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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飏
【】
1、楔子 。。。
原来,满目疮痍,尸横遍野,亦不过如此。
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赤道附近火球一样的太阳还没等升起来,过高的温度就已经蒸发了地上的水汽,让空气变得格外的潮湿闷热……
灰蒙蒙的天空下,整个小镇死气沉沉的安静,到处都是被战火烧焦的残垣断壁。远处,也不知道那原来是谁家的屋子,昨夜的熊熊大火把房子烧得只剩下了一个框架,整夜的大雨也没能把那火苗完全熄灭。
地上到处都是血。混着雨水无声流进被手雷火箭筒轰出来的沟沟壑壑里,在原本平坦干净的土地上形成一个又一个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淡红色水洼。有的人,就是倒在了这水洼里,再也没有起来……
缓缓的呼吸,空气里到处都充斥着烧焦的气味儿。硝烟的味道夹杂在浓重的血腥气里扑面而来,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场另类的折磨,让人忍不住胃里翻滚,伏地作呕。
破晓的晨光终于利剑一样划破阴霾从逼仄的云层中透出来,突兀刺眼的白光无声的打在这片炼狱般的战后废墟上,倒在瓦砾木屑之中的身体,竟然轻轻的动了一下!
动作迟缓滞涩地撑起身体,背上的沙土在一夜大雨的肆虐下已经变成了黄泥,随着他起身的动作,缓缓的划过纤细腰间深深的刀口,最终落到地上。仍旧在渗着血丝的伤口被粗糙的泥沙刮过,他竟然恍若未觉。
他缓缓的抬起头,却未曾想,在这场敌众我寡的战争中,活下来的唯一一个,竟是个女人——虽然长发沾着血水已经凝成一缕一缕的贴在身上,虽然脸上沾满了泥污和血迹,但是从脸上和身体的轮廓仍旧可以确认。
她慢慢的抬眼环视四周,目光有些茫然。下意识的想转头去看,却因为想到了什么,让她回头的动作一寸一寸的迟缓僵硬下来……
她的旁边倒着一个看上去瘦小得可怜的男人,鼻子上架着副过时了的黑框眼镜,左侧厚厚的镜片已然碎裂,从那破碎的镜片看过去,那男人在倒下时还来不及阖上的眼睛,似乎也在用一种破碎的绝望的目光看着她……
女人的身体狠狠一震!失去意识倒下之前的事情像胶片一样在眼前飞快的闪过,她转身,伸手轻轻的将那瘦小男人已经僵硬的身体轻轻的抱在了怀里。
小心的拿下那副眼睛,女人冰凉的手指轻轻阖上了男人染着痛苦却莫名欣慰的眼睛。男人的背上,触手可及之处,是深深一块失去了皮肉保护的伤口……
死了么?
女人无声的闭上眼睛……从来都不知道这队里出了名胆小怕事的小翻译有这样的胆量,竟然在手雷被扔过来的那一刻从角落里飞扑出来压在了自己身上……
原本,你可以不用死的。原本,大家,都是不应该死的。
如果不是得到村子里人非常确切的消息说恐怖组织头目将在这里召开紧急秘密会议,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来不及召集大队人马,她也不会连夜带着突击小队执行任务,那样……便也不会中了敌人瓮中捉鳖的圈套,也就不会……全军覆没。
这一队的人都是她从国内带出来的,他们是多年的老战友,有着过命的交情和谁都无法代替的默契。可是现在,除了她自己,一个都没剩下……
心里憋闷难受的仿佛就要炸裂开来,女人仰起头想要发泄却喊不出声,闭上眼,干涩的眼角,亦流不出一滴祭奠亡灵的泪滴来……
阳光耀眼得刺目,闭起的眼中,满目鲜红……
这就是所谓的维和?拼了命的保护着这个国家的边境,却被身后受着他们保护的国民阴狠狠的在背后捅了一刀?
女人缓缓的勾起嘴角扬起一个森冷的弧度,阳光下,悄然张开的双眼眸光陡然下沉,深不见底的眼中,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陪葬吧!陪葬吧!你们都应该去死!
紧握的双手逐渐加力,指甲已陷进肉里,女人却浑然未觉……鲜血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地上,最后连成一片,如果没有眼泪来祭奠亡魂那就用血水吧,但这些血水,还远远不够……
………………
…………
五天后,世界各主流媒体纷纷报道,赤道附近某小镇突遭恐怖袭击,爆炸引发大火,全镇上下3122人,无一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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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逃出生天的女人 。。。
天空很晴朗。
阳光炽烈,万里无云。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海域听起来格外波澜壮阔。
白色的碉堡式建筑建造在峭壁之上,三面环海,北面戒备森严的板油道路是唯一的出入口。塔楼之上真枪实弹的士兵时刻扛着枪戒备着,高高的电网之内,戒备森严。
阳光下,碉堡巍峨伫立,岿然不容侵犯。
这是一个秘密关押国际军事罪犯的所在,知道它存在的人们,通常把这个地方叫做“白楼”。
白楼西区审讯室里,此刻正坐着三个人——两个坐在桌子后面的外籍男人,和一个双手被拷在椅子后背上,穿着迷彩长裤白色紧身背心的女人。
女人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白皙的皮肤勾勒出皮下肌肉紧致匀称的纹理让她的身形看起来修长纤细,如墨般的长发被挽在脑后,刘海下面一双长长的丹凤眼此刻敛去了锋芒,正漫不经心的看着坐在她前面三米外长桌后面的两个外籍调查员。
空旷的审讯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此刻都是一言不发,轻缓均匀的呼吸莫名的变成了形若有质的压力,让那两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外籍男子严肃之中又稍显局促。
翻开放在桌角的档案,左侧的中年光头男人率先开口,“龙腾雪,女,代号狐狸,现年26岁,无父无母。23年前被国家秘密收养接受为期20年的特种训练,训练项目不详,目的不详……”
他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的复述犯人的履历,却不想凭借他们的调查系统竟然得不到那二十年训练的任何讯息,不禁抬头皱眉又看了眼前那仿佛事不关己淡定安坐的女人一眼,才继续念下去——
“精通驾驶技术及各种战斗武器的使用。曾参与并指挥打击边境恐怖组织24次,成功从其手中解救人质105人,执行暗杀任务47次无一次失手,带领队伍参加国际维和任务7次遍及5个国家,多次为国家执行秘密任务,具体数字不详……”男人说到这里又顿了顿,他忍不住再次抬头打量对面的那个看起来身形纤细长相漂亮的女人,再看看手中白纸黑字上那堪称显赫的战功,终于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还真是战功赫赫啊……”
“但是,”男人严肃的脸上忽然神色一正,“你对国家甚至是国际上所做的任何贡献也掩盖不了你赤_裸裸的罪行!在所执行的最后一次维和任务中你竟然炸了那个本该被你和你的队伍所保护的镇子,连一只鸡都没有留下——那是大大小小三千多条人命啊!你用国家交给你的技能利用职权竟然驾驶着一台歼击机把那镇子轰成平地!这已经严重触犯了反人类罪。你对你的罪行,有什么想说的么?”
