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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雕刻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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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篇一律,罗莎怀疑那·些记者是否毫无创意。

“不,我不觉得意外,”邻居说, “我的确觉得很震惊,不过不觉得意外。她这个女孩很奇怪,不友善又孤僻。不像那个迷人外向的妹妹。我们都喜欢琥珀。”“她父母都认为她很难相处。她不愿与人周旋或交朋友。我猜是害羞吧, 因为她的身材。她看人的眼神很诡异。”

除了那些煽情的段落外,似乎就没什么好写的了。没有警方的侦查报告——奥莉芙打电话自首,当着她的法律顾问的面俯首认罪,然后以谋杀罪被起诉。由于她自诉有罪,所以没有冗长的开庭细节,未提及任何亲友名字,她的判决在大标题下自成一段:“心狠手辣谋杀,判刑二十五年。”整件事似乎可以嗅出新闻界无动于衷的态度。新闻记者的“五何”守则——何处?何时?何事?何人?为何?——前四项写得是巨细靡遗。大家都知道出了什么事,是谁做的,在何处,以及何时发生。然而似乎却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最令人困惑的是,也没有人间起。难道受到汕笑真的会使一个女孩子气得将家人分尸?

罗莎叹了口气,扭开收音机,再将帕瓦罗蒂的录音带放进匣中。当Nessun Dorma这首歌流溢入车内时,她想遗忘的某年夏天痛苦回忆再度浮现脑海。真不该放这首歌,她想。真奇怪,一段音乐怎么会勾起这么多回忆,不过她与前夫逐渐走上分手之路的那段日子,电视上正在转播世界杯足球赛,经常在开始与结束时播放帕瓦罗蒂的Nessun Dorma。她还记得那一届世界杯足球赛的每场比赛细节。那是那年夏天她与前夫惟一能和平共处的时刻。她疲惫地想着,如果她当时便喊停,不要闹到如此悲惨的境地,不知该有多好。

一片纱帘遮住玻璃,在双并式建筑的右侧,二十四号,像是一座守望相助亭。罗莎暗付着,想要亡羊补牢?或是在奥莉芙挥舞刀斧当天,也曾掀开这片纱帘,往外窥探。两栋屋子间还隔着两座车库,不过很可能附近住家曾听到动静。奥莉芙·马丁拿了把斧头,砍了她母亲四十下……几天来这些字句一直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再将注意力集中在二十二号,仍以眼角余光瞄着那片纱帘。帘子又动了,有人挑起帘子一角,她对这种好管闲事的人偷窥自己的举动,心中萌生无名怒火。只有那种穷极无聊的人才会有空窥探。她暗付着,里面住的是什么老怪物?以窥人隐私为乐的老处女?或是闲得发慌的老太婆?这时她灵光一闪,脑中浮现一个念头。这种喜欢偷窥隐私的人不正是她想我的吗?2她刚才怎么没想到?真是的,她有点担心自己的精神状况了。她这一阵子经常沉洒在回忆中,脑中茫茫然,有如行尸走肉。

一个佝偻的老人来应门,身材瘦小,满脸皱纹,肩头低垂。“请进,请进,”他说着,退后一步招呼她进入他的大厅。“我听到你跟布莱尔太大的谈话了。她不肯跟你谈,我倒是可以透露一些消息。她就算肯谈也说不出什么内幕,他们是四年前才搬来的,当时奥莉芜已经入狱。她根本不认识他们,就我所知,他们也不曾和可怜的罗伯交谈过。该怎么说?她满不知羞耻的。典型的现代年轻人。总是不满现状。”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走入客厅。“痛恨自己住在金鱼缸般的小房子,却忘了自己只能住得起这种小房子。房子其实是爱德华与陶乐丝·克拉克夫妻俩半卖半送的,因为他们实在忍无可忍了。该怎么说?忘思负义的女孩。想想我们这些一辈子都住在这里的人,我们根本没得挑。我们必须逆来顺受,对吧?请坐,请坐下。”

“谢谢。”

“你说你是从克鲁先生那里来的。他们找到那个孩子了没?”他湛蓝的眼眸直盯着她脸上瞧。

罗莎也望向他,脑中快速思索着。“那不是我分内的工作,”她字斟句酌地说, “我不确定他们处理得如何了,我是在做奥莉芙案的追踪报导。你应该知道克鲁先生仍是她的法律代表人吧?”

