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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啊。”毕月乌狡黠的一笑,他往身侧的案几旁一伸手,指着围坐在一起的几个身材高矮,胖瘦,衣衫,以及脸上的面具都一模一样的几人说道:“国师一直在。你们到猜猜哪一个是他。”
说着,毕月乌对着大厅里的所有的宾客说道:“往年诗会都是诗词歌赋,本宫不善此道。如今就请我国的国师帮我出了一个题目,诸位大可猜猜他们中的哪一个是他。不能开口询问,还要指出哪个是他。记住,只有一次机会。”
只有一次机会?这怎么猜?那几个围坐在案几后的男子连动作都是一样的,安安静静地双手放在膝上坐着,不曾开口说话,也不曾摘过面具……若是不细看,说他们是木头人也不为过呢。
这没法猜。
所谓名流才士汇集一堂的诗会一派安静,而是是难堪的安静。
岑相思低头掩唇一笑。
好你个毕月乌,这个时候在这么多大梁名流在场的情况下用这么一手扫斯文的脸么?呵呵,有趣!不知这次之后我皇兄是不是还会派他的几个蠢儿子来我这里参加诗会呢……
“姜暖。”在好一阵安静过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十一皇子温和的说道:“听闻你是连简夫子都夸赞的才女,不如就请你去随便指指哪位是尊贵的国师大人吧。”
“嗯?”拿着筷子正在伸向一盘小菜的手停在那里,姜暖侧头望向十一皇子嘿嘿一笑:“才女?是财女!简夫子是笑我眼中认钱不认人呢。”
才,财,确实差了很多。那些真正的大家闺秀们已经有人捂着小嘴偷偷地笑了起来:好个不知羞的女人!
“游戏而已,游戏而已!”姜暖身体微微摇晃着站了起来,她一屁股坐在自己案几的空处,侧着头用筷子一指在座的众人:“姜暖是个不学无术的,才女之名徒有虚名。不过既然十一皇子发了话,小女子就在此为诸位献上一曲,拖延拖延时间。你们大伙儿可是快点想法子把那个藏头露尾的国师给找出来啊。什么时候有人来指认了,我便什么时候停下!”
啊?这话说的,要是大家伙儿一直想不出办法来,那她就要一直唱下去吗?
众人眼中的神色开始变幻莫测起来,一看便是各怀心思了。
“呵呵!”姜暖乐出了声。眯着眼睛看向一十皇子。
又一个不是东西的!在岑相思的府上,而我又是他请的客人,你惟独指了我出来,是想让我难堪还是想让岑相思难堪?
看着姜暖坐在案几上轻轻摇晃地身子,岑相思心中一沉:她已醉了!
收回目光,姜暖抬了右手,宽松的袖笼滑下一些,露出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两支捻着一支筷子轻轻地敲在装了半盏酒的酒杯上,银箸落在琉璃盏上发出清脆的一声,让满室低低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醉月迷花
深闺梦里
看春风乍起池水凄凄
佳人何去
远山万里
惜春风无迹夏野郁郁
秋叶无心
芳草无情
纵马前驰落雪寒梅香满蹄
笑春风春风笑笑看红尘多寂寥
醉倚斜阳桃花盛放依稀看到你惆怅
笑春风春风笑笑看浮生多纷扰
问君归否牵你衣袖天际流云随风幽
繁花尽两相凝望成背影
春风尽空留残梦到天明”
姜暖的声音清脆委婉,唱的是大家从未听过的曲调与歌词,只一张嘴便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宫灯下她纤细羸弱地身子斜坐在案几上,唇角含笑素手轻扬,一排怡然自得,仿佛这坐满了人的大厅里只有她一个在浅唱低吟,随意自在之极……
唱到最后两句时,她突然抬头扬手,一直支在案几上的左手挥出,银光闪闪,竟是直射那些白衣人!
