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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真手中惊鲵剑青芒高涨,亮到某种程度,必有一人倒伏下去,但毕竟延续不了多久,又黯淡下去。他的体力亦已用到极限,而对面的进攻,却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而最恐怖的,却是而且无论战况死伤如何,他也没有见到对面这些人面上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不是麻木,而是让人觉得似乎是天下万物,都并非在他们顾及之中,那种对生死的冷漠,远非一般的杀手能够达到的。
忽听严雎一声猛喝,手中大刀抡如满月,将对面那人从中生生劈开,自己亦中了数刀,自己的血与四溅开的血混杂着,简直是一个血人,声音嘶哑,对着单君逸的方向喝道:“少主,你还不走?骆先生的五行阵依时而设,沙漠中瞬息万变,这阵立时便要失效,你若再磨蹭下去,怎么对得起他这片心意?!”旋即一声闷哼,背上已是又中了一刀,深可见骨。
杜少华心中一痛,向前方看去,果然见得单君逸尤自立在那里跟几个人缠斗,星目定定向这边望着,他身后,有什么正在闪烁,光芒越来越淡,隐隐显出一条小径的形状来。而自己身旁,张涵真和萧宁远都是喘息不定,还要分心来照顾自己,心知今日必不能幸免,哑声叫道:“二哥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耳边已听得严雎又一声闷哼,被一物击中前胸,身体剧烈的一阵起伏,一个趔趄,险些坠落在地,强自以刀支撑,尤嘶声叫:“少主,走!”没提防眼前一物飞至,饶是他急急低头,头上已是极剧的一痛,似乎开颅般痛不可遏,有什么不断滴落下来。数个声音惊呼道:“严统领!”
严雎怒喝道:“叫什么,难道要令少主分心吗?”只觉头越来越沉重,视线亦慢慢模糊,勉强辨得到数点寒星在眼前爆开,身边人上来扑救,却哪里来得及?寒风扑面,他不觉咧嘴笑道:“痛快痛快,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就在此时,身旁劲风掠过,一道白色人影一晃,挡在自己面前,一条金带在他手中明晃晃闪动,只听叮当数声,将来物纷纷击落。这身影好不熟悉,缓缓转过身来,剑眉下,双目耀如星辰,淡淡道:“可还撑得住吗?”
身边人都惊喜地呼道:“少主!”唯独严雎觉得头痛欲裂,更不可支,强忍着往那阵法所在一看,果然光芒即将黯淡,急得他跳脚骂道:“单君逸,你往日里糊涂也罢了,生死关头,还闹这出?你陪老子死在这里,算怎么回事?!且不说我们夫人要白白便宜了别个,单家多少族人依附你而生,一旦你有事,树倒猢狲散,不知多少人家要遭难!你这条命可不是你自己的,不兴你这么糟蹋,还不快走!”使劲便去推他。
电部人都是知道单君逸脾气的,见他回转,已大是意外,又见严雎竟敢高声直呼其名,乃至对其喝骂,直撄其锋,看单君逸果然星目顿凛,积威尤在,俱吓得不敢作声。单君逸俊面本来已是一冷,不知想到了什么,突地微微一笑,温雅无比,一面手起刀落,将攻者踢飞开去,一面柔声道:“严雎,虽则单家如今由我执掌,你们虽然都是服了禁药,不得脱身,想必对我大不服气,此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是也不是?”
单家人的脾气,电部自然都是最清楚不过,看他笑得风淡云清,只觉寒气森森,个个埋头杀敌,不敢吭声,只听严雎喝道:“老子都快死了,说两句老实话儿,又有什么打紧?你这小子,比老爷子当年自然是不及多了。数十年辛苦,就这般付之一炬,若是早早改朝换代,老子何须不见天日,要看李家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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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君逸哦了一声道:“那你为这么个废人出生入死,就不觉得亏得很吗?是了,你定是怕身上的秘药发作,还有,生怕家人不得安生。”
严雎冷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身旁已经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有人惶急道:“少主,严统领他只是看少主有险,急得失心疯了,浑说而已。少主莫要怪他。”
杜少华顿足道:“二哥,都什么时候了,还尽扯这些?”已听单君逸深深叹息了声,淡淡道:“我只是想听实话而已。今日我总算知道,自己居然这般无用。你怕什么,我就算死了,单家还有旁门偏枝,你对单家这般忠心耿耿,又一身技艺,谁不想用你?少了我这么个目光短浅之人,你们的前程只有更好。不用再管这里,速速突围,离了此地,返回中原罢。”瞧了瞧手中刀,苦笑了声道:“可惜不是枪。”手中挑开一落刀花,去如惊虹,将数人击落开去,
烈火靠在欧阳霏身边,低声道:“原以为此事总与他脱不了干系,眼下看来不是,不过单家人似乎与传说中不符,竟然会让手下先行逃命?”欧阳霏手中刀挥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银圈,百忙中还摇头晃脑答道:“谁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且想想我妹妹是何许人也?”烈火啐道:“无非是旷代妖孽,一时贪念,便将自己的夫郎都要害死在这里。可怜我们西陵族,就无非沾上了点边,看来也得一同赔进去,真正冤煞!”
