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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面巾纸来擦手,漆黑的油腻怎么也擦不掉,她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簌簌的水流声。
裴锦不敢回头,知道那是有人在外边小解。
“嗯嗯……啊……”
前边不远处有交缠着的两个人,男的扛着两条白生生的腿,不停耸动。
前面是地狱,后边也是地狱。倒霉,裴锦蹲在黑暗里,等后边那男人小解完了再原路返回。
没想到几分钟后,前边的男人完事了,女人还有点意犹未尽,男人系好裤腰带,掏出两百块钱,塞进女人手里,女人还笑嘻嘻说,“常来啊。”
声音像是白莲,裴锦不知作何感想。
后面男人一个接一个的出来尿,还有女人们的嬉闹,裴锦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缩在黑暗里不敢出声。
突然上方一只手把她拉起来,另一只手捂住了差点叫出来的嘴,“是我。”
裴锦松了一口气,手指不由自主抓紧了沈晔庭的衣袖。
前边野战的那对男女已经穿戴整齐,沈晔庭牵着她若无其事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月光下她的小脸皎洁无瑕,月都为之失了三分颜色。沈晔庭后来想,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
裴锦一路乖乖由他牵着,想着沈晔庭不该把她锁进车里,可是她不该太任性。
走出了巷口,沈晔庭笑说,“你还挺机灵的,知道藏起来。”
“你也挺聪明的,找到了我。”话一说,裴锦脸就红了,加了句,“谢谢。”
她想一句“谢谢”,够生分了。
沈晔庭手并未松开半分,力道反而因为她的话而加的愈发重。
一手忽然端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两个星期了,带着点润唇膏的味,还有虾仁的味,美妙得不可思议。
沈晔庭眼睛亮亮的,“大概是臭流氓喜欢上你了。”
裴锦臭着脸。
“我喜欢你。”沈晔庭说。
四个字让裴锦堵着的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脸色被施了魔法,亮了起来。
“好吧,我还想说,小糖果是我侄女儿,景言的小妹妹,”沈晔庭说,眉眼带笑,“才7岁。”
裴锦此地无银,“你说她干什么,我又不认识。流氓,你干嘛亲我。”
“我在表白,为了让你久一点,只好亲你了。”沈晔庭又牵起她的手,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的车就在不远处。
裴锦全身都燥热得慌,一点都不觉得冷。突然一声狗叫吓了她一大跳,身子往他身边靠了点。
沈晔往四周一看,没什么动静,才说,“会咬人的狗不叫。”
可是从草丛里却跳出另一只狗来,往裴锦身上扑去。
电光火石之间,沈晔庭把她旋转到怀里,护住她的头,自己的胳膊被大型狼犬给咬了。
沈晔庭一脚把狗踢开,黄毛狼犬“嚎”地撞到另一只狼犬身上。
沈晔庭拉着她跑进车里,裴锦惊魂未定。
两只狗还在外边叫个不停。
“会咬人的狗也叫啊。”裴锦并未发现沈晔庭被狼犬咬了,细看才发现他脸上除了层汗。
黑色大衣破了四个洞,渗出血来,骇人至极。
“你,我,我带你去医院。”
两人交换了驾驶位,裴锦也是大三考到驾照,很久没碰车子有些不会开。
紧急情况能激发人的潜能,一路按着导航开也没处什么问题。
沈晔庭眼皮一张一合,难受得要睡过去似的。
“沈晔庭,你别睡啊,马上就到医院了。”裴锦带着点哭腔,吸了吸鼻子,“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狗咬。”
沈晔庭却安慰她,“要不是我非要把你锁在车里,我们也不会这样。”
“你别睡啊。”
“又不是被蛇咬了,被蛇咬才不能睡。傻女孩。”沈晔庭揉揉她的发顶。
“我不管,你就不能睡,我怕。”裴锦掉泪了,揉了揉眼睛,“我这一天掉的泪都比我这一年多。”
沈晔庭笑出声,“怕我死了?应该没那么背吧。”
沈晔庭手机突兀响起,“是你妈妈。”
沈晔庭开了外音,“沈先生,你有见到裴锦吗?”
“喂,妈,是我,我在赶往第二医院,沈先生被,被狗咬了。”
谢晴听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我马上过来。”
谢晴赶到医院的时候,护士正在给沈晔庭清洗伤口。
裴锦正握着沈晔庭的手,皱着眉,好像疼得是她一样。
“怎么,搞成这样?”谢晴走过去。
裴锦看妈妈来了,本能地想要挣开他的手,他硬是不让。她只好维持原状,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省略了一些令人尴尬的部分。
谢晴对沈晔庭道谢,“真的谢谢你,裴锦这孩子老给你添乱,真是不好意思。”
医用碟子里堆着的酒精棉,一片血色触目惊心,这要是女儿被咬了,她还不得心疼死。
周医生今晚正巧值班,闻讯赶来,对沈晔庭的英雄救美冷嘲热讽了一会,“呦呦,生平第一次被狗咬嘿,传出去不被人给笑死。瞧你们两这小手拉的,还是英雄救美喂,别人问哪家的美……”
急诊室里全是人,周医生还不嫌乱地喋喋不休。
“周医生,你少说几句吧,还有人在休息。”谢晴忍不住打断,心下刚给沈晔庭加了分,被周医生这么一说,又变了味。
裴锦真想把他那嘴给缝上。
“让一让,周医生请让一下。”
推床又推进来一个人,就在沈晔庭的隔壁间。
床上躺着的是头破血流的张丽,身畔站着的是裴中天。
裴中天看到对面的谢晴和裴锦,手机“哐当”掉地。
急诊医生给张丽测心率,忙中有条不紊。大概心最乱的是裴中天和谢晴。
医疗器械“滴滴”地响着,谢晴错愕的脸色在看到床上的人之后,变得更加难看。
护士“叱啦”拉上帘子,把两边的人隔断——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造为毛就写了渣爸的爱情,明明主题是年轻一辈的爱情啊。
渣爸!
