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年阿温就要去简夫子府上去读书了,我自己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分身乏术,又不放心把他交给旁人照顾,你愿意跟着我家阿温么?若是愿意我便向王爷求个面子,要人去。”这是姜暖前几天就想好的,巧心虽然脑子简单,但好在他对主子忠诚不二,阿温现在被自己带的鬼灵精怪的,倒是不怕身边有个一根筋的人。而且当个书童的活又不累,等自己回了尚武庄来来回回的帮着自己接送一下阿温,自己也好专门做些吃食给他。
王府里的事姜暖现在并不能多说话,而跟岑相思说了,他有未必会把一个巧心的事儿忘心里去,膳房更不可能每日都给这个伤了肠胃的孩子单做吃食,想来想去姜暖都觉得这个为了自己受伤的孩子还是跟着自己比较好。
“您放心让我伺候小公子?”巧心了无生气的眼睛映出了淡淡的光亮,不管是在王府还是任何地方,没了用处的仆役都是连牲口都不如的,早晚会被打发掉。这是巧心最害怕的事,他这样子的出了王府怕是死了都没有人给他收尸吧。现在姜小姐这样说,那就是自己还不是个等死的废物,还有用……巧心心里头的小火苗又悄悄地燃了起来。
“前段日子阿温不是一直都是你和巧言照看着,我看他天天往宝文堂跑的挺高兴。”在巧心没有受伤前,李庆丰确实是吩咐了他去照看着喜欢在府里乱跑的阿温。而且相对于已经是成人的岑相思来说,与阿温在一起巧心觉得更有趣些。
“那……这事儿还得我主子允了才行。”看着仰着一张好看的小脸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阿温,巧心小声说道。
“还有,把你嫁给巧言本就是胡闹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里。若是在他那里住的别扭,不妨就和李公公去说,搬回你原来的住处就好了。”
“啊?”巧心茫然的抬了头望向姜暖:“这怎么是胡闹的事呢,我们可是拜了天地的。除非他不要我了,否则我就算是死,也是他家的鬼了。”他小声地说道。
“……”姜暖皱着眉头两只手都在自己的脑袋上抓着,她现在有些风中凌乱的感觉,对这些古人的古怪念头真是摸不着边了,“既然你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吧……”
“嗯。”巧心应了,头垂得更低。姜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离了霞蔚轩,巧心觉得无比的轻松。自己想说的话终于对着姜小姐都说了,心里压了多日的大石被移走,他整个人都轻飘飘地自在起来,走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竟一点不觉得冷。
拐角处巧言撑了一把油纸伞紧张地朝着霞蔚轩这边张望,看见巧心单薄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他马上就迎了上去,把手中的伞移向巧心的一边,看着巧心脸上挂着淡笑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你……高兴了?”
“嗯。”巧心点头,心里忽然生了戏谑的兴致:“刚才姜小姐说了,我嫁给你的事不算数了,我要搬回我原来的住处去。”
“什……什么!”巧言几乎惊得蹦了起来:“都……都……拜了……拜了了天地了……怎么……不算数!”
他停了步,想也不想的就往回走去:“我……我要……要……要找姜小姐……小姐……”
“傻子!”巧心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两只冰冷的手掌握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傻子,我们回去吧……”
巧心牵着表情呆滞的巧言两个人挤在一只伞下朝着他们住的地方走去。
“这是什么情况?”送了巧言出来一直没有离开的姜暖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离去的身影更加的风中凌乱了,“这王府里的人果然都是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没几个正常的。”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暖暖啊,别睡了,太妃又不在府里,你怎么还睡呢?”耳边怎么又是那妖精在说话?姜暖只费力地睁了一下眼睛就有闭上了:“幻觉……门窗我都关死了。”她自语道。
“哧!”耳边传来一声冷哼,口气很是不以为然:“我就说两边的窗户都推不开了,原是被你特意关死的,暖暖这是不愿意见到我了么?”
