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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州确实有外域进犯,不过早在他们开始攻城之前,便已被江衡解决得七零八落。
那日江衡叫来赵斌以及其他副将,围在一块商量了一些对策,争取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折冲校尉吴权出了主意,外域民族最近在城外五十里外安营扎寨,粮草囤房在军营后方,只要他们夜晚突袭,烧了他们的粮草制造混乱,另分一路精兵去包围对方将领的营帐,擒住他们的头目即可。
有人表示赞同,有人认为太过冒险。
江衡觉得可行,他安排了一下计划,让赵斌和吴权带领五十人去烧对方的粮草,他亲自率兵三十人直取对方将领首级。
事不宜迟,当晚便开始行事。
结果比他们料想的顺利,对方被打得措手不及,粮草烧得精光,火势猛烈,一直把附近几个营帐都烧光了,其中还有专门两个放置兵器盔甲的营帐。江衡擒住对方将领,劫回松州军府,关入牢中。
后面的事便轻松多了,没有将领的军队便是一盘散沙,任凭他们怎么闹腾都激不起大风大浪。
江衡处理完松州的琐碎事务,把剩下的残兵败将交给赵斌和吴权处置。他回府整理行李,交代管家看好魏王府,当天便骑马从松州赶回长安。
日夜兼程二十多天,总算在冬至前一天赶回长安。
过了护城河,走入城门,看着长安街上繁荣的街道,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他没来得及多看,握紧缰绳直接回了长安的魏王府。
他回来时没通知任何人,甚至连庄皇后都不知道。府上管事见他回来吃了一惊,还当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魏,魏王?是您回来了么?”
他把马交给仆从,大步往院里走,“李鸿呢?让他出来见本王。”
虽然路上很疲惫,但他顾不得休息,盖因目下有一件更要紧的事。
李鸿回来得比他早,算算时间,他应该回来有半个月了。
管事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赶忙让人去叫李鸿。江衡走到正堂坐下,半个多月的风餐露宿,让他眉眼间的弧度更加冷硬,落拓中带着沧桑,他体型庞大,往八仙椅上一座,宽阔的椅子都显得小了。
不多时李鸿来到跟前,路上听说魏王回来了他还不信,目下一见,险些没跪在地上,“魏王,您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松州战事连连么?不是说魏王很忙么?
江衡言简意赅地解释:“本王跟吴权赵斌先发制人,将他们收拾了一顿。剩下的都是残兵败将,本王交给吴权和赵斌处置了。”
李鸿懂了,“王爷英明,可否要属下通知皇上皇后,说您已经回来了?”
他摇头,“暂时不必。”
喝了一口茶后站起来,挥退管事,“陶嫤最近如何?”
李鸿最近让人注意着陶嫤的动静,她最近只在陶府和楚国公府出入,别的地方都没去。
江衡起身往外走,心情有些澎湃,“本王去见见她。”
没走两步,被李鸿唤住:“王爷,郡主今天去普宁寺上香了,刚出城门。您去陶府是见不到她的。”
江衡顿住,“去上香?”
李鸿告诉他:“陶大公子中秋节前娶了京兆尹的千金,上个月诊断出怀有身孕。今日郡主陪着她去山上上香,或许是想向佛祖祈福。”
陶靖都有孩子了。
江衡心情有点沉重,想立刻便见到陶嫤,见到他的小白豆腐。于是让下人去备马,他往外走道:“本王也去普宁寺一趟。”
下人把马牵到王府门口,江衡翻身上马,直接前往普宁寺。还没回来一刻钟,连茶水都没喝一口,便又走了。
☆、第107章 大凶
路上有积雪,马车走得缓慢,反正她们不赶时间,并不着急。
赶到普宁寺时是午时一刻,寺里有不少上香的香客,香火鼎盛,袅袅入云端。陶嫤跟孙启嫣一同走入大殿,殿内宝相庄严,壁画环绕,雕刻精美。前面的一对母女离开后,她们俩分别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向菩萨祈祷。
陶嫤的愿望很实在,就是希望这辈子全家人都幸福安乐,平安康健,不要再出现什么悲剧。
许过愿后,她把三支香插入香炉中,偏头看孙启嫣,她刚好睁开眼睛。
大抵是想到什么开心事,她朝陶嫤微微一笑,也把香插入香炉,携着她的手臂往一旁走,“看什么呢?”
陶嫤笑着摇头,“启嫣姐姐孕吐好些了么?你瞧着比前阵子圆润一点了。”
她颔首道:“虽然夜里偶尔会恶心,但确实比前阵子好多了,勉强能吃下去东西了。”
前阵子她孕吐严重的时候,不只是她自己,连陶靖都跟着受折磨。她什么都吃不进去,脾气还大得很,特别容易哭闹,陶靖被她折磨得没有办法,对她小心翼翼,就差没捧在手心里了。
好在最痛苦的那段日子过去了,两个人都轻松不少。
她们正要往外走,门前的僧人摆了个摊子,是供来往香客求签的。陶嫤停步,拉着她的手道:“启嫣姐姐,我们也抽一支签吧。”
那僧人听罢,把竹筒递到她们跟前,圆头大耳,慈眉善目的:“姑娘来试试吧,保准灵验。”
孙启嫣上去随手抽了一支,竹签上写着中吉二字。
“这是什么意思?”
僧人接过去看了看,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看得人心神不宁。陶靖忍不住叫了一声,“师父,这签能解么?”
“能解,怎么不能解。”僧人看到最后一句,忽地笑道:“姑娘这签不大吉利,将有大灾。不过不要紧,若是能遇见贵人,便能逢凶化吉。”
一番话说得孙启嫣脸都白了,她是来普宁寺祈福的,怎么就祈出个大灾来了!