“有什么好代表的?”他问。他眼中流露失望的神情。

“可怜的小琥珀。他们不该逼她放弃的。我早就知道那会惹出麻烦来的。”

罗莎静静坐着,低头看着破旧的地毯。

“人们总是不肯听劝告,”他忿忿不平地说。“好心给他们忠告,他们却嫌你多管闲事。该怎么说?我早就看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气鼓鼓地沉默了下来。

“你刚才谈起一个孩子,”罗莎最后忍不住开口问。

他好奇地望着她。“如果他们找到他,你就知道了。”

是个男孩子。“嗯,没错。”

“罗伯已经尽力了,不过这种事有些法令规章。他们已经签署同意送他走,可以说是放弃了他们的赌注。一谈到钱,情况就不一样了。但我们根本别想和政府斗。我该怎么说?他们都是贼。”

罗莎听得满头雾水。他可是在谈马丁先生的遗嘱?这个孩子(琥珀的孩子?)是不是遗产受益人?她假装要拿手帕,打开提袋,借机按下录音机开关。她觉得这次交谈将会很辛苦。“你是说,”她设法集中精神, “政府会得到那笔钱?”

“当然。”

她附和着点头。“事情对我们很不利。”

“一向如此。可恨的贼。将你偷得精光。为的是什么?为了让那些流浪汉可以花纳税人的钱,像兔子一样生一窝孩子。真令人痛心。市立收容所里有个女人生了五个孩子,每个孩子的父亲都不同。我该怎么说?他们都是废物。我们国家要养育的下一代就是这种孩子吗?一无是处,没头没脑的。鼓励这样的女人生产,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真该让她结扎,不要再生了。”

罗莎不想卷入这种论战中,更不想激怒他,于是含糊其词地说:“我想你说得对。”

“当然对,那种人应该让他们绝子绝孙。应该让她和她的孩子领不到救济金活活饿死才对。我该怎么说?适者生存嘛。没有一个国家会像我们一样纵容那些堕落的懒惰虫,更不会有人付钱让那些懒惰虫生一窝的小懒惰虫出来。令人痛心。你有几个孩子?”

罗莎淡淡一笑。“一个都没有。我单身。”

“懂我的意思吧?”他大声地清了清喉咙。“令人痛心。我该怎么说?像你这样的良家妇女,才应该结婚生子的。”

“请问你有几个,呢,你是——”她在翻笔记本,好像在找他的姓名。

“海斯。海斯先生。两个男孩。好孩子,当然,都已经长大了。只有一个孙女,”他忿忿不平地说, “这样不对。我一再告诉他们,他们有责任壮大自己的阶级,应该多生几个,增产报国,可是他们只当我在放屁——请原谅我口不择言。”他的面庞因长年的怒容而留下深刻的皱纹,显然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偏激论调。

罗莎知道必须设法转移话题,否则老人会说个没完没了。“你的观察力真敏锐,海斯先生。你为什么那么确信,逼琥珀放弃她儿子会带来麻烦?”

“总有一天,他们又会想要他嘛,这是人之常情。人总是这样,对不对?才刚丢掉东西,就开始后悔了。不过那时后悔也来不及了。已经丢掉了。我老婆就是这种人,老是把东西往外丢,瓶瓶罐罐的,什么都丢,两年后想我却无从找起i至于我,则是个收藏家。该怎么说?我珍惜一切。”

“这么说,你的意思是马丁先生在凶案发生前并不为他的孙子操心?”

他以拇指与食指揉搓着鼻头。“谁知道?他一向闷不吭声,这就是罗伯。坚持送孩子走的是吉宛。她不肯把他留在家里。也难怪,琥珀还那么小。”

“她当时多大?”

