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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如快被气死了,她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赶紧走,你再不走我就叫人把你赶走。”
陈瑞文被林宛如推出了房间,彤霞和绿霓一个睁着眼睛愣愣看着他,一个带着点疑惑,有点不敢相信的望着他,陈瑞文不自在的咳了咳,走出了凝香斋。
林宛如坐在炕上盯着没有描完的花样子发愣,半天没有动笔,绿霓捧着茶进来,有点小心翼翼:“大少爷没和姑娘相处过,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姑娘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宛如道:“他走了吗?”
绿霓摇头:“出了屋子,在院门那呢。”
林宛如烦躁起来,推开窗户一看,陈瑞文坐在院门的门槛上,不时地回头看,林宛如不禁气结,“砰”的关了窗户,不再理会,他要坐在那就坐在那儿好了,她才不要管。
灵芝奉命来送给林宛如的帖子,便看到自家大少爷坐在门槛上,看那样子,似乎有点闷闷不乐?
陈瑞文看了灵芝一眼,灵芝赶忙拿出了帖子:“北静王府请表姑娘元宵节去赏花灯猜灯谜。”
陈瑞文拿了帖子,道:“谁请的?”
灵芝道:“水柔姑娘请的表姑娘,北静王也下了帖子给少爷,已经交给泠溪了。”
陈瑞文点点头,道:“你回去吧,这帖子我送进去。”灵芝赶忙应了。
陈瑞文拿着帖子又进了凝香斋,掀了里间的帘子一看,林宛如正趴在桌子上发呆,见他进来眉毛一挑,陈瑞文扬了扬帖子:“水柔请你去赏灯会,猜灯谜。”
林宛如摇头:“我对北静王府也不熟,不想去。”
陈瑞文顺势坐在了旁边:“不光邀请了你,我也会去,还有你姐姐呢,去年北静王府也办了赏灯会,去的都是年轻人,聚在一起玩,热闹极了。”
林宛如斜了他一眼,故意道:“那石光珠会去么?”
陈瑞文的脸顿时拉了下来,林宛如看见他不高兴,心里就舒坦了,道:“我去给姐姐写信,看她拿到帖子没,我们一起去。”
林黛玉自然也收到了帖子,其次还有陈家姐妹,贾家姐妹,甚至连刚来京城没多久的沈家几位少爷也在被邀请之列,沈氏命人准备马车送他们去,笑道:“都是年轻人在一处玩,没我们管着,你们也自在。”
谁知元宵节前两天,薛宝钗便写信给林宛如,求她帮忙,薛宝钗在信里说,她哥哥薛蟠在外头吃酒,喝醉了跟人起了口角,失手把人推下了楼,磕的头破血流。
正巧有巡街的经过,便把他关进了顺天府,那人还说要告他呢。
薛姨妈急的要命,薛宝钗想托林宛如问问,陈家在顺天府能不能说上话,只要能把人弄出来,银子都好说。
林宛如便拿着信找了陈瑞文,陈瑞文却道:“这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没想到保家竟拿了薛家做筏子。”
林宛如大吃一惊,难道这件事还跟保家扯上了关系,不过她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说到底这是五皇子在和太子打擂台呢,柔嘉贵妃在宫里吹枕头风害的保家的两位族女失宠,保家吃了亏,肯定要找回场子。
薛宝钗是朝凰公主的陪读,拿薛家做筏子,也是间接地让朝凰公主没脸,也难为保家怎么想的起来。
陈瑞文道:“这事陈家不能插手,倒不如去求贾家,贾家和保家不是亲家?”
