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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她可是绝对绝对不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看情形,这些人今天的目标就是自己,若是自己设法离开,估计穆少棠和那些侍卫们活下去的希望会更大些!
颜如画想到这里,转头看了看身后浓荫匝地的一片松树林。
那些蒙面人似乎看透了颜如画的想法,身形一转,挡在了颜如画的前面,手中利剑招呼得更加勤快!
穆少棠转过脸看时,一位蒙面人正拿剑快速的刺向颜如画左胸,好在颜如画后退一步,侥幸躲了过去,穆少棠惊出了一身冷汗。
两拨人厮杀了近乎一盏茶的功夫,侍卫死一人,有五人不同程度的受伤,而那些蒙面人,死三人,有五人受了重伤!
而颜如画的左肩也被利剑刺中了,鲜血淋漓。
穆少棠看着颜如画受伤,有些心疼,他不明白自己因何会有这种感觉!
他把这些归咎为他没能保护好颜如画,辜负了端王对他的信任!
颜如画再一次看向身后密密的松林,想着只要进了松林,她就有生的希望!
再这样打下去,不光她,还有穆少棠和那些侍卫,都将是死路一条!
而且,自己反正是不会乖乖的跟着穆少棠回洛城的,如果能借此机会离开,是再好不过的了!
颜如画想到这里,自己和自己赌了一把,她躲过一名蒙面人凌厉的一击后,转眼对着左前方笑道:“嗨,白沐风,好久不见!”
那些蒙面人信以为真,全都停住攻击,顺着颜如画看着的方向转过脸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颜如画提着梨花剑飞奔着向那片松林跑了过去。
待那些蒙面人回过神,颜如画已经快要跑进松林。
那为首的蒙面人知道上当,气愤的冲着颜如画追上去,边追边大声嚷道:“***,敢和你爷爷耍心眼,看我逮着你,不扒了你的皮!”
颜如画哪管得了这许多,她把那些蒙面人想象成索命的阎罗,为了活命,她是一门心思的向前跑。
穆少棠看着颜如画跑进松林,他一方面希望颜如画能安全逃离,一方面又焦灼万分,想着如何向端王交代。
那些蒙面人一看那为首的黑衣人向松林跑去,也都不再恋战,纷纷向着松林紧追了过去。
穆少棠心中气愤,扬起手中宝刀就向那名跑在最后面的蒙面人的后背掷去,那名蒙面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紧接着,穆少棠也尾随着那些蒙面人向松林的方向跑去。
颜如画由于左肩受伤,鲜血顺着手臂蜿蜒流淌,以至于,她所过之处,松枝上,草地上,泥土里,都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这血迹引着那数名蒙面人对她紧追不舍,颜如画怎么甩,都甩不掉这些尾巴!
颜如画不辨方向,只知道一味的向前奔跑,当她跑到一处环臂粗的松树旁时,她躲在树干后,弯腰使劲在自己的衣摆处撕扯下一块碎布,快速的把自己的手臂紧紧抱扎好,才探头向树后看了看,几个蒙面人已经追索到近处,颜如画心中一惊,又继续向着密林深处跑去。
“站住,快给我站住??????”
蒙面人的叫嚣声不断传入耳中,颜如画心中暗暗气道:“我傻呀我,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了?”
身后的叫嚣声越来越近,颜如画此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再加上左臂伤口处传来的痛楚,她已经是筋疲力尽,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估计再这样跑下去,她早晚得叫蒙面人抓住。
颜如画微微思索了一下,快速的向左侧跑了过去,她跑到一棵松树下,忍着痛楚,快速的爬了上去。
她刚刚爬上树,就看见几个蒙面人向她藏身的这棵松树跑过来。
颜如画心中一紧,双手紧抱着树干,隔着层层叠叠的松枝探头向下瞧去
“你们几个分开追,若是被那小子跑掉了,我们可是要受罚的,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那个为首的蒙面人对着身旁的几个蒙面人斥道。
“是,戚大人!”
几个蒙面人异口同声的说完话,分散着向前搜索而去。
那个被称作戚大人的蒙面人也冷哼一声,向着前方追去。
颜如画不敢在树上久呆,若那些蒙面人向前追索一番,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一定会折返回来,在这周围的松树上查探一番!
到时再走,可就来不及了!
颜如画在树上呆了一会儿,估摸着蒙面人听不到她将要发出的动静,才从树上滑落下来,向着另一个方向快步跑去。
颜如画也不知自己跑了多长时间,等她跑出松林,爬上一个山坡,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梨树的时候,她才松懈了下来!
这个时节,梨花盛开,一树雪白,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清香。
颜如画振奋起精神,向着那成片的梨树林走去。
离得越近,那花香就越浓,颜如画一树一树的欣赏着向前行去,暂时把蒙面人的追杀和左臂上的痛楚抛在了脑后!
她拿着梨花剑在自己的衣袖处蹭了数下,直到那把梨花剑上的血迹被擦得干干净净,露出了剑身上雕刻着的梨花花瓣,她才罢休!
“梨花剑,梨花树!”
颜如画这样念叨了一句,心又隐隐地痛了起来!
她想起了那个雪夜里和她秉烛夜谈,称她为“茅草屋”,并要她好好活着的俊美绝世的男子,对白沐寒的恨意又加了一分!
春风起,有梨花花瓣随风飘落!
颜如画就这样身着一身沾染着斑斑血迹的青衣,神态安详的,伴着飞舞而下的雪白花瓣漫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直到再也走不动了,她才停住脚步,扭头看了下左肩上伤口处浸出的鲜血,蹙眉,背靠着一棵梨树树干坐了下来,没多大会儿,就疲累的闭上了眼睛!
你以后就是我慕容雪的人!
