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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听说过护法来做这接应的事情,这护法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一早探听到了自己回山的消息,专程赶来兴师问罪的?
温玉竹稳住心神,老者翩然上前,朗声问道:“来者何人?”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温玉竹面不改色:“右护法,近来可好?”
老者微微眯起眼睛:“我道是谁,原来,是温护法回来了。”
温玉竹跃下车子,上前道:“阿竹回来晚了,右护法不要见怪。”
莫天仇的表情有点奇怪,说话已经是语无伦次看神情,更好像被什么噎住了,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
许久,竟然吐出一句话:“很好,回来就好,车内何人?”
温玉竹愣了,这右护法一向看不惯她的爽快言语,怎么这次倒轻易放行,那么他等候在此到底是所谓何事?难不成是来迎接自己的?
温玉竹道:“男人,我带来做神汉的。”
莫天仇微微点头,自语道:“恩,巫月教现下的确需要男人。几人?”
温玉竹道:“两人。”让好好以车夫身份掩饰是必要的,待到下山时,好歹还能想法与萧云飞取得联系。
莫天仇的目光却变了:“两人?”
什么意思,难道他看透了什么?
莫天仇不语,沉吟片刻,道:“牌子。”
好好递上牌子,目光有一瞬间交错,莫天仇多看了他两眼,片刻道:“换乘马匹,入山去。”
于是一行人下了马车,马车被留在此处,好好领得另一面玉牌,莫天仇道:“你是老实客栈的车夫,规矩我就不与你多说,入山去好自为之,离山之时,也不要多语,可明白。”
好好一点头:“明白。”
一行人骑了马,不知行了多久,萧云寒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被绑在好好的马后。身子颠颠簸簸的,好似做了一场梦。周身寒冷起来,抬眼已然行至雪域,她被这样绑缚着只觉得很不舒服,刚想开口说话,却听得赵彬在温玉竹马后一声大喊:“放老子下来。”
两匹马停下来,只听好好笑道:“放他们下来吧,这样一定很难受。”
温玉竹道:“不成,大婚之前,这两人不能放开。”
赵彬怒了:“他奶奶的哪门子大婚?”
温玉竹嫣然一笑:“你们二位,入了我巫月教,自然要充神汉的。”
萧云寒努力抬起头看着温玉竹,皱了眉,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温玉竹和好好的阴谋,却偏偏隐瞒了她和赵彬,可想到萧云飞,她又是一个激灵,不由得问道:“可曾寻到萧统领的人了?”
好好一笑,道:“不曾。”
萧云寒几乎挣脱绳索:“那怎么行!违抗军令,这是死罪!”
温玉竹看着她,觉得好笑:“你以为,你犯下的死罪还少吗?”
萧云寒失语。一个犯下死罪的逃兵,还在这里和别人讨论军令,未免有点好笑。
温玉竹又道:“况且,在这里,我是老大。”
好好也笑了,赵彬发出不满的哼声。没人能否定。
不多时,便看见,远山上皑皑白雪中竖起的黑石宫殿,如龙蛇一般蜿蜒盘绕,依山势而起伏。萧云寒惊了,如此规模的宫殿,甚至超越了皇宫,无论修建的是谁,都属于欺君犯上,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和能力,将一座宫完整地修建至此。
远远地来了一队人,五彩裙裳的女子,行至近前,盈盈下拜,口中道:“奉教主之命,恭迎左护法回宫。”
温玉竹也愣了,忙问道:“教主之命?”
