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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夫见了这么大一块银子,哪里还会拂逆她的意思?挥着鞭子把马车赶得飞快,早晨街道上也没什么人,所以不一会就到了宫墙后门。
停了车,那车夫打起帘子道:“小姐,已经到了,下车罢。”
玲珑郡主见到了一道朱红色的宫墙,立即跳下马车,一阵风儿一般向后门那边跑了过去,那守门的卫士谁不认识她?皆朝她行了一礼,也不说多话便将她放了进去。
一路狂奔,玲珑郡主跌跌撞撞的跑到带刀侍卫的轮值间。扑到房门面前,她已经是气喘吁吁,捂着胸口在门边上匀了匀气,大步跨进那间屋子,就见乔景铉一脸傻笑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那轻松悠闲的表情,玲珑郡主觉得自己这般赶着过来问他,实在是有些不值得,她跺了跺脚大声喊道:“景铉哥哥,你给我说清楚!”
乔景铉蓦然听到一声怒吼,定睛一看,玲珑郡主站在他的面前,满脸通红,表情很是倔强,不由得吃了一惊,站起来道:“玲珑,你怎么来这里了?这边不是你来了,你还是去皇太后那边陪着她老人家罢!”
一双妙目睁得大大的望着他,慢慢的,一颗眼泪掉了下来,摔在地上,裂成几片,乔景铉目瞪口呆的望着玲珑郡主,有点摸不清头脑:“你怎么哭了?”
听着乔景铉这般说,玲珑郡主已经藏了很久,忍耐了很久的泪水终于滴落了下来:“景铉哥哥,你为什么喜欢柳明艳不喜欢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娇蛮?可柳明艳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只是比我会假装一点而已,你为什么就这样识人不清?你为什么就偏偏喜欢那种每天戴着假面具生活的人?”
玲珑郡主一边说,一边呜咽着,望着乔景铉的眼睛挂着两行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落得又急又快。
“明珠,我哪里喜欢柳明艳?你胡说些什么呢?你别乱说了,会有损她的闺誉。”乔景铉觉得玲珑郡主说出的话甚是奇怪,他什么时候和别人说过他喜欢柳明艳了?玲珑郡主这么急急忙忙跑到宫里就是和他来说这些无稽之谈?
“你还骗我!”玲珑郡主跺着脚儿大喊道:“你母亲都遣了媒婆去柳府了,就是给你和柳府长房嫡女柳明艳议亲去的!我方才亲眼看到了那媒婆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什么?相看的是柳明艳?”乔景铉心里顿时大急,回忆着母亲和自己的谈话,自始至终,母亲都只问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柳府小姐,却没有说清楚是柳府哪位小姐!可自己竟然一厢情愿的以为母亲说的就是媚儿,只因他心里只有媚儿一个人,当母亲提到柳府的小姐时,他直接只代入了媚儿的名字,根本没有想过其它的女子。
况且,母亲还提到了媚儿的素丝帕子——难道母亲是弄错了?她以为那帕子是柳明艳的?可昨天自己在家门口遇到的是柳四夫人呀!难道昨天相看的不是媚儿?是柳四夫人带着柳明艳来家里面的?
“相看的不是柳明艳还会是谁?”玲珑郡主用力的抹了一把眼睛:“柳府及笄的嫡女就只有她和柳明珠,柳明珠现在是守孝,哪里能出来?”
“你确定?”乔景铉站在那里,心乱如麻,大陈旧例,女子一般是要及笄以后方能议亲,自己还以为母亲瞧着媚儿不过只差了三个月,于是提前去柳府求娶了呢,难道真是定的柳明艳?
“如何不能确定?”玲珑郡主撇着嘴,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几乎就要掉了下来:“你母亲那个贴身丫鬟宝珠亲口说的,柳府大房的八小姐,可不就是柳明艳?”
乔景铉用力的捏着桌子一角,心中的恐慌一点点的涌了上来,原来母亲弄错了,居然以为他喜欢的是柳明艳,昨日给他相看的也是柳明艳。不行,这怎么行,他的妻子只能是媚儿!
