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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
乌小雨明显被吓了一跳,连忙否认,最终低着头道:“家里说最近要全力为乌山侄儿做准备,说是回头他要参加一个什么任务,极其凶险,无暇筹办婚礼,延后再议。”
“呃~”
宁风眨了眨眼睛,怒火消散。
乌家人所说的事情无非就是万魔窟一战役。乌山身上凝聚着乌家几代人的希望,自然要为他准备周全,既要他在这个大事件里大放光彩,又怕他出了意外。
至于婚礼,对乌家人来说,完全是无足轻重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当然要为乌山让路了。
只是对乌小雨,对一个女子来说,这却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悄悄抹些眼泪,黯然神伤一些,在所难免。
“乌姨莫要担心,等这事一了,不管乌家如何打算,宁风也不会让他们就这么装糊涂下去。”
形式问题,说实话宁风自个儿也不是太在意,只能如此安慰了。
这么半天了,宁采臣依然在屋里打着屋顶都要给掀起来的鼾,宁风看了眼天色,觉得不是一个事儿。索性起告辞了。
离朝阳镇。往天都山。直上经香阁,宁风足足在里面停留了一天一夜,方才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再后来,他一头扎入水云间,十天半个月,人影子都没有露出过。
这段时间,宁风成为本代首席的消息,传遍了太阳神宫各个角落。方圆数百里内所有神宫下属势力,更是随着散修,随着商队,向着更远的地方传开。
这段时日里,太阳神宫要对万魔窟动手,且各脉长辈先行出发,镇压南方魔宗各老魔的消息亦传扬开来,所有有份参与着皆在临阵磨枪,求个不快也光。
时间,就是这么不停歇地一路往前。
半个月。水云间外,宁风沐浴在下午接近傍晚时候的阳光里。
他两腿自然岔开。双手或交叠在丹田处,或掐诀在胸前,或往着身前点出,口中念念有词:
“呼~风!”
“呼呼呼呼~~”
风乍起,拂动园中花,千姿百媚,如解开罗衫一般,褪下残红片片。
风乍歇,宁风满意地点头。
“再来!”
他深吸一口气,手上变换印诀,轻喝出声:“唤~雨!”
“哗啦啦”
细密无比的雨声响起,就在宁风所在地方头顶方圆不足一丈大小,有一朵乌云凝聚,洒落细雨。
整个过程持续了几个呼吸时间,宁风不闪不避,脸上露出享受之色,任凭细雨打湿了头发。
嗯,就持续这点时间便后继无力,消散一空,重返一片晴空的法术,也就够打湿个头发什么的。
宁风半点没有觉得不满,一脸笑容地点了点头。
“再接再厉!”
“引~累!”
“霹雳”一声,一道细得跟蚯蚓似的紫色雷霆凭空浮现,打在距离宁风就一两步距离的一朵小花儿上。
顿时,娇嫩的花瓣枯萎,花枝打折,蔫蔫的好像受到了很大打击样子。
宁风看到这一幕,丝毫不嫌弃“引雷”的威力太小,也就电个头发什么的,连忙上前一步,就站在这朵花前。
他伸出手来,悬停在枯萎的花儿上面不足一尺高度,闭上眼睛,吟咏出声: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黄河十曲,毕竟东流去。
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苍天此生何必?”
吟咏声中,宁风掌心处放出奇光,笼罩在枯萎的花上。
下一刻,折断的花枝复起,骄傲地挺立着;枯萎的花儿重新绽放,每一片花瓣都娇嫩喜人。
时光都仿佛在这一刻逆转,一切都扭转回了未发生之前。
这一幕要是落在凡人眼中,怕是立刻就要高呼“神仙”了,若是再配上宁风吟咏的诗词,真是立个神庙,上个牌位,天天拜拜香火鼎盛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实话,宁风闭着眼睛还不睁开,正是在幻想那一幕呢。
偏偏,有人不识趣,一个带着满满讥诮味道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个小黄风术叫呼风,小甘霖术就敢叫唤雨,小雷光闪竟然就叫引雷!”
“还有,诗承认是好诗,但是宁风你拿一个小挪移幻法来冒充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也太过无耻了吧?”
伴着这声音,一个人影踏着渡鱼,进入了豁然睁开眼睛的宁风视线。
那话都不是什么好话,宁风却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惊喜出声:“昔微,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陈昔微。
宁风一边唤着,一边移步上前。
他手掌刚刚离开花朵上面那,下面景象立刻就打回原形,依然是枯萎花朵折断的花枝,哪里有过变化。
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刚刚起死回生后样子,赫然与旁边几尺之外另外一株花木一模一样。
挪移其他景象,移植幻化,骗人感官,便是宁风刚刚所施展的小挪移幻法了。
“我不来怎么知道我们本代首席竟然是个装神弄鬼的行家。”
陈昔微提到首席就想到那天大庭广众下一吻,脸色顿时就不怎么好了,话当然也不太中听。
“宁风,你不去当神棍来修仙真是屈才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元始桥
“神棍?!”
