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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身份可以随意出门,光明正大,身份超然。当几年女冠,也能逃避越来越近的指婚。她还没找好人选嫁人,爱情什么的,谁能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个时代,她这么简简单单的要求,也不是容易实现的。田舍富家翁,家中若是有点余粮,还想讨要个妾室回家呢……
遇不到合适的良人,自然只能等待,等待不着,便做一辈子道士又如何?
李令月这么一想,心情愉快,也开阔不少。她整个人眉眼间放着光,十分感激武则天同意她的要求。
“做什么‘太平真人’,真的值得你如此高兴吗?”武则天心下觉得怪异,她此时穿戴洗漱完毕,就等着去上朝,皇帝陛下的眼疾一直不见好,今日朝会将只有她一个人。
“自然高兴。”李令月彻底放开了武则天的手,乖乖地站立在一旁,看着她身上的金边凤袍及交织在一起的各色彩纹青丝繁复图案……真真是华丽肃穆,外加凛凛飒爽威风!李令月让开道路,天色亦大亮,武则天步出寝宫房门,顿了一下脚步,回头看她,说道:“你回宫睡觉吧。母后定不会把你嫁给吐蕃王子的。”
“那薛绍呢?”李令月不依不饶,嘴里这么再次问着,但是看到武则天的态度,仍然是尊重她的意见,薛绍这一关,她算是闯过去了。
“也不会把你下嫁给薛绍。行了吧,小公主!”
武则天抿嘴一笑,紧着上朝去处理吐蕃王子和亲事件,另外也要防备吐蕃被大唐拒婚后,万一恼羞成怒,发动战争,需要讨论一些边防军队派遣事宜……
李令月得了承诺,总算是放下心,只不过从武则天嘴里得出王释之是贺兰敏之告密的结论,她更是怨恨他了。
回宫抚琴片刻,琴声渐乱,碧芯和凝露两人站在一旁预备侍候,李令月招了招手,凝露退下,碧芯上前唤道:“公主?”
“碧芯,”李令月凝思,瞅着成熟青春的碧芯。“我想让你想办法打听一件事——”
有些迟疑地蹙起眉头,李令月按下琴弦,“咚咚”的长响声……映得她的心情更加烦乱,她手中没有一个可以用的人,道观里倒是有两个小道姑,拿着拂尘为她天天打扫“卫生”。
“碧芯,你宫外的亲戚能替我办件事情吗?”她不得不用她办事,至少碧芯是太子的人,这还让她放心些。
碧芯闻言应和道:“公主,奴婢族里的那个远房兄弟还不算糊涂,为公主分忧些小事还是能完成的。”
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云影时飘,春光依然明媚,李令月的双手十指按弄着杉木古琴,哑哑地无声,只有摩擦刺耳的怪响。
半晌,她对碧芯说道:“你让你那个兄弟查查贺兰敏之最近干了些什么事情?”她抬眼看着碧芯。
碧芯心中一颤,呼吸微紊,胸口的青碧色衣衫仿佛被风袭扰,轻轻的颤动起来,她努力地定了定神,公主的眼神像极了天后陛下,有如苍鹰利刃!让人心惊不已!
“是。”碧芯轻声答道,略有疑问。“公主是要查——”
“自然是查全部。当然,可疑的地方要重点查访!”李令月说道,她斜睨着她,眼神若有所思,看得碧芯莫名的心虚,她强硬又突兀的喘了口大气:“公主,我这就出宫?”这事不光得告诉家里的族兄去查,还得通知太子一声,让太子殿下……真正有用的东西,族兄的手段和能力自然是查不到的。
“这是出宫令牌。”李令月抛下黑色的玄铁宫令,淡淡地说道:“早去早回,顺便去屋内的箱子里取出一锭金子给你那兄弟。跟他说,完事事后,会再赏他两锭!”
碧芯应道,回屋取金,脚步快速地离开皇宫。
微风吹拂,白云飘来一朵,荫庇着挪躺在竹椅上的李令月,她的眸子阖上,鼻子沁入一缕一缕春天的花香,渐渐地嘴角勾起,胸中因贺兰敏之淤积的恶气这才散开,让他打小报告!让他告密!让他没事就挤兑她!