林宛如有点忧虑:“迎春姐姐虽然嫁去了保家,可一点也说不上话,她又是那样懦弱的性子,自己受了欺负便只是忍着,别说替人家求情了。”
虽是这样想着,林宛如还是给薛宝钗回信,告诉她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直言陈家不方便插手。
薛宝钗的信回的很快,上面说,薛姨妈知道后第一时间就去了贾家,求王夫人帮着打点,也知道了这是保家在背后下黑手,王夫人也写信给迎春,希望她能帮着求情。
迎春去说了,反被保夫人斥责了一顿,让她在跟前立了一天的规矩,迎春站了一天,腿麻的不能走路,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住了,还摔伤了腿。
饶是这样,保家还是不依不饶,薛姨妈差点要去保家登门求饶,希望能把薛蟠救出来,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求陈家了。
林宛如看了十分气愤,保家也太嚣张了,又没有死人,只不过摔伤了,多赔点银子也就罢了,怎么还不依不饶起来,只怕这件事从刚开始就是保家策划的,为的就是陷害薛家。
林宛如冥思苦想半天,陈家是二皇子的人,太子和五皇子打擂台,二皇子无论如何要保持中立,不能被牵扯进去,贾家又不顶用,说起来,还能求谁帮忙呢?
她灵机一动,想起了石爱珠,那日太子和五皇子打架,石爱珠也算是当事人了。
如今薛家被牵连,若是能求她在明华长公主面前说个情,也就能解决了,明华长公主毕竟是两位皇子的姑母,保家对谁横都不敢对长公主横,让长公主从中劝和是再妥当不过的。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正月风云(三)
她先是给石爱珠写了信,说清楚这件事,委婉的表示希望她能帮忙,又给薛宝钗回信,说了自己的想法。
到了傍晚,陈瑞文却过来了,道:“我已经跟顺天府打过招呼了,薛蟠也被放回家了。”
林宛如大吃一惊,急道:“这事你不方便出手,我已经写信给爱珠,希望她能帮忙,你这么一搀和,万一保家把你恨上了怎么办?”
陈瑞文笑了笑:“以前对我也没客气到哪里去。”
他的声音渐渐温柔起来:“只要你不生我的气,我怎么样都行。”林宛如没有说话,却留了陈瑞文吃晚饭。
没想到吃晚饭的时候石爱珠的回信倒是来了,信上石爱珠十分气恼,说定会替薛宝钗讨个公道。
林宛如这才放下心来,沈姨娘知道这件事后也是不胜唏嘘:“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改日得派个人去薛家瞧瞧到底怎么样了。”
薛蟠被放了回去,保家有没有什么后手还不知道,可第二日就有薛家的管事娘子来给沈姨娘送东西,东西很是丰厚。
莺儿也跟着过来了,私下和林宛如道:“姑娘说,若是把谢礼送到陈家,只怕人人都知道是陈家帮忙了,倒给陈家惹麻烦,所以把谢礼送到了姨娘这儿,只当是年礼,求姑娘帮着送过去,也就不打眼了。”
林宛如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宝姐姐倒是客气了。”又说了石爱珠会帮忙的事:“这些东西你们与其送这儿来,倒不如送去石家,有长公主做主,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林宛如不想收这个谢礼,可莺儿却坚持把所有的东西都留下了。
林宛如把陈瑞文叫过来问他怎么办,陈瑞文看着礼盒里精美贵重的礼物。笑道:“薛家倒是会做人,既然送来了,你就收着是了。”
第二日是元宵,陈瑞文带着陈家姐妹并沈家五个少爷都去了北静王府做客,北静王府外车马熙熙攘攘,十分热闹,北静王亲自在外头迎客。
林宛如在贾家的时候就知道,北静王和贾家的关系很好,北静王很年轻,才二十出头。林宛如偷偷撩开帘子看了一眼,发现北静王长得也很俊秀,和水柔有几分相似。只是那秀气放在水柔脸上正好,在北静王脸上就有些女气了。
马车停在二门外,水柔也在二门亲自迎接,见了林宛如打趣道:“这不是陈大少奶奶么?”
林宛如的脸腾地红了,陈瑞雪几个都是捂着嘴直笑。林宛如有点恼怒,水柔见状赶忙讨饶:“初一那天晚上我只不过进宫磕了头就回来了,也不清楚,这也是听人说起的。”
正说着,又过来好几辆马车,林宛如一见。从车上下来的居然是林黛玉和贾家姐妹,高高兴兴地迎了过去:“姐姐,你可算来了。我好几天没见你了。”
林黛玉穿着碧色的小袄,披着天青色的斗篷,越发显得身姿窈窕,冰肌玉骨,嗔笑着看着林宛如:“我不来。你就不知道去贾家看我?”