她踉跄了下,扶着桌子问道:“那贵人是谁?”
僧人却摇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自会知晓。”
陶嫤却不信他的话,什么天机,分明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吧?她把签塞回竹筒了,呸呸两声:“一派胡言,我才不信你的话!”说着气呼呼地拉着孙启嫣往外走,“启嫣姐姐别听他胡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孙启嫣仍旧惶惶,走路心神不宁,“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到了寺庙门口,陶嫤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出什么事了,孙启嫣身上可担负着两个人呢!
她扶着她走上马车,安抚她道:“那我们赶紧回家,这几天都待在家里不出来,就不会出事了。”
殷岁晴听话地走入车厢,坐在里面还是一脸不安。
楚楚也跟着安慰她:“姑娘别怕,有姑爷在,您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等陶嫤进来后,马车打道回府,缓缓驶上来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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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时,融融日光照在地面上,雪融化了不少。
去上香的人多,来往马车碾得山路泥泞,比来时还不好走。车夫一壁赶着马车,一壁小心地看着前方的路,好在这一路没什么人,他们走得很是顺畅。
再往前走一刻钟便是官道,到那时路比这好走多了。
眼瞅着快要走出山路,忽地听见前方一阵马蹄声响,明明离得很远,仍旧觉得声势浩大。车夫起初不大在意,直到对方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远远看去有好几十人,齐齐往这边冲过来。
他们都骑着马,大概是要赶路,速度都非常快。
车夫一下慌了神,山路统共就这么窄,他一时间躲不到哪里去,傻愣愣地看着前方的人。他们看到前面的马车仍不停下,甚至加快了速度,好像目标就是这辆马车。
车夫这才察觉到不妥,准备调转车头往后面走,然而山路狭窄,哪是那么容易转过来的!
正踌躇时,对方已然奔到了跟前,十几匹马匆匆从马车旁边擦过。有的甚至故意撞在车辕上,撞得马车狠狠晃了晃。
车里面的陶嫤和孙启嫣感觉不对,白蕊挑起帘子一角往外看,许多个影子疾驰而过,她慌忙放下帘子,“姑娘,好像出事了……”
话刚说完,外面车夫便大斥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原来有一个人跳到车辕上,伸手夺走了他的缰绳,一脚把他踢了下去。那人人高马大,一身壮肉,皮肤黝黑,笑得很猖狂,“我们什么人会告诉你么?滚一边去!”
孙启嫣听得一颤,紧紧握住了楚楚的手,脑子里一闪而过僧人的话。
这么快就灵验了!
她睇向陶嫤,翕了翕唇道:“叫叫……”那声音,简直快哭出来了,她只觉得自己拖累了陶嫤,让她接受这无妄之灾。
陶嫤却比她冷静一些,她回以安抚的眼神,低声道:“启嫣姐姐别慌,我们还带了四个侍从。等他们拖住这些人的时候,我便带着你逃跑。”
可惜陶嫤算错了,他们是带了侍从,但只有四个人,对方却足足有二十人,根本不是对手。
马车外,两名侍从很快被制服,另外两名不甘示弱,企图来到马车前解救陶嫤和孙启嫣。别看这些人鲁莽,却各个身手不错,三两下便把他们打趴下了。方才出声的那个笑了两声,“爷劝你们别做无谓的挣扎,爷只把马车里的人带走,不伤你们性命。你若是再反抗,爷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说罢,外面一阵附和的声音。
陶嫤其实也怕,怕得浑身都在颤抖,可是怕也没法,解决不了问题。她脑子里飞快地想主意,还没想好,白蕊便站起来道:“我去跟他们拼了,姑娘一会夺了缰绳就带少夫人快走!”
不等陶嫤阻止,她已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车辕上的人还在大笑,未料想马车里会有人冲出来。他被白蕊扑倒在地,激起一地尘土。
白蕊扭头朝马车里喊:“姑娘快跑!”
陶嫤回过神来,没有辜负她的忠心,飞快地抓住缰绳喊了声驾,马车冲出山路,疾驰而去。
“白蕊,等我回来救你!”
那人见状,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娘,抓着白蕊便把她甩到地上,“哪来的疯女人!给我追!”
白蕊拿敌得过他的力气,被他扔得老远,脑袋磕在山路一块石头上,眼睛一闭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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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留下看守,几人骑马去追赶前面的马车。
陶嫤骑术精湛,以前虽没赶过马车,但很快便上手了,危机之中还残留着一点神智,知道往官道上跑。她脑门上都是汗珠,双臂都在发颤,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来的,为何要抓她们?
可惜马儿方才受惊了,不大受她的控制,开始横冲直撞起来,撒开蹄子便往山林里跑。
对方黑脸的壮汉追得很紧,眼看着便追到跟前来,陶嫤咬着牙关,“你倒是听话啊!”
“去他娘的,你也给老子听点话!”
后面的壮汉追了上来,从马背跳到车辕上,一把便夺过了陶嫤手中的缰绳。
陶嫤浑身发冷,伸手便要推他:“滚!”
对方在她身旁稳坐如山,她的力气对他来说简直微不足道,跟小猫挠痒痒似的。他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肩膀,让她想跳车都没法,另一手握紧缰绳,操纵着马车来到山林深处。
马车终于停下,后面的人也逐渐跟了上来。
陶嫤刚想逃,便被那个壮汉拽住往下拖,“往哪跑?”
其他几人掀开帘子,把里面的孙启嫣和楚楚都拽了下来。孙启嫣怀有身孕,哪能被他们这么对待,陶嫤急红了眼睛:“不许碰她!”
话刚说完,壮汉哈哈大笑,“今儿个爷不止要碰她,还要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