☆、第34章 只影天涯
护士“叱啦”拉上帘子;把两边的人隔断。
至此,不见。
足足有半分钟;谢晴才拎起包,神色仓皇,“小锦,妈妈先走了。”
裴锦想和妈妈一起,沈晔庭却拽回她,硬生生地坐到他大腿上。
沈晔庭闷哼一声。
“我去找我妈。你放开呀。”
裴锦回头;他的脸近在迟尺,呼吸很重,额间冒出豆大的汗,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会有人去找你妈的。”沈晔庭声音沙哑;低下头靠近她巴掌大的脸,差点就顶上她的鼻子,轻说,“你挪开点。”
热气喷洒到她鼻息间;本来臀部底下软软的,现在却有点不寻常地硌人起来,裴锦脸一红,想到了是什么,慌慌张张挪到旁边位子坐着。
果然,不出一回儿,裴中天就踉跄着追了出去。
裴中天撞倒了护士的托盘都忘了道歉。
护士习以为常,以为是他家人出了事,愤愤一句又继续收拾东西。
裴中天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再不追就永远都追不到了。
那时她刚大学毕业,包分配的工作,留在大学当英语老师。他大专毕业,经营爸妈留下的厂子,中国那时候多发展得多快啊,到处都需要英语。他毕业了英语不好,便到大学旁听英语。他还记得那天她穿着绿布长裙,格子上衣,一条长到腰的马尾一丝不苟竖起,露出纤细的颈子,哪里像个老师,明明和学生一样。
明明紧张得脸都红了,仍强作镇定讲课,头疼的鸟语这一刻却曼妙得让他心里发软。她期盼地看着底下每一个学生,也看着他,他觉得她一定在他脸上多停留了半秒,他呼吸一滞,至此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三八大杠的自行车,骑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
她咯咯娇笑着,给他生儿育女,突然有一天,她没回来,厨房里再也没有她忙碌的背影,他脚上也没有她每年做的棉鞋。
他以为那是她的尸体,他恨不得下地狱的是他,下地狱的应该是他。
他喉咙空洞地发堵,发疼。
“谢晴。”他抓住她的手腕。
谢晴一手把蒙上的丝巾完全摘下来,扬起头,笑着说,“你认错人了。”
那边烧伤的脸,肌肉像是坏死了一般,牵扯不出一点笑意,谢晴知道,她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是大,她的脸就越是狰狞得可怕,她知道以什么方式最能伤害他。
她以为会有抱负的快感,可是,面对他,终究是再起不了波澜。
裴中天眼里闪动着情绪,如鲠在喉,只是一遍遍喊她“谢晴,谢晴。”
谢晴抠他紧绷的手指,“你认错人了,谢晴已经死了,连同她的婚姻,你不记得啦,是你去给谢晴办的死亡证明,不然,你怎么和她结的婚。这点法,我还是懂的。”
谢晴一直在笑,一直在笑,像是举着死神的镰刀,一刀刀剜进前夫的心脏。
鲜血淋漓,也不足解恨。
裴中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要看着她活生生地在眼前,就是满足。
“先生,先生,你太太颅内出血,需要立刻进行手术,请随我来在手术同意书签字。”小护士慌张赶来,告知他张丽危急的病情。
谢晴哧哧笑出声,“裴先生,你该进去陪你太太了,而不是在这和一个别的女人*。”
小护士一脸错愕,低下头等着裴中天回话。
裴中天皱眉,“对不起,她只是我一个朋友,不是我太太,我没有这个权利给她签字,还是等她女儿来吧。”
“哦,她现在情况很危险,你最好还是和我来一下。”小护士说出最后请求。
谢晴完全在置身事外,只是裴中天一直拽着她,她走不了。
“我是不会去的,你们还是等她女儿过来吧。”裴中天沉闷出声。
小护士无奈走了。
“你可真是狠心,你的女人都躺在床上快死了,你还在这。”
“那是她咎由自取!我把她送到医院已经是帮她最后一次。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如何,不相信你又如何,我还是我,你还是你。”谢晴索性在旁边座位坐下,一只手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随他拿捏。
裴中天也坐下,吐了口气,说,“我们见面的最后一次,我在张丽家里,真的不是我去的,是我喝醉了,被她和章程抬过去的。那就是一个局,章程你记得吗?后来背叛了我。”
“你抢了她老婆,他不背叛你才怪。”
“那时候真的是张丽主动来勾引我。我也不知道她和章程的那层关系,要是我知道她底下是章程的老婆,我怎么可能去碰她。”
“你碰了她多少次?在我没死之前。”谢晴怔怔看他,毫不波澜,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裴中天咬牙,“就那一次。”
“别说了,她都快死了,你还是去看看她吧。”谢晴拿起腿上的包,
“裴先生,我不像你家财万贯,我现在还得回去做保姆,扫地煮饭,不然,我哪来的吃啊。”
裴中天心都破了个无底洞,默然放开她。一直随她坐公交车,换乘地铁……
裴中天打了个电话,“挖,化成灰也要挖出来,拿去和张丽的DNA进行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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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妈跟我爸,有没有复合的可能?”裴锦问,中央空调调直撩得她昏昏欲睡。
“有的,你妈恨极了他,也对他余情未了。”沈晔庭等着疫苗。
“男人为什么要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