为首的女子一笑:“教主还在闭关当中,但已经传出口信,让小的们前来迎接。”
温玉竹突然迷惑了,自己私自出逃,背弃巫月神教,如今带了陌生人上来,却受到如此欢迎,这一切竟然是那个淡漠的只懂得闭关,从来不问教中之事的教主安排下来的。
温玉竹不禁心中生疑。
她没有说话,连同好好,一行人入了宫内。当夜便在右护法的安排之下,行大婚之礼。一女同娶二夫,不在话下。
接下来十数日,却无甚异常。萧云寒日日呆在温玉竹处着,只觉得无趣,来往教众各有忙碌,赵彬也不老实得很,只是有着温玉竹的禁锢,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二人都按照着叮嘱,不轻举妄动。只是暗中命好好查探,除了山后一群日日演武的男人外,几乎一无所获,如此,便只得决定,往那教主的大殿中一探。
暗夜,整座山灯火通明,火红的灯光如同燎原的火海,铺满了整座宫殿。
好好的房间很精致,黑石的墙壁地板呈现出一种阴森寒冷的气氛,但烛火很旺盛,蜡烛星星点点地布满了整个房间,柔黄的烛光分外平静。
他走到门外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只是偶尔的,雪地中有戴着脚镣的男人走过,哗啦啦的声响让人心烦。
他出了门去,沿着冰川,踏着白雪,一直向前走。深夜,乌云,无月,大风。待到众人散去,一盏一盏灯火熄灭,巫月教终于浅浅地沉浸在可怖而寒冷的黑色里,他这才沿着酒气和残灯的方向寻过去,一路追到蛇形建筑蛇尾处的宫墙以外,透过狭小的高悬的窗子望了望,道了声:“温姑娘。”
不多时,宫侧的门廊上闪出三个人来。
赵彬,云寒跟着温玉竹跃上了屋顶,招了好好上来。
温玉竹道:“从教主查起,弄清玉佩的意义。”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唉,悲催的文,难以下笔。
129
129、贸然犯险 。。。
蛇心位置是一座的殿堂,殿外三根巨柱。四人相视点头,四散开来。黑石的宫殿在暗夜里牵扯出庞大的影,如同苍鹰展开巨翅,缓缓收拢包裹了整片大地。这蛇形建筑在暗夜里显得诡异可怖。
四人藏在柱子之后。不多时火把远远靠近,黑石宫殿的侧门内出来两个人,是这宫内守宫的侍卫换岗。两名西域装,头戴貂皮小帽的女子在前走出来,后面是两名男奴。
几人进行交接的空当,只见萧云寒从柱子后一闪,就近钻入侧门内。
这孩子一向胆大得怕人,温玉竹皱眉,这宫里的险恶外人是不会知晓的,如今这孩子如此毛躁钻了进去,况又对巫月教极为不熟悉。若是出了岔子,如何是好,好好瞥了一眼温玉竹,心头不详的预感骤然升起,迅速地钻了进去。
那赵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也要去,却见那守卫交接已然完毕,赵彬的影子投在柱子上分外明显,温玉竹一个翻身,将赵彬拉到自己身边,按着他蹲下来,自己向外观望,没有人发现他们。
守卫又进去了。侧门重重地关闭。
温玉竹一拍他脑袋:“萧家小十一没脑子,你怎么也跟着没脑子!他们进去了便是还有活着出来的可能,要是你进去了,早死晚死都是要死在里面了。”
赵彬怒道:“那是老子的兄弟,你们女人都是这样畏首畏尾婆婆妈妈。”
温玉竹狠掐他一下,赵彬哎呦一叫,不敢多言,忙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温玉竹道:“在这等。”
赵彬皱眉:“这么冷的天,你要我在这等?!”
温玉竹怒道:“不等就给我滚回去。”
赵彬不满道:“丫丫个呸,奶奶个熊,老子还就不走了。”说罢往地上一坐,也不言语。
却说这萧云寒想来心急,入了内去,却见里面灯影闪烁,光线并不好,巨大的前厅,竟然只有两盏烛台,这倒恰好可以藏身。
这殿内方方正正的,顶子很高,在黑暗里几乎如看不到边缘的天空,大殿几乎有若萧府院落一般宽敞。
内里九根盘龙大柱矗立着。不多时侧门开了,萧云寒想也不想,便跃起飞身,爬上那柱子,在上方黑暗处向下观望,她的神经紧绷着,却没有发现好好已然也进了这大殿,正在她身后的柱子上,静静潜伏。
一批新的守卫走了进来,依旧是两名女子,配着两名男奴,四人关闭了殿门,向大殿尽头的幽深的走廊走过去。萧云寒跃下石柱,跟着他们前行了两步,行至走廊边缘。躲在一旁看着,
只见那灯影交缠里,笔直的回廊中,分支众多,四人在第一个岔口,向左一拐,隐没进去。
萧云寒心中顿生好奇,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恐惧,可在大多数时候,她的好奇总会战胜恐惧。她只犹豫了一秒便跟上去。
幽深的走廊没有一点声响,静默吞噬着人的魂魄,她随着,踩着暗影,在第一个岔口拐进去,这是一条更狭窄的走廊,尽头一扇小门,四人全无,难不成是入了这里面?
