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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玺有点吃瘪,闷闷地扭过头去闭上了眼睛,他当然知道,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想问一问。问了能怎么样?还不是得到一个“会痛”的答案?可是他为什么就是问了那么没意思的问题呢?他也不知道,他就是想问。
郑微年看着程嘉玺的表情,心里知道这只傲娇男又在和自己过不去了,叹了口气,开口慢慢地说:“因为我是两个,所以肚子要比别人大,行动也非常不方便,不过我还挺幸运的,生他们的时候只疼了一个多小时,有些人要疼上几天几夜呢,我都不知道她们怎么挺过来的,想想都觉得可怕,我疼那么一小会儿都觉得快死掉了呢!”
程嘉玺闭着眼,却在认真地听。
郑微年继续说:“不过啊,我觉得小朋友们也是很厉害的,我觉得啊,出生和死亡,是一个人要经历的最大的劫难了,因为这两件事情,都只能一个人去完成,没有人能够陪你,你要为自己打气。侃侃和囡囡刚生出来的时候真的好小,皱巴巴的,可丑了,但是他们那么小,就已经睁开眼睛认真地看这个世界,让我觉得他们真的很勇敢。”
程嘉玺默默地听着,忽然插嘴道:“对小孩子来说,父母很重要。”
郑微年愣了愣。
程嘉玺又说:“我小时候,我爸妈去了美国,那段时间缺少关爱,脾气也变得很怪,小孩子会很渴望父母的关心的,小孩子的心都很柔软。”
郑微年转过头去看他。
程嘉玺说:“我常常想,我以后,一定要给我的孩子一个完整的、温暖的家,因为那种孤独冰冷的房子根本就不叫家,那种生活我过过,我知道那有多煎熬,我体会过的痛苦,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也体会到。”
林间有风吹过,树叶一阵沙沙声,早春的樱花瓣飞落几片,扬扬似雪,有一片花瓣轻轻落在了程嘉玺的胸口上,郑微年的目光跟随着那片樱花瓣落在了那里,樱花那么轻,却覆在了一颗那样沉稳温暖的心脏上,花瓣轻,情谊却重,郑微年在沙沙声中挪过去,从程嘉玺身侧抱住了他,耳朵附上他的胸口,听到那里传来一声一声沉着有力的心跳声,郑微年轻轻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柔软绵长。
就是这样奇怪,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那样熟悉他的一切细节,甚至是脚步的轻重、心跳的频率,还能从中获得一种神秘的静谧感,他和她,在那样稚气的相遇以前,还是全然没有联系的陌生人啊,过了这些年,却怎么,突然变成了融进对方骨血里,无法抽离的存在了呢?
第八十六章 美美地笑
这样安稳的姿势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两人竟然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沐浴着午后的暖阳一起睡着了,等到郑微年醒来的时候程嘉玺也几乎是同一时间醒来的,郑微年挪了挪脑袋,手撑着程嘉玺的胸口支起身子来,却见程嘉玺一脸痛苦地皱着眉头,无声地龇牙咧嘴着。
“嗯?你怎么了?”那表情吓了郑微年一跳,她紧张兮兮地趴过去问程嘉玺,却见程嘉玺甚至呻吟出了声音,郑微年慌乱了,这表情让她不由想起了什么,心中愈发慌乱起来,“喂,程嘉玺,你怎么了啊?你别吓我啊!”
