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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久,才听到陶笛儿的声音,“没事,早点睡吧,今天还要祭祀呢。”
唐若涵不知为何。听到陶笛儿沉静的声音,却忍不住抚上了她的脑袋,笨拙的一下下安抚着对方。
陶笛儿将那人搂得更紧了些,紧缩的瞳孔在唐若涵的拍抚下慢慢还原,然而胸膛中剧烈跳动的心还没有减慢。陶笛儿抬头,从月光中去看那人完美的轮廓,从来不知道,当那人出事时,自己会那么绝望。
“小若涵啊……”过了半天,陶笛儿突然道。
“什么?”唐若涵将脸转过来,却被对方的手又扳了回去。
“没事,睡觉。”陶笛儿深吸一口气,将眼角的泪水偷偷擦掉,重新抱回人形抱枕。
“……嗯。”不知过了多久,陶笛儿迷迷糊糊的听到一声答应。
***
早上,陶笛儿在宝唯和几个侍女的服侍下,倒腾好了礼服和装束。看着自己身上的那套玉饰,陶笛儿就忍不住留口水。但一旦走起路来,陶笛儿才垮下脸来。这一身装备少说也有二十斤,走起路来叮当乱想不说,缀得人浑身都疼。
“少夫人,您就忍一忍吧,左右也只是一天的功夫。”一旁的宝唯和她时间久了,见她眼珠子乱转,就知道是想减轻负担,连忙劝道。
陶笛儿也是无奈啊,自己做了半宿噩梦。好不容易到了白天,饭都没吃就开始陪着几个人折腾,她大病初愈的容易吗?
“宝唯啊,我有点饿了……”
“那少夫人就先吃点点心垫垫,今儿的饭可在晚上呢。而且一会儿要吃祚肉,你要是吃多了,万一一会儿吐了就不好了。”
陶笛儿知道对方口中的祚肉就是白水煮的半生不熟的肉块,而且还不加盐。想着心中也是一阵疙瘩。结果宝唯递过来的点心也没那么起劲了,只是捡着唐若涵平时爱吃的吃了两块,也不觉得有多甜腻了。
“宝唯,少夫人准备好了吗?前面二夫人已经来人催了……”院子里一个小丫头喊道。
“好了好了!”宝唯忙应了一句,扶着陶笛儿出门。
陶笛儿走到祖庙门口,深深吸了口气——
是否极泰来还是继续倒霉,全都看今天了。
因为这一次祭祖的主要目的是陶笛儿的身份认证,所以众人也只是走了个形式,三拜三叩祭了祖先后,按照身份彼此两立,老夫人和唐夜禛坐在两侧的首位上,正中其上是唐家的祖宗牌位。
众人中间留下的过道让陶笛儿心中腾起一丝紧张,眼睛飞快的扫过观礼的雷卓成、晏如等人,却诧异发现没有雷燃天的身影。
陶笛儿心中一宽。难道是那人放弃了?然而再想思考,已经听到司仪的声音,连忙照着要求和众人事先的嘱咐,向着唐家的祖宗排位叩拜下去。
“起。”听到这么一句,陶笛儿才心中一宽。抬起头来,看着那排位上的一个个名字,陶笛儿心中又是好气又是无语,难道说自己有一天也会摆在这上面被人瞻仰?
“唐家第十一代夫人向祖宗进香。”陶笛儿一愣,看到一个侍女拿过来的香,才反应过来,连忙弯下已经发软的膝盖,恭恭敬敬给鼎内添了香。
她一边双手合十,一边却不忘祈祷:阿迷豆腐,各位唐家祖宗啊,你们可要保佑我陶笛儿霉运到头,从此开开心心舒舒服服的宅下……
“起,受凤佩。”
陶笛儿乖乖站起来,看到老夫人从座位上站起,柳氏托了一个小漆木盘子,向自己走来。
接着老夫人将那盘子里的玉佩拿出,替陶笛儿别在腰上……
陶笛儿刚刚放下心来,然而突然感到腰上一紧,接着一股大力就将自己向后拽去。
“你是何人?”突然腰间的力道一松,陶笛儿感到自己被一个人接在了怀里,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唐夜陵。
一旁唐若涵将自己接了过来,陶笛儿忙乱间看向身上,只见一弯白锦正拴在自己腰间。刚刚就是这个东西拖着自己往后走。
陶笛儿头皮一炸,心说难道是楚江凝?