姜暖睁开眼转身,默默地注视着侧身靠在自己身边的妖精好一会儿才说道:“门窗我都锁死了,而且房门还从里面顶上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姜暖是沐浴过后才睡的觉,因此她身子转动间便发出清爽的混合了花香和皂粉混合在一起的香味。这让紧靠着他的岑相思眼神黝黯了下去,他把头窝到她的脖颈间,然后像只小猫一样的不轻不重的蹭了几下:“暖暖,你熏香了么?这味道真好闻。”
“少来。”看着又对自己开始暗送秋波大有发情趋势的‘美人’姜暖毫不留情地伸手把他推开了:“赶紧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好防患于未然。”
“暖暖啊……”岑相思拉长了声音撒娇,试图蒙混过关。
“不说?哪来的再从哪里出去吧。老子要睡觉了。你没听说圣人说过么:中午不午睡,下午要崩溃!王爷也赶紧午睡去吧……”姜暖一拉被子把自己脖子以下的部分都包裹好,准备继续冬眠。
“这话是圣人说的?”自认为也算通些文墨的岑相思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有哪位圣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然也。”趁着还有几分迷糊赶紧睡,争取夜里晚点醒,否则漫漫长夜猫头鹰的日子真不是一般二般人能过的。姜暖决定忽视掉身后的某人。
“我劝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否则你母妃离了王府,这些鸡可是没有离开呢,就算我不用灯笼诱导它们,到点它们也会开唱,拦不住……”
“哪有今天睡觉的,年三十都要守岁的!”岑相思三两下就把姜暖从被子卷里扒了出来:“醒醒了,今天我们在一起过年。”
过年?是哦,今天过年了,是自己来这个异世的第二个春节了。姜暖坐在床边心里是空落落的。如今的自己越来越没了现代人的锋芒,尤其是在这个王府里和宸太妃不断的碰撞摩擦,让她很有些郁闷。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作为女人的另一种艰难。
身子被岑相思轻轻地拉起,他在往姜暖的身上套着什么:“暖暖,对不起,在我身边让你不快乐了……”岑相思垂着浓密的睫毛,眼睛不敢看她,只轻声的道着歉。
“不快乐?”姜暖无意识的重复着他的话,低头看见岑相思已经给自己穿了一件新做衣衫,很淡的粉色,是自己喜欢的襦裙,裙角和袖口处都用银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的小花,在外面还照着一件绣着蝴蝶的纱衣,而他的白皙的青葱般的手指正灵巧地给自己结着带子,那样认真的表情,像是在做一件极重要的事。
“是我该说对不起的。”姜暖伸手揽住他的纤腰,双手环住,将头慢慢地靠在他的胸前:“我不会这样了,这样的日子我有些不习惯。”心里狠狠的抽痛着,是啊,自己这样压抑的日子只过了几天便这样的烦躁压抑了,可他是一直活在这样的日子里啊!二十一年,他是怎么熬着的……姜暖只这样想想都心痛的不行,情不自禁的收拢了双臂,把他紧紧的搂在了自己的身边。
如果有可能,我愿尽我一切的力量为你挡风遮雨,因为你是我的爱人……姜暖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那一刻岑相思有种错觉,靠在暖暖的怀中,他觉得自己特别的娇小。
“我们去吃年夜饭,等下带你去个地方。”第一次这么盼着过年,他已经盼了好几天了,像个小孩子似的偷偷地给暖暖准备新衣,安排着今晚的行程:“这衣裙很陪你。”推着她走到墙边的铜镜前,望着镜中两个模糊美好的身影,岑相思笑的妩媚。
“蝶恋花?”姜暖用手提起裙摆笑着转了一圈,裙摆上光影浮动,竟似有月亮的光华一般的好看!
