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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梦做多了,也会得癔症呢。”
乔景铉听着那柔软的声音,就如一泓春水般在耳边潺潺响起,心中激荡,伸手便去握明媚的手腕:“我怎么是做白日梦?你不知道多少大家闺秀想要得这个照顾我的机会?你莫要倔强了,跟着本公子回府,自然让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这话音刚落,乔景铉忽然便觉得掌心有细微的刺痛,一阵酸麻的感觉从掌心向左边胳膊蔓延,他大惊失色,也顾不得温言款语,厉喝了一声:“你在搞什么鬼?”
明媚回头看了乔景铉一眼,见他那种俊脸上有着愤恨的神色,撇了撇嘴道:“乔公子,若你要强行将我掳去府里做丫鬟,那我每日对你的照顾就是方才这样的手段。你现在运气试试,左胳膊可否还能动?”
乔景铉凝神运气,心中大惊,左胳膊果然不能动了,他伸出右手想去抓住明媚,可又害怕她身上还有其它的机关,一时之间很是犹豫,一只手掌停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乔公子,你放心,我会给你解药。方才我只是对你略施惩戒而已,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明媚的话从前边传了过来,这让他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下来。“你出身高门大户又如何,我虽然身份不及你,可佛家云众生平等,我们只是出生的环境不一样,从本质上来说我与你们一样高贵。”明媚回头将一丸解药放到乔景铉的右手掌心:“乔公子,希望你记得我方才说过的话。”
阳光给她的脸庞镶上了一道金灿灿的边,凉风吹过,她的面纱微微扬起,露出了一抹小巧的下巴和红菱般的嘴唇。乔景铉望着那欺霜赛雪的肌肤,那胜若仙女的姿容,不由得一阵目眩神怡。
“姑娘教训得是,乔某记下了。”他将解药捏开,倒进嘴里,过了好一阵子,才觉得胳膊又能动弹,两人共骑着一匹马默默前行,路上乔景铉再无调笑的言语,不多时便瞧见了城北的那处村寨。
那农家看起来条件还不错,屋子是用青砖砌的墙,上头还盖着瓦,前院悠闲的走着几只母鸡,可却没见到一个人,明媚站在院子门口高喊了一声:“有人吗?”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明媚一阵紧张,心中暗自揣测,难道这家人全部都毒性发作了?正想再喊一句,旁边的屋子里头飞快的跑出了一个人来,望了望明媚与乔景铉,满脸疑惑:“你们找谁?”
乔景铉指了指那幢屋子道:“我中午在这家用饭,他们恐怕误食了毒草,特地请了大夫过来看诊。”
那人听了大惊失色,跺着脚道:“原来竟是这样!这家的男人和小孩一个时辰之前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喊了那铃医过来瞧了,说是中了毒但没法子解救,只能等死了。这家人的老头子老婆子揪了媳妇去云州知府衙门告状,说她私通野男人,特地在饭菜里下毒,想要谋杀亲夫和儿子!”
☆、第二十五章 公堂
云州知府衙门还算气派,一排大槐树下,明黄色的琉璃瓦覆盖着朱砂粉成的院墙,远远望去金光灿灿的一片,与那绿色的树叶互相映衬着,倒也爽心悦目。
明媚站在府衙前边瞧着那扇大门,俗话说“衙门八字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不知道柳元久这云州府衙是否也是这样。门口有两个衙役,手中拿着朱漆的木杖也在打量着明媚与乔景铉,见乔景铉气度不凡,也没有拦阻他们,让他们径自进了府衙。
跨进去便见着公堂,柳元久正坐在中央的桌子后边,公堂上跪着几个人,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在哀哀哭泣,嗓子哑得已经快说不出话来,旁边有位年轻嫂子,一双眼睛肿得跟桃子一般,只是声嘶力竭的在叫喊:“大人,我是冤枉的,小妇人与我男人素来恩爱,怎么会想要谋杀我男人与儿子!”