要是知道,女人的心眼,有时候只有针眼那么大!哼!
等着查到一些他违法乱纪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定要汇报给武则天处置了他,小报告谁不会打!而且,告密也是项技术!她,必等待时机,一击必中!
李令月心底暗恨,和亲好躲,薛绍难避,这回差点栽倒在贺兰敏之手里了!都是因为他无耻的告密!她说他怎么非得护送她回宫呢,原来是来宫门前传递消息来着……李令月喜欢多走些路锻炼,但是宫内部分地方是可以纵马和乘轿的,速度比她走路节省时间多了,所以消息先到武则天的手里无可厚非。
不过,她愤恨之余,还是惊奇贺兰敏之调查的速度和详尽!他竟然知道王释之的身份?不过,纨绔子弟么,认识人多,也不是很奇怪。
第十四章 萧淑妃女
吐蕃王子的求婚,便被李令月的出家借口和武则天软硬兼施的态度联手破解,李令月达成心愿,薛绍母女则有些失望,但是太平公主并未出嫁,薛绍仍然是驸马都尉的最好人选。
李令月没有高兴多久,她意识到她现在已经及笄,早晚公主得嫁出去,遍观大唐公主,几乎都是与门阀世家联姻,无一例外!
她面对的选择是,不嫁人,就不能出宫。
太平真人的道号,也只是道号,她只是拥有一个宫外暂时休憩的道观,两个侍候的小道姑还不知道忠心与否,身边的碧芯是太子李弘的暗桩,凝露不堪重用,李令月也不敢重用她。
叩了叩右手的无名指,指甲圆润整洁,玉指纤纤,白皙剔透,她拂了拂颈侧垂落的发丝,右手食指与中指执子,黑色棋子“啪”的一声先落,棕色的硬漆木棋盘上面的残子凌乱错落,李弘沉思了片刻,收回了夹在指间的白子。
“太平,你今日无心。”
“太子,今日亦无心。”
眉头下意识的一皱,“怎么叫我‘太子’?”李弘道,这口气真是淡漠得紧,不像小时那般亲近。
李令月回以微笑。她承认刚刚落下的那步棋子位置极差,她的心不静了。“尊卑有别,长幼有序。我若总是叫你弘哥哥,也太小孩子气了。”
李弘挑眉,眸子漆黑,微微笑道:“太平是故意的吧!”他叹了一口气,现下连小妹也这样了,太子这个身份,大多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了束缚与压抑。不是站在高处,身心就越舒服的。
“太子,比起弘哥哥,少了一个字。好叫而已。而且母后听见我改口,也一定赞同。”守着“礼”,在古代是不会错的。
李令月神态淡淡的,她抬眼瞅了瞅轻皱着眉头,颇有些固执的李弘,想了想,曲高寡和的也真不适合他,遂又退让一步,改叫道:“大哥,你要大婚了吧?大嫂听说已经内定下来了?”
心里无奈她对他的称呼,李弘也不再争辩,闻言扬眉。他诧异今早的事情,她现在就知道了?
“是母后告诉我的。”她没有探子暗桩,消息来源只是经常去武则天那里听触到的,这种事情她一向不瞒着她。
轻轻点了点头,李弘无所谓。他的年纪早应该大婚了,不过是人选一直在敲定,母后她这才找到一个合适的。
“据说是位美女。”李令月笑道。“我那未来大嫂的颜色,都盛传是天香国色,身份清贵的大臣里找不出一个比她更漂亮的女郎了。”
“杨思俭么,没看出他哪里长得好,他的女儿再漂亮也……言过其实了吧。娶妻娶贤,太平。”想到内定的太子妃,李弘眼里就浮现出司卫少卿杨思俭的脸庞,他皱了皱眉,这个人的女儿他还真未见过,听说本性甚贤,不过天家选太子妃考虑的很多。
李令月倒是知道杨思俭是谁,他好像还有一个身份,武则天的母亲荣国夫人是杨思俭堂姑,也就是武则天是杨思俭的表姐。如果太子李弘娶了他的女儿,将来的皇后再怎么也摆脱不掉武氏家族的影子。
蹙起眉,李令月瞅着李弘,心中一叹,道:“大哥,我最近在宫外遇到一位神医,他是孙思邈的后人,医术了得,你身体不甚康健,不如有空出了东宫找他瞧上一瞧,或者我把他请进宫来?”
