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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离弦之声。好好飞身扑起,忍着痛拼尽全力将重望扑倒在地。与此同时,一支箭擦过好好的后背飞过去,狠狠地穿透大帐,在他原本就惨不忍睹的身体上又添了一道血痕。
“王兄。”好好忙道,将完颜重望扶起来。
金兵听到动静,慌忙进账来,完颜重望的脸色很难看,他许久,道:“把箭给我捡回来。”射箭人这一箭极其精准,力道恰到好处,射穿大帐,却悄无声息。可最奇的不是这箭,毕竟想杀他的人怕是成千上万,最令他震惊的,是好好。
这样诡异的一箭,其轻、快,连他都察觉不出,可好好却似乎未卜先知。这种惊人的听力和注意力寻常人都很难拥有,他相信好好是个会创造奇迹的孩子,只是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一点,未免太令人生疑了。
金兵捧着箭小心翼翼地跑回来,道:“元帅。”
完颜重望捏起箭的尾端,细细观察,不是金军的箭枝。其精巧纤细分明是汉人的工艺。他不能不想起那信来。
于是问道:“你听出来的?”
好好答道:“回王兄,是听出来的。”
完颜重望面色微冷,道:“从前怎么没听过你有这本事,难不成,离开军营后学会的?”
好好恭敬地答道:“是的,好好离开后,拜得高人,自觉有所提升才敢回来,辅佐王兄。”
完颜重望问道:“所拜何人。”
好好心中苦笑一下,承诺,他不可以违背,于是平静道:“好好与高人有承诺在先,不能讲出姓名。”
完颜重望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他心里有个可怕的想法,那就是这一切都是阴谋,他早该想到,一个被自己虐打如此的少年,怎么会心里毫无尘杂,一心纯净地为他做事,怎么会一味忍退,承受如此。只怕这孩子回来是为了报复,先替自己挡去一箭,以掩人耳目,洗去嫌疑,再伺机下手,倒时,只怕任谁都不会怀疑到他了。难怪这孩子一直不肯入眠,难不成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好好微笑着,单膝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好好所言,句句属实。”
完颜重望道:“好个句句属实!若是你此刻身体无恙站在我面前,也许我还可以相信。可你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定力和听力,我不信。”
好好依旧微笑。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知道,人在疼痛的时候,注意力早就被分散,况且是如此刑伤。他微微抬起下巴,看着重望,可是王兄,你知道吗?我能有如此潜能,只因为,你是我所在乎的人。虽然,你不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还有一更。。。。大家先看着。。。。
更完下一章可能会比较晚了,困了的亲们早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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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风云骤变 。。。
完颜重望站在他面前,高大而冷漠:“我再问你一次,你说实话给我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波澜不惊,道:“好好所言,句句属实。”
他愠怒,到现在都不肯说实话吗?他将好好踹倒在地,好好再也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
完颜重望冷道:“怎么,读了两年汉人的书,这苦肉计倒是学会了?!”
好好伏在地上,道:“好好不敢。”
完颜重望怒道:“你不敢!勾结汉人,肆意扰乱军营,还有你完颜朔风不敢做的?”他一手抓住了好好的肩,狠狠将他摔在地上,后背着地,剧烈的疼痛令他晕眩,好好咬了咬牙,爬起来。
完颜重望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大帐,在门口吩咐道:“盯紧他,不许他离开半步,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明日将他一同押上牛车,和汉人一起,押解前往上京。”
好像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好好苦笑,自己该清醒一点了,现实总是残酷的,在他决定下山离开公孙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决定,走向残酷的现实。可他现在已经明白,真正对他好的,只有两个人,死去的母亲,还有公孙。
至少完颜重望是仁慈的,也许是怜悯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所以容他在这里休息一晚,这样,自己是不是就应该知足。
人的执念真的很可怕,为着某些人,为着某些事,奋不顾身,哪怕终究是一场虚空,最后,害人害己。重望如此,重雪如此,好好如此,云寒如此。其实飞蛾扑火也不要紧,至少拥火而眠,死得无悔,怕只怕,天意弄人。
可他睡不着,他整理好了衣服,头发按照他的习惯,束得一丝不乱。身体疼痛的厉害,他做好这些事的时候,天,几乎亮了。他强忍着伤痛走出大帐去,对门口的金兵道:“烦劳送我上牛车去,莫要耽误了元帅赶路。”
金兵面面相觑,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个优雅的罪犯,从命。
牛车很挤,一群蓬头垢面的人挤在一起,除了他以外,全部用铁链锁着,这车上面无顶,下面干草刺人,四周的围成囚笼。好好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他明显感到周围人幸灾乐祸的仇恨的神情,那些人大抵也知道他是金人,恨不得他不得好死。好好倒觉得,这样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毕竟和他关在一起的,都是些曾经的妃嫔媵嫱,王子皇孙,想想,自己和他们,大抵也可以算作一类人吧。
只是,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和他说话,是一个孩子。
那孩子生着大大的眼睛,明媚极了,他说:“你可曾见过我的母后?”
好好一愣,随即温和地笑了,道:“没有。”
孩子似乎很失望,又道:“你为什么会被关进来?”
好好微笑道:“我犯了错误。”
孩子天真地问道:“可是,我没有犯错误,为什么也要被关在这里?”