她轻巧地靠近,将这门推开了一条缝隙,内里无人,火把熊熊燃烧,照得满室通红,墙壁上刻满了西夏文,一张桌案摆着,上面有纸张笔墨,她靠近了细细去看,那纸上写的竟然是汉字,这不是当年宋廷与辽国签订的盟约?
怎么如今出现在这里?再翻下一封,竟然是一封书信,也是汉字所书,大致是言辽国君主并没有死,被安置于念慈寺里。再向下翻,竟然皆是侵宋的计划。
果然是复仇。西夏原为辽国附属,如今因宋朝的毁约,背弃,被迫成为金人的附庸,金人残暴不堪。可是,她心头一紧,大哥正是要去西夏赴任,多半会遭到暗算,巫月教果真是西夏国所立。
再向下看,便皆是西夏文字,萧云寒皱皱眉,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翻回去看那汉字,竟然越看越熟悉,到底是出自谁手,萧云寒眉头紧锁,却是想不起。
可这时,一个老者的声音,却阴测测响起在耳边:“萧姑娘,怎么,看够了么?”
萧云寒已经,立即去摸剑,后退两步。
老者笑了,正是莫天仇。
他知道我的身份,他还知道什么,萧云寒拔剑出鞘:“西夏国的奸细?你们在宋廷也安插了人手。”
老者又笑了:“是西夏国,也的确安插了人手,可却不是奸细,只是复仇。”
萧云寒的剑寒光一闪,剑是大哥送她的,莫天仇的武功不会弱,她知道,可是她却不怕了,她身后还有大哥和宋廷,无论如何,她要把她看到的一切消息传送出去。
莫天仇却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你们进来,我就已经得知了你们的身份,教主神通广大,无所不知,虽然从不露面,可早已在暗处,通晓一切。你想出去报信?”他冷笑两声:“若不是我大发慈悲,在你临死前让你知道真相,你怕是要做个糊涂鬼了,引着你们到此,不过是为了一网打尽。”
萧云寒背后升起一股凉意:“你们的教主是谁?叫他出来!”
莫天仇啧啧道:“你这丫头太贪心,知道了真相,还想见我们教主。”
萧云寒冷道:“少废话,如果我赢了你,就叫你们教主出来说话!”
莫天仇冷笑:“很好。”
长剑在手,报的,只是国仇。剑光一闪,她拔剑便刺,她的剑如同她的人,直爽,认真,急迅。
莫天仇冷冷站着,侧身一闪,躲过一剑。
萧云寒没有退路,只有拼死相击。莫天仇却笑了:“剑法还是不错,只可惜,遇上了我。”他凌空一跃,翻身落在萧云寒身后,萧云寒剑势一转,紧追不放。
莫天仇左闪右闪,看似轻巧,袖子一扬,却暗箭立发,如响尾蛇般带着骇人的声音直打要害,三箭头,胸,脚,让人躲闪不得,避无可避,萧云寒一咬牙,飞身一跃,躲过一箭,却硬是让另外两箭打在左腿上,血还未出,短暂的麻木,她在这还来不及疼痛的空当飞起一脚,击中那莫天仇的胸口,莫天仇本是高手,却未想到这萧云寒一条伤腿竟然还敢用以攻击,这一腿力道极大,将他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