也大,加上陶笛儿当时还拽了他一把,所以并无大碍。可这次……
潜入水中,陶笛儿眯起眼睛左右寻找片刻,才发现了那人身影。只见那人正解着脚上的什么东西,只是难为他在这种状况下还保持冷静。陶笛儿连忙潜过去,二话不说帮他解开缠在脚上的枯枝。
李忱看到陶笛儿时不知为何心中一暖,周围冰冷的流水似乎也清澈了不少。两人手指灵活,很快将那枯枝解开。李忱和对方挨得极近,甚至能感到对方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有些颤抖,狠狠瞪了他一眼。
李忱一愣,刚刚的冷静自若全都消失了,竟忘了眼前是在水中一般,张嘴想要说什么。
陶笛儿看到对方看着自己傻乎乎的张嘴,接着被呛起了一个个水泡,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愤恨。手上狠狠一用力,拽着那人就往水面上游去。
李忱被冰冷的水一呛。冷水入肺,这才清醒过来,连忙闭气凝神,学着陶笛儿的动作往上游去。黑暗昏惑的水中,一秒钟都显得十分漫长,只是两人相触的地方,似乎有种温热的感觉……
眼看着水面就在上面,陶笛儿心中一喜,连忙探头出水,然而惊变也就在此刻发生。李忱还没有探出水面之时,突然一阵巨大的水力袭来,陶笛儿感到身子被水波一打,接着整个人又陷入了水中。
水流大力的冲击,像是冲水马桶一般,将两人向着某个地方冲去。陶笛儿倒是还好,刚刚出水时换了口气,但李忱此刻的状况却是不妙了。刚刚在水下他已经散了口气,加上本来就不通水性,被水流一冲,眼下已经有些意识不清。
陶笛儿紧紧拽着那人的手,努力不让水流将两人冲散。然而突然觉得旁边之人手上的力道松懈。陶笛儿这才在混乱中反应出对方应该缺氧了。果然转头看去,李忱双眸紧闭,脸色已经有些青白。
陶笛儿手上不由一用力,狠狠握了对方一把。就见李忱像是感到自己力度一般,将眸子睁开。
明明是短短的一瞬,但陶笛儿却不知为何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人眸中幽惑深邃的眸光。不带着平日里的清贵骄傲和寒气凛凛,就那样平静眷恋的目光。
陶笛儿一咬牙,心中隐隐有些动摇。该怎么办?
陶笛儿脑中纷乱之际,却突然看到李忱嘴角一抬,似乎笑了一下。接着自己另一只手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接着就要松开她的手。
靠之!
陶笛儿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相连的手却狠狠握住对方,将对方向自己的方向拉来。闭眼飞快的做了个心理建设——我是为了不让皇帝死得太早,我是为了朱砂丹的解药……接着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李忱感到脑中昏暗袭来,整个人都无力起来。好累,好像就这样睡……然而手中温暖的物事大力的捏了自己一把,他睁开眼睛时,就望到了水中的那一双异色的清凉眸子。带着怒其不争的色彩和担忧,让他不由心中温暖。
原来所谓的死就是这么回事,他费尽力气将怀里的东西放到了她的手上,却发现那人脸上是一脸的懵懂迷惑。李忱忍不住勾起一笑,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笑,但只觉得心中满满的,有种平时连想都不曾想过的想法——若是在她的注视下死去,也许是最好的。
只是,她会为自己哭吗?
还是为了自己交给她的东西而大呼万岁,露出笑靥?
李忱蓦地发现,无论是那种想法,他心之所想所念竟都是此人!
意识开始迷离,李忱心中隐隐残留一念——若是活着。若是活着……对她……好一点……
细微的触感传来,一股混含着那人熟悉香气的空气慢慢注入,李忱感到自己想放开的手被那人牵住,接着水流翻滚,就此失去了意识。
等李忱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河岸边的一块石头旁。他刚想挪动一下身体,却突然看到脚边不远处一只狰狞趴伏的狼!
动作一僵,李忱立刻碰到手边的一块石头,冷静的将石头握紧。然而手臂一抬,感到胸骨处一疼,原来是折了两条肋骨。
然而此时再一看,才发现那狼竟是已经死了的。只是死时面相狰狞,还保持着走路时的动作。李忱定睛凝去,才发现那狼竟是七窍流血,茫然间突然发现那狼脚处所踩的地方似乎有某种晶亮的磨粉,看不大清晰。仔细观察,才发现那粉末竟足足有一圈,正好将自己围了起来。
李忱心中一暖,知道这应该是陶笛儿的手笔。但唇边的笑意一僵,这才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李忱一怔,接着整个心中突然腾起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似乎连自己劫后余生的喜悦都压了下去。
走了。她一个走了!
李忱嘴角的苦笑收去,却觉得心中似乎有针在扎一般,整个人脑子中就这样一个想法,比刚刚溺水时还要痛楚万分。
是啊,自己已经把朱砂丹的解药和帛卷令牌都给了她,她怎么可能不走?
李忱眸子眯起,这才想到,在临危之际,自己竟然不假思索的将所有重要的东西交付与她,而她呢?
俊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李忱沉默看着那只狰狞的狼尸。手指收紧,握得直发白。还记得自己刚刚临昏迷前所许下的心愿,如今却是心若冷冰。
既然你要走,为什么又要救我?
手指不知何时碰触了一下没有温度的嘴唇,李忱眸子眯起,冷光闪过。
既然已经招惹了,那么即使走了,我也要把你拽回来!今日之事,他日必当十倍还之!
山色叆叇,还未天明。
林中的陶笛儿打了个喷嚏。不满的揉了揉鼻子,陶笛儿继续采集着野果。心想着那个人也该醒了吧?自己在周围下的毒药不会被他碰到吧?不过他已经骨折了,应该不会乱动吧?