女人抬眼看了看中年男人,歪头似乎很认真的将男人的叙述回忆了一遍,才慢慢的开口,清越的声音尾端有着低柔诱惑的颤动,“你说的不对。”
另一个年轻的金发男人神色一厉,扬声质问:“你想否认?”
“那个地方没有鸡。”
“什么?!”
女人一脸坦白交代的神色回看那个中年的光头男人,不管是回答的目光还是语气,都格外的真诚,“你刚刚说那个地方被我炸得连一只鸡都不剩——相信我,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鸡。他们的主食是香蕉,在没到过那里之前,你永远都不可能想象得出原来香蕉有那么多种吃法。如果一定要说那里有什么家畜的话,那就是有几头牛。但牛在那里可不是用来吃的,他们把它奉为神明,即便是牛自然死亡他们也不会吃,而是举行仪式把它风风光光的下葬——”
说到这里,女人话锋一转,嘴角勾起的无害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看在两个男人的眼中竟是轻蔑而冰冷的,“人都已经死光了,要牛有什么用呢?所以假设你们也要追究牛的问题,那我只能照实回答,我认为,牛死了也是应该的。”
从三千多人被屠戮的危害人类罪转移到鸡或者牛被杀的问题上来,两个大男人一本正经的听她把话说完后嘴角轻轻抽搐,神色明显僵硬了起来,极短暂的沉默过后,右侧的年轻男人忽然抬手忿然得拍在桌子上,“请注意你的态度!”
女人不以为意的活动活动僵硬的肩膀侧身换了个坐姿,拷在身后的手铐随着她的动作响起几声细碎的金属碰撞声,“我觉得我的态度没问题,”她友好的微笑着看着说话的金发男人,眨了下眼睛,“我在据实的回答问题,不是么?”
中年男人显然更沉得住气,他用眼神制止了金发男人还想说什么的欲望,转而看着女人,“这么说,你是间接的承认你的罪行了?你要知道,在被你所杀的那些人里,大多都是无辜的平民。”
“无辜?”女人颇为意外的挑挑眉,先是赞同的点点头,但过了片刻,她又轻轻摇了摇头,清澈的眉眼让两个男人看着格外的可恨,“我觉得我做了件善事。我的确杀了很多人,如果他们真像你所说是无辜的人,那他们是会上天堂的。而我,会下地狱。我以一个人下地狱的代价把他们都送进了天堂,不是很无私么?”
女人顿了顿,接着若无其事的给自己这番惊世骇俗在别人听来无药可救的言辞做了总结,“也许你们无法理解我的想法,但是我觉得,我是在做善事。”
中年男人皱眉在用笔记录下什么的同时摇了摇头,很显然对于此刻眼前的这个看似无害的女子,他们已经没了什么规劝忏悔罪行以求宽大处理的心思,“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你已经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那接下来的一切就都按规矩办吧。在你生命的最后这几天里,希望你能幡然醒悟,为你所犯下的罪行忏悔。”
被拷在凳子上的女人在他们站起身来要走的同时抬眼目光越过两个男人极快的看了眼窗外,眉间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接着摆出一副希望坦白从宽的表情,开口拦住了两人正要离开的脚步,“还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跟你们交代一下,关于数字。”
“数字?”
女人点点头,“你说我杀人的数字。”
“有什么不对么?”
“嗯……”歪头想了想,脸上自然而然的挂起正在挣扎着是否要坦白的表情,女人最后耸肩努了努嘴,“好像确实有些不对。”
两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女人脸上丝毫不露破绽的表情,终于又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中年男人再次翻开合上的笔记,严肃的声音此刻听起来竟是难得的宽厚,“还有什么,你一起说出来吧!也许,你的诚实可以换来军事法庭的宽容。”
屠杀了三千多名无辜平民,被坐实了的反人类罪还可能得到宽容?
女人心中不屑的冷笑,表面却是露出了丝丝的希望,“宽容?比方说呢?”
中年男人手中的钢笔轻轻敲了敲桌面,“比如,也许会留你一命也说不定。”
“哦?”刚刚那种无害的表情再次回到女人的脸上,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也就是说,你们间接的认同了刚刚我所说的,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