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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在雪里一抓,便捏成了一个冰团,向后一扔,听见一声闷响便知中了。
我兴奋回头,李安文李知州大人,正挂了一脸冰渣子站在我身后。小黑在他后面“喵”了一声,李大人抖抖脸皮,冰渣子便稀稀拉拉的落了下来。
“咳咳,安文兄。”我忍住笑意,将他迎入了庭中。马上便有下人为他端来了热腾腾的姜茶,附带了一枚暖手炉。
“你倒挺是会过日子的。”李安文瞅了瞅屋里站着的三个下人笑道。
我喝了口茶,笑道:“要不多找几个人来,我这宅子荒突突得,看起来闹心得紧。还是人多,多张嘴,吃饭也热闹些。”
李安文盯着我,眼睛亮晶晶得,看得我心慌。
我低下头问道:“他们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李安文摇摇头:“那日将他们送出边界后,便有魏国的人来接应,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出去便好,以后怎样,各安天命吧。安文兄,今日到府上来,可是有什么事?”
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大半,还有十天便是廿五。李安文的桌上,来自京畿的信件一天天堆起来,抽空来我府上,一定是有要事相商。
李安文沉默良久,终于开口:“皇帝要见你。明日启程,回京畿。”
作者有话要说:坚持不懈的顶锅盖……
莫走莫走,大家伙马上又要见面的……
三更更要撒花花啊~~~木有功劳也有苦劳瓦……
爬下去继续,晚上还有一更……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和我记忆中的庆帝不大一样,面前这个女人黄袍加身,气度非凡。只是眉梢眼角添了许多沧桑,举手投足间消弭了几分当年的霸气。
“草民拜见皇上。”我上前跪地,广袖掠地,三拜九叩。恩,元笙教的好,一套流程下来一点儿没乱。
“红妆,起来吧。在朕面前不必多礼。”庆帝脸上勉强一笑,上前弯腰,伸手虚扶我起来。
我敛眉垂目,恭恭敬敬站在一边。
“红妆,还有十天,他们就要发兵了。”庆帝长叹了一声,一双眼睛却锐利的盯着我。喔,这便是要察言观色了,一般这个时候,电视里总会有一个老臣受不了如此犀利的目光,忽然扑通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大表爱国情操。
可惜我没其他本事,但是装傻充愣,那是一把好手。于是我木这一张脸,静待下文。
“私放公子之事朕可以不计较。你可愿再为朕大庆披上战袍,保我大庆万千黎民百姓?”一刻钟后,庆帝终于直入主题,抛出了这个问题。
我心里头冷笑,早搓麻将去了?说得好听,保的还不是自己的皇位。面上却做出微露喜色,上前一步半跪在地:“臣谢主隆恩。”
朝堂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玩的。赌场赌的是钱,输了还可以再赚。这里押得可是脑袋,掉了一颗可不会再长出来。劳资发誓,打完这仗,我就回老家结婚去。
“好。”庆帝颔首,抬袖便要唤人上来宣旨。
“皇上,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只是……”
庆帝笑了笑,笑得很是明察秋毫:“要朕放了叶匪行?”
