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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会了……”施佰春整个人都埋进欧意如怀里,任他抱着。
欧意如就这样静静搂着她。
沉溺在这种安详里,欧意如不舍得睁开眼。
“……嗯……”施佰春突然发出一个声音,顿了顿,抬头再道:“白白,我大师兄又失踪了。”
欧意如一僵,双臂勒紧施佰春。施佰春被搂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却从欧意如的反应得知,这人的确晓得大师兄如今下落。
施佰春喉间哽着,几番想开口,却不晓得该再问些什么。
问白白为什么要囚禁皆如萧?抑或问欧意如为何不告诉自己,皆如萧就在他手中?
无论是皆如萧还是欧意如,这两个人在她心中,份量绝对都是非常之重的。
她的大师兄……
当年若非大师兄为师父带路,指引师父到刑场救她,她如今便无法在这里,遇见欧意如,让欧意如给爱上。
没有大师兄,便没有她。
她的命是大师兄给的。
所以她的大师兄,绝对不能有事。
施佰春浅浅叹了声,有些事还是必须做的。欧意如却仿佛晓得她的决定般,将她搂得更紧了。像是要把她崁进身体里一般,不留一分一毫空隙。
“白白……会疼……”施佰春喃喃道。
会疼……会疼……自己疼……欧意如又何尝不疼……
深夜时分,御花园以西的幽静一隅,灯烛在年久破败的窗纸之后,透出昏黄摇曳的微弱光芒。这命名为金香园,历代囚禁妃嫔皇子的僻静冷宫里,传来鞭子一甩又一甩的赫赫声响。
皆如萧双手被铁链圈住,拉扯着身体高高吊起于横梁之下,沾着水的藤鞭抽过后稍做歇息,让底下受鞭的人将蔓延起的痛楚完全尝透,接着才又挥下第二鞭。
皆如萧闷哼着,咬破了唇,嘴角却还是挂着冷笑。
他目光灼热地望着从自己受刑以来便一直坐在前头梨花椅上好整以暇喝着香茗的欧意如,但欧意如不开口,他也就不开口。
云倾身着月牙色绣金镶花素衫,外罩秋风白云同色披风,发以金银丝线混绕明玉冠挽起,两侧垂落一缕发丝。偶有风吹来,一身白衣清淡雅致,更添几许飘渺出尘的脱俗气息。
欧意如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皆如萧也没有,或说有的,也只一直以来挂在唇边那抹冷冷的笑容。
“欧意……”皆如萧先开口了。
皆如萧沙哑干涩的嗓音完全失了以往那酥柔入骨的冷然魅态,却又多了点让人心神动摇的致命蛊惑。
他脸上有些血迹,沿着削尖的瓜子脸缓缓滑落,落到被打得碎散的黑绸之上,混杂了汗水血水又蜿蜒顺着薄薄的胸膛而下。
血水温柔和缓地沿着一道又一道艳色鞭痕,滑过碎了外衣亵裤隐晦露出大腿的肌肤,再沿着小腿慢慢滴落地上,汇聚成一股妖娆血泉。
皆如萧唤着欧意如姓名时,眼角勾魂似地扬起,执鞭之人瞧见他这模样,忍不住一身躁热,第二鞭下手更狠了去。
“嗯……”皆如萧呻吟出声,听得欧意如一愣。而后,皆如萧低低地笑了。
“笑什么?”欧意如拧眉。
“你今儿个一来就叫人猛招呼我,让小七知道你这般折腾我。她还会原谅你吗?不过她连心窍血都可以给你,我的命也许不算什么……”皆如萧说。
欧意如不回答皆如萧的话,只是冷哼了声。
“这般盛情款待我,你说倘若小七发觉咱俩又不能好好相处……”
“她不会知道!”欧意如喝断皆如萧的话,怒道:“你若不想受这皮肉之苦,便立刻将真正的传国玉玺交出来。只要见到玉玺了,我就派人将你送回血衣教。你不见她,她不见你,此后老死不相往来,这事,施佰春绝不会知道。”
“帝王之位……就那么重要……”皆如萧低低浅笑。“欧意,我可以告诉你,当你登上帝王之位便会永远失去施佰春,能说的都说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啊……”
“她不会离开我,她答应过我的!”欧意如言语冷冽,毫无感情地说。
“她知道真相吗……”皆如萧笑得浑身颤抖,他瞥了眼欧意如,看笑话似地望着他。“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施佰春知道你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她是致死都不会再出现在你身边的,她最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施佰春第一挚爱自由,第二是钱财,但自由跟钱财她会选择前者,你想把她关进皇宫大院,你办不到的!!”