“保护好大人!”白衣人再不是纹丝不动的木头人,他们身形极快地窜了起来,把最右侧的那个白衣人围了个严实!
‘啪’的一声银光打在一个白衣人身上滚落在地。
毕月乌低头一看,竟是一只银箸!
“嘿嘿!”姜暖步履有些不稳的走了过来,几把推开挡在那个稳稳端坐的白衣人身前的几个护卫,隔着案几倾身向前伸手去揭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国师大人,您可是真调皮啊!”
面具下是一张年轻的如玉的容颜,如今正含着一抹温柔的浅笑对着她:“暖暖。”他很轻很轻的叫道。
“岳卿?!”姜暖把手中银色的面具扣在毕月乌的脸上,然后两只手都支在案几上,几乎是贴着对方的脸说道:“你是渭国的国师?”
她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不似熟悉中她的味道。可是,他知道,那个特别的女子此刻就在他的身前,离他很近很近……
“暖暖,我叫毕月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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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各种纠结
面具下的如玉容颜使人惊艳,那人温润的气质又使人想去不自觉地亲近,所以在姜暖掀开那个面具的时候,暖房里的惊呼就再一次响起,当然,这一次大多是女子的惊呼声。
天下四国梁国,渭国,北漠,番疆,都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四国的第一美人是大梁的逍遥王,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会惊为天人!
但渭国国师的容颜同样美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如果把岑相思比作四季中凛冽清高的冬,那毕月卿就是和风徐徐的春。
如果把岑相思比作雪中的梅,那毕月乌就是水上的莲。
他们的美截然不同,但同样他们的姿容都不是能用言语来形容的,那不是凡尘俗世里该有的……
“你怎么姓毕呢?”姜暖定定地看着他,眼神迷离,身子轻晃,她已经在很努力的去看了,可是还是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呵呵。”摘了姜暖扣在自己脸上的面具,毕月乌带着笑意望着这个醉猫一样聪慧好玩的女子,心里也有了一丝喜欢。对能唱出这么豁达超脱歌曲的女子他也是再恨不起来,“我们同族,他是我伯父的儿子,自然也姓毕了。”
“嗯?”姜暖撅着小嘴‘忽’地扭头望向毕月乌,身子前后晃悠着看了毕月乌好一阵好似才认出他来,她伸手把桌上的银色面具又拿来起来重重地扣在毕月乌的脸上,有些舌头发长地说道:“你心眼儿太坏……就不要说话了……”
面具下毕月乌的一张俊脸立时黑的像室外的夜色。还好姜暖又给他扣上了面具,大家都看不见他脸色的变化。
刚想称赞姜暖几句的十一皇子堪堪才一张嘴声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自觉地地闭上了。自己怕是在这位看着微醺可心里还是无比清明的姜姑娘口中心眼儿也好不了哪儿去,还是不要自己给她送话头了,否则她装着喝醉了到时候什么都说出来,他的颜面上可是挂不住的。
看着毕月乌与身边十一皇子的僵直身子岑相思就能想象的到他们此时是有多么的窘迫。暖暖就是这样的,你很难猜到她那张小嘴里会冒出什么话来,说不定下一句就能把你噎死!毕月乌也是活该!于是他很不厚道的低头又勾起红唇笑了。
“是啊,我也是姓毕呢。”毕月卿学着姜暖的语气,略带遗憾的说道。
“嗯。这个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姜暖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很仗义的拍拍毕月卿单薄的肩膀:“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生的好漂亮呢?”
“嘶!”在一阵倒吸冷气的惊叹中,暖房里的宾客已经挂上了各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真是不知羞耻!”甚至有些女子已经气愤地骂了出来。
岑相思的脸色也阴沉下来,黑的比毕月乌还要彻底。
“有的。”毕月卿微微点头,表情越发的温柔。
“有眼光!”姜暖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似乎很时用力,离着老远都可以听见‘啪啪’的声音:“我是说那个夸你漂亮的人很有眼光!”
