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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裴锦,别那么小气嘛。”裴悦悦抱着一团布料就跑,她有种强烈的想把裴锦某种东西据为己有的冲动。
嫉妒,是最可怕的感情。即使裴中天不是裴悦悦的亲爸爸,裴悦悦也要穷尽办法把他们间的骨肉亲情给磨掉。
裴悦悦走后,屋里又恢复了本原的热闹,锦燕从耳钉里飞出来玩耍。
她去把买的新衣服拿给吴妈洗,交代好一些事情后,吴妈一反常态一一应下。
综合已得到的情报,一,锦燕只会说三句话,“我叫锦燕”,“可是我爱你啊”,“可是我很强啊”;
二,锦燕吃什么颜色的花,就产什么颜色的血燕,血燕也不一定是红色的,就比如说前天,它吃了一朵菊花,就产了一颗黄色的血燕,至于屎黄色暂且不提,所以她每天也很有针对性地喂食各色花朵,现已集齐5颗不同颜色的血燕。对于各种颜色的血燕,是否有各种疗效,有待考证;
三,锦燕会掉毛,掉的羽毛毛根根柔顺富有韧性,毛羽颜色随着光线的变化呈现出梦幻的光泽,已经集齐了大红色,淡蓝色,淡黄色。是否可以用来点翠,有待考证。
三,锦燕离不开她周围超过三米的距离,而且它的警觉度很高,有外人来时会即可飞回她耳上的耳钉,但对于其他人能不能见着它,仍是未知数。
裴锦收拾课本,大四了,可不能马失前蹄丢了学业。
她学的是房地产开发,大学也算是985,学校就在本市,连大学志愿都没往家远处填,可见她上辈子是有多“本分”。
她不是特别聪明那种人,但好在学习态度认真踏实,所以裴悦悦总是你叫她书呆子,她以前的衣服像是钢琴键一样在黑白中徘徊,可惜都一生的章节都乱七八糟,毫无妙章可言。
抛却过往的种种,知识创造财富,知识改变人生,这永远都不会错。
她翻了几本从学校里带回来的课本,稍作温习了一会儿,幸好还这个身体的脑袋还保留着学习的进度和情况。
然后进教育网站查了下课表,现今是本学期的第五周,幸好离第十七周期末考还很远,还有时间,好好适应,好好准备。
陷害她的人,你,准备好了吗。裴锦笑笑,又继续温习经济学大课本。
而此时的裴悦悦,正在闺房大战刺绣。就是从裴锦那抢来的绸布,足有1米宽,2米长,一起的还连带着一张图纸。那时候的十字绣还是很老的那种,上边没有印花,格子要自己画,还要对比颜色找彩线……
不知道为什么,裴悦悦就是有种使命感想把它绣完。
这十字绣是裴锦下午买东西时特地为裴悦悦准备的,裴悦悦有些强迫症,做了一点的事情不一定要做好但一定要做完,这足矣让裴悦悦几个月不来烦她。
***
一周伊始,周一是一个星期中有魔力的一天,它能让懒惰的人更懒惰,拖延一分钟不起床,它也能让勤劳向上的人早早起床,迎接满是希望的一周。
裴锦和裴宿恰恰是这两个极端。
裴锦拖裴宿起来上学。
“姐,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我身体还没发育好呢。”裴宿赖在床上。
“你身体发育也不差这几分钟。”裴锦说,她也不好像小时候一样掀他被子,万一他没穿内‘裤怎么办。
一番兵荒马乱,裴宿总算起床了。
裴中天看到睡眼惺忪的儿子,眼皮一跳,“我该不会是没睡醒吧,居然看见了我儿子起来上学。”
“嘿嘿,爸爸,你哪能看错啊,你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你的产业,可不能不学无术。”裴锦嘴里嚼着土司,声音有些含糊。
产业?裴爸爸犹豫着将来能有什么产业留给这一儿一女,难道留“走私”给他们?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女走上这条老路,钱终归是有的,可是他不想儿女也像他一样每日的提心吊胆。
“爸爸,你说是不是?”
