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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坐在书房的座椅上,蜷缩着皱着眉。她的心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似的难受,一会儿想得很开一会儿又想得很绝望。如果说,他们两个原本就是在一个房间,沙琳正好出门是回来了呢?想想又不像,江漠远脸上的深情不像是能骗人的,还有,是他亲口说的,就算沙琳真的在他面前,他和她也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她很想去相信江漠远,但又怕江漠远像其他男人一样,说的是一面,做的又是一面,在男女偷情这件事上,男人永远控制不了生理上的欲望。沙琳微博上的照片,妩媚性感,说实话,沙琳其实长得比她好看,身材又比她好,就拿照片上她穿得那些衣服每一件都会令男人喷鼻血,饱满的沟壑半遮半掩,欲盖弥彰,她,的确是个迷人热情的女孩儿。
说不定,江漠远早就跟她上过床了,现在,旧情复燃有什么奇怪的?
庄暖晨的心又开始隐隐泛着疼,真是讨厌啊,她讨厌极了这种感觉!
正百般焦灼和挣扎时,手机突然响了。
接通一听,竟是那道早先令她厌烦到了极点的女人声音,可现在听上去,那么的无力和憔悴。
“暖晨,我知道你很讨厌听到我的声音,但这次我真的没办法了,求你……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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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另一边。
与中国相反的时差,大片落地窗外是璀璨夜色,欧洲复古式建筑渲染了这座城的文化底蕴。
江漠远开门的时候,沙琳热情洋溢的笑靥对上了他那双惊愕稍纵即逝的眼,在开门的瞬间,她的欢愉声跟拥抱同时进行,像是树袋熊似的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纠缠。
很快,蹙意染上了男人英挺眉峰,伸手将她一把拉了下来,目光凛然不怒自威,“你怎么在这儿?”
“惊喜吧?”沙琳冲着他妩媚一笑,说了句后拉着行李箱就要往里闯。
江漠远一伸手拦住了她的行为。
“别这么小气嘛,我原本是住在你隔壁的,你以为我愿意打扰你吗?今天购物的时候我的钱包被偷了,只能现身找你了。”沙琳说着,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的胳膊便直接闯进了房间。将行李箱往旁边一放进了内室——
“原来这间真的比我那间要大很多啊。”V76J。
江漠远走进来,沉默得看了她良久后淡淡开口,“你一直住在我隔壁?”
“是啊。”沙琳的笑像是侵染了曼陀罗的毒汁,美得妖娆,往沙发上一坐,怀抱着大抱枕,一副慵懒十足的模样。见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抬手撩了下长发,“干嘛一副像是看着外星人出现的眼神来看着我?”
江漠远神情一直漠然,半晌后转身出了内室,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钱包,“丢了多少钱?”
沙琳见状“蹭”地从沙发上站起,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钱包,将其扔到了一边怒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啊?打发要饭的呢?”
“那你来见我做什么?”他耐着性子,心里倒是感叹庄暖晨幸亏是刚刚打过来电话,要是这个时候打过来还不定出什么乱子。
“跟你这儿借宿一晚喽。”沙琳笑着抬手圈上了他的颈部,仰头一脸恋慕。
江漠远却一把推开她,“我给你再开个房间。”
见他又要走,沙琳在他身后无奈叹了口气,“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是你怕被你老婆知道?她在北京又不在这儿,你紧张什么呀?”
江漠远懒得同她废话,伸手拿起电话。
“喂——”沙琳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我睡客厅还不行吗?这里又不是只有卧室一个房间。”
“沙琳。”江漠远眉头一凛,“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其实当初我们就不可能在一起,如果我真的爱你,怎么可能把你介绍给漠深?”
他的话直接到残忍,刺激得沙琳一个劲儿咬唇,目光由刚刚的含笑柔情到逐渐的森冷,半晌后一字一句道,“江漠远,你要不要永远这么心狠,永远这么伤害我?你让我别去招惹庄暖晨我就不去,换做是我以前的脾气我才不会这么容忍!是你对不起我在先,你现在倒是理直气壮了起来!你以为我们不可能有以后,但是江漠远我告诉你,你以为你跟庄暖晨就能有以后吗?你跟她之间永远会隔着一个我,无论我是生还是死,无论我是不是在你身边,她那张脸就决定了你要永远面对这一点!”
她的每字每句都像是刀子似的打向江漠远,实际上,她很想激怒他,只有盛怒下的男人她才能看清楚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多年后的江漠远,她已经无法轻易去揣摩,今天的他,堪比从前看上去还要高深莫测。以前,他会笑,那笑很干脆也很清澈,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让人一眼可以看穿他是在高兴,现在呢?他也会经常去笑,可那笑已经变成了单纯性的表情标志,不再是心情的晴雨表,也不再能够让人一眼望穿。
江漠远一言不发得等着她说完,脸上却丝毫没动怒的迹象,淡漠的言语与她字字珠玑的态度形成强烈对比。“那么,你今晚住我这儿是想证明什么?”他的语气极为薄凉,可目光极为锋利,像是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能轻易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的“生人勿近”的疏远,这种感觉令她糟糕透顶了,是一种无法掌控的失落感和绝望感。“那么,你不想让我住在这里你又在顾忌什么?还是,你怕你自己还是控制不住受我吸引?”
江漠远慵懒地站在那儿,双臂环抱于胸前看着她,与她过于坚持的目光对视了好半天后才淡然道,“你想住这儿随便你。”
沙琳终于又笑了,透着满足。江漠远却没理会她,转身回到电脑前处理事情。看着他的背影她耸耸肩,赶忙将行李箱搬进了客厅,不知又在忙活什么了。
十几分钟后,沙琳又进了内室,探头看着他,“漠远,你要不要来点夜宵?”
