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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青邀请花满楼和陆小凤在珠光宝气阁摆宴是阴谋,为的不是给陆小凤制造机会,而是为上官飞燕的刺杀制造机会——阎铁珊的护院都被西门吹雪解决了,若不是半途原随云插手,此时她已经刺杀阎铁珊成功了。而阎铁珊一死,没有亲人的他的巨额财富就毫无争议地落到了他的总管霍天青手里。
而霍天青又是上官飞燕的情人,这和落入上官飞燕手中无异。
听闻阎铁珊的死讯,独孤一鹤定会前来拜祭,毕竟他们曾经同朝为官又一同护送小王子出逃,交情匪浅。此人号称刀剑双绝,武艺非凡,可谓高手难得。陆小凤若是要继续追查下去,西门吹雪定会与其交手。而以西门吹雪的武力,哪怕不能取独孤一鹤性命,二人也将拼至两败俱伤的地步,到时候再由上官飞燕在旁偷袭发出那种毒害霍天青的毒针的话……
仔细想来,这计谋竟是环环相扣,几近无解。
无花轻捻佛珠,垂目道了一声佛号:“独孤一鹤来太原,乃是得知青衣楼真正的主人是霍休,还有青衣小楼到底在哪里……”
“上官飞燕之前跟着陆小凤,恐怕是为了以防独孤一鹤将这个消息传递给陆小凤,而现在因刺杀阎铁珊失败,她不得不装作返回金鹏王朝询问大金鹏王真相的样子离开,但事实上……”宁小裳道,“她应该还在这里。”
无花点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到小姑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不禁笑道:“郁儿?”
他笑起来温柔,眉目含情又带着丝丝宠溺,一旁的宁小裳撇撇嘴:又来这一套!不过没关系,反正……
“你知道青衣楼在哪里。”晚枫说得笃定,没有丝毫受到美男计影响的迹象。
无花面色不变,只垂眸,静静地注视着那女孩,嘴角的笑弧轻浅却勾人心弦:“郁儿如此笃定?然师兄与你一样,才来这世界不到两月……”
……阿郁才不会被你骗呢!
宁小裳在心底偷笑,表面上还一本正经道:“大师兄不是和独孤一鹤一道来的吗,若不是有什么事儿与他们有关的话,独孤一鹤也不会带着你去见阎铁珊吧?刚刚大师兄你又说独孤一鹤之所以来太原,是因为收到有关青衣楼的消息,那这消息是哪里来的?他为什么会肯定是对的?大师兄,要不要解释一下?”
师弟师妹太聪明了,做师兄的也会很没成就感啊……无花叹了口气:“你们说的不错,独孤一鹤处关于那青衣楼的消息,确实是从我处取得。”
说着,他从宽袖中摸出一个小小的铁灰色人偶,晚枫一眼看清那东西:“啊!我的瓦力!”
无花点头,将瓦力递给迫不及待伸手的小姑娘:“说起来这还是瓦力的功劳,若不是瓦力跟随青衣楼副手,见到了他给青衣楼总瓢把子日常报告的信件,我趁机夺下那信纸来给独孤一鹤看,那峨眉派掌门也不会如此轻易就相信我这等无名小辈。”
不管在大唐还是在楚留香的世界里,行善或者无花都不能算是无名小辈,但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这话却是一点都没错。
“大师兄既然知道了,不若就将这些事都尽数告知独孤一鹤和阎铁珊吧!”宁小裳插嘴道,“左右都是他们金鹏王朝的事儿,自然也合该他们自己解决。”
这是打发他走么?无花沉默了一下,抬眼微笑看他家一向善解人意乖巧懂事又不听话的八师弟:“小八说的不错,既然是金鹏王朝几个旧臣之间的事,自然是应该告知他们,让他们自行裁决。”他笑着转向晚枫,“明日小师妹不是要去给那霍天青复诊吗?不若与我一道前去吧。”
晚枫点点头,对底下暗流一无所知:“好啊。”
宁小裳:“……啧。”
忽听一个男声插了进来:“就这么把我们排挤在外,太不够意思了吧?你说是吧,花满楼?”
三人顿时一惊,却见那从屋顶探出头来的,不正是陆小凤么?
花满楼不知何时到了那房顶上,手中折扇轻摇,听到陆小凤的话,微笑点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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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飞燕回到小楼中时,霍休正在喝酒。
酒是三十年陈酿的山西汾酒,莹澈透明,清香馥郁,闻着就勾起了经年酒鬼的酒虫。
但上官飞燕不是酒鬼。
她非但不是酒鬼,还很讨厌酒。
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不会在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喜好来——尤其是,这个喜欢着自己讨厌的东西的人,还掌握着让她极为眼红的财富。
讨好霍休几乎就是她的本能了。
今天的霍休看起来并不开心。
“你见过霍天青了。”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上官飞燕点头道:“他查到了我和你的关系,为防我们的计划失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她笑得娇艳,“中了我的飞燕针,现在,他恐怕早就上路了。”
“可他还没死。”霍休道。
“没死?那也快了。”上官飞燕不以为然道。
“非但霍天青没有死,萧秋雨也没有死。”
“什么?这不可能!”上官飞燕悚然一惊,萧秋雨的伤那么重,怎么可能还活着?!