一句话唤回了裴中天的神智,看到女儿鼓鼓的脸颊,儿子期待的双眼,他有一瞬的恍惚,随即有一使命在心中萌芽,“是,我的小妞妞。”
“咦,好恶心,别这么叫我小名。”裴锦晶亮的双眼里藏着狡黠,她擦擦嘴,顺手拉起弟弟上学。
“干嘛?我还没吃完。”
见姐弟两吵闹的背影远去,裴中天嚼着土司食不知味。他早在瑞士银行给他们存了一笔足够他两一辈子丰衣足食,以防他某一天被查出来有事。可是,此刻他不想就这么白白让突然而来的幸福溜走,他不能有事,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业该慢慢收手。
二楼的拐角处,张丽恰把楼下餐厅的一幕尽收眼底。她冷笑了几分,跟他十几年,她太了解他了,“想收手,没那么容易。”
他当初把她由小蜜变成情人,他这一辈子都别想甩开她。她用上半辈子赢了这场婚姻,下半辈子,她要他整个家产。
在裴中天眼里,她晚上不过是个他的妓‘女,白天是他两个宝贝疙瘩的保姆,她受够了。
***
早上七点多,正是人多的时候,公交车里人熙熙攘攘的。
裴宿一脸不耐烦,“姐,你说你这不是找罪受吗?”
“什么叫找罪受,这叫适应生活,你以后没爸那么有钱怎么办,还不是要和寒门学子一样好好读书。”裴锦说完,正好有一人下车,裴锦赶紧用书包占了位子,“宿宿,坐。”
“戚,你坐吧。我是男人。”
裴锦哈哈笑了,“快坐吧。”
裴锦担心他站长了时间腿疼。
小时候裴锦和裴宿在奶奶家,上山抓蚂蚱玩,身矮体胖的裴宿当时四岁,身手没姐姐那么矫健,在姐姐屁股后面迈着小短腿喊,“姐姐你等等我呀,姐姐你等等我呀。”
“你快点,自己跑过来!”
“啊,哇哇,姐姐,姐姐。”
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裴锦一回头,可吓坏了她,裴宿圆胖的身子正往山下滚去。
她连滚带爬地往回跑,等她跑到裴宿那儿,裴宿右腿早就撞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裴宿做手术时,他伸出肉手摸掉她满脸的泪,说,“姐姐别哭,我回来给你捉好多蚂蚱。”
她哭的更狠了。
后来妈妈哄着她,“弟弟一会就出来了,以后你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裴锦一张小脸哭得皱成一团,哽咽着点点头。
妈妈又说:“以后爸爸妈妈不在了,你和弟弟就是最亲的人。”
后来裴宿反复几次拆膝盖骨的钢片,他的脚再也不能像一般孩子那样做激烈运动,天知道他有多喜欢打橄榄球。
这一世,她要好好照顾他。
“啪!”裴宿痞痞地在她面前打个响指,“想什么呢,坐啊。”
“对不起,对不起,让一下。”一位拿着大包小包的中年女人走近。
车内发出一阵嫌恶的躁动,早高峰车上这么挤这大妈还拿大包小包的,周一本来就心烦的上班族和上学族们更是抱怨万分。
“阿姨,你坐这吧。”裴锦声音脆生生的。
看到这个阿姨,她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也是如此这般,上个公交车别人都捂住口鼻。这个世上,不能人人都坐办公室,泡杯咖啡打几个字,总有人要干活儿,要种田,要当生产线上的流水工。每个人的正当职业都值得我们去尊重,值得我们去理解。
“诶,谢谢姑娘啊。”中年女人看向裴锦,随即一愣,围巾滑落了下来。
“怎么了阿姨?”裴宿吓了一下,身体往后一靠。
中年女人脸上有一块丑陋的疤痕,所以她才戴着围巾。
“没事没事,你们姐弟两长得真俊啊。”中年妇女苦涩地笑了笑,指尖颤抖,重新戴好围巾,转过头看向身旁的玻璃。