然而回头看去,却有些傻了。
这个人。这个身量、这个相貌……怎么可能?
“柔柔,你……”人群中,一个男子脸色一变,看着那手握半截白锦的女子,脸色焦急。“别胡闹了,你在做什么?!”
那女子微微一笑,表情说不出的娇柔。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天一直照顾陶笛儿的那个女子。
“相公,你在说什么,柔柔可听不懂呢。”女子笑得温婉,然而手中白锦一挥,却电一般的缠上了唐夜陵的手腕。
“六堂叔,真是抱歉,今天我可能要把笛儿妹妹带走呢。”声音微变,有些调侃,但比起以前更加清柔可人,尾音圆润。
“是你!”陶笛儿看着那人突然脑中一亮。“你是白秀!”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哑然,随即嘴边的笑意更胜了几分:“没想到你倒是聪明了……”说着用袖子在脸上略擦过,众人眼前就已经另是一番相貌。
看着堂内除了唐夜禛、唐夜陵和自家小绵羊外,所有的雄性动物都吸了口气的样子,陶笛儿心生的紧张之感微微一顿。有些庆幸,好歹……那个人没来,不是吗?
美人回眸。顾盼倾城。
唐夜陵请示般回头看了眼唐夜禛,转头向白秀道:“姑娘,请问你?”
“六爷好,奴家白秀,这厢有礼了。”白秀娇羞的低头一礼,那脖颈的弧度暴露在众人眼中,陶笛儿顿时觉得室内温度上升了两三度。还没想到唐家男子这么有色胚潜质……她腹诽着,全然不知道这其实是白秀用上了门中媚功,才引得众人魂不守舍。
“姑娘请问来此是何目的?”陶笛儿正听唐夜陵问着,突然觉得袖子一紧,回头就见唐若涵一脸紧张。的确。除了唐晚楼外,唐若涵是里面对白秀了解最深的了,他生怕这女人又害了陶笛儿,是以紧张得要命。
陶笛儿反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才感到旁边之人的气息稳定下来。
“当然是来劫人的了。”
“姑娘师门是?”
白秀噗哧一声笑了,“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喜欢问人家出身?难道是想上门求亲?只是我门规矩和你们汉人的可不大一样。”
陶笛儿眉头一皱,这是她第二次听白秀提起“汉人”一词,这么说她竟是少数民族了?陶笛儿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白秀时对方穿的那身夷族女装,顿时大悟。
“你是夷族?”听陶笛儿一语,唐夜陵和唐夜禛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复杂之色,然而陶笛儿一心只盯在白秀身上,根本没有发现。
“说的就跟你不是一样……”白秀掩唇笑了,眸子亮若星辰,“好了,你情郎在外面也该等久了,我们走吧。”
“情郎?!”陶笛儿惊,同时惊叫出声的还有早就想冲上来却被弟弟唐若凡拉着的唐若琳。
“臭女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唐若琳回头瞪了一眼唐若凡,见他实在不放手,不由恶狠狠对白秀道。
“琳儿,这里那里用得着你讲话?听这位姑娘把话说完。”唐夜禛脸上神色不动,看了眼白秀,话里倒是没有训斥的意思。唐若琳见二叔发话,唇微微一咬。
“好啊,还是二爷有理,只是你已经有老婆了,我可不能嫁给你。”白秀言笑晏晏,看了眼柳夫人,又看了眼唐夜禛。脸色微微一正,“既然你们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吧,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魔教’妖女,我师父就是千嶂宫的宫主谢文笛……啊呀,把你们吓坏了啊?”
