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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四夫人气得全身发抖,没想到柳元久心心念念是在为那个女人与她的女儿打算!将柳明媚记到自己名下?他真是在做梦罢?再怎么样自己也不会妥协,这记名的事儿,总得嫡母点头才算,嫡母不点头,便是再得宠爱也只能是望着那族谱叹气。
她看了看柳元久,当年那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已经没有了昔日的风采,虽然他还是谦谦君子之姿,可却失去了当年让她神魂颠倒痴心痴意的那种惊艳。
流年容易把人抛,柳四夫人迷茫的想着,当年自己为了嫁柳元久,不惜一切代价,现在是否值得?柳元久的眼神一点也不热烈,望着她似乎就在望着府中一个熟悉的下人一般,没有亲昵,没有敬重,只有一种漫不经心。
“记名为嫡女的事情你休要再提起。”柳四夫人的声音冷冰冰的:“明日我带她去蔷薇宴便是了。”
(PS:歌爷写首诗给柳四夫人吧,她与她的女儿一样,都是痴恋一个人,千方百计去破坏别人的感情,结果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一心痴恋影相随,强求姻缘落寞归。
窗前剪烛悲寂寥,断雁西风独自飞。
------题外话------
歌爷的诗写得还不错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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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嫡庶
晚春的早晨,阳光如那将醒未醒的美人,在云层里微微露出了一张脸来,将一点点金光洒在了地上。
柳府的正门外停着两辆马车,前边那辆用上好的云锦做包着车厢,后面那车则是清油绸布,蓝底抽纱纹,上面皆有精致的苏绣,绣的是各色花卉,其中嵌着金丝银线,被眼光一照,有点点光彩灼人眼目。
柳四夫人带着柳明珠与柳明媚从正门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浅紫的春衫,配着透明湖州纱半臂,绣着银色的合欢花,裙袂在春风的吹拂下纷飞起舞。身边的柳明珠穿着嫩粉的上衣,粉红粉白渐变的月华裙,腰上用浅红色绦子系着一枚羊脂玉的玉玦,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流转着光彩,瞧着粉面含春。
明媚穿了一件墨绿色的衫子,这衣裳是柳四夫人昨日让钱妈妈给她送过来的:“二小姐,夫人怕你再与大小姐衣裳撞色,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件衣裳。”见明媚挑眉瞧着她,钱妈妈急急忙忙的分辩:“这衣裳可是上好的苏州提花青萝纱,今年才出来的新式花样呢。”
“替我谢过母亲。”明媚笑了笑:“衣裳很好,很精致。”
上回生辰宴上柳明珠要自己穿了丫鬟的衣裳,这让柳四夫人成了各府夫人的笑柄,柳四夫人自然不会让历史重演,因此特地替她做了外出的衣裳,免得旁的夫人说她苛待庶女。这衣裳看起来是精心设计过的,衣料很不错,颜色深沉很适合四十来岁的夫人,最难得的是式样老旧,明媚依稀记得五年前紫霞山的村妇们最喜穿这款式的衣裳。
反正她赴宴的目的只是去散心,并不在乎要去找个金龟婿,穿什么衣裳都无所谓,即便是在麻布袋上头剪几个洞,她也不会有半分不满意的心思。倒是玉梨不乐意,撅嘴抱怨了几句,明媚笑着安慰她:“这不算什么,有新衣裳穿还不好?都不用我自己花银子。”
今日穿上这衣裳,玉梨只能努力的找优点:“其实还不错,姑娘这肌肤被衣裳一衬,就跟白玉一般。”
明媚淡淡一笑,她根本没想着要去那蔷薇宴上边做孔雀,穿什么衣裳都没关系,便是如上次一般拿件丫鬟的衣裳给她穿也无所谓,既扫了柳四夫人的脸,自己也没有损失什么。伸手刮了刮玉梨的脸:“多谢你夸奖我。”
柳四夫人刚刚要跨步上车,就听一阵辘辘之声传了过来,众人回头一望,就见一辆马车滚了过来,车夫大声嚷嚷着:“柳夫人,且停步。”
