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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月差些捧腹大笑,一张俏脸紧绷着,抿起的双唇拉长了弧度。
青寒脸色奇差,憋了半天瞧着安月笑意渐浓,才发现自己这是上了当了,夫人说那话可不就是故意逗他?
不过,他发誓,以后坚决不会再乱买东西了!
不明白今个儿操的是什么心,竟想起玉澈那个娘娘腔来了,害的他好是丢人!
别有用意的瞧了青寒好久,安月这笑意才渐渐淡了下来,风餐露宿了这么久,难得找到了遮风避雨的地方,安月急不可耐的点了几道好菜,顺便当作是给陈镖头的请酒宴,奢侈的喂饱了肚子。
吉祥客栈杂人甚多,客房几乎也都是日日爆满,虽然安月订的早,但上房也就抢到了一间,自然是为安月所住。
三间房间分别处在三处,青寒一见掌柜的说没有相近的房间,瞬间铁着脸对着安月说道:“夫人,属下今晚还是在门外守着吧,这客栈里难保会有不安分的……”
安月今天在这吉祥客栈吃了这么一顿大餐,自然会引来好多人侧目,再加上安月的容貌身姿皆是上乘,可谓是财色俱全,难保没人没了歹心。
“不用在门外守着了,进屋。”安月睫毛煽动,随口说道。
反正青寒也不是外人,两人风餐露宿这么久,这吃住都隔得不超过十步距离,而这上房中也有内室和外室之分,让青寒在外室休息自然也是可行的。
不过安月觉得可行,但青寒可就不乐意了!
那女人住的地方能是随便进的?
“属下在外头守着就行!”青寒苦着脸,坚持说道,那颗小心颤的,生怕安月“用强”。
安月眉角一抬,道:“要么就回自个儿的屋睡,要么就跟我住一个屋,两者选一个。”
都相处了这个久,她压根就没把青寒当外人,虽然知道这客栈不安全,可也没想过让他一个人站在门口一夜。
青寒脸色一跨,心里焦急,跟夫人一个屋子?岂不是要毁了她的清誉?
“屋子中间有帘子,而且床与外室相隔很远,你在外室休息影响不了什么,何况这客栈我们还要住几天的,难不成你每晚都不睡觉在门外头守着,再说了,屋里可是有窗户的,要是有歹人,也不可能从正门光明正大打进来,要是人家从窗户一爬,我被人一刀砍了你也许还没发现。”
安月愁眉,这青寒就是个榆木疙瘩,虽然有开窍的时候,但是需要敲!
这么一说,青寒心里强烈的斗争了一会,最后牙一咬,点了点头。
不过安月瞧着他进门的样子,顿时那股笑意又涌了上来。
只见他半只脚跨入门槛,两只眼睛左右张望,抠着门缝的手都有些发青,好似这屋里头多的是豺狼虎豹,生怕被吃了一样。
“这小二真是贴心,沐浴的浴桶都准备好了,青寒你来瞧,还有花瓣呢!”安月故意扯着嗓子叫道。
声音一落,此时,青寒的脸色瞬间爆红起来,一股气血冲上脑门,鼻尖两道鲜红的液体流了下来,也不顾那鼻血,几乎是瞬间将那伸进了半只的脚缩了回去,“啪”的一声,将屋门关的死死的,整个人惊魂不定的背对着站在门外,眼睛紧闭,好似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一样。
安月瞬间凌乱了,这么不禁逗?
她这澡没洗呢,要是正洗着的时候说,这青寒岂不是要爆体而亡?
也罢,趁着青寒还在压惊,安月舒服的泡了个澡,这才让青寒进门。
屋中热气腾腾,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不过那中间的帘子已经挂了起来,青寒这才松了一口气,畏手畏脚的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这些日子两人都是没怎么休息,很快安月便睡得香甜,青寒虽然一副疲倦的样子,但却尽量保持一点清醒,整个屋中安静不已。
这时间一点点淡去,青寒明显有些支撑不住,心里莫名有些怀疑,虽然这些日子累了一点,可他也是休息了,以前跟着爷的时候更是没少熬夜,可今个怎么感觉十分疲倦?
天生的危机感袭上心头,脑中迅速的分辨着危机的来源,终于……燃烧的香料?
不过青寒知道的太晚了,意识已经消沉了下去,瘫在桌边好似熟睡一般。
又过了许久,窗外窸窣的声音传了过来,安月顿时惊醒,“谁!”
靠近的人一愣,显然没想到安月竟然没有被这香料迷晕,顿时警惕起来,可发现那桌边的人已经没了动静,心下也都放松多了。
只剩一个女人而已!
“乖乖的跟我们走,没准让你少受些罪!”那些人当即冲了过来。
安月心中大惊,这可不是普通的劫财劫色,这些人手握长剑,虽说没想让她致命,但却刀刀要害,若不是她还有些能力防身恐怕此时已经受伤!
青寒呢?
剑光四起,碎掉的纱幔之后,安月见到那沉睡的男人瘫在桌旁,微微起伏的身躯证明他还活着,屋中不闻血腥之气,应该无碍!
那……是中毒了?还是被人打晕了?
“嘶——”
安月倒吸一口凉气,长剑刺骨,她似乎听见了血肉与刀剑摩擦的声音,强烈的疼痛让她的思维也更加清晰起来。
“我跟你们走!”好汉不吃眼前亏,安月急忙向后侧身,手捂左肩,道。
那些刺客显然没想到安月还有两下子,本着玩意耗了她一会,见时间不早才下了重手,不过这女人倒是知道几分好歹,要是再这样抵抗下去,恐怕他们绝对会让她只剩半条命再带回去!