拧了一下眉毛,李弘心中颇为熨帖,宫里最关心他的不是母后,也不是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的父皇,而是他这个年龄最小的妹妹。“有空我出宫吧。还是不要麻烦他,以身份压人。”
轻点头颅,垂下细眉,眼睛虚看着棋盘,李令月再叹李弘的和善与体贴,不过性子太柔软了,也真不适合他太子这个身份。他这个大哥现在看着表面地位还安好,可是早晚太子的身份是个烫手山芋,他会被太子党和皇后党一起架在火炉上淬炼,稍不留心就尸骨不存!
“太子,小妹——”李贤此时也来到了太子宫内,像是有事情找李弘似的,一脸的欲言又止。
李令月眼神闪了闪,她是否现在应该离开……
“二弟,你有事找我?”李弘并不是一个驽钝的人,李贤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有话要跟他说。
“我的事不着急。小事而已。”看着李令月在一旁,李贤眼眸流光闪烁,侧头只对李弘淡淡地说道,仿佛不是很着急。
本来李令月对他们的事情并不感兴趣,李弘和李贤现下就算有什么阴谋,碰见武则天,也不是对手,她没必要参与,参与提醒了,他们也只当是小女儿加的幼稚言论,身处权力中心,有几个会轻易退却,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看不见底的结果,即便是性格不是很激烈的李弘也不能退缩。
李弘漫不经心地瞅了瞅李令月,也未责怪她不识趣,主要是他和这个二弟感情虽然不差,但是心底却不是那么亲近,也从未有什么政事上的往来,想必是有些私事说。
“二弟,小妹也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事说吧。”李弘对李贤说道。
李贤看了一下李令月,并未介意,还特意在她附近坐下,宫内婢女轻手轻脚的上了一杯竹心露水,此露水每日只有七个竹节,上方用纱布盖遮切面,放在十年生以上的竹子根部,晨曦,一点一滴的接满竹林翠叶上滴落的露水,在天际阳光未完全射入茂密的竹林中时,一路用冰块储存,放置冷窖藏好,不能冰冻,亦不能温……想喝时,要现派人取用……这竹节里溢满了竹子的清香与苦甜,加上化天地间冰凉的露珠,混合在一起,便是凛冽芳香的甘露净水。饮上一杯,沁入全身经脉,贯通心脾肢脑,李弘对待李贤和李令月极为大方,两人今日来东宫,饮用的都是此竹节露水。
舌尖残挂着最后一滴露水,李贤恋恋不舍地放下竹节杯,李令月峨眉淡扫,心里颇为渴望再喝一杯,但是今日她已经奢侈地饮用了两杯,这七节露水,每日都是平均分配。皇上和皇后,加上他们五个皇子皇女,统共只制备七杯,颇靡费人力和物力……
见两人形态,李弘忍不住笑道:“你们今日的这两杯,可是我昨日和今日省下未喝的。尤其是你太平,你的那杯是今日清晨的,露珠的芳香还未散尽,贤的那杯才是昨日的……”
“这样子他喝的肯定没我喝的味道好。”李令月抿嘴,领情地笑道。
李贤讪讪,他在宫中每天清晨都习惯喝上一杯,此时来了东宫太子处,虽然不如小妹的待遇,但他还算是又占了太子大哥的便宜。他眼神莫定地瞅着李弘,久久未语,似乎要恍神儿了,李弘清咳了一声。
“二弟,你有事便说吧,都是兄妹自己人。”
“太子——”李贤迟疑着,虽然兄妹都是一母的同胞兄弟,但他是太子最大的弟弟,最容不得称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