车帘一掀,里边先下来个婆子,再跳出来两个丫鬟,然后又扶出了一位夫人两位小姐。柳明珠望了那夫人一眼,撇了撇嘴:“原来是刘同知夫人过来了。”
那刘同知夫人穿金戴银,脸上有阿谀的笑容,眉毛眼睛挤到一起,极具喜剧效果:“柳四夫人,我想着和你一道去蔷薇宴,路上做个伴也热闹些,特地早些起来,带了玉芝与玉兰往这边来,没想到夫人也起了这么早,险些就碰不上了。”
明媚望了望刘同知夫人,心中有些奇怪,这同知才正五品的官儿,吕夫人的蔷薇宴怎么也会得张帖子?再看看她身后两个女儿,一个打扮得格外艳丽,一个却十分素雅,那个艳丽的生得杏眼桃腮,靠着丫鬟站着,身段儿窈窕,那小蛮腰似乎一折便能断掉。素雅的那个眉眼长得很像刘同知夫人,眉眼恬淡,仿佛伸手一擦,脸上的眉毛眼睛便都会不见。
柳四夫人朝着刘同知夫人笑了笑:“也就是你总这般贴心,每次都还记着要喊我一道儿去!”走上前去握住了握住了那个素雅的小姐一双手,啧啧称赞:“刘同知夫人,你可真是个用心的人,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养出玉芝这般么精巧的人儿来了!不行,你有什么秘方可不能藏着掖着,我还有明珠要调养呢!”
这话儿说得滴水不漏,只可惜是说错了对象,明媚实在想笑,柳四夫人该对那个艳丽的小姐说才是,旁边玉梨已经忍不住拉了拉明媚的手:“姑娘,我瞧着那位小姐更美貌些。”
旁边柳明珠冷冷的哼了一声:“美貌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庶出的,上不了台面,我母亲如何会去恭维她!有些人就喜欢自视甚高,以为带着去参加了游宴就是上等的身份了不成?庶出的毕竟还是庶出的,正经人家里头的夫人小姐只看得起嫡出的!”
明媚转脸看了看柳明珠,见她说得歪嘴歪眼,显见得一股子气已经憋了很久。淡淡一笑道:“嫡庶有别,这倒是个正理儿。”
若不是柳老夫人帮着柳四夫人,杜姨娘是正室,自己才是嫡出,柳四夫人与柳明珠是侧室与庶出呢。明媚望了望正在与刘同知夫人说话的柳四夫人,心里忽然有一种快意,以后要是能撺掇着柳元久将这妻妾名分倒过来,还不知道柳四夫人与柳明珠是一副什么嘴脸。
握了握拳头,明媚暗自计较着,虽说柳四夫人身后有安平公主撑腰,但自己逮着机会总要将杜姨娘扶回那个位置去,怎么着也该成全了她与柳元久的一往情深。
☆、第五十一章 游宴(一)
吕夫人没有在自家园子里办这蔷薇宴,而是选了城北一家园子。
虽然达官贵人们自己家中园子都很不错,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将自己家里向外人开放,办一次这样的游宴,家中清扫工作繁忙,而且至少也得半个月功夫园子才能恢复原状,因此就有目光独到的人干脆投资修建园林,专供出租之用。
吕夫人选的这园子在城南,乃是云州城里一家富户专门修建,园子极大,占地约有几百亩,里边绿树扶疏,百花争妍,其中蔷薇尤盛。到了暮春四月,园子的院墙上全部爬满了蔷薇,粉白粉红的花朵,一团团的点缀在绿油油的树叶上边,就如一幅织锦般,厚沉沉的压着人的眼睛。
明媚刚刚跟着柳四夫人走进花厅,吕夫人便春风满面的迎了上来:“柳夫人,李夫人,你们可算是来了。”
她十分热络,笑得十分夸张,鼻子耸动,脸颊也堆了出来,脸上搽的官粉都有些簌簌的往下掉,明媚在旁边瞧着心中直叹气,这替吕夫人梳妆的丫鬟也实在手太重了些,怎么能下得了手搽这么多脂粉在吕夫人脸上。
柳四夫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旁边李同知夫人却是一副巴结模样:“仰慕吕夫人名声已久,上回在柳大小姐生辰宴上才有幸一见,今日可算又见面了。”
吕夫人脸上的笑容减了些,可依旧还是很客气的模样:“李夫人这话可见外,你父亲任光禄寺卿差不多快十年,说起来与我父亲也算是老相识了,咱们本该是手帕交,可没想到这么久才见着面,自然该多多联系。”
原来李同知夫人家里还是京官,难怪也能得一张帖子,明媚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五品小官的夫人也能混到这贵妇云集的蔷薇宴里。刚刚想带着玉梨去旁边安安静静坐着,偏生吕夫人却不肯放过她,笑着径直走到了她与柳明珠面前,先将柳明珠的美貌狠狠夸奖了一番,又拉着她的手不放:“柳二小姐,才几日不见,怎么仿佛眉眼又长开了些,越发精致了!”