“早这么选不就没事了!”一人调笑,几人附和。
安月心中暗恨,自己身在连城,人生地不熟,为何会有人想加害自己?
难不成是因为陈镖头送镖一事?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大可能,毕竟送镖的时候自己不是主要人物,青寒比自己显眼的多,哪里用得着对自己大下杀手。
不过,即使是半夜,透着这微弱的灯光,安月依旧看得清这些蒙面人目光的凶冷,所有人都有着肃杀之气,恐怕不是一般剑客这么简单!
“无殃公子?暗影阁的人?”安月试探说了一句。
“眼里倒是不错!是暗影阁的人不假,可惜不是公子找你!带走!”那人倨傲的喊了一声,顿时一块黑色大步蒙住了安月的身子,她能感受到黑布之外此时已经被缠上了数到麻绳,根本无从反抗!
上下不停的颠簸,只觉肩膀之上血液的流失似乎还没有停止,脑中更是混乱不堪,好似被人打了几个蒙棍一般!
不知道晃悠了多久,安月顿时觉得身子前倾被摔了下去,强烈的震动惹得胸口一堵,差些喷出血气!
周围瞬间静了下来,很久都不见动静。
终于,感受到这黑布渐渐透露出一丝光亮,安月才意识到恐怕已经过了一夜了!
“三当家,人带来了,您请!”
“吱呀”一声之后,脚步慢慢靠近。
“将这黑布撤掉!”来人沉稳的声音说道。
安月一惊,听这声音这人应该二三十岁,语气虽然平稳,但安月却听得出他杀气的波动,仅仅是一瞬,好似想要了她的命!
三当家……
自己何时惹上了这样一个人物?
那些下人听从命令,并没帮着安月解开了绳子,而是直接用剑一划,黑布破裂之后狠狠一撕,露出了她整个头颅!
“倒是个好模样,怪不得让她因为你受了欺负。”那人眼神一狠,嘴角斜起一道笑意,说道。
她?
安月更加迷糊了,完全想不到他口中之人究竟是谁。
“为何抓我!”
安月肩头一痛,黑布被撕扯的时候牵动了才干涸不久的伤,顿时一股热流又渗了出来。
那人也不急,好似和安月玩着游戏一般,道:“呵呵,凡是惹了她的人,至今还活着没有几个……”
安月心头一抖,“你说的她我根本不知道是谁!”
那人瞳孔微缩,似乎对安月的回答很不满意,手中挑出了一把匕首,在手中把弄着,锐利的刀锋泛着反射着光亮,让人顿觉寒意。
男人长得很是骇人,皮肤似乎都被烧伤了一样,安月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男人会是暗影阁的三当家!
“总会知道是谁的,等你死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不过死可没那么容易,我可是想在她面前好好叙述你这张美人脸是如何的痛苦、惊慌、恐惧的……”男人慢慢说着,好像一个变态杀人狂,心里已经是完全的扭曲。
“来人,把她架起来,我们暗影阁的刑具可是很少照顾女人,这次可要好好试一试。”那人顿了一会,冲着属下说道。
绑着身子的麻绳终于被撤了下来,不过随之而来的是四肢拉扯着的形状,被放在拐角的铁架也被拉了过来。
安月不由觉得头皮发麻,满清十大酷刑她听过,可是真心没尝试过……
可此时,那铁链、铁锥、竹夹一样样的摆好,甚至连银针都备的齐全!
难不成要上演容嬷嬷的戏码?
安月不由为自己的手指头祈祷了一下,十指连心之痛不用尝试也感受的到!
“三当家,大当家的找你。”那人阴晴不定,正要动手拿着刑具,身后便传来一声通传,安月顿时松了一口气。
“知道了。”这三当家应了一声,回头看了安月一眼,道:“你们给我好好的伺候她!”
安月心头一紧,终究是没躲过!
“是。”
几个属下应了声,那三当家才走了出去。
那门一关,几个人笑了起来。
“美人儿,我们哥几个也同情你,惹谁不好偏惹三当家的女人,你恐怕不知道,惹上那女人的人没有几个是死的舒服的,你这次恐怕也躲不了喽!”那人口说可惜,但眼里却是满满的笑意,完全是在幸灾乐祸看场好戏。
“你们三当家的女人究竟是谁!”
要是知道哪个女人害她,等她出去之后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此,尝尝被长剑刺穿的滋味!
“是谁?哈哈哈,我们当家的不说,我们可不会开口的……好了,小爷瞧你是个美人,下手肯定会轻一点,好让你多活几天,哈哈……”
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瞬间挖心的刺痛袭击全身。
丫的!竟然真来容嬷嬷这招!
“咦?这女人倒是厉害的,被这么折腾都不叫,少见、少见!”一人手中掂着鞭子,打量着看着安月,眼中亮光顿闪,伺机而动。
“啪——”
火辣辣的疼痛袭来,安月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栽了!
心里更是一边忍着一边将那三当家和这几个小喽啰的祖宗问了个遍。
不知被这一轮轮的刑具折磨了多久,安月几度昏厥,凉水泼了几遍,直到这些人有事离开才停了下来。
外头,青寒拿着西陵归赐的令牌冲上了暗影阁的后堂,昨晚昏睡之际,他已经感受到危险,可却已经被那迷药迷晕了过去,早上醒来一看,屋中竟有打斗的痕迹,那内室的地上更是一滩血迹!
立即飞鸽传信回雁城之后,自己这才开始寻找蛛丝马迹。
白虎堂他已经去过,爷的腰牌自然是好用的,那虎鲨虽然已经答应查探却暂时没有安月的消息,而这一趟这是暗影阁。
暗影阁的无殃公子他也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