林宛如嘻嘻的笑,又和贾探春贾惜春打了招呼。说起来,和她们也有月余没见了,探春和惜春也跑过来你拉拉袖子,我扯扯胳膊的玩笑,场面热闹极了。
水柔迎着众人进了屋子,悄声对林宛如道:“今儿保窈窈和保窕窕也过来的,你别理她们就是。”
林宛如也应了,偌大的花厅四面的隔扇都被拆了下来,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照的厅堂十分明亮。
厅堂中间四张紫檀木雕富贵花开的大桌子拼在了一起,上面放着各色笔墨纸砚,四周团团放置着十几个绣墩,花厅左右两边的抄手游廊也俱是张灯结彩,院子里也搭了灯架,映的整个院子恍如白昼。
水柔笑着招呼众人:“我这儿没这么多规矩,你们想吃就吃,想喝就喝,这四处的花灯上都有灯谜,你们要是猜着了,便拿了笔写上自己的名字,等一会咱们拿下来看,评个猜灯谜的状元榜眼和探花,我这儿可是准备了丰厚的彩头的。”
无论是花厅里还是游廊上,此时都站满了人,大家或是猜着灯谜,或是笑着点评这花灯,笑声喧阗,十分热闹。
贾探春和贾惜春被也来赴宴的史湘云拉去猜灯谜了,林宛如却被林黛玉拉着暗处说话:“宝姐姐的哥哥放出来后,宝姐姐来府里报信,叫老太太放心,老太太问她是谁帮的忙,她却支支吾吾的,我问你,是不是你求了你表哥?”
林宛如嘻嘻的笑:“我也知道不妥当,可宝姐姐着急的不得了,我也顾不得许多了,表哥原说不插手的,可谁知他不声不响的把这事办了呢。”
林黛玉道:“我知道陈家的能耐大,可这事到底和他们不相干,白带累了他们,你可知道,迎春姐姐受了好大的委屈,还不是因为这件事?”
林宛如有些担心贾迎春,道:“迎春姐姐怎么样了?”
林黛玉蹙着眉叹气:“我们接到信儿,说迎春姐姐摔伤了,二舅母和凤姐姐就带着我们上门去探望,你都不知道保家有多气人,好歹也是名门世家,迎春姐姐还是保家的少奶奶呢,屋里除了陪嫁过去的司棋和绣橘,一个人也不见,还是司棋亲自倒的茶,保夫人也不出来招呼,叫人去请,大半天才回来,说是心口疼,起不来,她是不是心口疼我们不知道,只是二舅母真真被气得不得了,当下就要把迎春接回去,迎春哭着没答应,说这都是自己的命。”
林宛如道:“保长凌呢?迎春姐姐受伤了,他就没说什么?”
林黛玉道:“说起来,我们压根没见过他的面儿,不过是长得齐整些,会写两首诗罢了,倒跟当了状元似的,他要真是有才华,怎么不见他中举?司棋私下和我们说,素日里保长凌压根不和迎春姐姐说话,他也不想想,要不是迎春姐姐嫁过去,他说不定还昏睡着呢,真真是没良心的东西。”
林宛如见林黛玉义愤填膺,心里也暗暗怜悯贾迎春,要不是冲喜,保家也不能求娶迎春,如今保长凌好了,保家自然要嫌弃迎春了,他们巴不得迎春受不了这日子,自请下堂,然后再替保长凌再说一门好亲。
姐妹两个在暗处叽叽咕咕,水柔招呼了一圈,瞧见了,过来笑道:“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么不见你们去猜谜?”
林宛如笑道:“我们说话呢,爱珠和萱儿怎么没来?”
水柔笑道:“她们倒是想来,可惜宫里也有宴会,走不开,倒是宝钗,怎么不见她?”
林黛玉道:“过了元宵节宝姐姐就要进宫了,只怕如今在家收拾东西呢。”
水柔叹了口气,也说起了薛蟠的事:“真真是天降灾祸,也太冤枉了些,偏生又没处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