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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宁采臣立刻就信了,“哦”了一声,便慈祥地道:“那我儿速去速去,莫要误了时辰。”
一边说话,宁采臣一边往屋后看,确切地说,是往那边已经姓“宁”了的店铺方向张望。
看他那样子,颇有碍眼的赶紧离开,他老人家要开始忙了的意思。
“那孩子这就回山了。”
宁风摇了摇头,有些摸不准让自家老父有事做是对是错了。
与父告别,出朝阳镇,往天都山去,他轻车熟路地到得神宫外门,拉住一个有些年纪的外门弟子,一阵耳语。
对方受宠若惊,下一刻,一道流光,直冲天云峰去……
……
“师兄,你怎么来了?”
天云峰脚下,宁风还没落地呢,一个宽袍大袖,笑容温和的身影映入眼帘。
沈兆轩,早早地就候在了这里。
宁风跟被他抓壮丁的外门弟子寒暄了几句告辞,连忙走向自家引路师兄。
“为兄闲来无事,在此看看云海,顺便迎一迎师弟。”
沈兆轩轻描淡写地说着,把着宁风臂膀向山上去。
几日不见,师兄弟两人并未生出陌生感觉,反而愈见亲切。
沈兆轩这番话,宁风要是真信了,那简直单纯得跟旁边戏水的仙鹤一个级数了。
“师兄这分明是怕我耽搁了师尊讲道,方才在此等候。”
“要是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没有到,想必师兄就会立刻下山找过来。”
宁风对沈兆轩的用心良苦铭记在心里面,嘴上却是不提,一路行来就说这几日里发生的趣事。
如那四师兄岱川酒量恢弘,宁风对去他洞府做客很是没底;再如赵家兄弟一个模子印出来,从来分不清楚谁是赵大谁是赵二……
“嗯,师兄,我们这是……”
宁风跟着沈兆轩走到这会儿,才发现去的方向好像不对。
这不是往水云间,也不是往天云峰巅方向,更像是绕往山的背面一般。
沈兆轩神情一肃,道:“师弟,师尊讲道,自是在讲道岩。”
“讲道岩?”
“我天云一脉,历代祖师,皆是在讲道岩开坛**,千年以降,从未变过。”
沈兆轩一改平时温润如玉,神情庄严肃穆,有如朝圣。
“讲道岩在山阳一面,天云海中,依我们神宫规矩,除我们天云一脉,诸峰山主亦可携亲传一名前来旁听。”
沈兆轩似乎反应过来,没有跟自家师弟讲清楚情况,连忙将等会儿将出现的场面大致道来,好给宁风一个心理准备。
“我们师尊平日里沉默寡言,不善言辞,但**这方面于神宫首屈一指,诸峰山主向来都不会错过。
这次又是为三位师弟妹入门而开讲,他们肯定会携看好的新晋弟子前来,师弟向来会看到不少熟人。”
沈兆轩兴许是怕宁风紧张,如此缓和着说道。
宁风心思则全不在那里,脑子里回旋的尽是“讲道岩”三个字,对这个天云一脉历代祖师开坛**的圣地不禁悠然神往起来。
一路走过来,从山脚开始的空荡无人,至转过山阳一面接连不断地遇到很多神宫弟子,变化之大让宁风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天云峰上有这么多人吗?”
在过去的盏差工夫里,宁风看到佩戴外门太阳巾者就不下数十之多。
“师尊有很多记名弟子吗?”
宁风收回目光,一边跟着沈兆轩脚步,一边好奇地问道。
按沈兆轩先前所言,其他诸峰山主也只能带一名亲传前来,这些外门弟子打扮者,自然就是天云峰的人喽。
“没有啊……”
沈兆轩下意识地回应,旋即反应过来,失笑道:“你说他们啊?”
他伸手一指那些匆匆而过,满脸期待之色的外门弟子打扮者,笑道:“他们可不是师尊的记名弟子。”
“呃?”
宁风还要再问,却发现那些外门弟子在看到沈兆轩时候,一个个都面露笑容,躬身行礼
这些人倒是没有过来打扰,往往是行了个礼,便又紧赶慢赶地向前。
“师兄你很受他们爱戴嘛。”
“可有几下散手教给师弟?”
宁风打趣时候,又想起自家老父学的那几下散手,几天过去了还是有忍俊不禁感觉。
沈兆轩哈哈一笑,拍着他肩膀道:“散手没有,为兄人缘也没有那么好,他们更不是冲着为兄行礼的。”
“还有别人吗?”宁风觉得沈兆轩是在谦虚,戏谑道:“不是对师兄,难道是对我吗?”
话说完,他自个儿先笑起来。
沈兆轩很有耐性地等宁风笑完,才悠悠然地说道:“就是对师弟啊。”
“呃~”
宁风脚步一顿,差点前脚拌后脚,沈兆轩语气可不像是开玩笑啊。
沈兆轩把着宁风臂膀,继续向前,同时说道:“师尊近几年少有开坛**时候,除了我们这些师尊亲传,其他人想听到师尊**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次师尊收得你们三人,特意为你们开讲**,引导你们日后修行。”
“他们方才得到机会,能赴此盛会,难道不该感激师弟吗?”
