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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河微笑了,他的笑永远很潇洒,完好地隐藏了内心的想法。“若是放心不下云儿,就在此处住下,这七天,很重要。”
萧云飞恢复了冷面,道:“不必了,云飞这就走。”
萧云河缓缓道:“等云儿伤好,我自会送她回去。”
萧云飞冷道:“不必,既然赶她走了,我便不会许她进门。”说罢转身,迈开大步,没有回头。
萧云河看着他转身离开,心下暗自好笑,既是担心,既是心疼,又何必如此固执。
他便回身去,进了屋,看着床上的孩子,又是说不出的怜惜。可突然,萧云寒皱了眉,脸色惨白,似乎在梦中受到极大的惊吓和伤痛,她喃喃地唤着:“大哥。”
萧云河也皱了眉,他又起身出去,佩剑的白衣少年上前来,道:“教主,有什么吩咐。”
长长的走廊里已经不见云飞的影子,萧云河微笑着摆摆手。笑容,有些无奈。
萧云飞独自在深夜的无花山行走,行至竹林间的茅舍,不禁有些怅然。不久前皇帝召见,提起云寒,皇上甚是喜爱,想留在身边收为己用,萧云飞婉言推辞了,他虽希望云寒可以帮他一起重振萧家,为国效力,可现下曾经涉及迫害萧家的官员在朝的,已经所剩无几,就连秦未明也被金人掳去,在外有沈让等将保家卫国,不须他过分操心,反而是当下朝中混乱,他还是希望云寒能少惹些是非。
皇上的意思,是希望他前往岷州,封陇右都护,戍边,防备西夏国的侵犯。他还在犹豫不决之际,云儿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的心里很是烦乱,他对萧云寒的失望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年少时并不喜欢那孩子,可家破人亡之后,十年的辛酸煎熬里,是什么支撑着他,是因为他知道,还有一个孩子,和自己相依为命。他希望她坚强地成长,可以担得大任,却不想她会懦弱如此。
想到这,心头又是一阵怒火。
于是他迈开步子,大步向前走去,马车在山间等候,见萧云飞回来了,车夫便跳上车子,云飞上车,马车,缓缓向山外行驶。
谁料没走两步,车子便停了下来。
“什么事?”萧云飞淡淡道。
“萧大公子,这有个人。”车夫道。
萧云飞掀开布帘,走下车去。新雨过后潮软的泥土中竟然躺了个人,月光淡薄,看不细致,只见一身是泥,看上去,似乎不呼吸了。
“死了?”萧云飞皱眉。
他翻过那人的身子,看见一张沾满泥巴的脸,泥巴的空隙间露出白皙的肤色,那人似乎微微笑了一下,云飞不禁一惊。
那人开了口:“我只是躺在这里休息而已,何必打扰我。”
怪人。萧云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将他扔在地上,正欲起身离开,却又停住了,弯□将那人抱起来,走上马车。
他冷道:“我不喜欢说谎的人。”
因为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人在流血。他受了伤,似乎,还不轻。
作者有话要说:额。。。。亲们,晚安。。。
97
97、新的端倪 。。。
萧府大门紧闭,夜色沉沉,温凉如水。马车缓缓停在了门口,大门却开了。
“云儿怎么样!”小小急切地从府内奔出来,初见萧云飞怀里抱着那个泥血掺半的半死不活的少年,一下子呆住了,她竟然以为是云寒,疯了般扑过去,谁知,却看到了另外一张脸,不禁一愣。
萧云飞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道了句:“她没事。”
小小却愤怒了,好个萧云飞,自己的妹妹都舍得打成那样赶出家门扔在大雨里,却从外面捡回个难民来,假装什么慈悲,难道云儿在你心里,还比不上一个乞丐吗?
可她却猜对了,这人正是一个乞丐,一个心地善良的乞丐。
因为这乞丐一路上坚持着没有昏迷,他看到小小,笑了,眸光明媚。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别人会因为一个微笑而牢牢将他记住,终生不忘。
好好,就是有这种魅力的人。所以小小愣住了。
“是你。”她低低道,听不出语气。
可好好却知道,小小一定是恨着自己的。萧凌的死是他欠萧家的,所以他微笑道:“对不起。”
小小却看着萧云飞冷笑:“萧大哥,恭喜你,救回了一个忘恩负义的金国士兵。”
院子里很明亮,萧云飞看清了这张布满泥巴的面孔,宽眉细目,清澈的面庞,平和的微笑。他皱了眉。
“是你。”
“萧大人失望了。”好好笑容里的歉意永远是那么真诚,就算是现在,身受重伤。
萧云飞的目光冷冽:“我记得很早以前我就对你说过,别再让我看到你。”
好好微笑得有些吃力:“对不起。”
萧云飞不习惯一个男人总是道歉,这让他无端地觉得有些烦躁,可是那目光中的诚意他无法拒绝,他深知金宋之战,两国官兵各为其主,战场上的死伤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无论如何萧凌都是以身殉国,决不能将罪责推到好好身上。
想着,他却又觉得自己这竟然是替好好开脱。最后他在心里默许了,毕竟他记得萧凌说过喜欢这孩子。现在,他也有些喜欢。
他走过去,撕裂好好被泥水浸透的衣服,瞟了一眼,两处剑伤,一处刀伤,剑痕逆势,是左手剑。
刀伤很重,划过整个背部,还在出血。他本想开口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忍住了,他从不轻易对任何一个人透露过分的情感,他自认为是个谨慎活着的人。
“小红。”萧云飞道。
于是这个名字极风尘的小厮便急急应着跑过来。
“去收拾一间客房。”萧云飞淡淡道,又对小小道:“小小,怕是要拜托你了。”
什么?小小气不打一处来,上次替好好医伤的那情景还历历在目,结果不出三日他便恩将仇报害死了凌大哥。
她冷冷地看着萧云飞:“让小小医治,萧大哥也不怕我孙小小会以更残忍的手段害死你的客人。”
萧云飞的面色微冷。
小小又看着好好,冷道:“你倒是会装,三天两头重伤如此,是为了博得谁的同情?怕是早有预谋吧。”说罢,转身便走,行至门口,又回头恨恨道:“除了云儿,我谁也不医。”
小小,消失在门外。
好好却苦笑了:“你本不必救我。”
萧云飞没有低头看他:“可我救了。”
