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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涤没警醒,顺口说道:“这事不算大,报备一声,不就得了。”
“族长?”崔湜声音迟疑,有些许担忧,眉头甚至微微蹙起。
“得。我写信就是,告诉我父亲一声,估计他会跟族长说的。太平公主邀你入府,总有个时间限制吧,定州到洛阳,一来一回,好长时间呢,总不能干等吧。”
崔涤这才想到崔湜只是旁系,和族长也不熟,主要是崔家都看不上他父亲,没人愿意搭理他家。若不是这两年崔湜和他父亲搬回本家附近居住,又出了才名,他都不知道他们崔家还有崔挹这号人物呢。
崔挹一家原先落魄得不像样子,也不在本家附近居住,离得远远的,他和崔液认识崔湜,也就是从他们搬回来的时候。
“如此甚好。多谢九郎了!”崔湜笑道,口中称谢。
“兄弟间客气什么。”崔涤笑嘻嘻地回道。“说不准我往后凭自己当不了官,靠崔家,又不是个保准的。也许还得通过你,找公主殿下的门路呢。”
崔湜挑眉,倒了一杯茶,慢慢斟着。
“你说得也是。”
“其实,我倒期盼太平公主和千金公主一样的……”崔涤开始口花花上了,他正当富于联想的青葱年岁,眉飞色舞的替崔湜幻想着艳遇,和皇室公主发生关系,不仅于名誉无碍,还能平添才名和风流的谈资。
这种议论中心,对男性来说,是没甚大不了的。多了个风流才子的名声而已。
才子,自然是风流的。
崔湜闻言后,下意识地蹙起眉头,微微瞪视着崔涤。
“你胡诌什么?这些也是能想的?”语气虽然不算严厉,可是话语里面是明显的不赞同和批判。
“随便说说而已。”崔涤扫兴地收敛了表情。
崔湜看了他一眼,也不想惹他不快,他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热情,崔家这个靠山和支持不能舍弃,所以——
“雨停了,我们出去散散心吧。也许,你会来个风流艳遇。”崔湜缓和了一下气氛,带着笑意建议道。
“就我们俩?”崔涤问道,他心情陡然好了起来,少年的骚动让他在这一两年内,心情总是起伏激动,书读得也不尽兴。
洛阳,他和崔液还没好好游玩过。
不过,这回他不打算带着崔液,他这个哥哥若是跟他说这事,非得唠叨一阵,最后劝他好好背书练字,争取考个状元啥的,谈一堆不要依靠家族荫庇,争取自己给族人争面子芸芸之类的,好不厌烦!
崔湜自然知道崔液的刻苦,他点了点头,叹道:“你要去哪里,不能太远,明日我按你说的,就去太平公主府上一回。”话里话外又挑起了崔涤的得意。
崔涤也觉得自己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居然能指导族兄的仕途,自我肯定一番,当然得意洋洋,他兴致颇高。
“我们去白马寺吧,城内除了皇宫会有好景色,就是洛水河畔。可惜,皇宫那儿,我们暂时进不去,洛水么,都逛腻了。”白马寺骑马去,一个来回,天黑之前能回来。
就算遇到大雨,崔涤仰头,望了望天空的阴云,不知是否能散尽,白马寺其实听其他经常去郊外游玩的石子说还能留宿,只要添点香火钱,那帮和尚也算和善尽心。
白马寺……崔湜耳朵动了动,他白皙得几乎透明的两靥上,更加苍白了。
喝了最后一口茶,理了理衣襟,带好预备好的香火钱,黑眸里目色幽深,瞥看着漫不经心的崔涤,微微有些悔意。
早知道他要是去白马寺,他就不给他机会,提议这个了。
两人牵着马出府后,直到骑上马匹奔跑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崔湜忘记了把衣袖内的柬帖拿出留在屋内,他随身携带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地驾着马匹,跟着此时携着一脸兴奋表情的崔涤的马儿身后,“哒哒哒……”的慢跑到城外。
城外的天空,乌云逐渐散尽。
凉风吹拂,崔湜略微感到惬意了些。
光线束束,明亮温暖,他眼睛眯起,遥望着远处那一处白点——白马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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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留言……!!!