沈兆轩冲着那些外门弟子打扮者扬了扬下巴,“所以说,他们感激,他们行礼,是冲着师弟,跟为兄可没有关系。”
宁风无语了,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脚,他算是亲身感悟了。
“另外……”
沈兆轩悠悠地道:“那些人中,有师尊的记名弟子,更多的却是跟我们亲传弟子有关系。”
天云峰上为什么比想象中人多,这点宁风从初踏足此处就开始好奇,连忙收拾情绪留心沈兆轩的话。
“太阳神宫诸峰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各大亲传弟子,皆有资格收取附庸。”
“附庸?”宁风眼睛瞪大,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
外门,跟内门,果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错,附庸。”沈兆轩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为兄最是懒散,亦有三个附庸的同弟子。”
“对了,外人对我们亲传弟子的附庸,以‘同弟子’称之。”
沈兆轩解释道:“所谓同弟子,就是这些附庸除了没有名分,不享受宗门庇护和福利外,享有如同弟子一样的待遇。如居住在内门,如遇本脉讲道,可前往旁听。”
他想起什么似的,又叮咛了一句:“师弟,有关附庸同弟子的功法传授,另有规矩,师尊讲道马上开始,我们为弟子者不能比师尊晚至,就暂且不提,他日你有招收附庸打算时候,记得留心便是
。”
宁风回过神来,果然发现周遭一个人都没有,侧耳向着远方听,整座天云峰都安静下来,恍若所有人都在殷切地在等待着什么。
“师尊讲道,就要开始了。”
宁风深吸一口气,对这生平第一场听道期待无比,不知该又是何等盛况,何等惊喜。
师兄弟两人转过一处繁花盛开之山坳,前面豁然开朗,有云海起伏如波浪,蜂拥拍打着天云峰阳面一块凸出的平台。
讲道岩,到了。
第二十一章 不发一言,衍化万法(上)
“这里就是讲道岩?”
宁风好奇地眺望过去。
沈兆轩很是能体谅新晋弟子心情,微笑地站在一旁,也不催促。
前方百丈外,就是讲道岩。
讲道岩似奇峰突起,从天云峰体向外凸出数百丈方圆,纵是不下数十人聚于其上,亦不显得拥挤。
天云峰阳面,本就有天云汇聚,讲道岩这一凸出便如岛礁沉浮在云海,飘飘似要破空飞去。
“讲道岩竟然是这个样子。”
宁风将眼前景象尽收眼底后,喃喃出声。
在他想象中讲道圣地,当有辉煌之建筑,厚重之积淀,说不准还会有丰碑,有人像矗立其上,上面写着某某时候,某某祖师讲道于此一类的。
看到讲道岩真容后,固然跟想象截然不同,宁风却也不会觉得失望。
讲道岩的确是一块岩石,在最中央处,有一块暗紫色石块横着,石块正中向下凹陷,如一个人常年久坐留下的印痕。
在这块暗紫色讲道石前,一字排开七块淡黄色蒲团,上面已经坐着四个人,最后两位是柳意蝉和木小树。
宁风看到路上所见那些记名弟子和附庸同弟子们,一个个都束手恭敬地立在外围,屏气敛息,连交谈声音都没有。
若不是他们神情无不显露出浓浓期待之色,宁风还以为都是泥塑木雕杵那呢。
“竟然只有我们亲传弟子有位置。”
宁风看看蒲团上四个人,空着的三个位置,再看看那些站立着等待听道者,再看那些蒲团目光顿时就不同了。
明明是寻常蒲团,在讲道岩上,无形中被赋予了某种尊贵与神圣的味道。
“师弟,你看上面。”
沈兆轩静静地等宁风看得差不多了,伸手讲道岩上方一指。
“这是……”
宁风循着他所指望去,不由得张开嘴巴,为眼前一幕感到震撼无比。
在讲道岩之上,茫茫云海中,有数不清多少块暗紫色石块漂浮着,上上下下,起起落落,如日升月落,星隐星显。
“这些讲道石,每一块上都曾有一位我们天云一脉祖师端坐其上,开讲大道。”
沈兆轩声音中满是崇敬味道,目光随着一块块讲道石沉浮而动,用充满感情声音说道:“祖师在其上讲道,讲道石自然而然就会感染其中道韵,有了自己灵性。
当祖师或飞升,或仙去后,后人便会激发讲道石中灵性,使之飞天舞空,于九霄之上,观后辈子弟讲道。
以示尊崇,以示不忘。”
宁风听在耳中,并不回头,好像沈兆轩一般,目光凝于一块块讲道石上,依稀能从中感受到不同的韵味。
“这难道就是道韵吗?”
宁风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看让一块石头飞起,长年累月,永不坠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讲道岩上,能看到星罗棋布的讲道石沉浮云海,只能是如沈兆轩所说的,道韵浸染,让顽石也为之点头。
“遥想前辈大能,悠然神往,真恨不得有朝一日也能登上讲道岩,开讲大道;离此人间后,更能有讲道石亘古长存,为后来者缅怀。”
沈兆轩感慨,宁风颔首,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渴望,相视一笑。
“走吧。”
沈兆轩当先一步,向着讲道岩走去。
宁风紧随其后,几个呼吸间,踏足其上。
漫天的云海似乎也知道这里是天云一脉神圣之地,云雾舔到边缘便会倒卷而回,拍至一半就会溃散开来,以至于淡淡烟云之气蒸腾一般,将讲道台隔绝成内外两重天。
一步之前,还在人间。
一步之后,天上宫阙。
讲道岩上没有金碧辉煌的宫阙,有的是沉淀得沧桑的古朴岩石,浑厚韵味。
宁风一步步地走过去,穿过一众记名弟子,附庸同弟子,走到七个蒲团前。
沈兆轩走向第三蒲团,宁风走到第七蒲团上,落座。
旁边,是木小树。
木小树在蒲团上扭啊扭的,看神情很是紧张,浑身都觉得不对劲。
看到宁风坐下来,他长出一口气,好像有人作伴就没那么紧张了一样。
宁风冲着他点头示意,越过木小树,看到柳意蝉也绷着一张小脸,身子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视,不由莞尔一笑。
“嗯,大师兄呢?”
宁风想起七个蒲团上情况,在他跟沈兆轩抵达后,唯一空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