好好道:“杀了我很容易。”
萧云飞嘴角泛出一丝淡漠的笑意:“救人一样容易。”
好好苦笑道:“所以你注定是个好人。”
萧云飞冷道:“可是你话太多了。”
萧云飞不是萧凌,他似乎从始至终都在隐藏着自己,不肯透露一丁点内心不为人知的柔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保持沉默。同陌生人交谈太久会让他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就像是自我保护的本能,他对来历不明的情感很抵触。比如丁香对他小小的爱慕,比如云寒初入萧家时眸中的期待。
于是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走进后院柴房,将好好放在地上,站起身冷道:“养好了伤便走。”
好好艰难地一笑:“好好明白。”有这样一个地方休息,他很满足。
可是萧云飞心头却隐隐作痛,他不明白他尚且可以对敌人如此,为何不能再多给萧云寒一点宽容。可是他的确做不到,他绝不能容忍云寒的任何一点错误和懦弱,那种痛心和失望会带来前所未有的压抑,他比云寒,更加承受不起。
萧云飞直起了身子,他冷冷转过身准备离开。
“萧大人。”好好的声音,很轻。
萧云飞停下来,没有回头。
好好在微笑。“你救了我,我便一定要还你这个人情。”
萧云飞不语,他在等。
“是我无意间发现的一件怪事。”好好道。
“与这剑伤刀伤有关。”萧云飞不动声色。
“不错。”好好苦笑,好奇心总是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
“说。”萧云飞淡淡道。
作者有话要说:原谅我。。更少了,肚子疼,相信同为姑娘的亲们都能理解。。。比较困,早睡了。
明天补上,周末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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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新的线索 。。。
“我今日,才到达临安。”好好安静道,有些疲惫,想必伤口疼痛难耐。
萧云飞转过身,看着他。
好好此番南下,只不过是为了一个人。秦未明。他和秦未明也算师出同门,既然放了他,就必会保他安全归朝,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好好做事似乎也没有太多道理,自然,他做事也不需要道理。可这个理由却不能告诉萧云飞,他还不会那么好事,刚离了金国,便将自己和宋廷大员扯在一起。所以他轻轻一笑,道:“我遇到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萧云飞略微皱了眉,他心下预感不好。
“秦未明。”
萧云飞心头一惊。
那张有着温和面孔的中年男人浮现在他心里,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愤怒,仇恨,却竟然有种失而复得的兴奋。
若说萧家的家破人亡,还真是拜秦未明所赐,萧家早先与秦未明也有些交往,萧云飞对此人的印象不差。可是那段过往仇恨还却是因辽金之战而起,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秦未明竟然懦弱如此,对于包藏祸心的金国,竟然主张一忍再忍,甚至为虎作伥助其攻打与宋结盟的辽国。理由荒谬至极,竟说是为了与日益强大且骁勇善战的金交好,以保护什么大宋的子民不受战乱之苦。
保天下苍生的方法难道就是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吗?彼时他年纪尚小,听得父亲和年轻的秦未明争执不下,他的胸中便涌起怒火。
谁知不久萧家就遭遇不测,遭人陷害不说,朝廷竟然无人理会,素来与秦未明交好的大小官员竟然把责任推脱到了逃往大宋的辽国难民身上,一切蛛丝马迹指向秦未明极其党羽。纵使他一副悲天悯人,温文尔雅的模样,萧云飞也认定了就是此人所谓,自此立下誓言,此仇必报。
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只不过是为了找个机会翻身,出人头地,报得此仇。
可时间渐久,那些旧日恩仇早已变得淡漠,可秦未明却的确成为他逼迫自己奋进的动力。
萧云飞冷冷一笑,秦未明,现下宋落得如此地步,不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身在朝中,却徒有其名的懦夫?
他定了定神,这样便好,既然你逃了回来,那么萧家的血债,还是要由你偿还。
萧云飞不露声色,看着好好。他伤得的确很重,现在看上去虚弱极了,甚至连说话,都不能说太久,只是面庞,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萧云飞微微抬起下巴,冷冷道:“可据我所知,秦未明并不会武功,你莫要告诉我,是他伤了你。”
好好微微一笑:“自然不是,是有人要杀他。”
萧云飞没有说话,他明白了,想必是好好欲救人,不想自己却差点丢了性命。他一向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明明自己无甚本事,却偏还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可是他却怔了一下,他见过好好的武功,绝不能用“无甚本事”之类的语言形容,能将好好重伤至此,一定极不简单,恐怕连他都不是对手。
他思忖着,又道:“什么人?”
“带着面具,白衣,高瘦。”好好的声音很轻,他太虚弱,可是萧云飞没有怜悯,继续追问道:“还有吗?”
好好道:“与他交手之时,他身上掉落了一件东西。”
“哦?”
好好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色泽莹润,青黑的沁色,柔润的滑腻的玉质,萧云飞却惊住了。这枚玉佩他见过,一定见过,可是苦苦思索,竟然得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