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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白衣侍卫不敢擅越雷池,只得站在远处小心翼翼地道。
欧意如血红的双目朝那侍卫看去,侍卫吓得连忙低头,不敢直视主人面容。
“他来干什么!”欧意如怒吼着,头疼地按着太阳穴。“不见!”
低头欧意如看见不该在他床上的东西在他床上,愤怒之下被褥一拉将那还在梦乡的白衣人一脚踹下床去。
“滚!”欧意如说。
侍卫连同那名几乎全裸的白衣女子连忙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欧意如歪歪斜斜地靠在被褥之上,那曾经留过施佰春体温的床铺上,怎能被他人弄脏。
被褥间还留有浅淡的药香味,欧意如将头埋入其间,闻着那几乎快要消失的余香。
还好里面没有沾惹上其他人的味道,不然他一定会杀了她。
湘王又来做什么?如果没有这些人,施佰春也不会离开他。如果没有这些人,施佰春说不定还留在他怀里。如果没有这些人,看着他疼,施佰春说不定正喂他吃着药。
☆、第一百一十六章:传国玉玺
吃药,对啊……吃药……
施佰春最不喜欢他没按时服药了,临走时还叮嘱着,叫他一定得每日记得服下解药。药是小春辛辛苦苦为他做的,花费许多心力,没日没夜守在药房里才完成。
他更晓得为了完成最后的解药,施佰春狠狠地割了自己一刀,流下自己视为珍宝的药人之血,只为药人血能护他心脉不衰。
小七这么辛苦才做好的,要是让他晓得自己竟然把药给扔了,定会气得直跳脚吧!不行,说过不再让小七伤心了,怎么竟然又犯了!
小七会伤心的啊!
“来人!”欧意如焦急地往外狂喊。
“是!”外头守着的侍女连忙应声。
“吩咐下去,立刻把莲花池的池水抽干,将里头的药瓶给我捞起来。”欧意如怒道:“立刻、立刻去做!”
“是的主人!”门外脚步声碎乱,侍女们连忙跑了开去。
回过头来他却发现天青色的琉璃瓶子就在不远处的檀香桌上。
这是怎么回事?!
昨晚的事情,一一点记忆都没有……
欧意如按着太阳穴他瞧见施佰春睡处的被褥下,露出了人皮面具的一角。
衣柜里有件洗好叠好的兔毛滚边红棉短袄。
而矮柜上,留了只小孩玩的波浪鼓,和一个竹的圈圈。
欧意如望着望着,出神了。
原来自己身边还有好多小七留下来没带走的东西。
他将那些小玩意儿全放到床上,一个一个仔细看着,端详着,他摸着,感觉上头依稀还留着小七的体温。
猛地,欧意如闪过一个念头:小七不留下来,并不代表他不能到小七身边去。
他可以找到小七,而后留在小七身边。无论小七去哪都好,他都跟着便成。
是啊,怎么没想到呢!欧意如豁然开朗,立即站了起来打算出门。
此时,寝宫外传来喧哗吵闹之声。
欧意如本来因想通了一直想不透的事而明亮起来的眸子,也在听见来人的声音后,转瞬再化阴冷。
“谁敢拦阻本王,本王现下同你们家王爷可都是摄政王,一般大的。如今基于同僚之谊、手足之义前来探望你家王爷,又有什么不对了!”