却听单君逸奇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你们为何还不走?”烈火抬头一看,果然那些人依然护在他身旁,埋头砍杀。严雎厉声骂道:“要走的是你!哼,老子也知道你无用至极,但纵然是你优柔寡断,出尔反尔,好歹当年多蒙你一念之仁,长安才未血流成河。又在朝中多方斡旋,才保得经此剧变,单家老小,依旧安稳度日,独大一方,无人敢欺。唉,要不是将军府势大,少主又何须如此委屈,与人共妻?严雎这条命,卖给你也是应该。你再不走,我便要与你拼了!”便要以头撞他。
烈火啧啧赞叹道:“单家果然御下有方,倒难得这般赴汤蹈火的下属。”却听单君逸低声道:“楚楚说得没错,因果循环,天道轮回。”扬声道:“莫要辱及夫人,君逸甘之如饴,你们懂得什么?!你莫再推我了,阵法已然失效,要么便离了此地一起走,要么便都死在这里罢了。”
烈火吓了一跳,伸长脖子一看,果然光芒俱灭,不觉跌足道:“姑奶奶,这下真惨了。这帮也不知道是什么狠人,这般经打,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又没了退路,难道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欧阳霏抹了把汗水,喝到:“未得盖棺,怎能定论?等你翘辫子了,再说这话不迟。这种阵势,我倒似乎听祖奶奶说起过………………………”语音未落,又起惊变,但见寒光满天,从沙尘中疾射而出。烈火一不留神,差点着了一记,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说出来,将来下了阎王殿,我也好知道向谁索命。”
暗器破空之声中,只听欧阳霏的声音隐隐传来:“据说数百年前,有一族人酷好武学,但生性怪癖,人难近之,又不关心俗务,穷困潦倒,幸得人救济,迁居入一个叫星泽的暗谷,便立誓报答,代代所授,培育出了世间最强的死士,只要手持信物之人,便可叫他们代为暗杀。据说星泽之死士,犹如附骨之蛆,至死方休。正因为如此,他们的人丁也越来越稀落,据说流传至今,只余七枚。七枚已是多了,却不知他们的人,还能否支撑住这七次的使命?”
对面的人群中,传来一个低哑的陌生声音:“天机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欧阳姑娘只需担忧这一次便足够,余下的,便到地底下再细细想罢。”
扑通一声,一个人影被丢于水漆木双面彩绘屏风前,虽则一身寻常的碧色宫服,但体态较之一般宫人要魁伟很多,观其面容,异常刚毅,不知被灌了什么药物,虽则被重重扔在地上,尚未醒转。两旁竖手站了两个同样宫服之人,面容都俏丽有致,一人冷面,另一人细长的凤眼向上斜挑,尤为醒目。座上斜依着一绯衣人,已冷冷抛下一句话来:“莫要再装了,浇冷水,灌辣椒,石康,你待怎生选来?”那细凤眼的宫人嘻嘻一笑,吐出的却是清脆的女音,当真取了满满一盆水来,作势便要往地上那人兜头浇去。
地上那人身旁,站了一个容貌清奇的宫服男子,见状忙拦道:“红娘姑娘,往日里可没见你有这么大的火气。你家小姐的毒驰名天下,石统领既是中了,哪能这么快便醒来?他也不是怕你家小姐难为吗,再加上反正出宫在即,宫中又是固若金汤,又何必多生事端?”
座上那人一双明灿灿的眼睛立即横过,冷笑道:“辟邪公子的口齿如今越发伶俐得紧了,连戴高帽的功夫也精进了不少,真正令人刮目相看。姐姐将你留下,可是要我等互通有无,也好有个照应。你们倒好了,非但对我不闻不问多日,多次传唤,哪回不是躲得远远的,莫不是我身上有麻风不成?若不是红娘和碧落还算得自己人,我又坐困深宫,还真拿你们没辙了。”喝道:“给我浇!”
数盆冷水,直淋在地上那人身上,衣衫尽湿,显出其张弛有度的健美身形来,却不见他有任何动作。碧落只管盯着自己足尖不语,红娘却看了又看。座上人已冷笑道:“原是冷水无用,那便改为滚开的水罢。碧落,你叫宫人提来。”
那冷面丽人面无表情应了声去了,少顷便领着几个宫人,提了几桶热气蒸腾的水进来,放下便走。座上人咬牙离座下来,舀了一瓢,便要向地上人面孔浇去。那容貌清奇男子吓了一大跳,倏地挡在前头,哀叫道:“楚楚姑娘,也别玩大发了。好歹他也是你夫郎手下数一数二的人物,亦曾为你风里来雨里去,便是个好人,这样也非毁了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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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人似笑非笑,柔声道:“放心,我就算是再糊涂,难道还不记得是石统领?” 容貌清奇男子刚松了口气,突觉冷风袭面,前胸已蓦地中了她一掌,毫无防备,被推出老远。眼见得那瓢中热水,带着浓浓热雾,如一线般向那男子面上直泻而下!然则那地上男子,依然双目紧闭,呼吸微微,动也未动,对眼前即将来到的危险,毫不知情。
辟邪一声怪叫,红娘与碧落亦是一声惊呼。眼看那水线即将到达他面前,白雾尤在半空缭绕,堪堪接近他面孔之际,却蓦地冻结成了一条冰柱。辟邪长舒了一口气,红娘笑道:“小姐功力果然又精进了。”摇头:“大约是我的仙人醉下得果然重了些,这样都醒不过来。”
绯衣人咬牙笑道:“石统领果然好一番镇定功夫,瞒得了别人,难道还能骗得了我?”碧落凉凉道:“可惜纵然明知道他是装的,水油不进,又能若之奈何?小姐,这人从来好骨气,我瞧你纵然将慕容府的奇药都在他身上用个遍来,恐怕还是要落得场空。”
辟邪鼓掌笑道:“碧落姑娘从不多话,却原来对石兄知之甚深。”后者冷笑道:“我对你也知之甚深,下回若是你犯了事,欧阳姑娘那里,我还有更多好言奉告。”
辟邪嘀咕道:“慕容府的丫头,面孔都生得不错,偏个个生性悍烈,难怪嫁不出去。”红娘啐道:“那自然了,我们是娶进来的,嫁出去作甚?”
绯衣人绕着地上那人团团转了个圈,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