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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温和,夹杂着淡淡的愧疚。
《婚礼进行曲》回响在大厅里。
晓辉这个时候却在想,她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嫁出去吗?猛然听到身边“大哥”的声音,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她抬起头仰望他。这人眉角有颗黑痣,模样阳光帅气,俊朗明媚,如果他的脸色再灰败些,眼神再绝望些,下巴再配上青黑胡渣,不是那日送死挨打的胡渣男是谁?
若不是他出声,若不是他眉角的黑痣,她压根认不出他来!他与那日的失魂落魄判若两人。
晓辉恍神间,已经不自觉跟随丁晓光走到地毯尽头,这个人当日为丁晓辉不惜挨打,毫不还手,她不禁能从他身上找到些许安全感。
丁晓光轻声道:“晓辉,你要幸福,要好好生活。”
说完,他将她的手交到面前白西装男子手里。
晓辉感觉自己像在梦里一样,白衣男子高大帅气,眼角隐含哀痛和深情,眼里却是笑意,倒不像晓辉在做梦,而是他在做梦,他挽住她的手,神色庄重地看向面前的神父。
神父念到:“焦瑞松先生,请问您愿意和丁晓辉小姐结为夫妻一生爱她,帮助她,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扶助她,生病的时候,看护她,忧患与共白头偕老吗?”
白衣男子低沉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大厅里,坚决而肯定,隐含喜悦:“我愿意。”
下方传来一声冷哼。
晓辉却身子一震,这声音让她从神父美好祝愿的神圣声音中清醒过来,这不是……这不是……墨镜男的声音吗?那日他戴着宽大的墨镜,她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是那句“这是哪里来的小强”即使化成灰她也认得!
她始才发现自己不是在做那个常做的新娘梦,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让丁晓辉流掉孩子,亲手送她进精神病院,而那个女疯子疯了还念念不忘爱他!
她怎么能嫁给这样的人!一想到丁晓辉对那冷酷的男人说什么“我爱你”,她就恶心地想吐。
“丁晓辉小姐,请问您愿意和焦瑞松先生结为夫妻,终生爱他,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鼓励他,忧伤的时候,安慰他,有病的时候,服侍他,终生不离开他吗?”神父嘴角带着神圣的微笑,祝福眼前年轻的夫妻。
清淡的嗓音在大厅里响起,狠狠砸入每个人的耳朵,他们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不愿意!”
神父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所有等待这场婚礼结束的人都看向她,有的担心,有的嘲讽,有的伤心,更多人的目光是愤怒的,“丁晓辉”“晓辉”在同一时间从不同人的口中叫出。
晓辉坚定地说:“我不能嫁给他!”她手指向身侧的男子。
白衣男子眼神瞬间哀痛漫溢,哀伤从他身上渐渐向空气中扩散。
晓辉看到他的眼神更加愤怒,这人微笑着将丁晓辉送入精神病院没有丝毫留恋,打起她大哥来毫不手软,侮辱起人来口不留情,如今这副伤痛的样子给谁看?就算那个“娇娇”因为某种原因自杀在丁家,不是还有“娇娇临死前后悔不已”吗?娇娇必定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否则不会有“后悔”一说。
总之,她虽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但绝不能容忍嫁给这样一个笑面虎,等着羊入虎口。若不是这人那日最后为她叫了医生,她现在会脱下高跟鞋砸他脑袋——他是她成为倒霉蛋丁晓辉最大的帮凶!
“晓辉,你在说什么?”丁晓光轻声斥责。
晓辉想起丁晓辉的惨样,还一副疯不悔改的样子,哪天她变成那个样子谁能救她?禁不住双眼含泪,哽咽道:“你不知道他会……”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连忙顿住嘴,重复说:“我不能嫁给他!”