34、第三十四章 入太平府 。。。
东出洛阳,白马寺最显著的标志是什么?
当然是寺院门前,那座白色石马。
崔湜和崔涤勒马,把马拴在寺外不远的树林中,大唐治安良好,虽然马匹贵重,但是普通小民自然不敢偷窃,即使马被偷,也没处销赃。
宵小匪徒之类的人物,也很少回来寺庙附近,尤其白马寺深受皇族勋贵的青睐,达官贵人的座驾一堆,他们抢劫偷窃商人的,也不会到这里犯众怒。
拴好马匹,其实寺内有负责看马喂马的小和尚,但是崔涤和崔湜的身份,显然在神都洛阳里,如同芝麻粒大小,不值得一瞧!
崔涤撇了撇嘴,拍了拍自己爱马的棕红色脖颈,马儿打了个喷嚏,飞沫差点淋了他一身。
“欠抽!”崔涤反应敏捷,和马眼相互瞪视。
“九郎,我们进去吧。”崔湜显然没有崔涤有“童趣”,他不以为意地看着他和两匹马。
这等劣马,也招得他如此喜欢?
掩遮了烦躁的情绪,崔湜再次催促他,虽然天晴了,阴雨天气过去了,但他还是有些乏累,迎风吹了一路,身上并无暖意。
崔涤也知他在潮雨天前后也不好受,心下倒是突然感动起来,全因知道他这是陪他出来游玩的,一时觉得这个族兄亲近不已,对他倒是真的不错,也不想他亲大哥那样严厉,但也不是个把他引向歧途的。
脑中缤纷地想着,崔涤连看向崔湜的目光,也温和起来,恨不得前面走的这个人,是他的亲哥哥。
那该多好!
崔湜只是想保有崔液和崔涤这两个崔家嫡脉里,将来最有出息才华的兄弟友好之情罢了。
说不准哪天他会用到他们。
进入正殿,拜了又拜,沾染了一身伽蓝沉木香。
忍着出了殿堂,崔涤叹息,长长的一声,脸上肃穆神色这才褪去。
“澄澜,这白马寺不愧是大唐天下的第一大寺!”
崔湜挑眉,眉眼中有着嗔怪之意,自有一股无形风流,一时之间看得崔涤愣了一下。
恼怒崔涤打断了他的思绪,崔湜径自往前走了两步,崔涤赶忙跟上,边走边说:“澄澜我怎么觉得你对这里好熟悉啊!”他走都迷糊。
白马寺建筑群庞大,正殿偏殿不少,再加上百年古树参差掩映,夏季草木本来就翠绿繁茂,可别找到来时的路,徒惹小僧其他游人暗自笑话。
崔湜闻言脚步顿了一下,复又抬腿开始走,只不过这次缓慢了些。
崔涤则嘟嘟囔囔,时不时吵嚷一番,跳脱的性子倒和他的年纪相符,十足闷在家里久了的少年人。
站在毗卢阁的最高处,低头呆呆地望着,崔湜很安静。
“跟着你走,果然没错。”崔涤左右看了看,尤其往下探看的时候,他神情兴奋。“这里果然很高。澄澜,你眼睛可真尖。”
要知道这个阁楼顶,可是掩映在一棵超级高耸的大树后门边,左右还有正殿和偏殿遮掩,是个不易发现的好地方。
但是,若是上来,往下一观,几乎可一览寺内全景。
崔湜微笑,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你若是向来听我的,自然事事顺利。”
崔涤最敬佩的可不是他,而是他的才子大哥,虽然崔液的年纪比他小上两岁,但是经年日久,在崔涤的心中,是谁都不可替代的。
崔湜说过的话,自然不是无心的,他眼角余光睨了崔涤一眼,继续安静地望着阁楼下边。
崔涤性子跳脱,他待了一会儿,便站不安稳。
想了想,又抬眼看了看崔湜,说道:“我们去别处景致看一看吧。”这崔湜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老成安静了,不像个年轻人。
点了点头,没有表示反对,崔湜跟着崔涤往下走,途中遇到两个僧人,一个风尘仆仆,一个明显在寺中是个地位最低的小沙弥。
突然,顿下脚步,崔湜回头,他唤住了小沙弥。
崔涤好奇的扬眉,难道崔湜终于结束了他的神通广大,发现不知道这白马寺哪里景致好,那条路通畅?