柳四夫人在旁边皱了皱眉,吕夫人为何对这个庶女如此上心?莫非看中了她的医术,想要聘她做儿媳妇?吕大人现在是正三品,过不了几年便会往二品一品上边走,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瞧着这庶女过得如此好?不行不行,柳四夫人眼睛转了转,若是吕夫人真有这样的想法,自己可得想法子将她这个念头给掐了才行。
明媚被吕夫人拉着手说话,只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吕夫人那笑容很假,她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她本心。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庶女如此热络,她究竟想做什么?明媚甩了甩头,怎么着自己也得提防一二。
刚刚坐下不久,就听外边急急忙忙跑了个婆子进来,一阵风般便卷到了吕夫人面前,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子,磕磕巴巴道:“乔、乔世子过来了,还、还、还带着一位公子,瞧着穿着打扮,也该是位贵介公子。”
花厅里立刻声音高了起来,各位夫人小姐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不少人不动声色的在整理妆容,还有性急的,索性大声问了出来:“我的簪子没有歪罢?还要不要补些粉儿?”
明媚见了这般动静,不由得微微一笑,这乔景铉可真是吃香,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贵女们将一颗心栓在他身上,难怪他被惯得如此张狂,竟然以为让自己做他的贵妾是一种赏赐。
橐橐的脚步声响起,花厅的照壁前边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穿着银色长衫,一个穿着淡紫衣袍,两人跨进门来,仿佛眼前出现了两道光亮,照花了人的眼睛。明媚坐在那里瞧着那两人,心中不由感叹,虽然乔景铉很张狂,但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确实帅气,站在那里很是抢眼,难怪满座小姐都喜欢他。
“吕夫人。”乔景铉拱了拱手:“我今日还带了一个朋友过来,请勿介意。”
吕夫人对乔景铉这大喇喇的态度丝毫不以为忤,笑着点头道:“自然可以,乔世子玩得高兴便好,我怎么会介意?”定睛打量了下乔景铉身边的那位公子,见他也如乔景铉一般,头上束着一个紫金冠,紫金冠上有一颗硕大的明珠,长得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虽然不及乔景铉抢眼,可也算得上风流倜傥,站在那里有如玉树临风。
“不知这位公子,出身哪家府上?”吕夫人心中有了几分计较,这位公子瞧着穿着打扮便十分不俗,自己生的两个女儿总不能一道全嫁了乔景铉,若是剩下的能嫁了面前这位公子,以后必然也有享不尽的清福。
那公子哈哈一笑,站在那里仰着头道:“吕夫人,敝人姓徐,不过是一介草民,今日听闻夫人开了蔷薇宴,心甚喜之,央着乔世子带我进来开开眼界的,还望夫人不要见怪。”
“徐公子太过谦虚,瞧着你的穿着打扮便不是一般之人,为何不说出家中名号,也好看看是不是世交之子?”吕夫人打量了那位徐公子一眼,那紫金冠,那衣裳,怎么会是一介草民能穿得起的?这位徐公子也太会糊弄人了。
“不是我谦虚。”徐公子笑着指了指乔景铉:“我身上的行头全是乔世子借我的。”
这话刚刚一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