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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承认,曼哈顿总院怀疑是医疗感染的病例多得吓人。”杰克说道。
“我可没有这么大把握,”劳瑞说道,“那个兔热病患者和落基山斑疹热患者都是住院48小时发病的。按照定义,他们不是医疗感染。”
“从技术上说是这么回事,”杰克承认劳瑞说得有理,“可是……”
“此外,所有这些病都是在纽约发现的,”劳瑞说道,“我本人最近也看了一些资料。87年有过一次落基山斑疹热大爆发。”
“谢谢你,劳瑞。”切特说道,“这事我跟杰克说过。连卡尔文也告诉过他。”
“供给中心发生的那一连串病例怎么解释?”杰克问劳瑞,“落基山斑疹热的患者发病速度那么快又怎么说?你上星期六才问过这一点。”
“我当然要问问这些事,”劳瑞说道,“在任何传染病学的环境下,这类问题都是非问不可的。”
杰克叹了口气,说道:“不好意思。但我敢肯定,某种极不寻常的事正在发生。我一直担心我们可能看到一次真正的传染病高峰,这个脑膜炎病例可能就是。如果它最后和另外几种病一样突然消失,我才会放心,当然,是在作为人的基础上。可这件事恰恰会增加我的疑惑。多种疾病同时爆发,然后又一齐消失,这种模式本身就是非同寻常的。”
“可现在正是发生脑膜炎的季节,”劳瑞说道,“这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
“劳瑞是对的,”切特说道,“管它那么多干嘛,我关心的是你给自己造成了真正的麻烦。你真是犟脾气。冷静一点!我可不想看见你给开除了。你至少得让我放心。你再也不会跑到总医院去了。”
“这我可不敢说,”杰克说,“不是为刚发生的这个病例。这一例并不取决于周围有没有节肢动物,这是空气传染的问题。在我看来,这改变了规则。”
“等等,”劳瑞说,“你从那些流氓那里受到警告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切特问道,“什么流氓?”
“一个团伙,有几个迷人的成员亲切友好地拜访了杰克,”劳瑞说道,“看来,至少有一个纽约的帮派正在搞这一笔敲诈勒索的买卖。”
“你们俩得说说清楚。”切特说。
劳瑞将自己所知道的杰克挨打的情况告诉了切特。
“你还在考虑到那边去?”切特听完劳瑞的话,问道。
“我会多加小心的,”杰克说,“再说,我还没决定去不去。”
切特朝天花板翻了翻眼皮。“我大概还是主张你当个郊区的眼科医生算了。”
“你说什么,眼科医生?”劳瑞听不懂了。
“行了,你们俩,”杰克站了起来,“够了就是够了。我们还得干活呢。”
直到午后一点,杰克,劳瑞和切特始终没有离开解剖室。尽管乔治对是否有必要对所有的脑膜炎病例都进行解剖提出了疑问,最后还是让步了。他们仨时而独立操作,时而携手合作,对第一批患者进行了解剖,一个矫形科住院医生,两名护士,一位老人,两个前来探视过患者的人,包括那个九岁小姑娘,还有杰克感到特别重要的一个,就是供给中心的那位女士。
跑完这一趟马拉松,仨人换上平时的衣服,聚集在餐厅里。脱离那种残害肢体罪,他们感到轻松了一点。又有不少新的发现,一开始都没说话。他们从自动售货机里各自选了几样,在一张空桌子前坐了下来。
“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多少脑膜炎病例,”劳瑞终于开口了,“可今天我们做的这些和我从前做过的大不一样。”
“更悲惨的怀特豪斯—弗雷德里克森综合症病例你也看不到,”切特说道,“这些人运气太差了。细菌像一支蒙古部落一样开进他们的身体。体内的出血量真是不一般。我告诉你吧,我快吓得尿裤子了。”
“有一段时间,我真的不大注意使用隔离服,”杰克表示同意,“我无法去检查四肢上的坏疽。那甚至比最近的鼠疫病例还厉害。”
“我感到不解的是,感染的脑膜炎病菌这么少,”劳瑞说,“连那个孩子身上都很少,我本来估计,至少她是受了严重的感染。”
“我弄不清楚的是,”杰克说道,“肺炎的数量。这明显是通过空气传染的,但它通常是入侵上呼吸道,不是肺部。”
“只要进入了血液,进入肺部就很容易了,”切特说,“这些人的血液系统中带菌量显然很高。”
“你们俩听说了吗,还有没有今天送来的病例?”杰克问道。
切特和劳瑞交换了一个眼色,俩人都摇了摇头。
杰克拉开椅子,朝挂在墙壁上的电话走去。他打电话到通讯室,向接线员提出了同样的问题。答案是没有。杰克走回来,回到位子上。
“好啦好啦,”他说,“真是稀罕。没有新的病例了。”
“我说这是个好消息。”劳瑞说。
“我同意。”切特说。
“你们俩在曼哈顿总医院内部认不认识什么人?”杰克问。
“我认识,”劳瑞说道,“我的一个医学院同学在那边工作。”
“打个电话给她,看看他们是不是有很多正在处置的脑膜炎患者?”杰克问。
劳瑞耸了耸肩,朝杰克刚才用过的那部电话走过去,
“我不喜欢你那种眼神。”切特说。
“我也没有办法,”杰克说,“和另外几种疾病的爆发一样,一些令人不安的事实开始露头了。我们刚刚解剖了几个最严重的脑膜炎病例,我们以前连见都没见到过,接着,轰隆一声!再也没有了,就好像关上了水龙头一样。这就是我先前谈到的情况。”
“这该不是这种病的特征吧?”切特说,“时起时伏。”
“没有这么快,”杰克顿了一下,又补充说:“等等,我想起另外一件事。我们已经知道这次爆发传染病死的头一个人是谁,那谁是最后一个呢?”