“你真不知道这事情?”玲珑郡主可不知道乔景铉现在心里想的事情,只是眼泪汪汪的看着乔景铉:“景铉哥哥,你真的不喜欢柳明艳?”
“我真不喜欢柳明艳!”乔景铉怒吼了起来,向她逼近了两步:“你说那个媒婆的事情可是真的?”
玲珑郡主看着乔景铉双眼圆睁,睚眦欲裂的生气模样,不由得怯怯的向后退了一步:“是真的,我亲眼看着宝珠送那媒婆出的梁国公府,景铉哥哥,你赶紧去柳府阻止啊,要不是来不及了!”
没等她说完,乔景铉已经不见了踪影,玲珑郡主追出屋子去,只来得及见到乔景铉的背影拐了个弯儿便消失不见。玲珑郡主倚在廊柱上,眼泪早就干了,心里充满甜蜜:“原来景铉哥哥喜欢的人不是柳明艳,听我说去柳府提亲,他吓得脸都白了。原来我错怪他了,他都不知道这回事情,怪只怪那英王妃,也不问问景铉哥哥心里喜欢的人是谁就遣媒人去柳府提亲了,幸亏我来得问了景铉哥哥,否则差点就错过了。”
玲珑郡主在这边一厢情愿的想入非非,乔景铉已经骑了踏雪急冲冲出宫而去,他的手握着缰绳,眼睛盯着前方,似乎柳府就在前边一般。额头上汗珠子滚落下来,乔景铉也顾不得去擦,心中想着,自己一定要赶上,赶在那媒婆到柳府之前把她拦住——可那媒婆长什么样子,自己怎么知道?不如到柳府门口站着,看像媒婆模样的就揪到一旁去盘问?
踏雪是一匹千里良驹,就算京城的街道这个时辰已经有不少人,它的速度还是快得惊人,不一会就到了柳府大门口。
门房自然是认得乔景铉的,见着他骑马过来,赶紧行礼:“世子爷好。”
乔景铉也不和他说多话,直接问道:“方才可有一个媒婆模样的人来了柳府?”
门房笑着回答道:“有,京城有名的岳媒婆来过了,走偏门进去的,大概来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了。”
乔景铉心里大急,把踏雪的缰绳扔到门房手里:“帮我把踏雪栓好下。”说完也不管那门房用多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飞了一双脚大踏步就走进了柳府。
因为和柳府太熟,乔景铉一路奔来,也没叫人通传,直接就跑到了玉瑞堂,守在门口的婆子见着乔景铉大踏步的走过来,心下异常奇怪:不是遣了岳媒婆过来了吗?为什么世子爷还急巴巴的跑过来?难道这么喜欢八小姐,竟然想亲自跟着媒婆来提亲?
“世子爷稍候,我进去通传下……”那婆子话音未落,就见影子一闪,乔景铉已经如一阵风般卷了进去。
一进玉瑞堂,就见里边只坐了柳老夫人和柳府四位夫人,还有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裳,打扮得异常妖俏的婆子正在笑着谈话。
“所以今日英王妃遣我来向贵府长房嫡女柳明艳小姐来提亲,若是柳府愿意,就劳烦老夫人把贵府小姐的八字给我,我先拿了八字回英王府,让王妃请人去合下八字。”那岳媒婆笑语吟吟的瞧着玉瑞堂里金碧辉煌,一想到这个媒若是做成了,英王府府和柳府的打赏都不会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柳大夫人听了岳媒婆这话,脸上生生的开出了一朵花来,眉毛眼睛挤在了一处,嘴角也快扯到了耳朵边上。柳二夫人瞧着她那模样,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心中冷冷哼了一声,这大房算是交了好运了,柳明艳那模样,那性子,竟然能攀上英王府,也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柳三夫人今日倒没有什么觉得要嫉妒的,她自己的女儿去年出阁了,嫁的人家不高不低,她也没有什么拿了去与大房争的,不如在旁边瞧瞧热闹算了。
“英王府青眼相加,柳府当然愿意……”柳老夫人瞧着岳媒婆那张涂了一层厚厚脂粉的脸,微微一笑,可这话儿还没说完,就见一个银衫少年冲进了玉瑞堂,捂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瞪着岳媒婆:“谁叫你来提亲的,我可没说同意!”