程嘉玺受不了地拼尽全力挪开郑微年无意识地撑在他胸口上的手,拧着眉头虚弱地说:“麻掉了。。。。。。”
郑微年正急得要命,听到他这么一说瞬间感到头顶有哪只乌鸦叫了两声,她紧绷的肩膀一下子放松下来,看着程嘉玺别扭又虚弱地在她身边缩成一团,觉得又愧疚又好笑。
她又记起来了,毕业旅行的那个早晨,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她枕着他的胳膊睡了一夜,早上的时候他整条胳膊都麻掉了,那个时候她还帮他揉来着。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睡醒时候的样子,迷迷糊糊安全无公害的样子,智商也低于平日水平不止一个档次,反应慢得很,她偷亲了他,还在为自己的小动作没被发现而窃喜,然后程嘉玺就清醒过来了,接着就记起了之前她的所作所为,令她白高兴一场。
过了那么多年,他再一次因为她麻掉了身体,也还是那样一副委屈又可爱的样子,郑微年心里由衷地感谢上帝,感谢他能够赐给她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不管世界怎么变,对你也始终如一的男人。
郑微年伸出手,覆在刚才自己的脑袋枕着的部位。轻轻地揉着,那刚好是他的正胸口。郑微年一边帮他揉一边在想象胸口麻掉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会不会,连心脏一起麻掉呢?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思维自己跳脱开去,往胡思乱想的方向发展过去,郑微年的脸渐渐沉下来,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程嘉玺原本被那只柔软的小手挑逗得有些禁不住了。看见她面上的表情变化又冷了下来,握住她放在他胸口的手问:“在想什么?”
郑微年眨了眨眼;将那失态迅速掩藏好,一副平静的表情不经意般问:“心脏会不会也一起麻掉?”嘴角甚至是上扬的。
但程嘉玺哪里是那么好骗的?郑微年所有的情绪起伏都被他收入眼底,程嘉玺见她有意略过。也只好顺着她说下去,也是不动声色:“会啊。”
郑微年没想到真会这样,愣了愣傻傻望向程嘉玺,说不出话来。
程嘉玺伸手揉着胸口,慢慢说:“麻得都跳不动了。”
郑微年吓坏了。呆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程嘉玺看着她紧张地样子,呵呵笑了出来:“傻瓜,这你也信。”
郑微年眨了眨眼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人又在逗她!她气鼓鼓地在他胸前捣了一拳,转身滑下车前盖。站在草地上伸了个懒腰,转头对程嘉玺说:“过了有些时候了吧?我得回去了。”
那边程嘉玺也慢悠悠地跳下车盖,将垫子拿下来,掸了掸说:“行,上车吧。”
郑微年钻进副驾驶座,程嘉玺把垫子放到后面然后才进了车子,发动了引擎,转头看见郑微年开着窗趴在床边上望着外面,脸上明明一副不想回去的留恋表情,笑笑,伸手将她拉回来坐好,替她系上安全带,说:“想来下次再带你来,我要开车了,得注意安全。”
郑微年靠在椅背上无聊地绞手指:“你开车开得挺好的啊,系安全带干什么。。。。。。”
程嘉玺想了想说:“不能等到事情来了再后悔,这就像人生病,往往是一开始没有注意,没有及时进行有效全面的检查与防治,所以到了真正发病的时候才会。。。。。。”说到了这里他用余光看了看旁边人的表情,她倒是如他所料一副极力假装冷静的样子,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发现自己好像找不到什么既能点醒她又不至于让她太害怕的词,最后只好说:“不太好。”
郑微年的手指头也不绞了,目光呆愣愣地盯着前面不知名的某一处,半天没说话,最后,程嘉玺听到她轻轻地一声叹息,往后便又没了声息。
车中的气氛有些冷下来了,程嘉玺左思右想,又半是安慰地说:“早点开始治疗总是没错的。。。。。。”
郑微年没有说话,低着头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慢慢地说:“嗯,说得对。”
程嘉玺没能再想出什么话来活跃气氛,活跃气氛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事情,他只好讪讪选择闭嘴,任由这沉默蔓延。
郑微年也一副神游的样子,整路都没有说话。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停下,郑微年心不在焉地推门下车,结果一脚没踩稳,一崴坐在了地上。
“哎呀。。。。。。”郑微年坐在那里揉着脚踝,皱着眉头叫了一声。
程嘉玺的心都提起来了,赶紧下车绕过去,蹲在郑微年面前撩起她的裤脚看她的脚踝,之间那里已经肿了起来,稍微按一下郑微年就疼得“哎哎哎”地叫。程嘉玺皱着眉望郑微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在想什么呢?”