唐夜禛和唐夜陵听到那名字时都是面色一沉,唐夜禛随即吩咐道:“扶老夫人夫人还有外客回去休息。其他人也先下去吧。”
果然,其他人一听家主吩咐,立刻将老夫人和晏如等人请了下去,唯留下唐夜禛、唐夜陵、陶笛儿和唐若涵四人。
“怎么,你们人多,不围攻?”白秀歪头,绝色的脸上有几分疑惑。
“不必,姑娘若能放手,转身回去,那我们自然不会为难姑娘。”唐夜禛道。
“哼,尽管上吧,我才不怕!”
“哈哈,这么大的男人,魄力竟比不上一个小姑娘……”一声声如洪钟的笑声,陶笛儿眼见着那有些熟悉的老头不知何时到了堂中,心中不由道了一声不好。
第九十一章 抢夺之战
消瘦的身影未变,骨架修展,仔细看去还能看出年轻时的身材。花白的寿眉下,一双清澈锐利的眼睛冲着笛儿眨了眨眼。
“女娃娃别来无恙?”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迎亲之日将楚将凝带去的衡雁林。陶笛儿见他和自己说话,有些吃惊,下意识点了点头。
老者很满意,还想说句什么,然而眼前人影闪出,隔在了他和陶笛儿之间。
“衡前辈。”唐夜陵微微颔首,笑道。
恒彦麟眼睛一亮,上下打量唐夜陵一番:“原来是你小子,多日不见,似乎功力见长?不错不错。。。来和我比划一下。”说着抢先出招,一掌直击唐夜陵胸膛。
唐夜陵眉头一皱,脚下变动,侧开那一掌,刚想说话,然而衡雁林掌影纷飞,又攻了上来。
他出掌飘逸洒脱又补补凶狠严密,唐夜陵眸光一凝,不敢怠慢,当下全力以赴。
白秀在一旁看着两人打斗,默默不语,看得唐夜禛微微皱了眉头。低头对唐若涵道:“把你娘子扶进内室。”
陶笛儿看着眼前人影,不由踢唐夜陵心中暗暗捏了把汗,同时心里也腾起一丝犹疑。这老者明明是楚将凝的师父,怎么会在这里替白秀解围?而一直口口声声说要带她走的楚将凝也没了踪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刻她倒真觉得唐家不该放弃这人海战术,早就一哄而上,这两个人还在话下么?再不济你把唐门的毒药用出来些,应该也能收视得了局面啊。然而她却没有想到两个人都是有背景之人,即便是唐门,也不敢轻易结下杀仇。
“娘子,我们先走吧。。。二叔和六叔一定没有问题的。”旁边有人拽自己的袖子,陶笛儿才回过神儿来,看到唐若涵担心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动。的确,自己在这里帮不了什么忙。而且对方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在这里反而碍手碍脚。她正准备走,然而眼角突然扫到衡雁林一掌扫到唐夜陵肩膀。
白秀在一旁看着戏,然而捡唐若涵要拉着陶笛儿走,不由出声道:“唐少爷,看你娘子这般关心唐六爷,为何不让他再看看?”声音妩媚动人,我见犹怜。
唐若涵一心一意只在陶笛儿身上,哪里听的她说了什么。白秀以为他没听清自己说话,言语中不由又加了两份挑逗,然而唐若涵却像是把她当空气一般,白秀顿时一怒。
“丑瞎子,你欺负我是不是?你是看不见我有多好看,可听声音也听得出老娘声音比你旁边那个贱人好听是吧?你你。。。白白让我用上了阴月勾魂功,你居然不懂欣赏?!”
一旁唐夜禛听到她说到阴月勾魂,面色一沉。
阴月勾魂,鎖江魔刀,正是魔教的两大邪功,反观白秀,但见她美目如钩,声音夺魂,心中已将对方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姑娘原来是千嶂宫圣女,在下失敬。”唐夜禛沉静道。
白秀本笑的烟视媚行,听到“圣女”二字时不由脸色一僵,然而瞬间便恢复如常。
“唐堡主客气,奴家可没的辱没了这两个字。”
“千嶂宫与我唐门并无恩仇,不知姑娘为何如此针对我唐门?”
“奴家可不是针对唐门啊,我只是。。。针!对!她!”白秀浅蹙着眉,话语清脆,说不出的爽利畅意,挑起几乎透明的手指指向陶笛儿,上面丹寇点点,映的手指如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