***
裴锦到大学已经九点了,她周一上午没课,下午满课,晚上还有选修课,没人性的课表。
再次回到阔别已久的母校,一番感触过后她还是漫步去自己寝室看看,或者说,打扫打扫战场,清理清理人际关系。
她大学除了大一辅导员查得勤,在学校住,大二以后就随心所欲了,和爸爸吵了架就回学校住,想吃吴妈做的饭菜了才回家住。
裴锦刷了下“钥匙”,门弹开了。
不出所料,寝室四个人,学霸贾玲玲去了图书馆,学渣周小雨在闷头大睡,学酥白莲坐在裴锦电脑前看韩剧。
四个人之中,白莲是最漂亮的,也是最懂得打扮的,平日里追求者就不少。
白莲,是她前世的闺蜜。
白莲看向她倒是一惊,取下耳机,“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来收拾收拾。”
模凌两可的一句话,白莲自讨没趣,继续看韩剧。
倏尔,裴锦伸出手合上她的电脑,神色坦荡,“你要看在自己的电脑上看吧,以后也别用我的东西了。”
苹果标志上的手十指纤纤,白莲更是讶异了,她俩不是好闺蜜吗?东西都不分彼此用的,以前她用裴锦东西,裴锦一个屁都不会放。
白莲想来想去也可能是裴锦和家人吵架了,她摘下耳机,说,“那你慢慢收拾。”
见白莲施施然起身,回到对面自己的桌子,裴锦这才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无论何时,白莲总是一副精致的妆容,可是底下呢,说她被包‘养,陷害她被退学。
裴锦现在想想当初可真是傻,一股脑儿的对人好,可是好心全被狗吃了。经历过穷苦的日子她当然懂得了精打细算,以前白莲的校园网欠费了就用裴锦的电脑,当裴锦爸爸用命换来的钱好赚?
她俩形影不离,一年之中白莲总有一半的时间忘了带饭卡,总是“借”裴锦的。那时候裴锦饭卡里从没缺过钱,也不在乎这些。
这种人,顶着一张纯洁无害的面皮,背地里却那么恶心嘴贱,白莲花,和她的名字真是贴切,不过这时候“白莲花”这词还没这么流行。
闺蜜这个词,就是被某些人搞臭的。
☆、第5章 马失前蹄
裴锦大学寝室是那种上床下桌的形式,桌旁边就是衣柜。
她把新带来的换洗衣物放进衣柜,一些自己实在是不喜欢的衣服都收到行李箱里,准备有时间就带回家,最后把桌上的书本盆栽等等擦擦灰,清理了一番。
桌上放了一个相框,是全班在一起的大合照。全班30个学生,和他们的老师,裴锦手指一颤,这张照片还在。
照片上他的人儒雅温善,这个人,她喜欢了四年。从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他开始。她不是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也知道彼此的差距,她永远是讲台上严谨和亲和收放自如的老师,而她只是个平凡到泥土的学生。对她来说他只是放在心里默默欣赏,偷偷喜欢。
这时候周小雨已经在床上玩了会手机,翻滚下来冲进卫生间上厕所。
不一会嘴里塞个牙刷就出来玩了,先是回到自己桌前开电脑,电脑启动的那几分钟她又探个头去看裴锦在那倒腾啥。
牙刷还在口里不停地上下左右的洗,她就耐不住性子,声音含糊地问,“裴锦你这干嘛呢?搬家似的。”
“没啊,在整理衣服。”裴锦说。
“哦。”周小雨这一声哦,可把蓄了满嘴巴的泡沫推了出来。
周小雨的头发都可以做锦燕的窝了,眼角还挂着眼屎,嘴里的泡沫噜噜往外冒,裴锦见她那副介于人鬼中游走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
周小雨长相中等偏上,有点儿婴儿肥的她很讨喜,平时和同学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