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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侍从应了,又往外移了移身子,然后将帘子撩起一些,马上就骑在马上的侍卫跟了过来等着吩咐,“殿下命令让车队走的快一点。”
“是。”骑马的侍卫在马上对着毕月乌行了个礼后,拍马而去。
“在看什么?”看着挑着帘子往外看个不同的侍从,毕月乌不耐烦的呵斥道:“越来越没有规矩!”
“殿下,有个人好像在追着我们的车队呢!”那侍从伸手指向车外,很惊奇的说道。
毕月乌马上倾了身子一把撩开车窗上的帘子,寻着大概的方望去,打着渭国旗帜的车队很长,从他的这个位置是看不到车尾的。而且因为整个车队都被骑马的侍卫护在中间,闲杂人等是靠近不了的。因此毕月乌只把视线在后面扫了几下,就移到了与他的马车平行的位置上。
“停车!”他看见了,在与他的马车平行的护城河的对岸正有一个白色身影如剑般追着他的车队前行,并且不停的挥舞着手臂,似乎就是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呢。
闭月的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那是他啊,只一眼,别看他穿了与平日不一样的袍子,但他仍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此地距离大梁的帝都不过六七十里的样子,随性的官员有些迷糊,不是才传了命令让快点走么,现在怎么又停了下来呢?
所有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绪,你看我。我看着你。
“你们继续走!”从车上一跃而下的毕月乌像轰鸭子似的赶着身后的那些人,而他则是双手负在身后,冷冷地望着那个站在河对岸冲自己摇手的男人!
河面大概有七八丈宽,河面的冰正是似化非化的时候,对面的那个人,见毕月乌下车来等着自己,马上也停了脚步站在河边左右打量着。
“哼!本宫倒要看着你怎么过来!”毕月乌见到他是满心的愤恨,只恨不得立时就把这个人给生吞活剥下去。
那人只是迟疑了片刻,便飞身纵入河道,许是跑的太久,他的身子有些沉,第一步就点破了脚下的残冰,一条腿落入了冰水中。
“小心啊!”毕月乌几步走到河边,冲着那莽撞的家伙喊道。
那人也知道不好,猛地提气,另一只没有入水的脚踏在旁边的冰上,稍一借力,身子高高拔起已是出了水面,再一个起落,他喘着粗气走到毕月乌身前,非常狼狈的说道:“你忘了带我走……”
“你是混蛋!”身前的那人不知道是怎样从家中逃出来的,身上居然只穿着薄薄的里衣!可毕月乌已经想不到这些了,他挥起拳头就朝着对方砸了过去:“窦崖,你是个混蛋!”
“嗯,我混蛋……”毫不回避的让胸口受了着一拳,窦崖痛的身子蜷起,但他马上就站直了,然后轻轻的说道。
“我让你娶亲你就娶啊,还娶了两个!”第二拳夹着风声又到,‘砰’地一声打在他的肩上,毕月乌自己都觉得手有些痛了。
“娶了,我是窦氏的少主,我有责任为窦氏开枝散叶。”接连受了他两拳,窦崖觉得气血有些不稳。但他依旧又站直了身子。
“混蛋!那你就过你的小日子去吧,还来追我做什么!”毕月乌的第三拳是带着哭声撞出去的,是的,他是整个人像泼妇一样的撞向了脸色苍白衣衫散乱的窦崖的。
“你不带着我走么?”窦崖张开双臂,身子已是遥遥欲坠,他定定地看着冲过来的毕月乌说道:“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窦氏的少主,只有毕月乌的窦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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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投罗网
“从今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窦氏的少主,只有毕月乌的窦崖……”
毕月乌冲向窦崖的时候耳边听到的是他说的这句话,然后一愣神的功夫,窦崖已经被他直撞过来的身子顶着倒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重重的靠在一棵树上才止住了两个人差点一起倒地的姿势。
“你说什么?”毕月乌似乎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抬起眼来直视着他。
“才几个月未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窦崖的一只手揽在毕月乌的腰上,一只手抚上了他明显瘦削了不少的脸庞:“我说,我以后都是你的。你要不要我……”他亦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
“你家里是不会同意的。”毕月乌好似有点明白了。
“是啊,所以我昨天半夜就从家里溜了出来。”窦崖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要回渭国的消息散播的到处都是,瞒都瞒不住,我母亲可是把她身边所有的护卫都调到我的院子里来了。我也只是趁着他们交接的一点时间,钻了空子。”
此时的他穿着就寝时才穿的里衣,而且头发也是披散着,一看就是要装作已经睡下,才被外面的人稍稍忽视了,让他有了逃出的机会。只是不知他是在什么地方躲开了窦府家丁的搜捕,身上的衣服蹭得到处都是灰,便是头发上也有着草屑。
“你那两个女人呢?”说到这个毕月乌就如鲠在喉。
窦崖的小心地看了他一眼才说道:“娶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说话,我就是为了留下个窦家的种,她们愿意就在窦家待着,不愿意就隐姓埋名走人,不过必须等孩子生下来再走。我给她们都写了和离的文书。走不走的看她们自己。”
“孩子生下来?这么快就有孩子了?”毕月乌的声音咬牙切齿的。
“我,吃了药的。那个妹妹月初就知道有孕了,姐姐的肚子大概也差不多有了吧……只是还没有请大夫看过……啊!”窦崖是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知道他心里别扭,可自己若是什么都不顾的随着他一走了之,也是太不孝了!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啊……因此他一下子便娶了两个女子进门,是两姐妹。
她们的父亲做生意失了手,欠了巨额的债务,眼看着就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窦崖帮助他摆平了钱财上的亏空,条件就是让那一对儿姐妹花帮着自己生儿育女。一切都是说好了的……他只是瞒着自己的父母罢了。
毕月乌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张口直接咬在了他的肩上。几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就是一口,于是在窦崖的惨叫声中肩上鲜红一片。
“混蛋!混蛋!”毕月乌心里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若说专情,他自己原来也是个花天酒地的主,原本就没拿贞操当过事儿,可现在他心里就是别扭,像个妒妇一样的有了疙瘩,明知道窦崖这样做是为了以后能够长久的和自己在一起,可他还是气到不行!所以他一边骂着一边撕咬着,发泄着心中的妒恨。
窦崖口中‘嘶嘶’地抽着冷气并不躲闪,任他在自己身上出气,只是方才过河的时候他几乎半边身子落在了冰河里,而身上又穿的单薄,肩上的疼痛感又激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靠在树上被风一吹,他的身子情不自禁的轻颤起来。
满口的血腥味终于将毕月乌又拉回了现实,他感觉到了窦崖的哆嗦,毕月乌慢慢地松开了嘴,然后抬头望着他,满眼的泪水:“你活该!”