公堂的一侧摆着两副门板,上边躺着一个男人与一个孩子,旁边有个年近五十的老者正紧张的坐在那里,瞧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在给那男人与孩子搭脉。明媚瞧了这情形便心知肚明,这大抵是请了云州城里的大夫来看诊了。
柳元久见着乔景铉与明媚走进来,脸色一变,赶紧站了起来:“乔世子今日怎么过来了?”
乔景铉指了指那桌子道:“柳大人,我是来作证的,你且坐下来继续审案。”
他这话音刚落,跪在地上哭得伤心的老妇忽然跳将起来,一把捉住了乔景铉的衣裳前襟,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大人,这便是那个奸夫!今日正是他来与我们一起用的午饭,现儿他与那贱人都是好好的,唯独我儿子孙子眼见着要命丧黄泉,不是他与那贱人合谋害人还能是谁!”
柳元久有几分尴尬,命衙役将那老妇拖开,厉喝了一声:“这事本府当有定论,没有叫你开口之前不必说话!”眼睛瞄了瞄乔景铉,又看了看跪在公堂上的那个年轻妇人,只觉这两人若便是那jian夫yin妇,实在是匪夷所思。那农妇生得五大三粗,脸色蜡黄,眉眼也不甚精致,究竟哪一点吸引了乔世子要除去她的男人孩子将她据为己有?
明媚站在一旁跟着柳元久的眼神溜了一圈,心中也觉好笑,这老妇人的联想力也实在丰富,竟然能臆测出这样的香艳之事来。就在这时那大夫站了起来,朝柳元久拱了拱手:“大人,小的无能为力,恐怕这两人去之不久矣。”
老妇听了这话如同发疯一般扑向跪在身边的媳妇,伸出手就要去掐她的脖子:“你这贱妇,如此歹毒,竟想要我文家断子绝孙!我现在就掐死你,都不需大人来断案!”
“且慢!”明媚见着情形不好,赶紧走上前去呵斥了一句,这人若是疯癫起来,下手重了,这年轻媳妇子性命可就难保了。“大人,我能治好这父子两人。”
公堂里的人听到这句话,皆是一片哗然,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在明媚身上,脸上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方才给那父子俩搭脉的可是云州城里的名医李妙手,云州医会的会长,他都说了这两人无药可救,这个年轻女子竟然说她能救?她莫非是疯魔了不成?
李妙手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姑娘,我李妙手这一辈子也救治了无数人,并不是那罔顾人命的庸医,我替这父子两人搭过脉,两人的脉象已经几乎没有,这乃是濒死之状,无药可救,姑娘你竟然说能救?且莫要胡言乱语!”
明媚也不回答,只是走上前去,伸手搭在那男人的手腕上,那脉象虽然微弱,可还是有些起伏,并不是那李妙手所说几乎没有脉象。再搭了下那孩子的,心中一紧,这孩子的脉象浅得几乎没有,若再不施救,便真有性命之虞。
从身上的布袋里拿出一副银针来,明媚手下如风,很快便将那三十多根银针扎在了那孩子身体上,李妙手在旁边见着她运针到位,轻重相宜,不由得也转了几分脸色:“姑娘的意思是想要试上一试了?”
那老者见明媚施针,伸手抹了抹满眼老泪,朝明媚行了一礼:“姑娘若是能将我儿子与孙子救活,我回家定然供上姑娘的长生牌位,每日为姑娘诵经一卷,求佛祖保佑姑娘平安喜乐,永世安康!”
跪着的老妇也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跑到孙子旁边瞧了瞧,又“扑通”一声跪倒在明媚脚边:“姑娘,你便是那老天爷派来的仙女,还请你救救我的儿子孙子!”