“皇上明鉴。”
庆帝绕着我踱了一圈,笑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其实平心而论,庆帝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女子。徐娘半老而不掩风韵,是广大中老年男性的钦慕对象。笑起来媚眼如丝,又有皇室高贵的气韵,妙不可言。
可是现在,我只想冲着这张精致妆容的脸砸上一记右勾拳。
“皇上请说。”我面上带笑,心里脑补海扁皇帝的图像。
庆帝得意一笑,轻轻拍了三下掌。立即有侍从狗腿无比的端上一个盘子,盘子正中放着一个鎏金嵌银的小匣子。
我眨眨眼睛,看起来挺高级的样子,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庆帝涂着丹蔻的手轻轻抚上匣盖,指尖一挑,盖子便掀开了。
“皇妹,起来看看吧。”庆帝笑得灿烂,以我的经验,肯定没什么好事。
果然,盒子里面躺着一颗红彤彤、圆滚滚的小丸子,煞是可爱。
“这是蚀骨丸。里面种了蛊,蛊主就是朕。只要你吃了它,朕便立刻放人。”庆帝的嘴角高高挑起,仿佛猫玩弄已经到手的老鼠一般。
“不过,一旦吃了这颗丸子,若是朕死了,你也活不过一年,而且种下的蛊虫会以你的骨头为食,直至死亡。这种感觉,一定很美妙。”
这就是传说中的要上人生鸡汤了。看劳资这壳子怎么地也该比她年轻个六七岁,劳资若乖乖吃了,岂不是亏大了。
我在原地看了看天花板,又低头看了看鲜红鲜红的地毯,抬头冲庆帝龇牙一笑:“这位大姐,你妈贵姓?对不住,我有失忆症,可能又患了,如果你认识我,可不可以劳烦告诉我一声我是谁?”
“周红妆!”庆帝气得脸色惨白,纤手一挥那盒子便打翻在地,小丸子骨碌骨碌滚出老远,怪可惜的。
“周红妆?”我四下里看看,眼神茫然:“大姐,令堂叫周红妆?”
“来人,把她给朕关起来!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放她出去!”
我蹲在牢房里,其实很是同情庆帝这个女人的。
砍又砍不得,杀又杀不得。这个皇帝,做的和我这老爷一样,都挺窝囊。
其实这间牢房还算干净,冬天也没什么小强老鼠,被褥虽然薄了些,但比起盖干草来说还是很不错的。我满意点了点头,忽然听见旁边牢房起了响动,再一看,一个红彤彤的身形便滚了进去。
“李安文?”我嘿然一笑,蹭了过去:“怎么,特地过来陪兄弟我?够哥儿们!”
李安文送我一记白仁,起身整了整衣服,对我低声道:“你猜我来的时候,在监狱里看见谁了?”
我电打一般跳了起来:“叶匪行?!”
叶匪行对得住自己的这个名字,当天晚上便现了身。
我正和周公相谈正欢,冷不丁左脸颊被一只巨型蚊子咬了一口,酸疼酸疼的。我挥手去拍蚊子,蚊子没打着,打着了一只手。
我想想不对,监狱里面保不准有几只亡魂,这一琢磨便吓得醒了过来。两眼一睁,看见床头黑黝黝立着一个人,剑眉星目,正是匪行。脸上那一疼是被他掐的。
“你怎么进来的?”我吓傻了,连他掐我都忘了计较。
叶匪行轻笑一声:“凭我的功夫,这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我愣了半天,才问:“那你怎么不早走?”
叶匪行有些不耐,磕了磕脚道:“我怎么知道我走了其他人会不会出事?所以今天看你进来,就顺便过来问问。”
我点点头:“甚好,那你快走罢。青离他们都出了府,现下应该在楚魏盟军那边。见了他们记得替我带声好。”
叶匪行一双朗若晨星的眼睛一扫我,我讷讷住了口。半天才道:“这里面一时半刻说不清,总之你先走罢,见了他们青离自然会和你说明白。”
“我带你走。”叶匪行想了想,还是伸手握了我手腕,干脆利落道:“出去再说。”
我指指旁边牢房里面鼾声打得正欢的李安文,问道:“你能带他一起走么?”