欧意如心头一跳捏碎了手中茶盏,碎片扎入手心当中,顿时鲜血直流。
“我不信。”欧意如瞠目怒视皆如萧。“她说过,最爱的是我,才不是什么自由!”
扔了那茶盏,欧意如心烦地吼了声:“给我继续打!”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下,剧烈的疼痛仿佛没有尽头般,加诸在皆如萧身上。
许久之后皆如萧意识模糊,一桶冰冷的盐水泼上他的身,伤口仿佛火烧般刺痛,令他猛地再度清醒过来。
皆如萧发现,这穿着白衣的人,正凝视着他。
欧意如眼有些红,望着皆如萧的伤口不知想着什么,突然间他摒退行刑者来到皆如萧身前,嘎哑着声音道:“你以为你这就算疼了吗?你这回受的,还不止她当年在写意山庄上被张玉剑折腾的十分之一。那时她一心一意的为你,想救你,带你回罗刹谷去,可却因为你,被张玉剑施以鞭行,皮开肉绽,浑身没一处好肉。她念着师门情谊,你却几番陷她险境。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舍得?”
☆、第一百六十七章:重伤皆如萧(19日更新)
皆如萧那双紫色眼眸暗了下来,淡淡地嘲讽道:“我不说过吗?你们越痛苦,我便越快活。没人要她为我做什么,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摔下山崖,全身骨头几乎都碎了,虽然后来一块一块拼回来,可每逢刮风下雨便疼得无法入眠。”欧意如望着皆如萧,眼里窜起了怒火,说道:“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昏迷了三年多的时间,我只要一想到她几次险险离我而去,便恨不得立刻杀了你,剐了你的肉,一片一片扔给狗吃了。皆如萧,你根本不值得她对你好!你活着,只会让她痛苦!”
皆如萧凝视着欧意如好一会儿,突然露出万分嘲讽的笑。“欧意……你傻了吗……你和我是同样的人来着……你让她受的……可不比我给她的少啊……你难道忘记了吗……”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分毫,即便是我自己!”欧意如伸出手,冰凉的掌心覆盖在皆如萧因伤而灼热的手腕上,眼里有一分狠绝。“我答应过她。”
皆如萧笑,他看着眼前这人时老是想笑。
笑世间痴情多少人,却总遗忘他一份。
皆如萧轻笑道:“欧意…你还是没学乖啊……肉体上的伤口随时可以复原……但有些地方的伤是治不了的……你瞒着她有了别的女人……她知道后不会原谅你……她最介意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欧意如站在皆如萧面前,面对这个他一直以来最大的劲敌,想起施佰春不在的那段时间里,这人偶尔露出的笑和此刻是完全不同。他不懂,为何那时笑容尚暖,此时却变得冰冷无比。他的手贴在皆如萧腕处,皆如萧轻轻一震,闭起了双眼。
欧意如送出内力,震碎皆如萧两处腕骨,皆如萧闷哼了声,挂起一抹苍白的笑。
他又缓缓将掌心覆盖于皆如萧头顶百汇穴上,灌注内力游走皆如萧体内筋络。
“这个秘密知道的人只有两个,他不会说,你也不说她就不会知道。”欧意如说。
“欧意……倘若……”皆如萧忍着剧痛开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说了几个字,又咬牙闭了起来,不再多做废话。明知道眼前这人不会将他的话听入耳里,也省得费那般力气。
皆如萧晓得欧意如接下来想做什么,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虽手脚受缚,但他仍凝神与欧意如相拼。
两人瞬时身型静止不动,底下波涛汹涌。