“是。”窦崖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地为他拂去唇角的血迹:“该做的事我都做了,父母的债我这一生是还不完了,只等他们老些,我再去尽孝吧。以后,我天天陪着你……”
毕月乌心中一暖,面上却是依旧的阴沉,拉着窦崖飞身纵起,朝着停在前面不远处自己的马车跃了过去,不等侍从撩开帘子,已经自己打开车帘拽着窦崖钻进了车子。
“出去,没有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毕月乌对着门口惊呆了的侍从低声喝道。
“是。”那侍从巴不得赶紧下去呢,太子的脸色从早晨到就阴着,现在看来更是不善,谁敢靠近他啊……
从大梁到渭国要走很久,因此毕月乌的马车装饰的奢华儿舒适,窦崖先是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才要挪动身子坐到闭着眼睛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毕月乌身边去。
谁知他的屁股才抬起来,毕月乌的脚就踹了上去,“赶紧把你那一身脏衣服都脱了,臭死了!”
“喂!你又踢又打又咬的还没出够气啊,现在还嫌弃我了?昨天夜里我逃出来的时候城门还没有开呢,所以只好藏在草料房了。”窦崖说着先把脚上的靴子脱了,有一只里面已经灌满了河水,又冰又冷的穿着太难受了。
靴子扔到车厢的一角,窦崖露出两只光光的脚丫来,泡过冰水的那只冻的通红:“呦,我说小爷这脚怎么走了一路都这么凉呢,原来光顾的逃走竟连足衣都没有穿!”
毕月乌冷着一张脸看着他坐在车厢里卖乖,在看到他已经凝结成板的肩头的血衣,心里最后的一丝怨气也消失殆尽,隐隐的还心疼起来。
“你都不会计划一下再逃么?弄得自己像个跟着汉子私奔的。”说着话毕月乌也坐到了车厢里,伸手先将他头发上的草屑拿了下来:“怎么连头发也披散着?”
“就是怕我母亲看出我有异样来才没有准备啊。我是装作一点没有得到你要回国的消息,照样沐浴过后就睡下了。哪里来的及束发。”身上的衣服也是半湿的,窦崖伸手拉开带子问道:“你这车上有没有换洗的衣袍,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带,我娘为了防止我走脱,一个铜板都不让我摸到。我出了家门想买件衣袍都不行。”
“岳母大人此举甚好,你既然已经与我私奔,到了我的车上就不用穿衣衫了……只要伺候好本宫就行。”毕月乌说着欺身靠近他,将他上身的衣衫拉下来一些,看着他肩头被自己咬得血肉模糊,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窦崖的武功比毕月乌高出不少,所以别看他如此的靠近自己并出言挑逗,也并未放在心上,相反,看到他终于肯和自己好好地说话了,心里还是欢喜的。
他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现在还疼着呢……”
毕月乌横了他一眼,终是从袖中取出一条丝帕来,回身去沾了些茶水,然后伸手为窦崖擦拭着窦崖的伤口,可是他当太子爷当久了哪里会伺候人,手下重的很,没几下就把伤口上都凝了的血痂又给擦掉了,伤口又开始往外冒雪。“哎呀!”他惊呼了一声,笨手笨脚的把那方帕子赶紧都按到伤口上止血。
“没事,没事……小爷我皮糙肉厚的结实着呢,你不要怕。”看到毕月乌心疼的脸色都有些变了,窦崖只觉得心里柔柔的。自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甚至每日都要吃了药把自己当做畜生一般才能与那姐妹……现在能这样与他相依相偎的伴在一起,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事?怎么没事?”毕月乌眼看着他肩上的血把自己的帕子整个染红,甚至连血的颜色都有些变暗了才似笑非笑地望向同样笑嘻嘻望向自己的窦崖:“从你成亲到前天,你一共到那两个女人的房间二十一次,虽然时间都不是很长,但次数是绝对不会错的。”
窦崖愣住了,他现在和自己说这个做什么?难不成气还没有消,想把自己赶走么?
“从这里到我渭国照着这个速度走下去,大概还要个把月。”毕月乌收回了按住帕子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去挑起了窦崖的下巴,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我们就做一路,总能做够那二十一次……这其中,你不需要衣衫。”
“什么?!”窦崖心中一跳,一个不好的预感霎时窜了上来:“那……那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怎么,你怀疑本宫的能力么?”毕月乌的一直手臂已经环到了他的腰上,在上面轻轻的画着圈,另一只手已经帮他把身上又脏又湿的衣衫退去:“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