说话的人是湘王爷欧意折梅,欧意如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整个人反胃不舒服。
门被打开来,欧意折梅皮笑肉不笑地走了进来。他是只身前来,但熙王府的侍卫们仍不放心,随着欧意折梅一同入内。
“五哥,听说你病了啊!”欧意折梅刷地打开扇子,故作潇洒优雅状,摇着扇着。
欧意如也不理会他,自顾自地打包起行囊来。
他将施佰春的袄子、波浪鼓、竹圈圈都放了进去,收拾细软,对欧意折梅视而不见,绕过他便走出寝宫。
欧意折梅脸冷了下来,虽说对这五哥冷淡的态度早习惯了,但没想到今日本来是来嘲笑人的,反而被漠视了回来。
“你就这么走了?不告诉七弟想去哪里吗?”欧意折梅猛摇扇子,想把自个儿腑里头升起的那道道火气扇掉。
“你来干嘛?”欧意如终于问了一句。
“来问你究竟有没有办法把那施佰春找回来,都个把月了,除了我们这几个功夫底子厚的人外,几乎一半禁军都还睡着醒不过来。施佰春究竟下了什么药这么厉害,连御医也束手无策。”欧意折梅颇为恼火的说。
“你不是已经下黄榜找人,找不到人是你没本事,问我又有何用?”欧意如冷哼。
“你——”欧意如被这么一讽,脸色当场又黑掉。这两口子一模一样,出口就爱打击人。
“别说我没提醒你,老家伙的诏书上写了什么,你我都清楚看过。最好把你那些人收回来,要是伤了他,我绝对叫你湘王府陪葬!”欧意如冷冷地说。
“哼!伤了又如何。”欧意折梅不以为然地道:“父王临死前就只皆如萧在身边,皆如萧要他将皇位传给谁,父王哪做得了主。那位子不是你的就是我的,除了你我二人,谁来坐我都不服!”
传位于六公主欧意冰?开什么玩笑!!他与欧意如这两个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居然双双落马,只中得个摄政王虚名!
真是太可笑!皇位怎能让给一个女流之辈,还是一个死了十多年的女人。这事也只皆如萧那厮做得出来,真的是要丢尽他们皇家的脸,贻笑天下。
就算那欧意冰十多年前是诈死,现下她在皇城之中也只是个死人而已。
现下是谁拿到玉玺谁是皇帝,可是金銮殿内欧意折梅早就让人翻了个底朝天,最终也没有发现传国玉玺的蜘丝马迹。
传国玉玺的下落就只有一个可能,被皆如萧带走了,而皆如萧又被施佰春带走了。
“她是我的人,谁都不许碰。她的东西也一样,谁碰谁就得死。”欧意如道:“诏书内容我老早密会过八大重臣,在找到欧意冰跟传国玉玺之前,他们会守住诏书,也会盯住你,你别想妄动!”
言尽,欧意如背着行囊拿起银峰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你去哪?”欧意折梅急忙问道。
欧意如不答。
“你去找施佰春吗?”欧意折梅继续追问。
欧意如还是不想回答。
他要一人独自前往,寻找施佰春的下落。
找到她以后,他也不会告诉这个人。施佰春是他的,到时他会把施佰春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不让任何人触碰。
施佰春是他一个人的。恶心的人走远一点。
京都雁城,城南长公主驸马府。
钟幕骑着高大的骏马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门前,后面跟着两个同样身穿金色铠甲的年轻男子。那二人自然是钟玉与钟恒。
钟幕下马将武器与马匹交给早就站在一旁的家丁。
驸马府内一排金碧辉煌,不适熙王那般冷清也不像湘王那般热闹,此处精修华美堪比皇宫。
钟幕才进门,一个约五岁的孩童就跑了出来,抱住他的大腿,用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第一百一十七章:欧意雪的心思
突然小娃儿嘴一撇就哭了:“爹爹,娘亲又欺负我……呜呜呜………宝宝不干……她就知道欺负我………”
摸摸儿子的头,钟幕拎起他的衣襟朝后堂走去。
身后的钟玉瞧了那娃娃一眼问身边的人:“你说,这小子又怎么了?”