“小师傅,刚刚过去的那位师傅,看他风尘仆仆,这是……”崔湜显示他好的好奇之心,客气的询问道。
“阿弥陀佛。施主,那是刚刚从西域游历回来的惠范师兄。”小沙弥神色仰慕,语气自然也是恭谨钦佩的。
“西域!”崔涤听闻没等崔湜反应,他首先惊喜。“他都去过哪几个国?”在大唐寺庙的和尚,若想出去游历,尤其是出游外国,必须是佛法高深,有德才之僧。
崔湜眼里也若有所思,这惠范看起来应该是有道高僧了。
一旁的小沙弥面对崔涤的询问,他愣怔了一下,不过随即实诚地回答道:“不,小僧在寺中也只是听其他师兄说的,具体去过几国,和名称,小僧却是不知的。对不起啊施主!”面有歉意。
扫兴的“啊”了声,崔涤耷拉个耳朵,崔湜歉意对着那小沙弥笑了笑,带着崔涤逛了逛其他地方,不过崔涤的心思全都被西域诸国勾起,以往他只在西域杂记中偷窥一二,现今有个刚游历回来的活人……
他动了心思。
“九郎,那惠范师傅,定然是受寺里主持重视的,不出所料,正是佛法高深之辈,估计求见的人将会很多。”
这是劝说他放了那心思,崔家的几个小辈头顶的光环,还不足以和别人争抢。
崔湜口吻淡淡的,他压制了崔涤不安分的心,脸上没有一丝玩笑之色,回去真得跟崔液谈谈崔涤的读书问题,这小子不是也想科考么,崔液对自己要求严格,一心要考得状元,对弟弟也不含糊,早就说了让他一举中的。
崔湜原来还是担心自己的进士考试的,毕竟这世界上不是说有才华,就能科举成功,应制做的东西,不一定就能入了阅卷官的青睐,如果赶上主考贪贿受贿,或者朝堂变幻,避讳,或策论内容敏感等等的倾向……这些都不是华丽通畅就行的,必须符合各种情况。
太平公主那里,值得一去。
本来他是很犹豫。
可他这番来洛阳的目的,不就是想做官吗……
崔湜和崔涤两人返回府中,把此事也和崔液说了一声,虽然他年纪小,但是谁让崔湜的地位不如他,如今他们父子在崔园里居住,虽然你谈不上寄人篱下,但是受到崔家庇护,却是事实,他也看中了这一点,实在独门小宅,有崔父这个人在,他也不放心。
第二日崔湜拿着柬帖,站立在太平公主府上门前,虽然太平公主嫁人了,但是府内的主人只有一个,只能是李令月。
武攸暨全然不管事,但是最近太后对他的重用,让他焦头烂额,公主也嘱咐他万事小心。
这是第一次嘱咐他在差事上小心,武攸暨他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识字的土地主罢了,差事什么的,以前的职务都不是正职,手底下,或者上司,都是能手,哪里能用得着他。
虽然现在这个右卫大将军也不是他自己全然说了算,但是差事交代下去了,底下的人像是表态或者拍马什么似的,一丝不苟的完成,丝毫没有为难他这个靠裙带关系的上官。
鬼都知道是谁的威力这么大,他挂个名头,但是公主既然嘱咐了他,他只需更加小心,听从天后娘娘的吩咐就是了。
武攸暨平时也不关注政事,但是从他领这个差事起,再加上偶遇武三思兄弟俩,他也发现了一些怪异感,只能硬憋在心里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