江漠远默不作声。13612021
她自讨了无趣,撅了撅嘴巴,退出了内室。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她抱着一大盒子披萨进了内室,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拿起一块披萨来递给他,“张嘴我喂你。”
“到一边儿吃去。”江漠远下了道命令。
“这么不领情?”沙琳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干脆直接倚在他后背上,大口大口吃着披萨,“哎江漠远,说说你跟庄暖晨的事儿呗。”
江漠远敲了下键盘,“无可奉告。”
“我看过她照片,她真的挺像我的。”沙琳转头看着他,突然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你调查过她的身世吗?你说我和她是不是双胞胎啊?当初被抱错了之类的。”
“你小说看多了。”江漠远的语气低沉,边看资料边淡然道,“别说你们两个只是长得相似,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还没血缘关系的人大有人在。”
“所以说上帝有时候真偷懒啊。”沙琳吮着手指,又用力顶了他一下,“太不公平了,干嘛要长得跟我相似啊?”
“是你长得跟她相似。”江漠远强调了句。
“要不要这么向着你老婆啊?”沙琳瞪了他一眼,稍后又扬起笑脸看着他的侧脸,“如果有一天我无聊了真想去认识一下她呢,想想看,我俩在一起逛街的话该多有意思。”
江漠远将她推到一边,直接关上了电脑。“你敢找她试试看。”
沙琳被冷了一下,起身盯着他。“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沙琳,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烦我可以,但绝不允许你去招惹她,否则……”他的眸倏然转为严苛,眯了眯,“南老爷子的面子我都不会给!”
沙琳全身倏然泛凉,许是被他的严苛吓到了,咽了下口水,“我只是说笑而已,要不要这么严肃啊?”说完抱着披萨盒子回到了沙发上坐好,蜷缩在一角儿默默继续吃着披萨。
她低头吃东西的瞬间,江漠远仿佛看到了庄暖晨的影子,有时候她也会像沙琳似的,蜷缩在一角吃东西,乍一看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目光微微泛软了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庄暖晨,他想她了……
“喂——”沙琳见他目光发生了变化,冲着他挥了挥手。
他再次转为面无表情。
“早点休息吧。”
“漫漫长夜你不会现在就想去睡吧?这才几点啊。”沙琳看了一眼时间,夸张地叫了一嗓子。
江漠远没搭理她。
“我知道你来这儿是想找谁。”她突然说了句。
江漠远闻言后顿步,转头狐疑看着她。
“是啊。”她笑得很诡异,“而且,莫逆之交。”
“你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认识Jo?”说起收购酒店,这已经是Ben久远的打算,并不是他对酒店业多么情有独钟,令他情有独钟的是他的亡妻。
说起BEN这个人也算是个情种,早年跟他妻子结婚属于家族介绍,两人并无感情。男人在没感情基础的婚姻下自然也会心有不甘,再加上BEN的事业越做越大,在外面的女人也自然不少,他犯了跟其他男人同样的错误,而他的妻子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默默做起称职的太太,每次他带着一身疲累回家总能喝到太太亲手熬的汤。
他的太太以前经营一家酒店,又擅长烹饪,所以酒店经营状况相当好,后来嫁给BEN后就从酒店全身而退,BEN也一直没将妻子的爱好放在眼里。直到有一天他回到家,没喝到一如既往清爽的靓汤后才发现,他的太太昏倒在厨房里,当时保姆们都不在,他这才慌了神,可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太太已经去世了。
才远漠不。死因很简单,心脏病猝死。
他从来都不知道妻子原来有心脏病,也从来不知道他的妻子为了每天等他回来宁可熬夜做汤,心脏病,是不能熬夜的。
从那天开始,BEN才意识到自己错得多离谱,他便在太太墓碑前发誓,一定要将以她命名的酒店开在全球每座城市。他的太太向来喜欢中国美食,所以这两年BEN便借助江漠远的力量寻找最合适的酒店壳,这是最方便快捷的方式。
而酒店大亨Jo是出了名的业界神人,江漠远知道他今年有意退休便想从他手里购得旗下酒店,但Jo这个人素来不好相处,性格怪异非常,江漠远试着寻找沟通的机会几次都无果,这次听说他出了国,他便跟在后面,希望能够寻得谈判的机会。
这是他欠BEN的,至少还完了才算合情合理。
沙琳见他一脸的质疑,耸耸肩膀,“你爱信不信,反正我知道他在哪儿,不但知道他在哪儿,还能保证你能有跟他谈判的机会,那个老头脾气很怪的,比你和你父亲的脾气还怪。他要是知道为了酒店的事情见他肯定没戏,但如果是我找他,他肯定乐意见我。”
江漠远迟疑地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沙琳懒洋洋起身,将剩余的披萨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里,吸了吸手指,“总之呢,我不会看着你无功而返的,放心,其实我这次之所以跟着你,就是想要帮你。”说完,伸了个懒腰走进了浴室,又探出个脑袋出来,一脸的诱惑,“要不要一起洗个鸳鸯浴?”
江漠远二话没说,伸手“砰”地一声替她关上了浴室门!
“没情趣的男人……”浴室里,沙琳嘟嘟囔囔尽是不悦。
******今天八千字更新,第一更。
黑暗下的动作
午后的阳光甚暖,晃荡出北京最唯美的春景。爱煺挍оQ
如果说北京的秋天是笔墨浓烈的油彩画的话,那么春天就像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国画。正如缭缭的枝丫透着萌绿的清雅,倒影在湖面上泛着似梦似真的烟波浩渺,还有时不时窜过眼帘的花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