好好垂下眼帘,微笑,随即淡淡道:“我们都有错,而且,犯得是同一种错误,那便是,生在了帝王之家。”
孩子不懂。
可身旁,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虽说人各有命,可现在这样的时候,我们却都只能听天由命。”
好好侧过脸去,看见一个狭长眉目的温和的男子,微笑。
男子道:“萍水相逢,也算缘分一场。”
好好微笑:“可惜我是个金人。”
男子道:“难道金人便不是人?在这里,我们岂会分什么金人汉人,在这里,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只谈姓名,不谈国仇家恨。”男子的目光柔和而坚定,他淡淡道:“我叫秦未明。”
好好笑道:“我是完颜朔风。”可随即,却愣了。
秦未明?名簿上的那名字。这样说来,他们竟然师出同门。伤口又痛,他的面色有些发白。
“你有伤?”秦未明道。
好好忍痛微笑,不语。
他抬起头,远远地看见完颜重望骑着马从侧面经过,他冷漠的目光扫视着一切,可是,却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半秒。
队伍缓缓地移动了,牛车颠簸而慢,这种颠簸让痛楚的身体饱受煎熬。可行了不多时,前方突然引发了一阵骚动,似乎发生了打斗。
好好的神经顿时绷紧了,他有种极不好的预感,他问囚笼外的金兵:“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么长的队伍,前方发生了什么,这金兵也是一头雾水。
他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隔着木栏,一把抓住那金兵,一手封了他的穴道,从他的腰间抽出剑来,斩断上方的木栏,跃了出去,这一用力,竟然疼得头晕眼花。
宋囚沸腾了,有人想借机爬出去,只可惜所有囚徒锁在一起,难以行动,周围的金兵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好好掠过队伍,咬着牙忍着痛提了一口气奔到队伍的前面,他傻了眼,竟然是三名黑衣人,与金兵交战在一起。那三人武功极高,步法飘忽不定,普通金兵难以近身,他们似乎并不硬拼,只是在寻找着机会,后面越来越多的金兵涌上来,完颜重望与其中一人交战之际,那三人中的另一个突然自袖口射出一支小剑,直打完颜重望的肩头,好好奋力冲过去,可是晚了,那支小剑速度惊人,已经笔直地射入重望的肩头,重望挥刀砍去,那放剑的男子被削去一只手臂,血喷涌如注,一个人冷喝:“快走!”
三名黑衣男子掠上树梢,金兵放箭,竟然无所中,好好咬了牙,追上去,必须趁这机会追查清楚,否则自己的嫌疑无法洗脱,幕后主使也无从查找。
完颜重望也追出去。
因为他听到一个金兵在身后大喊:“拦住七皇子!七皇子越囚了。”接着又有人大喊:“七皇子要随刺客一起跑了!七皇子造反了!”
完颜重望知道,他军中的这些酒囊饭袋,就算好好重伤如此,也没有能追上好好的。
可他,金军的领袖,无敌元帅,金国的二太子,将为自己的轻率付出无法弥补的代价。
好好和重望都想不到,在前方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亲们。。。。
端木去洗头发了。。。。亲们早睡,安安。
又及:昨天祈祷下雨,夜里果然下雨了。。。吼吼,神奇的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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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落入圈套(已补全) 。。。
好好紧追不舍,棍伤痛得厉害,可他就靠着那一口气,支撑起自己的全部意志。他感觉到重望也跟了上来,心里骤然平静。
他们跟着那三个黑衣人冲入一片林子,疼痛让好好短暂地失去了方向感,他感到一阵晕眩,不禁停下脚步。等抬眼再看,黑衣人早已经无影无踪。他转身,却恰看见完颜重望高大的身体缓缓倒下去。好好一惊之下猛然清醒,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那小剑上有毒!
他正欲奔过去,可是,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接着膝弯猛受钝击,他险些跪下去。可是他支撑住了身体,反身去扣那人的手腕,可那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意图,已经滑到了他的身前,以更加急讯的速度封了他的穴道。手法之精妙令好好震惊。
好好仔细打量这个人,红衣,高大,微胖,面相不善,眼球凸起,那人微微一笑:“怎么,七皇子,以您现在的伤势,难不成,还想和我拼上一拼?”棍伤被他这一用力,顿时又痛得剧烈,他的眼前一阵发白,咬了牙。
自己太轻敌,这人不简单。这是他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而第二个就是,王兄危险。
可这一切都晚了,隐匿在林子里的穿黑袍的人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这是阴谋。
好好苦笑,是自己连累了王兄,本以为只要借此机会揪出幕后主使就能为自己洗脱罪名,可谁料,会害得王兄落到如此境地。
他被人蒙住了双眼,扔上一辆马车。他静静思考着,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想得出上百种逃跑的方法,只是没有一种是可以保完颜重望安全的。他只能赌一赌,他也想看看,幕后主使是谁。幕后主使?他的心里突然发冷,只是在祈祷,千万不要是重雪,若是那样,王兄该有多心痛。
萧云寒彻夜赶路,她是在黄昏时分到达东京。骑着马在城外的小土坡上思忖了一会,去牛头村看望了韩青蜓,韩青蜓一切安好,毕竟村子太小,金人不放在眼里,况东京附近一直是完颜重望的军队,金军从不乱来,只是近来完颜重望离开了,反倒时不时有金兵来此骚扰。韩青蜓倒是很关心萧云飞,云寒应付了两句,从村里借了身乡下人的衣服,弃了马,搭了辆送粮食的牛车混进了城。
城门口盘查极严,守城的,如今已皆是金兵。开封府内呈现一片虚假繁荣的场景,酒楼客栈,青楼舞馆照开不误,只是往来进出的都是金人,街上的汉人皆是行色匆匆,除了乞丐,依旧坚守岗位。
萧云寒皱了眉。
她过了浚仪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