叶匪行皱皱眉头:“我只能带一个人走。”
我挣了他手,一头又栽回床上:“那便是了,他不走我也不走。我数到三,你如果还不走,我便叫人了。”
叶匪行真是实在,我刚开口数了个“一”,眼前就一花。再一定睛,人便没了。
心里没什么挂碍,觉睡得也舒畅。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我爬起来一看,李安文正从外边回来,身后屁颠颠跟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手里还拿着个金灿灿的帛书。
狱卒哗啦开了锁,老太监乐呵呵的到我面前,尖着嗓子宣了圣旨。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深明大义一番,然后让我恢复大将军职位,继续提着脑袋上前线当炮灰去。
当炮灰早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旨宣得倒痛快。那老太监宣完旨,脸上堆了无数朵花儿地对李安文道:“李副将,您看,是现在就……”
小子有前途,我这还没开口呢他就升官了。
李安文看我一眼,很有官架子的点点头:“现在便去准备。”
将军府和红妆姑娘的记忆一点没差,朱漆大门深庭院,就连后院里池子边,被红妆姑娘当年一剑削去半块的石头都还在。
当年红妆姑娘使的剑还是沉雪,后来人间歇失忆了,便将剑转送了季无衣。
我不自觉摸了摸右手,抽抽鼻子转身便去了书房。
书房里早已有人打扫完毕。铮亮的桌面新开的毛笔,似乎我只不过是到大街上溜了一圈,左不过离开一个时辰。
“将军,您的箱子。”门外一个侍童进来,怀里抱着的铁箱子,正是我从周府后院池子里挖出来的那个。
“就放这里吧。”我随手一指,那孩子听话放下便出了门,背影怎么看怎么像华眠那孩子。我伸长脖子,一路看着他直到拐过了拐角,才定定回神看着箱子。
这箱子其实我早摸过,是用鼻子摸的。
当年我被殷小媳妇一脚揣进池子,鼻尖碰到的硬物就是这个箱子盖。还好我记性好反应快,趁着池子还没冻上,赶紧遣人挖了出来。
里面如同殷元笙说的一般,都是机密的东西。当时我拿与李安文看,这小子一双招子放得晶亮,一直不停的狂拍大腿。第二天我去看他时,颇是期待的看见他一瘸一拐的出来迎我。
晚上我正看着书,小酒儿喝着惬意无比,李安文就摸到我的房间,背着一个大包裹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你这是干什么?”我皱眉看他,他冲我一笑,狐狸笑容出落得越发标志了。
“咱们先走。”李安文将包袱一扔,扫了眼屋子低声问我:“帅印呢?”
“在这里。”我左翻翻右拣拣,总算在一堆衣服里找到了白天庆帝派人送给我的那块大石头。
“不是定的明日才走么?”我眨眨眼睛。就算十万火急,今晚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携带私货临阵脱逃。
“我带你去找殷元笙或者夏辞秋。”
“……”我好半天才回过身来,嚼清楚这话里的含义笑了一声,转身给李安文倒了杯酒道:“安文兄,我这人虽然小事糊涂些,但大道理还是晓得。他们既然出了周府,就与我再无半分干系。我现在就是燕国的大将军,生是为燕国生,死是为燕国死,断断不会了几分儿女私情,将这大好江山拱手让人。不是为了庆帝,只是为了我这个壳子和长翎将军的愿望,还有这燕国数十万百姓。安文兄若是还不相信,我便对天发誓。若是我杨思离存一分贰心,便天打雷劈,死无全尸。如何?”
李安文看我,良久莞尔一笑,仰脖将酒一饮而尽:“长翎将军若是知道,想必也会欣慰十分。今日是我失礼,便陪你醉上一宿。”
明明自己贪酒,偏扯上我的人情。我笑笑:“好。”
第二日,我顶着宿醉的两个熊猫眼,身披战袍,横刀立马。站在城门前密匝匝的数千精兵面前,豪情顿生。长刀指天,大声喝道:“大燕必胜!”
一言方出,兵士立即振臂响应,声震九霄,振聋发聩。
适时日光正盛,照得数千鳞甲闪闪发光,如同龙啸九天,气吞山河,夺人心魄。我调转马头,长鞭东指:“出发!”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建州在燕国的西北,地势居高,北倚绝壁,易守难攻。只是地处边陲,一到冬季天寒地冻。出了军营天地白茫茫一片,连活物都见不到几只。倒真是应了那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我和李安文两人缩在军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