“我不知道,”切特说,“病历都在我们这儿。”
劳瑞回来了。“目前没有脑膜炎患者,”她说,“但医院方面并没置身局外。他们普遍进行了预防接种和化学预防。很明显,那儿乱成了一团。”
听到这一消息,杰克和切特只是咕哝了几句,俩人正在思考那八份病历,一边在餐巾纸上匆匆记下一些想法。
“你们俩在干什么呢?”劳瑞问。
“我们正在分析最后死的一个是谁。”杰克回答。
“干嘛查这个?”劳瑞感到不解。
“我也不清楚。”杰克说。
“就是这个,”切特说道,“叫伊摩根·菲尔伯森。”
“真的?”杰克问道,“让我看看。”
切特将填写得满满的死亡证明书递了过来,上边有死亡时问。
“我真该死。”杰克说。
“怎么啦?”劳瑞问。
“她正是那个在供给中心工作的人。”杰克说道。
“有这么严重?”劳瑞问。
杰克考虑了好一会儿,随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必须回过头看看其他几次发病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每次发病都有供给中心的人。我得查一查这是不是我漏掉的一种模式。”
“你们俩对于我提供的消息并不特别感兴趣,总医院那边目前没有脑膜炎病例了。”劳瑞说。
“是啊,”切特说,“杰克认为这一点证实了他的说法。”
“恐怕这会推翻我们认为是恐怖分子所为的假设。”杰克说道,“这也会给他一个倒霉的教训。”
劳瑞和切特一起向天花板翻了翻眼珠,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叹息。
“得了吧,你们俩,”杰克说,“听我说完。姑且把我的观点定为正确的,就是说有个怪人在传播这些微生物,目的是引起一场传染病。一开始,他选择了他想得出来的最可怕的外来疾病,可他没有想到,它们并没有真正在患者当中传播开来。这些微生物是通过节肢动物进入受感染的病灶传播的。经过几次折腾,他放弃了这种病,转向一种通过空气传染的疾病。但他选择的是脑膜炎。脑膜炎的问题是,的的确确这也不是一种患者对患者传染病:它是一种载体疾病,主要是通过一个有免疫力的人走来走去,传染给其他人。所以我们的这位怪人确实是失败了,但他的确懂得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他需要一种疾病,主要通过患者之间空气接触传播的疾病。”
“在这样一种假设的背景下,你会选择什么呢?”
“让我想想,”杰克说着,考虑了一下,“我会使用具有抗药性的白喉,或者甚至可能是百日咳。这几种以前的常见病回潮很厉害。你知道还有什么非常合适的?流感!一系列病理性流感。”
“想象力真丰富!”切特评论道。
劳瑞站起来。“我得回去干活了,”她说,“这样谈话我看假设也太多了。”
切特也站了起来。
“嘿,就没有人发表一点评论了吗?”杰克说。
“你知道我们有什么感觉,”切特说道,“这纯粹是心理手淫。就好像你越考虑越谈论这件事,你就越相信。说真的,我的意思是如果只有一种病,那倒好,可我们现在有四种病了。从哪儿可以搞来这么些微生物?这又不是你可以走进附近一家餐馆,像点菜一样要什么有什么的那种东西。楼上见。”
杰克看着劳瑞和切特倒掉没吃完的东西,离开餐厅。他独自坐了一会儿,思考着切特的一席话。切特有一点说得好极了,杰克甚至没有考虑到。病菌是从那里弄来的?他实在想不出来。
杰克站起来,蹬了蹬腿。他扔掉盘子和三明治纸袋,跟着他俩回到五楼。到他去斟咖啡的时候,切特正全神贯注地工作,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杰克在自己的写字台前坐下,将所有的病历连同他的笔记放到一起,核对着供给中心每一位女性患者的死亡时问。到现在为止,供给中心死了四个了。如此减员,杰克想象着,那个部门的头头又得积极招兵买马了。
杰克下一步核对的是另外几种传染病患者的死亡时问。为了核实未经他解剖的几名死者的时间,他给楼下的首席检查官巴特·阿诺德打了个电话。
杰克将所有的信息集中起来,每次发病的情况立刻变得清晰起来,供给中心的女士每次都是最后倒下的一个。这意味着,当然还没有证实,在每一种病例中,供给中心的人都在最后受到了感染。杰克自问这是什么意思,但却无法得出答案。不管怎么说吧,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细节。
“我必须去一趟总医院。”他忽然站了起来,说道。
切特连头都懒得抬起来,管自气愤地说:“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吧。我说话管什么用。”
杰克穿上他的掷弹兵夹克。“别往心里去,”他说,“我知道你是关心,可我必须去一趟。我得去查一下这个神秘的供给中心。这可能仅仅是一种巧合,这我同意,可似乎根本不可能。”
“宾汉怎么办,还有劳瑞提到的那些个团伙成员?”切特问道,“你得冒很大风险。”
“这就是生活,”杰克说道。他朝门外走去,顺便拍了拍切特的肩膀。杰克刚走到门口,他的电话便响了。他迟疑着,不知要不要接这个电话。这通常是化验室的什么人打来的。
“要不要我代劳?”切特看出杰克有些犹豫,便主动问道。
“不了,我在这儿,还是我来接,”杰克说着,回到写字台边,拿起听筒。
“谢天谢地你在那儿!”电话那一端的特瑞西显然松了一口气,“我生怕找不着你,至少是时间来不及。”
“怎么回事?”杰克问道。他的脉搏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