宁风叫起了撞天屈,“这是法术,我在经香阁精挑细选了一天才选出来的法术。”
陈昔微背着双手,优哉游哉地走过来,叹口气,很勉强地道:“好吧,也算是法术了。”
“什么叫算是……”
宁风各种表示不服,同时伸手一引,招呼陈昔微坐下。
在旁边石桌上,红泥小火炉上咕噜噜地响着,水已经开了。
陈昔微自然而然地提起水,优雅地烹茶,转眼间茶香四溢,水气氤氲。
“真是怎么看怎么优雅,一举手,一投足,如诗如画。”
宁风心中赞叹不已,面露微笑地看着这一幕。
一人一盏香茗,安静地品茗,不知时间流逝。
“宁风,上次我输得不服。”
陈昔微安静地喝完茶,站起来,背转过身去,向外走去,仿佛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烹茶一般。
一边走着,她的背影处传来倔强的声音:
“这次万魔窟一行,我们再较量较量。”
宁风一手拍在脑门上,各种郁闷,冲着她的背影叫道:“喂喂喂,别走啊,不就是一个首席,至于嘛。”
“不是首席的事。”
陈昔微向后挥手,道:“我只是不想输给你。”
话音落下,她站上渡鱼,在水面上带出一条条优美的水波,渐远。
宁风无奈地放下手,垂头丧气呢,一个声音飘飘渺渺。微弱无比地传来:
“几天时间。法术精熟。真的……”
后面几个字,似乎吐出得很艰难,传入宁风耳中时候,更是断断续续的,“……很~了不起~呢!”
宁风霍地一下抬头,陈昔微早已远去,背影小得就像是一个白点,若隐若现在水天一色中。
“哈哈哈~”
宁风笑了。笑得很开心,“这个丫头,夸人都不会夸,当面说声好会死啊。”
“不过……”
宁风笑得愈发灿烂,抚掌道:“我就是喜欢!”
他自娱自乐呢,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为师也觉得不错。”
“吓!”
宁风豁然转身,看到天云子轻咳几声,走了出来。
“师尊……”
宁风把到口的质问咽了下去,换上笑脸,“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有事传召弟子一声便是嘛。”
天地良心,他是想问天云子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什么了?这么偷听弟子跟女人私房谈话真的是为师之道吗?
没敢!
天云子好像也有几分尴尬,干咳了数声调整情绪,道:“为师也觉得陈昔微这个丫头不错,徒儿你加把劲儿,争取娶过来当道侣。”
“……”宁风一头雾水,天云子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了。
面对他疑惑的目光,天云子又补充道:“到得那时候,为师定然亲上天择峰,当着申不疑那老匹夫的面大笑三声。”
宁风凑趣地问道:“笑什么?”
“就笑他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还不是便宜了我们天云峰。”
天云子说得理所当然,宁风也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就对了嘛,这才是天云子。
闲话说完,天云子手掌摊开,一件东西进入宁风的视线范围。
在天云子掌心上,有一件精致,又流露出悠远气息,仿佛在时间长河里漂流了无数年的事物。
“桥?”
宁风上前,好奇地看着。
天云子掌中的正是一座小桥。
这座小桥通体呈现出是暗黄色,又布着青绿色的点,质地如玉,扑面而来都是历史的味道。
宁风看着这座小桥,感觉就像是前世在博物馆里,看着陈列着的青铜器,感觉一般无二。
“嗯,是桥,它叫元始桥!”
天云子淡淡地回应,随后将元始桥往宁风一扔。
“啊~”
宁风全无准备,忙直起身子,手忙脚乱地接住。
元始桥入手,并不似外表看来般的如玉温暖,反而沉甸甸的,又冰凉凉的,似乎是亘古跨越长河,历经着无尽风雨的石桥触感。
“元始桥吗?”
宁风脑子里闪过的是这个桥名,无有来由,不见始终,方称元始。
敢叫这名字的,就没有普通的!
宁风抬起头来,望向天云子,等着自家师尊给他解释。
天云子抬头看了眼天色,语速加快,道:“为师来此只是化身,那边战况紧张,为师不能久呆,徒儿你听清了。”
宁风神色肃然,束手而听。
只是一个分身或投影般的法术,对天云子这等存在来说消耗微乎其微,这种情况下他都表示不能久呆,表明那边战况紧张到了什么地步。
显而易见,那是连心神都不能分散半点的,属于这个世界顶尖层面的战斗。
宁风想得悠然神往呢,天云子化身开口了:“这元始桥,便是为师与各脉山主联袂上天择峰,给你抢来的机缘。”
“申不疑那老匹夫还想搪塞,经过深入的交流后,他方才心甘情愿地交出了此宝。”
宁风听得认真,腹诽更是不少:“深入交流,是围殴吧?心甘情愿?怕是未必!”
不过这当口他当然不敢插话啦,凝神静听着天云子往下说。
“元始桥,最早可上溯至数万年前的典籍中出现,乃是天地间一种异宝。每一座元始桥,便代表着一次机缘。”
“没有人知道元始桥是如何诞生的,只知道它吸取天地间无形力量到一定地步,便会开启。”
“开启之后,元始桥的执掌者只要初次踏入时候。不曾铸就仙道根基。由算是凡人之身。便能在其力量消耗殆尽前,皆可踏上元始桥。”
说到这里,天云子顿了一顿,眉头皱起,抬头望向天边。
看到他这个神情,宁风立刻猜到南方之战怕是出了什么变数,或是到了激烈的时候 ,不由得就想开口让天云子先行离去。他日再解说不迟。
天云子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连珠炮般地继续往下讲:“这元始桥沟通外域,只要踏足其上,就会遇到某个外域最巅峰的存在。”
“在这个过程中,自有机缘在,非是亲身经历当事人,难以尽述。”
“徒儿你到时置身其间,自然清楚。”
天云子说着说着,身形渐淡,仿佛是烟气不住在弥漫。又不住在变得单薄一般,惟有他的声音依然在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