他皱眉。“我以为这些克鲁先生早就知道了。”

她嫣然一笑。“他是知道,不过,就像我刚说的,这不是我分内的工作。我只是觉得好奇。听来好悲惨。”

“是很惨。十三岁,”他若有所思地说。“她才十三岁。可怜的孩子。根本还不懂事。学校里的臭小子要负责。”他将头朝他屋后扬了扬。“林园综合中学。”

“琥珀和奥莉芙就是读那所学校?”

“才怪!”他谈出兴致来了。“吉宛才不肯让她们读那种学校呢。她送她们到学费昂贵的教会中学,她们在学校中学得了知识,对现实生活却一无所知。”

“琥珀为什么不堕胎?他们是天主教徒吗?”她想起奥莉芙提起胎儿被冲入下水道的事。

“他们不知道她怀孕了,还以为只是变胖了。”他忽然咯咯笑出声来。“匆匆忙忙送她上医院,以为患了盲肠炎,结果却蹦出一个生龙活虎的小男婴。他们隐瞒得很好,是我见过最会掩饰的人。连那些修女都不知道。”

“你却知道,”她提醒他。

“我老婆猜出来的,”他神色变得凝重。“看得出来有点不对劲,绝对不是盲肠炎。吉宛那天晚上几乎要崩溃,我老婆金妮就猜到了。不过,我们守口如瓶。没必要让那孩子受折磨。不是她的错。”

罗莎在脑中估算了一番。琥珀比奥莉芙小两岁,如果她还活着,如今也有二十六岁了。 “她儿子十三岁,”她说,“而且可以继承五十万镑的遗产。真搞不懂克鲁先生怎么会找不到他。总该有领养记录吧。”

“听说他们已经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老人失望地将假牙咬得咯咯作响。 “不过,或许是谣传,全是道听途说。”他满脸不屑地说,仿佛这可解释一切。

罗莎对他的评语不置可否。他说话没头没脑的,目前还听不大懂他在说什么,只能稍后再慢慢推敲。“告诉我奥莉芙的事,”她游说他。“你对她的所作所为是否感到惊讶?”

“我跟那女孩不熟。”他由牙缝问吸了口气。 “而且,小姐,在你认识的人被分尸后,你一点也不会觉得惊讶,而是痛心。我的金妮就是如此。案发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到两年就过世了。”

“我很遗憾。”

他点点头,不过那显然是个早已愈合的旧伤。“常看到那孩子在附近走动,她很沉默寡言,或许是害羞吧。”

“因为她很胖?”

他绷着唇思索着。“也许。金妮说她常被人取笑,不过我知道有些胖妞常是聚会中最活跃的开心果。我想应该是她生性悲观吧。很少笑、没有幽默感,那种人很难交得到朋友。”

“琥珀朋友很多?”

“噢,是的。她很受欢迎。”他回忆起往事。“她长得很漂亮。”

“奥莉芙是否会嫉妒她?”

“嫉妒?”海斯先生似乎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该怎么说?她们看来总是相亲相爱的。”

罗莎耸耸肩表示不解。 “那么奥莉芙为什么要杀她?还将她分尸?太不合情理了。”

他狐疑地凝视着她。 “我以为你是她的法律代表人。你应该知道得比别人清楚。”

“她口风很紧。”

他望向窗户。“好吧。”

好吧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

“金妮猜测是荷尔蒙在作怪。”

“荷尔蒙?”罗莎不解地追问。“什么荷尔蒙?”

“你也知道。”他表情有点尴尬。“每个月会来的。”

“噢。”是月经?这种话题她也不便与他讨论。他们那一代对月经这种事是绝口不提的。 “马丁先生可曾说过,他为什么会认为是她做的?”

他摇摇头。 “我们不曾谈过这种话题。我该怎么说?案发后我们就很少.与他碰面了。他偶尔会聊起他的遗嘱,还有那个孩子——他脑中只想着这个问题。”他又清了清喉咙。“他成了一个隐士,不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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