玉瑞堂里的人皆是一惊,大家看着站在面前的乔景铉,只觉得莫名其妙。昨日去英王府相看了,在回府途中遇到了乔景铉,他想必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若是不同意,他回府自然会和英王妃说起,既然今天英王妃遣了媒人上门提亲,肯定也是问过了乔景铉意思的,怎么会突然来了这样一出?
柳老夫人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无论怎么样,今日柳明艳的脸面算是丢尽了。若是昨日相看没看上,今日英王府不遣媒人来柳府也无所谓。大陈朝相看不上的情况也多了去,也不算特别丢脸,况且昨天又没有说是相看,柳府也带了那么多小姐去了,也没说是相看谁,说相看不上只是旁人的猜测,落不到实处儿。
今日可却完全不同了,岳媒婆进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大家都知道英王府和柳府要联姻了,结果这位小爷却跑过来说不同意,那不是给柳府难堪吗?那不是让柳明艳丢脸吗?以后传出去,还会有哪家京城勋贵看得上柳明艳——都被英王府的世子追上门说不想和她议亲,这女子还能会好到哪里去?谁家又愿意捡一个别人不要的媳妇?
思及此处,柳老夫人闭了闭眼睛,仔细想了下措辞,然后睁眼望着乔景铉和蔼的笑了一笑:“乔世子,你这从小爱开玩笑的习惯到现在还没有改呢,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能这般开玩笑?小事也倒算了,这种终身大事可不能拿来开的,若是流传出去,你叫明艳何自持?”
坐在老夫人左首的四位夫人,一个个心里各有计较。柳大夫人的指甲已经快把自己手心的皮肤给刺破了,方才的喜悦和尘埃落定感已经被悲伤和恐惧取代,若是让乔景铉把这事情给搅黄了,艳儿怎么办?柳二夫人心里则暗暗欢喜,斜眼看了看柳大夫人那张煞白的脸孔,心里庆幸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已经出嫁,不存在被连累的事情。柳三夫人嘴角的笑意依旧,反正三房现在只有几个庶女没有嫁,关自己什么事情?她们嫁得好不好,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杜若兰坐在那里,心头却是好一阵翻腾,这乔世子昨日里头见着还和颜悦色,一副开心的模样,今日怎么就翻脸无情了?若是今儿柳明艳这事不成,日后媚儿议亲多多少少会有些影响,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乔景铉被柳老夫人一问,也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方才他只着急跑来阻止岳媒婆提亲,却忘记了柳明艳的闺誉也会因此受损。柳明艳和他自小便认识,虽然他不喜欢她,却也没有想要去毁她名声,可现在这事儿摆在明面上了,若是任岳媒婆把这亲事说成了,那他和媚儿就彻底完了,若是不顾及柳明艳的闺誉,只怕日后柳明艳再想与旁人议亲,也是一件难事。
玉瑞堂上气氛沉重,抱厦里边坐着的柳明艳已经是眼泪婆娑,气得身子直打颤,实在想要要冲出去,只是被云彩和云霞用劲拉着,手脚乱动,没得一分儿力气,坐在椅子上,一双脚儿乱踢,却没办法挪动半分。
昨晚回来时,柳大夫人赞她做得好,礼数尽全,不出意外英王府今日会遣人来提亲,听着母亲这些话儿,她心里就像吃了蜜一般,今日早晨给老夫人请安以后,见着几位堂姐妹都有几分趾高气扬,根本没有将她们放在眼里。
过了不久,听着外边有婆子来通传,说有个姓岳的婆子带了英王府的名剌过来,柳老夫人便把她们这些年轻小姐都遣走。柳明艳听了心里头一阵欢喜,自然知道柳老夫人是想腾空屋子好接待媒人,所以悄悄儿带着丫鬟从后院绕到玉瑞堂的抱厦里,想亲自听听自己的亲事,没曾想乔景铉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不如这样罢。”乔景铉脑子也算转得快,很快便想出了弥补的法子:“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