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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衣服呈现出玄金色,极其庄重,极其华丽,恍若是某方帝君在登临大宝,威压四方一般。
玄者,黑中泛红;金者,灿烂而威严。
“这似乎是……衮服,玄金衮服。”
宁风做着判断,同时等待着玄金衮服主人的回答。
“本座张凡,在此等待那个有缘人。”
“你既能见到我,便证明你就是那个有缘人,那就算是在等你吧。”
张凡淡淡地说着,徐徐地转身。
“这……”
宁风身子微微后仰,纯是出乎本能。
在张凡转身的瞬间,他似乎能看到一轮红日在冉冉升起,看到一只三足金乌在逆反苍天,看到一只巨大的袖口,遮蔽天日的同时,吞噬了一切。
“有缘,到底是什么有缘?”
宁风心中,诸般念头,泄洪般奔涌而过。
“是我与这张凡身上一样具备的太阳相关痕迹吗?我的是太阳法,他的是什么?”
“还是,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
关于第二点,宁风刹那之间想了很多种可能,包括眼前这位张凡跟他一样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穿越者这样,连他自己都逗笑了的荒谬可能。
张凡,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身着衮服,头戴华冠,衮服上布满了金丝纹路,面容则平平无奇,只是一双眸子深邃得直如宇宙的起始与终结之处。
“这到底是什么存在?”
“他又在这里,等待了多久?”
宁风在心中,不知道多少次,问出了同样一个问题。
张凡微微一笑,仿佛他那双眼睛能看穿一切般,悠悠地道:“我就是我,跟你一样,是一个在路上的人,只是我们走到了一个阶段,而你才刚刚起步罢了。”
“当你未踏上此桥时,我在此,亦不在此;”
“当你踏上此桥时,我便在这里,等着你。”
张凡继续在说着,宁风眼中在流露出迷茫之色,那些话对他来说,还是太过深奥了。
“你看……”
张凡依然用深邃得包含了整个宇宙的眼眸看着宁风,信手冲着桥下一指。
宁风循着他所指望去,只见得在银河般奔涌的河流上,恰好有一条鱼儿竭力地跃出了水面。
“噗通~”
兴许是张凡的那一指点破了什么,这次宁风听到了声音,出水的声音,入水的声音。
“这是一条亘古的时间长河。”
“这世上,永远有那么一些优秀的人,他们不甘心一世随着草木而枯荣,不愿意在棋盘里,做那任人摆布的棋子。”
张凡的话依然有难懂味道,但这回听在宁风耳中,却截然不同了。
“他们之中,有的人如一滴水珠溅出了时间长河,有那么一瞬间脱离了时间的掌控,但终归还是时间的一部分;
他们之中,又有一些人跃出了水面,有那么一刹那,他们可以看到整个长河的形状,以及至少有那么个时间点,摆脱了时间长河的束缚。”
张凡说到这里,收回了遥指向时间长河的手指,整个世界的沉寂又回归,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宁风咽了口唾沫,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之前所见一幕,跃出来的鱼儿,溅出的水珠儿,这就是站在世界顶端的那一批人吗?
“师尊,他是水珠儿,还是……”
宁风摇着头,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面晃荡出去,未免太过不敬了。他自己心中有数,如果真要按照这个理论来说的话,即便是站在天云子这个位置,怕是依然连溅出的水珠都比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宁风丝毫不曾怀疑过张凡的话。
这个人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一转身,一作势,却让人能清晰地体悟到信服,仿佛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他说什么就是天地至理一般。
如此存在,让人心折。
“尊驾呢?”
宁风忍不住,打断了张凡的话,插口问道。
“我?”张凡笑了,随意地道:“我只是一个站在礁石上,暂时休憩的人。”
“暂时站在礁石上休憩?”宁风反问:“尊驾的意思是,你还要再入河?”
张凡在笑,笑得很纯粹,不是苦笑,不是欢笑,就是笑这个字眼直指的最本质意思。
他笑着说道:“我或许行吟在河畔,或许溯流而上,或许踏入另外一条河流……,谁知道呢?”
张凡耸了耸肩,宁风看在眼中,觉得熟悉得不行。
“现在,你懂了吗,宁风?”张凡看着宁风的眼睛,继续悠悠地道:“我在时间长河之外,你在这浩瀚河流某一滴水珠里生灭的万千世界之一,通过元始桥,在此相见。”
“我等了你很久很久,久得超过了你所在世界的源起;
我又只是等了你一刹那,刹那到你看到我的时候,我方才存在。”
“你懂,便懂了;不懂,便就不懂了。”
张凡说完是,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宁风亦是心中有数,这个话题远远地超过他现在境界能接触的极限。
那是星汉的另一端,遥远到无法想象的一个彼岸。
“大丈夫,当如是也!”
宁风对自己说着,抬头望向张凡,问道:“不知尊驾见我,所为何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诡异气息,十柱擎天
“我想请你帮个忙。”
张凡的话平平无奇,宁风却心里面咯噔一下,心想:“这样的存在,还有人帮忙的地方?”
限于境界,宁风并不能完全理解张凡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只知道很高,非常高,有天那么的高。
这样存在也会有搞不定的事情?而且他搞不定的事情,竟然还有人可以帮忙?更不可思议的,竟然会找他?