“暖暖,你忘了么?那个说我漂亮的人就是你啊。”毕月卿白皙的脸上似乎红了,但他还是保持着眼睛对着她的方向。
“是我啊?”姜暖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因为只有一只手在支着案几,所以她东摇西晃的身子随时都会跌倒一般:“我真有眼光!嘿嘿!”她一边说一边点着头,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满意。
“可惜我看不见,不过暖暖你蕙质兰心,也一定很美……”毕月乌一直是坐在案几后面的,因此他需要微微仰起头来才能正对着身前的姜暖。
“呀!”这次暖房里的惊呼声中满是惋惜之情,而很多怀着热切眼光望着他的女子也都遗憾地摇了摇头。
“嗤~”对于众人这人的反应姜暖似乎很是不以为然,她回头也不知是在看着谁,只用不耐烦的声音呵斥道:“贤者自贤,愚者自愚,天下有眼无珠者比比皆是!你们凭什么发出这种惋惜的声音?眼睛不盲的人心却瞎了,只看得见浮华。”
“痛快!”一直闷头喝酒不发一言的简玉忽然拍案而起:“姜暖姑娘这话说的痛快淋漓,便是简某也是不敢如此,就这一番话当饮一杯!”他举起酒杯冲着姜暖一敬,自己仰头一饮而尽。
“呵呵。”拿起毕月卿身前的酒杯,这还是方才那个舞娘用舞绸送过来的那杯,他并没有碰过。姜暖对着简玉遥遥地一举,也是一饮而尽:“夫子是丈夫,行走世间难免有所累。我是小女子,自然可以胡言乱语,谁会和我一般见识?”
姜暖是说,简夫子是做大事的人,行事自然要注意分寸,而她只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女人,谁要是和她一般见识,那就是连女人都不如了……
“惭愧!”简玉摆摆手又坐了下去。
“冷了。”砸吧砸吧嘴,姜暖把酒杯丢在案几上:“这个桃花酿还是温的好喝。”说着她转身似乎想要离去。
“暖暖。”毕月卿看不到别人脸上的表情,可此时此刻他好想看到这个女子。
他生下来便是个瞎子,可他从不觉得自己比旁人少了什么,正如同他从不需要怜悯一样。这话,姜暖替他说了,一字一句都说到了他的心里。
他试探性的伸出了手去,只是这手只是伸了一半便僵在那里。他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伸出手去拉着她,那样是会影响到她的。
又要这样任凭她在自己眼前消失么?
毕月卿伸出的手被姜暖温热的小手握住,牵着抚向自己的脸颊:“你看看我的样子吧。”姜暖闭上眼,引导着他的手抚向自己的额头,眉毛,脸颊……她没有感觉到,当毕月卿的手抚上她的唇时,是微微停顿了一下的。“我知道你可以用手去‘看’的,毕月卿,现在你‘看’到的就是姜暖。”睁开眼,她微笑着说道。
满室的目瞪口呆!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红影一闪,毕月卿只觉得寒气森森从身边扫过,耳中清晰地听到一声冷哼,手中的暖暖就失去了踪影。拧身一动他想也不想的就要追出,衣袖已是被毕月乌牵住:“别给她找麻烦。”
只是眨眼间的事情,主位上的逍遥王和站在那里的姜暖便都失了踪影,宾客们面面相觑的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姜小姐不胜酒力,我王叔才给她送回去休息,我们接着喝,一年一度的上元夜,总不能辜负了!”十一皇子从容不迫地举起杯来,反客为主地对着暖房里的众人举起了酒杯。
一路风驰电掣,岑相思已经是暴怒到了极点!怀中紧紧地抱着姜暖轻薄的身子,他直接回了笔生花阁。
“端一盆水进来!”门口坐着打瞌睡的小太监似乎是听见了王爷冰冷的声音,才一睁眼那个红色的身影已经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