“萧秋雨被陆小凤救了。不过一直昏迷着,直到那天你假意离开陆小凤回去找大金鹏王。”霍休道。
“你没再下手杀了他?”上官飞燕不满道,“他知道得太多了,我会暴露的。”
“蠢女人,你以为你还没暴露吗?”霍休冷哼道。
上官飞燕来不及恼怒,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不但她暴露了,你也暴露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
她倒吸一口气,万分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人。
然而等到她回头,她发现来的并不止陆小凤一人。
陆小凤,花满楼,独孤一鹤,阎铁珊,原随云,还有一个她不曾见过但在青衣楼的情报中知道其存在的无花大师。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上官飞燕惊怒万分。
“这个嘛,”陆小凤摸摸下巴,“要问青衣楼平日里是怎么和属下联络的了。”
上官飞燕顿时明了:鸽子!他们竟是跟着鸽子追到这里来的!
陆小凤不再看那女子,而是转向还在独自饮酒的霍休:“我不明白,你已经是天下首富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财富这种东西,是不嫌多的。”霍休道,“对我来说,那些财宝就像是我的老婆一样,我无法容忍别人碰触它们。”
陆小凤哑然,好一会儿才说:“所以,如果按照你原来的计划,当珠光宝气阁和峨眉派的财富都落入你的掌中时,恐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上官飞燕了吧?”
他怜悯地望着仿佛才意识到这点的女子,后者惊慌地看向霍休,希冀从他的表情中获得否定这句话的信息,然而那老者的面容让她顿时面如死灰。
“没有男人会和别的男人分享自己的老婆,不是吗?”霍休笑道,一反刚刚的沉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你们都到了也好,免得我想办法一个个地解决。”
他话音刚落,就听两边墙壁里咔哒咔哒机关声响,数十支弩箭自墙中射出!
“箭上有毒!”陆小凤一眼看到那箭头绿幽幽的光,忙警示道。
刹那时,各人各显身手,将来袭毒箭或打落或擒下,待得这波机关平静下来,花满楼面上忽然泛起了悲哀之色。
他听到上官飞燕的呼吸消失了。
她的武功毕竟不能与在场众人相比,刚刚一支毒箭与她擦身而过,破了些许油皮而已,却因此夺走了她年轻而鲜活的生命。
陆小凤叹了口气,看到美丽女子的逝去,总让人新生惆怅。
“你们以为自己赢了?”霍休看起来对他们能避开毒箭丝毫不意外,“真可惜,这里依然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墙壁里机关转动的声音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停止,而就在霍休说出这话时,一个精铁打制的笼子从天而降,将霍休整个儿罩在里头。
陆小凤愣了一下,他本以为那笼子应该关住他们才对,但这……
原随云的耳朵动了动,忽然出声道:“我们进来的路被封住了。”
花满楼跟着点头:“我听到门关的声音了。”
陆小凤忽然觉得嘴里泛起了苦味:“我记得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看过,那门……只能从外面开,对吧?”
“不仅是只能从外面开,我这若是按下总机关,外面的门从此就会被锁死,哪怕有人在外面也开不了。”霍休冷笑道。
“有上官木你陪着我们,我们这也死得不冤啊!”阎铁珊冷笑道。
“数十年的好友,生不同时死同穴,倒也不错。”独孤一鹤漠然道,“只可惜,你不像是会和我们同归于尽的人。”
“哈哈,你们的确是了解我。”霍休大笑道,“这里唯一的出口就是我椅子下面,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不会忘记把出口关上,让任何人都无法进入这里来!”
陆小凤面上一苦,眼角余光却看到一片白色僧袍从身边飘过。
那少言寡语只微笑示人的无花大师漫步上前,屈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保护着霍休的铁笼子:“这质地……似是百炼精钢?若是我所看不错的话,这笼子怕是有近两千斤吧?”
“大师好眼力,”霍休微笑道,“这笼子恐怕只有那等传说中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才能削断,而那种兵器,也不知道存不存在。”
“那等神兵利器是否存在,在下不知。在下唯独知道的是,”无花笑道,“这世上,有一个人,是决计不会将你这小楼中的机关放在眼里。”
霍休挑起眉头:“你是说那天下第一巧手朱停?”
无花摇了摇头:“在下并不认识朱停,也不知道他的手艺如何。”
“那你说的是谁?”霍休问道。
这白衣僧人垂目淡笑:“一个能做出飞天木鸟的孩子。”
几乎是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同时,只听墙壁里又传来一阵咔哒声,耳力灵敏的原随云和花满楼几乎同时转过身去。
他们身后离得最近的那扇门毫无动静,但这二人却听到了外面的门打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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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小凤带着花满楼独孤一鹤等人去见霍休的时候,没到场的晚枫和宁小裳则是留在了外面,和朱停一道研究怎么破解霍休这小楼的机关。
也是这二人于机关一道上造诣非浅,在机关的关键处动了不少手脚,不仅打开了关上的门,还让那霍休本拟将自己保护起来的铁笼子,反而成了他困死在里面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等结局,当真让人唏嘘不已。
陆小凤等人从小楼里出来,听从头看到尾的上官雪儿绘声绘色地说刚刚朱停和晚枫干的时,众人对于这来历神秘的小女孩师承更加好奇了。
连朱停都承认那女孩于机关一道上的造诣之深,出乎人意料之外。
上官雪儿说得兴起,陆小凤也不好打断,更不太愿意把她姐姐上官飞燕的死讯告知这已经没有其他亲人的女孩子,直到原随云出声打断了她的话:“阿晚呢?”
月色下,华服公子语调温和,神色平静,说话声不紧不慢,但不知为何,给上官雪儿极大的压迫感。
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