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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菡芝仙笑道,“贫道在截教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罢了,倒是寿王阁下,真乃人中之龙呀。”
两人寒暄几句,李松连忙吩咐吓人预备酒菜,替万安公主和菡芝仙接风。
“寿王阁下,我就直说了,我们这次前来,是陛下希望与你合作,共同夹击太上皇的军队的。”菡芝仙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松一愣,明显对菡芝仙这样直爽的性子不太适应。不过,他很快就反映过来,愁眉不展地道:“仙子明鉴,玄宗乃吾父,李乃吾兄。现在父兄相争,李松实在不愿介入期间。”
菡芝仙笑道:“寿王想法自然是好的,只不过,这乱世乃哪里由人来定?寿王想要独善其身,只怕最后会落得个鸡飞蛋打的局面。”
李松默然,他自然知道菡芝仙说的是实话,现在这个世道,好人难做,自己犹豫不决的后果往往里外不是人。不过,到底是加入哪一方,他的心中还没有定论。毕竟,若是按照局势来说,阐教和佛教的联手明显要比截教厉害。可是,玄宗气数已尽,李又是民心所向。这也正是他面对着双方的多次招揽,依旧踌躇的原因。
关键时刻,还是万安公主说话了:“七弟,老实说,父王自从宠幸太真之后,倒行逆施,昏庸误国。前番扎荦山背叛之时,天下云集响应,可见父皇是多么不得民心了。而现在,他有和扎荦山合作,竟然应允割让半壁江山,这简直是弃祖宗家业于不顾,如此行为,实在令人寒心。三弟他爱民如子,施政以德,乃是天命所归之人,七弟不可逆天而行呀。”
果然如同李说的一样,若是旁人对李松说出这番话,早就将他乱棍打出了。可是,这话从万安公主嘴里说出,李松不由得陷入了深思。菡芝仙和万安公主也不着急,须知,欲速则不达,如此重大的问题还是应该让李松好好考虑清楚。于是,这个酒桌上就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气氛,三个人都在默默地喝酒吃菜,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良久,李松忽然打破了这份宁静:“大姐,我知道你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可是事关重大,可否让我仔细考虑考虑。”
万安公主与菡芝仙对视一眼,点头道:“当然可以,弟弟,希望你能以天下为重。”
说完这句话后,三人也不再谈论国家大事,继续交杯换盏,倒显出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
当天夜里,菡芝仙有些担忧地问道:“万安,看你的样子,似乎胸有成竹一般,难道你就那么肯定李松会答应我们吗?”这也容不得她不担心,长久以来,李派来的谋士成百上千,哪一个不是能言善辩之士,他们对李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都不能劝得李松投靠李,这次万安公主前来,谁也也难说有绝对的把握。而这次的劝说,却又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
“老师放心,”万安公主看起来却是相当有自信,“我还能不了解小七吗?他虽然嘴上推脱,但是心里恐怕早就已经打定了注意,只不过是想找个台阶下呢。这家伙,从小就极好面子,长大了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这几天,我再去劝劝他,必定会让他归降三弟的。”
菡芝仙听了万安公主如此肯定的话语,也渐渐地安下心来。这次,轮到万安公主愁眉不展了:“老师,你说,我身为人子,却怂恿兄弟对抗父皇,是不是极端的不孝。我这样的人,死后合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菡芝仙见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万安公主,只能叹息一声,道:“万安,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多余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等量劫结束之后,我会向李进言,争取能留玄宗一命,也算是为你们尽孝了。”
“老师……”万安公主始终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心里压力,趴在菡芝仙怀里痛苦起来。
世界上最了解李松的人果然还是万安公主,经过了三天的劝说,李松逐渐松口,加上万安公主时时提及。他终于答应了和自己的三哥李一起夹击玄宗,以求天下太平。
之后,为了让这对儿多年不见的姐弟好好叙叙情意,菡芝仙便先一步返回长安,将万安公主留在了曲墨。
这次的出行可谓是异常的顺利,就在菡芝仙喜滋滋的回程途中。却见一个人影早就等在那里了,此人手握三尖两刃刀,眉头一只竖眼烁烁放光。菡芝仙大惊:“杨戬?你怎么会来这里?”
