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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就听我的吧,如果你们非要去东北也行,你们就直接去吧,不要在省城停留,如果能闯过这一劫难你们将来也就一路顺风了。”干妈给我们又各系了两根红头绳,转身跪在神像前面:“求您老人家保佑两个孩子平平安安…”
“我干妈都给你说什么了”回去的路上我问我妈。
“她说这两个月你们可能会碰上非常不好的事情,唉,都是你命太硬,你让你媳妇把那串手珠一定要带好。”
回到家时天已经快黑了,一路上苏伊娜一句话也没说,表情凝重。
“我觉得有点害怕。”我和苏伊娜在客厅里看电视,她紧紧抱着我,神情显得有点紧张。
“怕什么,你都说过那是迷信了,还去相信那些干什么!”我安慰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可慌了。”
“早知道不带你去了,你都好几天没给娜娜打电话了,你不问一下她在学校的情况”我转移了话题。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一直电话关机,回的时候也没给她说一声,我还真得给她打个电话。”苏伊娜站起来,去电话机跟前打电话。
我靠在沙发上,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很沉重……
第五十四节 辗转反侧
“娜娜说她快没生活费了,这几天咱们得回去”苏伊娜有点着急。
“这么快你就忘了我干妈说的话了,她有银行卡吗?明天我带你去县城给她把钱打过去。”
“那好吧,县城离你家远吗?我也刚好想出去散散心。”
“开车十五分钟就到了,我带你去吃我们县城最有名的小吃。”
苏伊娜“嗯”了一声,温柔的靠在我的胸口,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大冶打得。
“最近忙什么呢,老方,也不跟咱哥们联系了。”
“最近比较烦啊,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问大冶。
“我们夜总会装修,要闲几天,我们几个计划出来玩玩,你不是去过F县吗?那好玩不?”
又是F县,程楚楚的影子又在我脑海里开始晃悠:“好玩是好玩,就怕你们的时间不够,我倒有个好建议。”
“什么建议?”
“你们来我家玩吧,我现在就在家里,我告诉你绝对好玩,还不让你多花钱。”我想着这几天呆在家里有点闷,如果这几个活宝来了,倒是可以活跃一下气氛。
“你家好像在农村吧,你这个建议不错,反正都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我任好几个人呐,你家住的下吗?”
“放心吧,带一个连我都能给安顿了,但是有一条,最好别带你们夜总会那帮女的,咱农村人,心脏承受不了那种刺激。”
“OK!没问题,我还正想泡个乡下的村姑呢,带她们我还嫌碍手碍脚。”
“我警告你,可千万别像鬼子进村,咱劳动人民不是好欺负得,我们县城你知道吧,我明天刚好去县城,咱们就在县城会合吧。”
“OK,OK,到了你们县城,我给你打电话,就这样说定了。”说完挂了电话。
我笑着对苏伊娜说:“这下好玩了吧,要来好几个人多热闹,你可别在给我愁眉苦脸了。”
吃完晚饭,我爸又单独叫我出去,我们在他的房子聊了一会,因为他有个工程马上要去忙了,他想在临走时,再问问我们的情况,他先问了苏伊娜的车,我说是我们两个上班挣钱买的,反正那车也就几万块钱,最后他问我们结婚之后是什么计划,我告诉他,我们想在省城开个店。
“你们打算开什么店?”
“说了你可能也不知道,就是卖那种舞台上演员穿的那种服装,我认识一些歌舞团的人,应当没问题。”
“你们确定能赚钱吗?”
“做生意嘛,肯定是有风险的,但是我们认真的考察过,应当没多大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你就知道没问题,做这个要投多少钱?”
我又差点被我爸的态度给激怒了,但是为了要钱,我还是忍着没有发作。
“现在房租很贵,一交要几年,算下来差不多得五十万。”
“五十万!你们钱够不够?”父亲很明显是明知故问。
“不够,差得很远。”我努力使自己口气变得平和。
“你最好认真好好考察一下,这事你有没有问你干妈?”