颜如画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当她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房间内的金质丹顶鹤烛台上的蜡烛已经高高燃起,她蓦地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梨树林里,而是躺在一个柔软的床榻上。
她仓皇坐起身,四下打量着这个房间瑚。
房间装修的精致典雅,又极尽奢华,门帘是用一颗颗大小均匀的粉色珍珠串连而成,墙上挂着的是几幅名家字画,其中有一幅王羲之的真迹《兰亭序》,它字字相呼,行行相应,翩若惊鸿,宛如游龙,首尾相连,浑然一体,让人惊叹!
梳妆台上放着各种金钗玉翠,有许多款式是颜如画以前见都没有见过的,就连铜镜的镶边和底座都是金质的,更不要说房中其他物品的贵重程度了,颜如画不由得感叹房主的奢侈!
颜如画左肩上的伤口已经被人敷了药,血已经止住了,那把梨花剑也被人放在床榻旁的一个金丝楠木桌上。
不过,她的那一身染血的青衣还穿在身上,颜如画暗暗庆幸,她女扮男装的事情并没有被发现!
可是,看着自己把人家的华美床榻弄得一团糟,到处沾染了血迹,颜如画心中很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穿翠绿色散花如意云烟裙,大约十六七岁的俏丽姑娘。
她见到颜如画醒来,面上一喜,快步走到床边,笑着说道:“公子可是真能睡,这会儿天都要黑了!”
颜如画尴尬的笑笑,对着这姑娘感谢道:“多谢小姐相助,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这床铺??????铄”
颜如画说着话,歉疚的指了指被她弄得血迹斑斑的一床被褥!
这姑娘“噗哧“一笑,调侃道:“公子可是谢错人了,我叫翠儿,并不是什么小姐,我家公??????小姐有事出去了,等她回来,你再好好谢她吧!至于这被褥嘛,无妨,一会扔了就是!”
颜如画有些愕然,看这个叫翠儿的姑娘一身的华贵蜀锦衣衫,头上还插着一支明晃晃的碧玉玲珑簪,难不成会是个丫鬟?
看这一屋子的豪华摆设,一个丫鬟能穿得这样好,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不知道,那小姐姓甚名谁?长什么样子?又是怎样的性情?
颜如画想起了自己还是冷云兮的时候,也有个名叫翠儿的贴身丫鬟,只是那翠儿早已经被赵欣指使人给害了,如今连尸首都不知在什么地方。
她鼻子有些发酸,眼中湿气氤氲,神情也黯淡了下来!
那翠儿看着颜如画脸色有异,只道是颜如画左肩上的伤口疼痛所致,安慰说道:“公子左肩上的伤口,小姐已经派大夫来看过了,敷上一些草药,应该不碍事的,只是公子这些天还是好好呆在这房中静养的好!”
颜如画想着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又受了伤,也实在是不宜离开,她下了床,对着翠儿抱拳道:“多谢翠儿姑娘,多谢你家小姐,那如??????段某就叨扰了!”
翠儿含笑回道:“段公子不必客气,我家小姐说了,翠儿以后对待公子要像对待小姐一样才行,对了,段公子,翠儿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冷川,寒冷的冷,名山大川的川!”
颜如画诧异的答着话,想着自己一个陌生人值得这家小姐如此高待吗?
翠儿看着颜如画讶异神情,捉狭一笑道:“寒冷的大川,这名字倒挺好记的!”
她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颜如画微微错愕,想不到“冷川”二字还可以这样解释!
一会儿功夫之后,翠儿又折身回来,她的身后跟着四位身穿湖碧色衣衫,手里端着美味佳肴的年轻女子。
等这些年轻女子把那些佳肴摆上桌,就陆续离开了房间。
只是她们每个人在临走时,都不忘偷偷瞄上颜如画一眼,那眼光里隐有笑意。
这笑意令颜如画不安,她坐在桌前如坐针毡!
待那些身穿湖碧色衣衫的女子全都退去,翠儿对着颜如画轻笑道:“段公子,请用膳!”
颜如画揣摩着这“用膳”二字,想着这家主人绝非寻常百姓,吃饭就吃饭呗,还整出个“用膳”来!
颜如画吃完饭后,翠儿差人给她换了一套新的被褥,又亲自给她送来了一套男子的大婚喜服。
颜如画看着那一件大红的男子婚服禁不住苦笑了一下!
她该不会是被这家小姐看上,准备明日就和她举行婚礼吧?
这可真是太可笑了,她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儿身,怎么着也不能和一个女子成亲!
翠儿好像看透了颜如画的心思,莞尔笑道:“府上没有多余的男装,反正这件喜服闲着也是闲着,段公子先凑合着穿,等明日翠儿再为公子多送些衣服过来!”
自己在人家府上白吃白住,人家好心的给自己送件衣服穿,自己若是再推脱,就太显小家子气了!
不就是穿一件喜服吗,人家又不是强逼着她结婚,有什么大不了的!
又过了一会儿,有两位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给颜如画抬来了一大木桶洗澡水,等那两位女子走后,颜如画小心翼翼的脱下了那身血迹斑斑的青衫,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伤处,她痛得咧了一下嘴,等她把身上衣衫完全脱了下来,她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颜如画仔细擦干净身上血迹,又拿过刚才解下的白色绸布一圈圈缠在胸脯上,最后穿上了那套肥大的红色喜服,然后梳理了下长发,又把自己打扮成了男子模样!
等那两名身穿粉色衣衫的女子将那一大木桶洗澡水及她的那一件血迹斑斑的青衫全都清理出房间之后,颜如画和衣躺上。床,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颜如画是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唢呐声吵醒的!
她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暗暗纳闷,这大早上的,就响起了唢呐声,不会是这家人今天有喜事吧?
忽而,她想到了自己那一身的大红婚服,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