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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财正好接了个空子,扶着‘沾木死’,转身就跑了。
剩下这位戴八爷吓得腿软,想跑却是跑不了,跪在地上,抽着自己的脸,哀声求饶道:“我不是东西,我不是人,求求各位放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全靠我来养活啊!”
常闯世的人都知道,这是江湖上求饶套话,真假谁去查?
白世宝厉声叫道:“马上给我滚!从此不许在这城中作恶,若被我知道,肯定挑了你的脚筋!”
戴八爷听后。‘咣咣咣’地连磕了十几个响头,连滚带爬地跑了!
马昭雪愣道:“你,你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
白世宝说道:“即使我杀了他,还会再有人出来顶替他,天底下这号人多了,我们如何杀的光呢?这次算是给他留了个念想,日后他再为非作歹。心里都吃着禁呢,不敢再轻易造次了!”
马昭雪听后。点了点头,觉得白世宝说的话也在理。
另一旁!
赵掌柜的也瘫坐在那里不知所措。他守着这么一个药铺,怎么跑得了?
王致中走过来,抡圆了给他一记耳光,骂道:“当年若不是我爹救你,你早在郊外被野狼生吞了,如今你竟然忘恩负义,跑去通风报信!”
赵掌柜的捂着脸,抖着哭腔叫道:“侄子。这事怪不得我,你也知道,那戴八爷属狼的,这镇子里谁能惹得起他?……这些年我支撑着这个门面不容易……”
林九走上前来,拍了拍王致中的肩膀说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他也是迫不得已!”说罢,林九转身向众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吧!”
这时,一盏灯上前抱拳道:“几位!刚才的事实在多有得罪,怪我错听了谗言,我在这里对不住各位了!那戴八爷我不放在眼里,可是如今伤了洋人,官府必来追究。我也不能常待此地了……另外,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到马五爷和燕子飞兄弟,不知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白世宝一听‘马五爷’三字,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林九也瞧出来了,便插话道:“马五爷……他和燕子飞兄弟在蛟龙山袁龙招那里,你可以去蛟龙山找他们!”
一盏灯点了点头,随后拱手说道:“谢谢几位!我这就去投马五爷他们去。若有缘分,咱们日后再见!”说罢,转身回去收拾包裹,投奔蛟龙山去了。
这时!
王致中呆在原地,眼神有些发愣,一脸茫然,显然不知所措。
林九上前问道:“你又如何打算呢?”
“我惹了戴八爷,他日后肯定来找我麻烦,这镇子我也呆不下去了,我决定带着老娘远走高飞!”
“去京城吧!”
白世宝在旁说道:“你拿手豆乳在京城绝对卖的开!”
王致中听后顿时一喜,想了想,却又皱起了眉头,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这一路的盘缠,和到京城开店的挑费,怕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钱财倒是不愁!”
白世宝扭头瞧了瞧老狐仙,笑道:“当初这位狐兄送了我几百两银子,被我藏在一处庙里,我写给你地址,你可以拿去花销,也算是你挺身救我们的义气钱!”
“这,这……”
王致中感动的快要哭了出来,急忙跪在地上,连忙磕头。
白世宝急忙将他扶起来,把藏银子的地址写给王致中,说道:“事不宜迟,带着你娘快些走吧!”
王致中问道:“几位大师要去哪里?”
白世宝愣了下,想了想说道:“苗疆!”
王致中点头也没有再多问,跪在地上又是连磕了几个响头,然后转身走出去。后来,这位王致中,拿着白世宝的银子在京城开了家店,卖豆乳卖出了名号,为人诚信,家喻户晓,富甲一方……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另说白世宝一众人,离开了生药铺,向城门疾走。
不远处,蛋清和蛋黄两条大狗正趴在城门口向这边张望。一瞧马昭雪后,顿时站起身子,撒开欢儿地扑了过来。马昭雪迎上前去,瞧着蛋黄活蹦乱跳的,浑身金黄的皮毛发亮,心中暗道:“蛋黄的毒已经解了?”