欧意如拼着自己因为得到施佰春药人血里的一甲子功力,内力略胜皆如萧他先废了此人功力,他也不计任何后果,硬发出所有内力往皆如萧丹田而去。
皆如萧受制又外伤败身,几番下来饶是内力刚猛,但是也渐渐不敌。
皆如萧倏地收回内力归于奇经八脉,欧意如势如破竹直捣对方气海命脉,顿时一股强大的劲力从皆如萧体内散出,轰地声竟将周围侍卫全数震开,掀起烟尘片片。
这一震,让欧意如废了皆如萧多年苦修而来的功力,让他失去武功成了一个废人。
皆如萧喷了口血,血溅在欧意如素白长衫之上。他咳了几声,仍是那抹笑。“欧意……你可真狠心……”皆如萧佞声说道。
“……”欧意如低头望着衣襟上那道鲜红血渍,异常平静地说:“废了你,你也不能伤任何人,这样你就伤不了她了。”
“哈……哈哈……”皆如萧只是笑,笑道岔了气,又咳出一口血来,“一直以来,你都认为我只想伤她……你认为我想伤害她?哈哈哈哈,最后伤到她的人是你,一定是你,欧意如……如果你不离开她,迟早会害死她。”
欧意如没理会皆如萧话中何意,只是缓声说着:“三天后我会再来,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回答我。血衣教没了你这个教主坐镇,早已大乱,八大门派余党暗中策划铲平血衣教,而我,很乐意帮上这个忙。”
他接过侍卫递来的巾布擦了手,冷酷的笑着再道:“要对付你,其实有很多种方法。皆家的祖坟、你的左护法韩孜非,或者说是欧意冰,还有欧意冰身边那个叫若然的丫头,她们都跟你关系匪浅,而这些我可是都做得出来,你该晓得。”
欧意如语调冷淡,仿佛事不关己般,话说得毫无顿挫。“当初你假扮若然,还多我跟她差点永不相见,我就先从这个丫头开始好了。”
皆如萧的脸色在听见欧意如后头那几句话时,有些惨白,但随即便回复过来,还是那抹嘲讽似的微笑。
“你可……别后悔……”皆如萧说道。
“我不会后悔。”欧意如望了皆如萧一眼,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座冷冷清清的宫邸,并没有将皆如萧几句意味深长的话听入耳里。
对他而言,这天下间除了施佰春,再也没有值得他在意的人。皆如萧什么也不是,对于此人,他不会心软。
只是出了冷宫,望进一片萧瑟凋零的林园,耳边突然回荡起一阵声音。
酥酥的,暖暖的,带了些笑意。
“我明日带株桃花让你看……叫眼媚儿……那姿态神采可像极了小小七的眼……呵……知道你想她……我也挺想那笨蛋……”
那是,几年以前的事了。
当时也不知什么原因,他竟能与皆如萧安然相处那么久。
或许是因为服了百忧解,或许是因为那是施佰春最后遗愿,或许因为再无什么好争,或许因为……皆如萧……对他……
不愿再想下去。
当风过耳边,往事如烟散去,他再度起步,不留恋过去。
这天安分守己待在熙王府内,施佰春定着性子没往外跑,是等着欧意冰的消息,也是顺道静静想些事。
外头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施佰春觉得有些冷。爬到屋顶上晒太阳。
距离与欧意冰分别也两三天,那皇宫地图一直都没来,施佰春不禁想六师姐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否则怎么音讯全无。
☆、第一百六十八章:又吵架(20日更新)
施佰春翻来覆去晒了会儿太阳,让前胸与后背暖了会儿,极其无聊的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经休养几日,经脉也没日前那么虚了。+
迎着肃飒秋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