“怎么没给我做红色的?”看着一身红衣妖娆无比的他,姜暖想起了情侣装,自己那时候可是没少羡慕那些穿着情侣装的美美的情侣们呢。现在自己终于也有‘男朋友’了,好想和他穿一样样色一样款式的衣服哦。
“红色……”岑相思意味深长的看着不停对着镜子‘搔首弄姿’那个女人,还是忍不住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怀里,他太喜欢这样圈着她让她全身心的依靠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了:“暖暖是在暗示我,已经等不及要穿新娘子的嫁衣了么。”咬着她小巧的耳垂,岑相思说的魅惑。
“嗯?”姜暖痒得心里都似有小猫爪子在轻挠了:“只有新娘子才能穿红衣么?”
“一贯如此啊。”岑相思对姜暖的这句话也觉得奇怪:“在大梁女人是不能随便穿正红的颜色的,除了皇后娘娘,一个女子只有在穿嫁衣的那天才可以穿红色。”
“原来真是这样。”姜暖喃喃说道。原来只是在书中看到过古代有这样那样奇怪的规矩,除了明黄色是皇帝御用的颜色意外,原来连这个正红色也是不能乱穿的,好在自己不像那个妖精那般那么喜欢穿红色的衣衫,要不还真郁闷了。
“听说原来正红色官宦人家的正室夫人也是可以穿的,后来因为这个,很多官家的后宅里起了祸端,妻妾为了一件衣衫斗个不停,这事儿传到我父皇那里,他便直接下了旨,立了现在的这个规矩。”
“你父皇还真是……”奇葩!这话在姜暖的口中转了几个圈还是被她咽了下去,耳闻中听到这位先帝爷下的几道圣旨似乎就没有管过正经事。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父皇很奇怪?”岑相思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不过我小时候倒是很喜欢和他一起玩,父皇是个很好的玩伴。”
“那年,也是过节,宫里到处都打扮得喜气洋洋,各宫的娘娘们也都装扮好了候在大殿里等着父皇来开始晚宴。可是偌大的皇宫里太监宫女都找遍了,哪里都没有找到父皇。”
“我在殿里坐的闷急了,于是就找了个借口跑了出来。那个时候皇城里到处都在放烟花,我便蹬了梯子上了一处宫墙,又爬上了一处不高的宫殿,没想到父皇居然也在屋顶上,难怪大家都找不到他。”说道这里岑相思又捂着唇笑了起来:“你猜父皇在做什么?”
一个堂堂的皇帝在后宫妃嫔们都盛装出席的晚宴上消失不见,姜暖想不出他爬上屋顶能干什么正经事。
果然……岑相思接着说道:“父皇弄了几只猴子拴着一起上了屋顶,每只猴子的尾巴上都挂着鞭炮……父皇见到我的时候丢给我一个火折子,叫我和他一起点鞭炮。鞭炮点燃了,猴子们惊恐万分的四散奔逃,于是我就看着皇宫里的各处都冒出很多黑影来,朝着猴子们逃走的方向追去。父皇那时候问我:小九儿啊,都看见了么?这就是皇宫里暗卫的所在,以后你要是想偷偷的跑出去玩,一定要避开他们。你若是能不被他们发现自己出去了,父皇就奖励你,可你要是被他们捉住了,父皇会打你板子的……”
“……”姜暖实在是无语至极了。这老皇帝咋看都是精神不正常的,这就难怪这个妖精也有点神经质了,原来是遗传自他的父亲。
“我好命苦啊!”姜暖忽然哀嚎一声,坐到了桌子边上,再也没有心情关心衣裙的颜色的问题了。以为她此刻想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这妖精的父亲是个神经病,他的母亲又是个十足的疯子,那他……
“嗯?怎么好好的又这个样子了?”岑相思很小心地观察着姜暖的脸色,心道:不是在我府里给关久了,让暖暖情绪不稳了吧。
很早就用过了晚膳,岑相思的马车静悄悄的驶出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