第223章 菡芝仙遭劫
杨戬为什么会出现在菡芝仙回长安的路上,答案很简单他是碰巧经过而已。其实,在截教商讨着去劝降李松之时,阐教也在计划着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后来赵公明身死,三宵娘娘前来报仇等一系列事情接踵而来,因此,一直耽搁了下去。
而今天,诸事已毕,杨戬闲来无事,便准备亲自走一趟曲墨。若是李松答应还好,若是他不应,那杨戬干脆就送他上路,然后自己变成李松的样子,骗骗那些凡人,足够了。正是因为这样,也是天意,杨戬居然在半路上碰到了返回长安的菡芝仙。杨戬是何等的精明,身为准圣的他早就在菡芝仙察觉之前发现了她。因此,故意摆出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就是为了让菡芝仙大吃一惊,说不定还能套出什么话来。
果然,见到杨戬等在自己回长安的路上,菡芝仙顿时心神大乱。“杨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虽然菡芝仙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但是眼角的汗水还是将他紧张的心情透露的一干二净。也不能怨菡芝仙,任谁面对着一位随时能取走自己性命的敌人时,他的心情也不会比她好到哪去。
“哼,”杨戬冷笑道,“菡芝仙,你当天下人都是瞎子不成?我阐教能者不计其数,想要发现你,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不可能!菡芝仙心中大叫,她确信此次前来绝对没有外人知道。难道是截教内部有叛徒?将自己前去曲墨的消息告诉了阐教?又或者是杨戬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只一瞬间,菡芝仙的心头就闪过了万千想法,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考虑了一遍。可是,每一种似乎都接近事实,又都有些勉强。一时之间,菡芝仙也不知道杨戬说的是真是假了。“杨戬,你少逞强,既然你知道我在这里,难道不知道多宝师兄就在一旁吗?”菡芝仙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哈哈哈……菡芝仙,你少骗我了,若是多宝道君在此,你们为何不一路走?”虽然杨戬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句话是菡芝仙探测自己,但是他的眼中依旧本能地闪烁了一丝迟疑之意。
正是这一丝微不可查的迟疑,被菡芝仙及时逮住。“哈哈哈哈……”菡芝仙大笑起来,“杨戬,应该是你一直在骗我吧,你根本就不是特意在这里埋伏我,想必也是我自己倒霉,居然无意间碰到了你。”
被菡芝仙说中心事的杨戬眉头一皱,心中不禁暗叹此女果然机智,就连小心提防的自己都不自觉地上了她的当。话说到这里,杨戬也不再隐藏,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没错,菡芝仙,你果然厉害,我的确是无意间发现你的。不过,即使是这样,你以为能够逃脱我的掌心吗?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不在长安老老实实待着,出来做什么,这样的话,我说不定还可以饶你一命。”
“哼,”菡芝仙不屑地冷哼一声,“杨戬,古往今来,你见过几个主动投降的截教门人?”
杨戬点了点头,眼睛中露出一丝敬佩之色:“好!菡芝仙果然巾帼不让须眉!不过,两军相争,我也是无可奈何,请见谅了!”说着,他的神眼之中忽然放出一道毫光,直奔菡芝仙而去。
“来得好!”菡芝仙连忙侧身躲过,只见那道毫光至射入群山当中,也不见天崩地裂,只是接触到神光的山峰,全部像冰雪遇火一样化成虚无。菡芝仙看到这番场景,顿时冷汗涔涔,连忙打开法宝风袋,一股毁天灭地的罡风从袋中吹出,普通人在此罡风之下,定会被吹的骨肉为泥。这件法宝也是菡芝仙向通天教主求来的后天灵宝,威力不同凡响。
可是,二郎神杨戬是何等样人?怎么会被普普通通的一件后天灵宝打败,他的衣袍被风吹得剧烈抖动,发出“嗡嗡”的响声,但是他整个人却岿然不动,额头上的神眼不仅没有闭上,反而闪烁着烈烈神光。
“糟了!”菡芝仙低呼一声,她本来就打算借着飓风使杨戬眼不能挣,自己趁机逃脱的。可是没想到,这风吹在杨戬身上,就如同三月春风一般和煦。根本不能影响到他半分。
“菡芝仙,莫说是你,便是那大罗金仙巅峰的强者,在准圣的眼中都是蝼蚁,你还不束手就擒!”杨戬大喝一声,伸手便向菡芝仙抓去。手掌飞到半空顿时化为一只巨掌,遮天蔽日般朝着菡芝仙抓去。
菡芝仙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半分,一种本能的恐惧使她的双腿微微打颤。一位大罗金仙,在准圣的面前,居然还不如三岁的孩童。
“可恶!我和你拼了!”菡芝仙面对着不可战胜的强敌,悍然选择了自爆。她绝对不能落在杨戬的手上,否则的话,阐教自有一万种方法让她开口吐露实情。
“什么?”杨戬也没有想到菡芝仙贞烈如此,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就选择了自爆。他连忙闪身后退,一位大罗金仙的自爆,虽然不至于使他重伤,但难免弄得一个灰头土脸。
“轰!”一股强横的能量毫不留情地将杨戬的封锁撕碎。整片天空都好像被撕裂了一个口子一样,方圆百里的一切,顿时化为虚无,无尽虚空中猛烈的罡风将所有的一切摧毁。除了杨戬这位准圣之外,无论是泥土、空气、空间,都在这一场爆炸之下毁灭。幸好自从许琛用“偷天换日大阵”从希腊窃取了一分半的气运之后,华夏人间界的空间变得稳固了不少。否则,一个大罗金仙的自爆,足以将方圆千里化为虚无。那时候,先不管长安怎么样,曲墨是一定鸡犬不留了。
杨戬低头看看了正在逐渐愈合的天空大地,不禁摇头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了。”说罢,又思索起来:菡芝仙似乎是从曲墨的方向赶来的,难道她去规劝李松了?不行,我一定要去曲墨看一眼。杨戬想到这里,急忙化为一道流光前往曲墨。
然而,即使是再大的伤害也会逐渐被时间愈合。半个时辰之后,这里再也看不到无尽虚空的影子,只留下一片荒芜的土地,似乎刚才两人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就在这时候,一道雪白的身影忽然出现。那是一条雪白的小狐狸,可爱的样子几乎会试所有的女性为之沉迷。小狐狸的鼻子不断地抖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它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两只前爪不断在地上刨起来。不一会的功夫,地上就出现了一个大坑,一个闪着仙光的玉符随之出现在深坑之中。
小狐狸用爪子碰了一下玉符,里面忽然传来了菡芝仙的声音:“不知是哪位道友捡到了在下的传音玉符,贫道乃是金鳌岛碧游宫通天教主门下菡芝仙,因遇到阐教准圣埋伏身亡。临死之前,将重要讯息封在此玉符当中,盼望有缘人得之,还望道友将此玉符转交给长安多宝道君,截教必有重谢……”接下来,玉符当中详细地叙述了她前往曲墨一行的经过,及李松的态度。
小狐狸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人性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