虽然想着,陶笛儿却也是不敢耽误,采完了野果后连忙回去,却发现那河边除了那狰狞恐怖的狼尸以外,竟一无所有了。
陶笛儿一惊,手中抱着的野果散落。
“不是吧不是吧?难道被狼拖走了?”四处找了找,却发现除了凌乱离开的足迹,竟没有其他痕迹。陶笛儿这才呼了口气,长叹着虚脱坐了下来。
“你猫的,救了你你倒自己跑了!呼呼,害得我这么累去给你找吃的,结果白费功夫!”陶笛儿自顾自埋怨着,走进了那个毒圈,看到那地上残留的血迹,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还记得水中李忱看她的那一眼,若不是那一眼,也许她真的会松手放弃。手指探入怀中,陶笛儿神色复杂的取出李忱当初交给她的那几样东西。
帛卷、药瓶、令牌。
陶笛儿借着月光去看那令牌上的几个字,眼睛却是一亮!
“原来如此!”一声长叹在水边响起,却是无人知道。
休息一夜,陶笛儿按着记忆往山下走去,然而突然不知何处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回头时却见几个黑衣人纵马而来。陶笛儿眼皮一跳,出于被追杀久了的条件反射,立刻藏向了一棵树后。然而让她吃惊的是身后暖暖的呼吸声,竟然是藏了一个人!
唐门卷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正太凶险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正太凶险
是的,你没看错,某人顶着锅盖更新了……
***
话说陶笛儿为躲避夜行人躲在了树丛后面,却意外感到身后还有一人存在,不由下意识想要出声。然而身后之人似乎早就料到陶笛儿动作,一只手快若闪电的捂住了她的嘴……
陶笛儿心中一惊,随即是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惊喜……莫非是咱们的皇帝大人刚刚发觉有人要来,于是在这里躲猫猫?
马蹄声渐远,陶笛儿感到身后的手一松,转头正待说话,却意外卡住了——
眼前的少年皮肤白若琼脂,鼻胆高悬,一双黑耀水漓的细长眸子中有极暗的红色,樱红色的娇嫩唇瓣吐出静静的香气,整个人如同夜的精灵一般,华贵而精致……若是说唐若涵是惊为天人的清稚俊美,那么这个孩子就是坠入夜色的堕落天使……
陶笛儿感到一瞬间被一只大手戳中了萌点一般——好可爱的小正太啊!!!
“你……”把李忱瞬间抛到爪哇国的陶笛儿正待骚扰正太,却在下一秒感到耳边一道不正常的寒气。多次的逃生经验让她下意识就抱着那小正太往前一滚,“当”的一声,一支暗黑无光的箭羽插在了两人身后的树上。
陆熏风精致的眉一拧,低低呻吟了一声,感到肩上的伤口似乎流血更多,刚刚勉强提起的一口真气也因为这个正扑在自己身上的蠢女人而打散了!
暗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红光,难道真的是老天要陆家灭亡?
“杀!”冰冷带着血腥的声音响起,陶笛儿眼睛不由一眯,下意识想起了当时和小绵羊一起逃生的日子。身下的孩子脸色惨白,刚刚还皱起的眉头此时却松开了。看着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从惊恐到凄哀再到绝望,陶笛儿只感到心中一疼。那印象中甜蜜叫着“娘子”的身影似乎和眼前的小人儿有一瞬的重合……
“让开。”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陶笛儿明白这话是对自己说的。理智上强迫着自己不要趟这趟浑水,陶笛儿深吸口气,对自己说:你就是一卑微到不行的炮灰女,没有唐门没有武功你还指望什么?难道真的不要命了吗?!
然而当她真的尝试从那孩子身上爬起来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碰触到了那男孩儿瘦弱的身体……
陶笛儿瞳孔一缩!
那孩子羸弱的身体正在轻轻颤抖着,陶笛儿下意识抬头对上那孩子睁开的眸子……
暗色的眸子中红光燃染,那噙着水色的宝石有几分倔强,但更多的是几分因愤世而被迫的淡然,就那样无喜无悲的看着陶笛儿。
“咳咳……”在出声的一刹那,陶笛儿可以听到自己心里的理智给了她一个鄙视的评语,但因树立的那帮黑衣人而产生的冰冷恐惧感却离奇的消散了。“我说,各位英雄,咱有事好商量?”陶笛儿站起身来,顺便将那孩子拉起,感到孩子向自己看来的目光,鼓励的对他笑了一下。
陆熏风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将手伸给他的女人,却见那女人苍白的脸上向自己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陆熏风顿时愣住,心里骂道这蠢女人莫非是在可怜自己?当着这些人的面还不滚蛋,难道是不要命了!但手却不听使唤的握上了那双比自己还要小的手,肌肤相触间,有一种细微的温暖顺着血脉传入心底。
黑衣骑手显然没想到眼前不起眼的狼狈女子还会说这样的话,难道陆家还有帮手?几个男子迅速彼此打了个眼神,接着看向了一开始发出命令的男子。
“阁下是谁?”中间的男子问道。
陶笛儿知道他就是首领,眸中水色一闪,接着露出一个苍白僵硬的笑:“小女子只是一介山野草民,不想路遇抢匪,在此躲避。没想到会遇到几位英雄,敢问这里离最近的县城还有多远?”
诡异的沉默。
陶笛儿自己几乎都要忍不下去,感到后背冒出的冷汗混着夜的凉气,冻得她几乎战栗。
男子似乎是想着什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轻轻颤抖的女人,最后从薄唇中吐出几个字,“向北,二十里。”
陶笛儿本就是拖延时间,没想到对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