于是,转身向林九问道:“林道长,你们是怎么拿到解药的?另外,那个毒女人呢?”
林九说道:“这事说来,还多亏了毛小芳!”
“毛道长?”
白世宝惊道:“怎么?毛道长他也来了么?在哪里?”
只见林秋生在旁呲牙笑道:“我师父没来,不过他派我来了!”
“派你来了?”白世宝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皱了下眉毛,忍不住又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68章 封魂术鬼买官
葬棺之钉,七亡之数,封魂安煞,钉魄镇尸;常有人言,取棺之钉,打造饰物,以求福德,可守鸿运;其人不知,此乃大忌,大凶之为,棺钉之上,怨气凝汇;若祈福运,需置屋顶,暴晒七日,驱除阴煞,方有成效;此名曰:镇魂钉。——摘自《无字天书》降阴八卷。
……
都说:盐打哪咸,醋打哪酸,你不找事,事找你来。
戴八爷和秃头洋人‘沾木死’的这事还不算完。一位折了面子,一位断了胳膊,这两笔账都挂在了白世宝的头上,记着呢!怎么能轻易的一笔勾销?……当然,这事先撂在这里,后续可没有这么简单!
再说白世宝。
白世宝见林九冷不及地蹦出来一句:“多亏了毛道长”,听得他莫名其妙。只听林秋生在旁插话道:“我师父他和董道长正在云门山,我们还是快去那里吧!”
“董道长?”
白世宝一皱眉,追问道:“你说的可是‘梅花易数’董子卿?”
林秋生点头说道:“没错!”
白世宝心中暗道:那王致中的老娘是受了董子卿的指示,在道口拦下我和林九,从而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莫非这些事情都被毛小芳和董子卿看在眼里?
还是他们设的局?
想罢,白世宝瞧了瞧林九,只见林九皱着眉头,莫言不语。又听林秋生向众人叫道:“在这里来不及解释,我们还是边走边说!”
白世宝点头叫道:“好!我们快走……”
这时!
老狐仙将马昭雪叫道一旁,悄声说道:“大小姐,我得在此告别了!”
马昭雪愣道:“掀帘仙,这是为何?”
老狐仙用爪子挠着胡子,说道:“那‘梅花易数’董子卿,号称:起卦道人,能占卜吉凶,修悟的是‘断’象,和我窥天‘迷道’中的‘应’象相冲。我们不宜见面……另外,我还要一事要跟大小姐你说明!”
“什么事?”
“大小姐此番跟他们前去,会见到……马魁元!”
“能,能见到他?”
马昭雪顿时眉毛紧缩,双手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
老狐仙‘扑通’一声趴在地上,说道:“大小姐!请恕我不能与你前往,助你杀父报仇!尽管马魁元他不仁。却也曾是我的恩师,我……”说道这里。老狐仙叹了口气,又说道:“…我要将妻儿的尸骸带回到封门村去安葬,以后的路途,你一人可要保重!”
“怎么,你也要离我而去?”
虽说马昭雪尝尽了人去留空的滋味,但此时心里仍是不好受。
“大……大小姐!”
老狐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又叮嘱道:“如今你爹这‘灰黄狐白柳’的五大入室弟子,仅剩‘灰黄白’三仙!但是依旧不能小觑。我窥天卜算的‘应’道,和那死去蟒仙的‘禅(缠)’道,他都能随时借用在身,所以,你行事要小心为妙!”
马昭雪欲言又止,最后咬着牙点了点头。
老狐仙磕了头,随后站起身子。走到白世宝面前,跪在地上,朝白世宝拜了两拜,口中叫道:“白兄弟,我家大小姐就暂时托付给你了,请务必照顾好她!”
白世宝听后一愣。急道:“哎,这事我怎么担待得起?”
老狐仙说道:“众人之中,我只与你有过交集,你不肯帮我,你叫我托付给谁呢?……请务必帮我这个忙,我感激不尽!”说罢,又要拜首。
“别!狐兄。我答应就是!”