“你这孙女怎么回事?说话疯疯癫癫,颠三倒四!”首位上的老人沉声说道,怒气一点点施加在晓辉身上和丁家人身上。
丁老爷子狠狠一瞪晓辉,压住怒火,礼貌地欠身,道:“她刚醒过来,脑子可能不清醒。”
晓辉听到一个“疯”字,浑身打个抖,不,她不能进精神病院,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这个觉悟她还是有的。
丁晓光将她拉到一边,焦急地低声说:“晓辉,你糊涂了!你要嫁的是瑞松,这是瑞青。瑞松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他打电话让我们继续举行婚礼,让瑞青代他做新郎!你都忘了吗?”
“什么?”晓辉吃惊,难怪她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她纠结对大夫人的称呼,却忽略了大夫人后来说的话,还有那里面的名字“瑞松”,她说瑞松不能到现场,那么这里的白衣男子自然不是新郎瑞松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快回去完成婚礼,焦老爷子不高兴,你以后在焦家处境就艰难了,原本今天瑞松出了车祸,妈……咳,你婆婆就不高兴了。”
晓辉呆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瑞青?丁晓辉当时确实有叫过“阿青”,还叫她“狐狸精”,她这个狐狸精当得好冤枉。
而她结婚的对象不是瑞青而是那个叫“瑞松”的人。那人又是谁?他妻子被关精神病院,难道他连看也不去看吗?这么绝情的冷血男人,她更不能嫁!
晓辉还想说什么,丁晓光见她明白过来,连忙拉过她:“神父,请重新主持婚礼可以吗?”
神父点头,双手画十。
☆、第006章 拖字诀不管用
在神父开口之前,晓辉毅然作个决定,决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嫁人,无论是躺在医院里的焦瑞松还是面前的焦瑞青都不会是真爱丁晓辉。
高跟鞋闷声响在红地毯上,她转身轻轻走到发话的年长者面前,这个人似乎是所有人里最有威严的一个,也是焦瑞松的爷爷吧?她摸不准,很笼统地称呼“焦老先生”:“焦老先生,瑞……瑞松还在医院里,我却在这里举行婚礼,说出去别人不笑,我自己也要羞愧死了。能不能等瑞松伤好了再说?”
焦老爷子先是犀利地盯着她,等她娓娓道来,不慌不忙,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孙子,便露出满意的微笑:“你这孩子倒是懂事识礼数,只是瑞松说不想你有遗憾……”
晓辉手心里捏了一把汗,不想她有遗憾?鬼信!
“我……我……瑞松不参加这场婚礼,是我最大的遗憾,而且,我想先看看他伤得重不重。这个样子,我怎么安心举行婚礼?”晓辉低着头,眼前人影晃动,参加婚礼的人只有十来个,很可能只是两边的家人,显然他们是不重视这场婚礼的,但是焦老爷子明显是重视新郎焦瑞松的。真是矛盾的婚礼!当然,也可能是客人已经走了,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
焦老爷子更加满意,道:“你这么说就对了,不枉费瑞松对你的苦心。既然是你的意思,今天的婚礼就取消吧。”
晓辉心中一喜,等眼前的事过去后,她再想办法解除与焦瑞松的婚约,无论如何,焦家的门不能进!
焦家?惠恩高级精神病院,明珠财团,焦亭恩,明珠校董——眼前的人是?晓辉抬头仔细打量眼前老人,他的手时有时无地抚摸金链,金链一端系在领口,另一端没入左胸的口袋,连着的可能是怀表什么的。这个动作与一年前,现在应该说半年前那位在开学典礼发言鼓励学生的老人一样。她不记得他的声音和样貌,毕竟过去那么久了,她也没留意。但是这个动作却是典礼后很多学生津津乐道的,因为他每四年一次的演讲什么都可能会变,只有这个动作不变,这是学长和老师们总结出来的。
典礼后,李琳拉着她在校内网视频上专门指给她看,当时还有很多人猜测他的口袋里有什么,猜得最多的就是怀表。
那么,眼前的人就是明珠校董叫做焦亭恩的吗?她心中一惊,原来她要结婚的夫家这么有来头,怪不得丁晓辉被送精神病院只有两个人敢过来求情,还不敢有怨言。
“怎么?突然不认识我了?”焦老爷子看她瞪大眼睛盯着他的手,好笑地问道,没觉得她不礼貌,反而觉得眼前的女孩很可爱,现在应该说是他的孙媳妇了。
与之前得到资料里显示以及仅有一两次见面所表现的木纳绝然不同,丁家歹竹里竟然出了棵好笋。焦老爷子心里的恶感一下子去了大半,心想,他看人看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看走眼的时候,还是孙子的眼光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吗?