“我干妈说这两个月我们不能呆在省城,所以我想等结完婚,这段时间过去了再去省城开店。”
“你去她家里了要多个心眼,这外地人不象咱们乡里面,祖宗三代都能问出来,你一定要摸清她家的底细,别上当了。”
“你什么意思,好像外地人都是坏人似的。”
“我怕你被骗,你娃笨得连个大学都考不上,你要被骗了我丢不起那人!”父亲好像被我的态度给激怒了。
“那好!”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当我没说,你就守着你哪些钱过日子吧,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
说完我转身向门外走去,我爸在后面大声喊道:“回来!我这还不是为你好。”我没有理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其实有时候我也经常后悔,毕竟文化程度不同,成长环境不同,我爸是个没多少文化的农民,我应当理解他,可我始终忘不了他把农药递到我手上的那个画面,我是他亲儿子啊,他居然想让我死!我始终想不通,当时要是我妈不在场,我现在还不一定能活着,尽管后来我妈一再解释,说那是因为他在气头上,他那是恨铁不成钢。
可我始终不能原谅,所以潜意识里我总喜欢跟他针锋相对,虽然我知道他其实很想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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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苏伊娜走出了家门,村子里我们家的楼房最为显赫,我看到很多在门口乘凉的人,虽然有月光,但还是太暗加之我好久不在家了我无法看清他们是谁,只能凭声音去判断,我很喜欢农村的一点就是一个村子的人经常会像一家人一样,虽然会闹出一些啼笑皆非或者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每个人都很熟识,一年里面的红白喜事,或者盖个房子什么的,经常是全村人一齐上阵,所以不管老人还是小孩,一个村子几百号人,大家没有不熟识的,张家的狗生崽了,李家的猫会逮耗子了,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情一袋烟的功夫就能传遍全村。
近年来很多年轻人都去了城市,有的是考上了学,有的是纯粹的打工,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使得村子缺乏了很多活力,但是那些出外的人不管你混得有多好,回家跟人说话就不能用普通话,开着车回家的不能一冲而过,见到谁都要把车停下来打个招呼,要不然会被村子里人笑话,说你出去几年忘了本了。
所以凭着记忆,我跟那些乘凉的乡亲们打着招呼,他们微笑的看着我和苏伊娜,在一片洒着月光的月色中,我们走到了村外,路边是整齐的玉米地,像列队的士兵一样,周围草丛中各种虫鸣此起彼伏。
“听到这种声音,我经常会想到小时候,每到这个季节每天晚上都是在这些虫子得叫声中入睡。”
“我挺羡慕你们农村的小孩,不管走到哪都有个故乡可以回忆,我却不不行,我对故乡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有时觉得自己就是个没根的草,走到那算那。”
“呵呵,现在不是有根了吗?”我笑着对苏伊娜说:“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要抱着咱们宝宝在这转悠了。”
“为什么你不抱,你要累死我啊”苏伊娜嘟着嘴:“你可是他爸爸。”
“那也得换着抱,据说小孩谁抱他他就跟谁最亲”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咱们的孩子会像谁?”
“不管男孩女孩,千万不能像你”苏伊娜望着月亮:“一定要像我。”
“我也是这样想得,谁让你是美女呢”我逗苏伊娜:“如果到时间他不像你又不像我,那我可要找你麻烦了。”
苏伊娜使劲拧了我一下:“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跟你翻脸!”
自从不上班之后,我对时间完全没有概念,我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几,不知道是几号……我粗略算一下现在也应当入秋了吧。
时间真是一把看不见的刀子,孩提时的情景好像还犹如昨日,可转眼我又将有自己的孩子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我年少时的乐园,那个时候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宇航员,我喜欢天空,喜欢满天的星辰,我希望能探寻到上面的秘密,可有一天我知道,我永远只能仰望,我永远也不可能做宇航员,我太普通了,我像大街上每一个在走动的人,我并没有像自己小时候想得那样超凡脱俗,我就像玉米地里随便一棵玉米,我一天一天的长高,然后发育成熟,然后交配、播种,然后养育他们,然后等待死亡。
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们努力奋斗,我们想住大房子,我们想开好车,我们想活得舒适……
这难道就是目的,难道我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到这个世界的?
显然不是,那些只是你存在时必须做的事情而已,谁也没办法改变,就像蜜蜂努力去采蜜,就像蚂蚁一次次的搬食物回自己的洞穴,这就是每个生命活着的状态,而不是生命存在的意义。
那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如果我有口饭吃,一辈子都有口饭吃,我不去做任何事情,我不想住大房子,我不想开好车,我只是活着,我只是维持着这个生命,那最终的结果还是和所有人一样,和那些住大房子的人,和那些开好车的人……都一样。
我们都要死亡,死亡就是证明生命存在的唯一证据。
我们要有呼吸,我们惧怕死亡,我们说活着真好,可为什么好?
我说不出来,每个晚上我都会在这种思绪中驰骋,这是个深奥却有浅显的问题,它常常在折磨我。
活着是一种本能,所以我们只能活着,和蜜蜂、蚂蚁毫无二致。
这个晚上我辗转反侧,月光洒在苏伊娜熟睡的面孔上,我想起了刘依依和程楚楚,我曾经分别和她们躺在床上,我分别充满了爱意,我分别以为,跟你睡在一起的女人会永远跟你睡在一起。
唉!人是个奇怪的感情动物,刘依依和程楚楚最后都躺到了别人的床上,而苏伊娜却从别人的床上躺到了我的床上,这是种奇妙的互换,尽管这种互换曾经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可从前听到那些感情、可那些爱情就像一个从没有恋爱的人编的一个理想主义的童话,已经完全被我识破了。
最现实的就是抱着一个愿意和你结婚而又怀着你孩子的女人睡觉,你要永远的对她好,因为她愿意嫁给你,这是一件多么难得而又让人激动事情,让那些忠贞不渝的爱情去扯鸡巴蛋去吧!
我满含热泪,我轻轻的吻着苏伊娜。
我在她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声:我爱你!
第五十五节 农村生活
父亲去了工地,我早上没有见到他,苏伊娜起得很早,去厨房帮着我妈做饭,我是被她叫醒的,她捏着我的鼻子把我从床上“提”了起来。
“快起床了,饭都做好了,你可真能睡”苏伊娜亲昵的拍了拍我的脸:“快去刷牙吧,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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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跟没睡一样”我起来穿衣服:“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
吃完饭我们一大早就去了县城,我们先在一家银行给赵娜汇了款,然后去本县最有名的K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