说完又懊恼地想敲自己一棍子——想什么?还能想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旁敲侧击地说了那些话害她心不在焉。程嘉玺叹了一口气,转了个身蹲在郑微年身前,说:“上来吧,我背你上去。”
郑微年艰难地爬上去,程嘉玺驮着她站起来,把车门关上,走向酒店门口,把钥匙交给工作人员请他们帮忙停车。
“还是原来那个吗?”他向上耸了耸郑微年,问。
郑微年伏在他背上点了点头,经过前台的时候,她不出意料地接收到了别人投来的各种各样的眼光,哎,又是似曾相识。郑微年依然被脚上的疼痛弄得很清醒了,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在这些眼光中飞快地升温,她将脸埋在程嘉玺肩上,搂紧了他的脖子。
“干什么?还害羞了啊?”程嘉玺低声问,却好像在笑。
郑微年恼火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听到程嘉玺的一声“哎呦”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所有的担忧、低落,终于在自己的出糗和程嘉玺的倾力配合中烟消云散。
来到房间门口,程嘉玺拍拍郑微年的屁股问:“我可以进去吗?”
郑微年想了想,说:“先开门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吧。”
程嘉玺点点头,从郑微年包里摸出房卡开了门,里面静静的,看来小朋友们还在睡觉,程嘉玺把郑微年背过去在椅子上放下,转头看了看床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床头冒出的两颗小小的黑脑袋,程嘉玺原本想走过去看一看的,却发现自己竟然胆怯了,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对郑微年说:“你这儿有药膏吗?”
郑微年点点头,说:“在那个行李箱里面。”
程嘉玺顺着郑微年指示的方向将那个行李箱平放在地上,拉开拉链的时候床上的哪个小朋友翻了一个身,程嘉玺立刻缓下动作来,怕自己弄出的声音太响吵醒小朋友们,幸好那个小朋友只是翻了一个身便再没有了动静,程嘉玺迅速拿好药膏走回到郑微年身前,蹲下身来给她涂在脚踝上,轻声说:“还好不是太严重,这两天少走动,休息好就行了。”
郑微年“嗯”了一声,抬腕看了看表:“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程嘉玺盖上盖子,站起来将药膏放在桌子上,说:“那行,需要帮助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郑微年点头。
程嘉玺说:“那我走了。”
郑微年说:“嗯。”
程嘉玺转身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又折回来,俯身在郑微年嘴上啄了一下,郑微年错愕地抬头,却见他一脸痞痞的笑:“今天有点扫兴,该不会连吻也吝啬给我一个吧?”怕吵醒孩子们,还压低了声音,却愈发显得不正经。
郑微年笑着打了程嘉玺一下,程嘉玺呵呵笑着直起身来,说:“这回是真要走了。”
郑微年点头:“去吧,路上小心。”
程嘉玺“嗯”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郑微年望着那扇关上的门,嘴角不自觉地浮上了笑容。
也不知傻笑了多久,郑微年转头望向床上的时候,正对上一双黑黑亮亮的眼睛,郑微年吓了一跳,走过去把侃侃从被窝里挖出来,问他:“什么时候醒的?”
侃侃想了想说:“刚刚。”
郑微年舒了一口气,说:“睡醒了没有?”
侃侃点头,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郑微年,然后问:“妈妈,你怎么忽然不笑了?”
郑微年愣了愣,望向侃侃,赶紧摆出笑容来:“妈妈在笑啊!”
侃侃摇头:“不是这种啦!我想看刚才那种,妈妈那样笑的时候比以往都漂亮。”
郑微年的目光柔和下来,摸了摸侃侃的小脑袋,说:“好,以后妈妈都美美的笑给你们看好不好?现在先去洗脸,我把妹妹叫起来,我们一起去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