他一瞥身边看似一本正经的儿子,心中冷嗤,也有后浪先死沙滩上的!
他慈祥的口气安抚了晓辉,晓辉松口气,总算没有把事情弄得更糟,只要不举行婚礼,一切还来得及改变。
“我是觉得您似曾相识。”晓辉微微笑道,她一扫另外一边的丁家人,丁晓光、大夫人、二夫人、丁老爷子都露出赞赏,还有一位年轻时髦的女子也眼含笑意,老太太神色莫名有点惊讶,另外一位中年男子眼中的笑意最甚。
离众人最远的地方站了一个小孩,她还没看清那孩子的脸,便见那时髦女子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笑着拉晓辉的手:“你见过爷爷两次,可不是似曾相识吗?”
晓辉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人,只好害羞地低下头,又抬头,演戏演全套:“那我现在能去看瑞松了吗?”那两个字在舌尖上打转。
她刚才站在丁晓光的身边,丁晓光年纪三十出头,她的年纪差不多大,难道是“大嫂”?
“呵呵,倒是你比我们急,毕竟是夫妻了。可是,你不应该改口叫我爷爷吗?”焦老爷子一挑白眉笑道,又宠腻地看看时髦女子。
晓辉有些疑惑,明明他们的婚礼没有完成,怎么能说是“夫妻”?应该是未婚夫妻,焦老爷子故意打趣吧。
她顺从地叫:“爷爷。”反正就当是大马路边的老人,她也是会叫声爷爷的,她腹诽道。这样看来,焦瑞松的病情并不严重,焦家人竟然没有急着去看望他。
焦老爷子点头微笑,答应了一声,将四个红包给她:“这是改口费,瑞松的也给你。等你们正式举行婚礼的时候另有。”
晓辉莫名其妙,只是现在不好问,恭敬地双手接下,却有焦家的帮佣拿来蒲团放在她面前。
晓辉惊讶地张大嘴,这是要给焦老爷子叩头吗?可是,她不是正经媳妇,红包提前给就算了,怎么能提前磕头呢?
时髦女子赶忙拉着她跪下:“晓辉,还不快给爷爷磕头?”她见晓辉呆呆的,平日见惯她这样子,此时她自顾“伶俐”地微压晓辉的肩膀,颇有点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架势。
晓辉被逼着磕了一个头,心里欲哭无泪,她还有点理智,接着把剩下那两个也磕了。这样一来,又给焦老爷子旁边的中年男子疑似焦瑞松父亲的人磕头,由时髦女子提示叫了声“爸爸”,然后几乎每个年纪稍长的人都给了她红包,时髦女子也一样。
没给红包的只有坐得最远的小孩,还有站在焦老爷子身边偶尔露出忧伤表情的焦瑞青。
晓辉只看他一眼就撇过头去,那人身上的气息越发哀伤。她想,这人不去演电影拿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真是可惜了。
“大嫂,你还没给我红包呢?”焦瑞青勉强打起笑脸,眼底若有若无地露出伤感。
晓辉寒了下,珍妮端托盘走到她跟前,晓辉从托盘里随便拿了个红包给他。
他伸手接过,微颤的指甲划到她的丹寇指甲,晓辉连忙缩回手,怒从火起,生生压下,后悔自己刚才接红包时脱手套没来得及戴上。
这一幕没人看见,因为大家都围着焦老爷子恭喜他有了孙媳妇。丁家人也凑趣在一边询问焦老爷子焦瑞松的病情。
晓辉正在想要不要给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