白世宝心一软,将这事揽了下来。
老狐仙谢过白世宝后,扭头瞧了瞧马昭雪,也是有些念念不舍,心中暗道:“大小姐,并非我胡三太爷不肯助你,只是另有原因……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样骗你!”想罢,老狐仙并未多说,卷着尾巴,走到画的圈里,低头向地上一扎,‘嘭’地一声,化成一股浓烟不见了……
老狐仙走后,剩下的这一众人都要赶去云门山,要与毛小芳会合。
马昭雪跟在众人后面,心里想着老狐仙的话:“跟着他们,你会见到马魁元!”想到这里,马昭雪既紧张又愤怒,有些忐忑。
这时!
白世宝又向林秋生问道:“刚才话未说完,还没说你们是怎么破了那灵瑶毒蝎的?”
林秋生回道:“其实这都是我师父和董道长的计策!”
“计策?”
白世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莫非被我猜中了?
只听林秋生说道:“没错!我师父在我身上施了道派的封魂术!”
“封魂术?”
“封魂术是将人的三魂七魄暂封在体内,从外表看,被封魂之人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将三魂七魄都封在我的胸口处,别人辨不出来我的死活,说的白些,就是假死!”
“假死?”
“……人死后命终断气,四大五蕴散化分离,死者犹如风刀解体,生龟脱壳,活牛剥皮,极为痛苦,我在封魂时不能闻荤腥酒肉,蒜韭五辛的气味,否则如同千刀万剐,魂魄分离!”
白世宝愣道:“毛道长他为何要让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诈死?”
“为了诱;骗灵瑶!”
“骗她?”
白世宝听得更加迷糊了。
林秋生说道:“这事一波三折,你得听我慢慢跟你说!”
随后,林秋生将整件事情的经过缓缓道了出来……
都知道,这位南派的‘僵尸道长’毛小芳有两个徒弟,一个灵又快,就是这位林秋生;另一个笨又慢,叫做武文才。
这事情的起因,就发生在林秋生的师弟,武文才身上!
七月初时,毛小芳正筹备苗疆议事,这期间林秋生与武文才一直陪同。忙碌至深夜时,毛小芳写书信的黑墨用尽,毛小芳便叫武文才去买黑墨。谁成想,这武文才回来的半路上竟然撞上这么一位!
这人年越花甲,头发半黑半白,穿了件棕色袍子,在武文才前方不紧不慢地走着……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这人才回头瞧了瞧武文才,见他呆头呆脑,眼睛顿时一转,便迎上来跟武文才套着近乎。
几番闲聊之后,这老头说自己腿脚无力,建议武文才背着他走一段路,武文才忠厚老实,瞧着他年岁大了,便点头答应,将他背在肩上向前走。走了一阵,武文才感觉肩上重的不行,像是背了块大石头,便叫道:“看你瘦瘦小小的,怎么这么重?”
那老头笑道:“我这撘包里面都是钱,所以会重!”说罢,老头将肩上的搭包垂在武文才面前,打开后让他瞧了瞧,里面满满的尽是白花花的银子!
足有几百两!
武文才问道:“大半夜的,你带这么多钱财做什么?”
那老头收了搭包,往身后一背,双手搂着武文才的脖子,呲牙笑道:“听说酆都城正在调动官职,余下很多空缺,只要有钱就能补位,我正想去那里买个阴官当当!”
武文才以为他在开玩笑,便笑道:“我是老实人,不打你这银子的主意,你用不着编着瞎话骗我!我听师父说过,阴曹用的都是死人钱,你拿阳间的银子怎么到鬼城里买官?”
那老头愣道:“谁说这是阳间的钱?”
说罢,他又卸下搭包让武文才一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掉了包,里面竟是些黄纸冥钱。
“你是变戏法的吧?”武文才笑道:“我说过了,我可不打你的主意,何苦变着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