宁风一头雾水。
张凡站在元始桥上,俯瞰着桥下一切,这世上所有似乎都逃不过他那双眼眸,宁风一念方生,他的声音随之响起。
“宁风,其实不仅仅是时间是一条长河,我们的人生也是。”
“为河者,纵在宽广处,在入海口,如何的汹涌澎湃,一泻千里,总是有一些地方婉转蜿蜒,九曲十八弯。”
“每一弯道,就是一个遗憾,一个无奈,一个不甘……”
张凡直视着宁风的眼睛,淡淡地道:“你如此,我也如此,这世上人,概不能逃。”
宁风有些明白了,微微颔首,继续听张凡往下道来。
“我少年时候,曾发生一些事情,当时力不能及,险些造成终生抱憾。”
“后百年光阴荏苒,最终并未发生不忍言事,但回首往事,总是难免遗憾,总是想着若是当时再强一些,又会如何呢?”
“你可愿意,为我跑上那么一趟?”
张凡说到这里,宁风就彻底明白了。
“这就是机缘所在了吗?”
宁风恍然天云子所谓的机缘是什么了。若是能帮眼前这位天一样高的存在。消弭了遗憾。使其心境愈发圆满,从他身上得来的回馈,本就是大机缘。
“只是……”
宁风奇怪地问道:“尊驾既有逆转时光,让在下参与其中之能,为何不亲自前去?”
“那是我的时间。”
张凡淡淡地笑着,在身前一挥手,一条长河蓦然而现,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拍打在元始桥上。将其覆灭。
宁风先是悚然而惊,继而沉静下来,心知这条长河为虚幻,同时又是张凡所在的时间与世界。
“我已经跳出了那条时间长河,若是再进入,恰似以凡人之身,入水滴之微末,如何能够?”
张凡说到这里,宁风眨了眨眼睛,识相地不再往下问。
他心里跟明镜似地。继续问,张凡还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真相太难听,宁风觉得大家还是心照就好了。
显而易见,张凡不可,宁风能行,最主要的原因是宁风固然不是那条时间长河中存在,且力量小到全无影响,故能入内。
张凡则强大到跳出了整条时间长河,他一进去,那个时间点的时间长河,那个世界所在的水滴就会崩溃,自然什么都无从谈起。
“差得太远。”
宁风感慨着,接着双手一拱,问道:“尊驾,敢问宁风如何开始?”
他不问报酬,不道其余,不询为什么,只言如何做?
宁风这个姿态摆出来,对面张凡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赞赏之色,微微颔首,伸手向着他身后,元始桥的另外一端一指。
“从那里下去,你就会看到‘我’。”
宁风循着张凡所指,望向桥的另外一端。
他发现,原本清晰的元始桥,在那个方向为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桥面上还有些湿润,似是暴风雨后,水位暴涨,曾有那么一刻漫过了桥面。
张凡,就是那阵暴风雨。
雾气的另外一头,便是另外一个世界。
宁风心知,张凡说的“我”,妥妥的是少年张凡,想到不久之后,就可以看到眼前这个无法言述伟大存在的少年版,宁风就莫名地有一种激动感觉。
“敢不从命!”
宁风行了一礼,旋即深吸一口气,迈步向前。
张凡微微一笑,转身面对元始桥侧,原本平平无奇的面容,在双方擦身而过,在宁风眼中,变得高古,变得沧桑,仿佛每一个神态都凝固了岁月在其中。
一步,一步,又一步。
向前,向前,再向前。
他每踏出一步,都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落在其身上。
无穷无尽的气息通过诸身窍穴,不住地灌入到宁风的体内。
一切有形无形,所有有质无质,归根结底,名曰力量!
这个力量只能有一个来源:张凡!
“观汝身上,有星辰之力,暂借星光一缕,为君所用。”
张凡的声音在悠悠地响起,传入耳中。换成其他时候,能拥有这样存在的力量,哪怕只是临时的,宁风怕是都会激动、都会期待。
可在此时,随着一步步踏过元始桥,宁风的心莫名地静,静到什么都能感觉到,什么都听到,一切心神却都凝在脚步上,丝毫不移。
渐渐地,宁风踏过大半个元始桥,踏入了薄雾当中,整个身形渐渐被弥漫的雾气掩盖。
在他的身后,一声叹息,似有,若无。
在他的前方,雾气一朝散尽,一个全新的世界,展开在面前。
“这里……似乎……不太平静呀……”
宁风抬头望天,属于元始桥的迷雾分明已经散开,这个崭新世界的天穹依然如笼罩着薄纱一般,有一种说不出的朦胧感觉。
“是什么东西,在笼罩着这片天地。”
宁风先回头望向元始桥方向,只见得一片空空荡荡,有青山绿水,小桥老树,何曾有什么薄雾,有什么横跨两个世界的桥梁。
“有意思。”
他闭上眼睛,以灵觉之眼望去,分明又能看到薄雾,感觉到元始桥。
“看来这桥,他人不能见,不能入,只有我自己才能返回。”
宁风确定了这一点后,将注意力从元始桥上移开,沉吟了一下,忽然盘膝直接席地而坐。
“这里我总觉得很是古怪,先看看是什么问题?”
宁风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放开神识,从最微末处,开始感受这个世界……
“阴气!”
“至阴至冷,似从九幽而来的阴气。”
“燥热!”
“似火山爆发,如硫磺满溢,地气之一。”
“我所在的地方,怎么会充斥着如许多掺杂着阴气和燥热地气,连天地灵气都为这样的气息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