钟恒眯着眼笑意止不住:“怕死殿下又逼他写字,他那是坐得住的主儿。”
钟玉耸耸肩:“那小子天生练武奇才,殿下非要逼他学文他不乐意也是人之常情。”
“这是殿下与大哥的家事,我们无权干涉做好自己的本分便罢。”
后殿之内,金色纱缦环绕朱色漆柱矗立,四周摆放各种饰品古玩儿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
欧意雪身着金色华服懒洋洋的躺在榻上假寐。
一道修长的身影射入房间光线忽地暗下,双目微启细缝一条。阴影瞅见钟幕抱着那小鬼进来她拉了拉狐裘继续假寐。
那小娃儿看见母亲如此态度,嘴巴又撇撇眼里泪水不停的转啊转就是不肯落下来,他爹爹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所以在爹爹面前可以撒娇但不能流泪。
钟幕走到欧意雪面前将小娃儿放下,随一言不发的离开。
刚踏出房间,欧意雪就从榻上弹起来,她怒瞪着自己的儿子。
“你跟他说什么?!”钟幕那冰冷的态度欧意雪早就习惯,可是钟幕每次出远门回来都会对自己百般呵护,这样冷淡的情况可以从来没有过,现下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这家伙在捣乱。
小娃儿眨了眨眼睛,隧道:“我实话实说。”
然后一屁股做到她旁边。
“钟可乐!!你!!”欧意雪瞪着自家儿子,气到无语,谁家的孩子会这么讨厌就知道破坏自己娘亲的幸福。
“老妈,现在去道歉还来得及哦,要不然老爸可能永远不会理你了哦。”钟可乐笑嘻嘻的冲着欧意雪这般说,这话让欧意雪的怒气更甚。
“凭什么?!”欧意雪冷哼一声不看她儿子。
“切。”钟可乐发出一个不屑的单音,冷飕飕的道:“公主就了不起了,要不是当初我老爸救你你早就死了,那里会有今日的地位。”
“你!”欧意雪怒气冲冲的掐着自己的儿子猛摇质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我亲生的,究竟是不是!!”
可乐一遍被摇的发晕一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得问你了。”
“可恶。”
欧意雪手中的力道不自觉加重竟没发现儿子都快被她掐的翻白眼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闻那熟悉的金甲摩擦的声音欧意雪赶紧松开手,她发现自从又来这个孩子后钟幕便没有以前那么爱她了。
钟幕一进门就发现钟可乐晕乎乎的趴在欧意雪大腿上。
“可乐怎么了?”钟幕的声音总是那么不温不火的。
“这小子命大死不了。”欧意雪没好气道。
这是可怜的可乐抬起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委屈的看着他爸。
莲藕班的小手指着欧意雪不停的颤抖,质问着钟幕:“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是,可乐你先出去找玉叔叔玩,我跟你娘有正事谈。”
“……”见钟幕也对自己如此冷落,可乐顿时觉得自己是个爹不疼娘不要的孩子了,还是钟玉蜀黍好不管他要什么都会给他买,想通后钟可乐很大方的跑出去了。
看着可乐的声音完全消失在眼前,欧意雪才开口问:“有什么事?”
“不要再利用佰春了,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钟幕淡淡开口,紧皱的眉头与眼里写满了担忧。
“你居然为个别的女人求情?”欧意雪不敢置信声音陡高几度,自己的事情怎么不见他如此上心,对一个才认识多久的人他怎么这样在乎,他不是对任何事情都不闻不问的吗?
“她不是别人……”钟幕这样说着:“她是我妹。”
“别以为我没调查过,”欧意雪冷哼一声:“施佰春,施家大小姐独生女,她现在的九族恐怕就表哥皆如萧与皆如城两人了,你们钟家什么时候跟施家扯上关系了?”
“前世……”钟幕说着慢慢靠近欧意雪:“我记得跟你说过,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也不是,她前世是我唯一的妹妹,那时候我没能照顾好她,让她受了很多不该受的苦,今生再次遇见也许是老天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施佰春前半生痛苦已经够多了,我希望你能够把她当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就像你对小冰那样。”
“……”听闻钟幕的话欧意雪沉默了,她是个成熟的女人本从来不会耍性子可自从认识了钟幕她一切偶乱了,计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