“这位老婶子你且莫要伤心,你儿子和孙子的命包在我身上,我绝对能将他们救活。”明媚弯腰将她扶了起来:“老婶子你现儿是太伤心了,这才会将那怒气发在你媳妇身上,其实你媳妇真真是无辜的,此乃意外,并非她有些谋杀。”
老妇扭头看了看媳妇,脸上露出了尴尬神色,点了点头:“仙女姑娘,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还请快些动手救回我儿子与孙子罢。”
旁边李妙手轻轻哼了一声:“姑娘,你莫要再逞强了,虽然你施针护住那孩子心气,可没有解毒之药又如何能将他们救活?我估摸着这两人活不过今晚,特别是这孩子,格外严重些,你便是现在就开药方,又如何来得及煎药给他服用?”
明媚微微一笑:“这就不用大夫担心了。”转脸望了望站在那里的乔景铉,明媚柔声说道:“乔公子,可否请你去一趟普安堂,带着玉梨将熬好的药送过来?”
☆、第二十六章 救命
李妙手听了明媚的话,似乎早有准备,不由得一愣:“姑娘已经熬好了药?难道未卜先知不成?”
明媚望了望他,浅浅一笑:“我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赶着过来了。”
柳元久坐在桌子后边,有几分坐立不安,今日是普安堂第一日开业,还不知道那药堂情形如何,没想到明媚却自己闯到公堂上来了,这对父子李妙手看过都说没救了,可她偏偏要逞能,万一救不活怎么办?这普安堂岂不是明日就得关门歇业?、
唉,这看病也该挑人、挑病,像这种凶险万分的,何必执意而为之?柳元久坐在那里,眉毛耷拉成一个倒八字,明媚见他那副模样,知道他心中所想,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惊慌。柳元久也没旁的法子,只能坐在那里干着急,只在默默祈求老天保佑,玉梨端来的药能有作用。
不多时乔景铉便带着气喘吁吁的玉梨回了公堂,明媚将那小男孩身上的银针给撤去,吩咐衙役将那躺在门板上边的小男孩扶了起来,拿着小匙一点点的将药汁喂进了他的嘴里。那对老夫妇也赶紧端了药去给自己的儿子灌了进去。两碗药汁喂得干干净净,明媚吩咐要老夫妇扶着两人坐直身子,方便那药汁快速下去胃部,能更好更快的起作用。老夫妇一个抱着儿子,一个抱着孙子,眼中满是期待,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的脸。
公堂里的人都伸着脖子往这边看,李妙手都说无药可救的人,这位姑娘竟然口出狂言说她能救,岂不是笑话!只有乔景铉,因为已经提前亲身体验过那种奇妙,一点也不担心,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瞧着柳元久额头上爆出的汗珠子看了个不歇。
过了好一阵子,忽然那老汉惊喜的叫了起来:“石头,石头!”老妇转脸看过去,发现儿子的手轻轻在动。眼泪珠子夺眶而出,抱住孙子将脸不住往他那张小脸蛋上边凑,口里还不住的喊着:“狗蛋,狗蛋,快些回来哟……”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那男子竟然微微的张开了眼睛,明媚给小男孩搭了一把脉,发现脉象比原来有力得多,笑着安慰那老妇道:“你孙子中毒颇深,要醒过来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你且不要慌张,我这里还给他开张方子,再喝几服药下去便会好了。”
老妇感动得只是呜咽,忽然间趴在地上朝明媚磕了几个响头:“仙女姑娘,我们家一辈子都感激你。”
“快些将她扶起来。”明媚唬了一跳,让玉梨将老妇搀扶了起来:“这位婶子,你的儿子和孙子中毒,只因你们中午的饭食里误用了莽草所致,真不是你媳妇蓄意谋杀,你得向她去陪个不是。”她指了指站在那里的乔景铉:“这位乔公子中午与你们一道用饭,他走到我普安堂的时候忽然毒发,我替他诊断才得知了原因。我想他与你家媳妇应该是素不相识,何来jian夫yin妇之说?”
老妇脸羞得通红,走向跪在那里的媳妇,低着头小声道:“媳妇,我也是一时心急,你莫要往心里边去。”
那年轻媳妇此时脸上已经分不出悲喜,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儿子,一脸木然,口中喃喃道:“我不该省着不吃菜的,若是我也吃了猪脚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