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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族灰姑娘-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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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和他本身的气质是分不开的,他没有戴军帽,所以那头香槟金的及耳的头发十分打眼,他还把鬓角的碎发在脑后扎了一个发髻,露出宽阔的双耳。人们不禁疑惑军人可以留这么有型新潮的发型么。而且他有一张十分迷人的脸,下巴尖尖的,嘴唇很红艳,鼻梁高挺,一双黛青色的眼睛好像名贵的宝石,不管视线看到哪个方向都有女人为之心跳。

可惜的是这样的人却面无表情,看起来极其不苟言笑,有点令人害怕,好像谁说错了话,当了他的路,他就会扬起马鞭甩过来。

年轻人停下来,往不远处的湄公河岸眺望了一眼,久久的没有动,眸子里涌动的旁人看不懂的暗流。

她好像曾经说过要去湄公河看看是吗?普尔曼沉下心想着,突然发现记忆里那个女孩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犹如昨日才发生过的,令人深刻。而他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便悄悄把这些记在心里却不自知。

年轻人身侧的军人看着他,唤道,  “普尔曼少爷,我们该走了。”

普尔曼却问他,  “你确定她真的死了吗?”

罗切斯特一怔,他没想到普尔曼刚才出神的原因是丝楠,在过去的半年多里,相同的问题普尔曼追问他不下几十次,好像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问他。对丝楠的死,罗切斯特也是悲痛的,偏偏普尔曼像自虐一般一次次揭开这块伤疤。

起先普尔曼还迁怒过罗切斯特,他甚至说罗切斯特不该管瑟琳娜的死活,瑟琳娜是他的姑母啊,如果普尔曼真的如传言中冷酷无情,为什么独独重视丝楠。普尔曼亲手打了罗切斯特十军鞭,那时普尔曼还没有军衔没有任何权利打他,但罗切斯特硬生生承受了这十鞭子在床上躺了三天。

“是那个高棉人亲口说,她没有必要骗我们不是吗?如果丝楠小姐没有做出牺牲,他们为什么愿意放过我们。”

“我一定要把这群人赶尽杀绝。”罗切斯特不意外看见普尔曼眼里那刻骨的愤恨,准确的说,跟在这位原本陌生的大少爷身边这么久了,他已经深深体会到丝楠的死对普尔曼的影响有多大。

他们的任务除了维持边境安全,缉捕反抗分子,还要搜查丝楠的下落,普尔曼说,不论是死是活都要把她找到。士兵们却没有谁有怨言,反而各个佩服他,对他言听计从,不敢看轻这个比他们大多数要小的年轻人。他们完全被普尔曼震慑到了,甚至设想如果是自己的亲人死于非命,他们会有如此执念复仇吗,不惜与自己的父亲决裂,放弃优越安逸的生活,到荒山野岭驻扎,与野兽作伴?而且普尔曼杀古斯的时候,他们都是亲眼看到的,四枪,两枪在双腿,一枪在腹,最后一枪在肩,都不是要害,在古斯睁大着眼睛,痛苦的哀嚎惨叫时,普尔曼割下了他的脑袋。

他提着古斯的头,对他们阴冷的说,  “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罗切斯特到现在还记得。

快马从湄公河旁的直路上走过,扬起尘埃无数,他们才走不久,一个黑发女孩从旁边的杂货店走出来,双手捧着一大袋食物慢悠悠的走。丝楠在想中午吃什么,是做东南亚风味的咖喱饭呢,还是中国菜呢。貌似拉格尔说今天要来蹭饭啊,要不做难吃点?上次就是弄太香了,招来了一个吃白食的,丝楠郁闷的唉声叹气,她为什么要在拉格尔面前展现厨艺啊,这厮放着大饭店不去,就要猫在她的小厨房里。丝楠哪里想到她此刻正在的路上,几分钟前,普尔曼刚经过。

普尔曼和罗切斯特去了法国驻殖民地总司令部,在暹罗山下,一栋不高的建筑周围,守备极其森严,所有士兵都荷枪实弹的站立,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普尔曼他们刚走近就被长矛拦下。

普尔曼掏出一个信封,狂妄的直接丢在地上,  “你们安德拉斯司令请我来的。”

这里的守卫也不是无脑的人,看普尔曼的态度估摸着他的来历,虽然他的衣服上没有任何军衔军阶,那守卫连忙捡起信封。打开一看,  “原来是普尔曼少爷,请您稍等。”后面的士兵立刻去禀告。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西装的行政人员走出来把普尔曼带到一间会客厅,法国殖民地军队最高领袖已经在那儿等候了,他用欣赏的眼神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两个年轻人。

普尔曼也在看安德拉斯,安德拉斯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满头白发,但人高马大,背脊依然挺直,双眼精亮如炬,穿着一身白色军装丝毫不显老态,好像随时都能冲锋大战一场。普尔曼觉得自己应该在小时候见过这个男人“您好,安德拉斯先生。”罗切斯特说,普尔曼没吭声。

安德拉斯笑着点点头,  “你和他都是天生的军人。”总司令第一句话就给了普尔曼和罗切斯特极高的评价,罗切斯特谦卑的低头,而普尔曼仍然盯着安德拉斯的眼睛,不为所动,没有多余的表情。

被小辈如此没有礼貌的看着,安德拉斯却很满意,  “好好,想不到啊,米歇尔的儿子比他强多了。”

普尔曼还是不说话,他原以为安德拉斯命令他来是为了惩罚他在边境所作所为。那封指派信件是利顿总督亲手交给普尔曼的,他当时只扔给普尔曼一句话,好白为之。实际上,利顿对普尔曼插手两国边境军务非常不满,否则也不会亲自到交趾去见普尔曼,要知道米歇尔的任命完全是越权行为,利顿分别向司令部和议会中心报告过。

“你父亲也有手腕,就是做事缩手缩脚,不敢想也不敢甩开手干,所以到现在还只是个小殖民地区的副总督,你,不一样啊。”

安德拉斯虽常年呆在西贡,对殖民地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无所知。他知道普尔曼十六岁就铲除了米歇尔在暹粒最大的政敌,莫博森至今还在议会中心监室里拘着。虽然他的方法引人耻笑诟病,但安德拉斯却认为这个孩子有一颗冷硬的心肠,而且行事作风不循规蹈矩,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所谓道德伦理全然不放在心里,这才是真正干大事的人。

安德拉斯问普尔曼,

“孩子,有没有兴趣到我麾下锻炼一段时间?说不定你能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尉官。”

第一百一十二章 身份暴露

西贡议会中心,法国殖民地最核心重要的政府机构,全权负责殖民地政、军、商所有事宜。虽然规定是这么说,有时候也形同虚设,毕竟到了殖民区,说话真正算数的是总督们了。议会中心坐落在白人区最中心位置,今天上午的殖民会议刚结束,议员们散会鱼贯而出。

因此当身着蓝黑色军装的年轻人与他们相向而行时,引起不少人注意,其中就有丝楠的牌友卢瓦,卢瓦没见过普尔曼,以为他是哪个权贵的公子,西贡敢在议会中心横行霸道的少爷们,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可普尔曼实在眼生。

普尔曼习惯被人注视,旁若无人的朝侍卫出示了一张纸片走进议会中心。马上有议员凑过去问侍卫,侍卫说,“他是司令部的人。上面有安德拉斯总司令的亲笔签名。”

这一听,大家纷纷议论起来,安德拉斯总司令的级别摆在那里,普通的小兵小将可拿不到他的亲笔信。如果是校官以上级别的军官,刚才那个人看起来未免太年轻了,他们甚至怀疑他成年了吗。

“没听说安德拉斯的孙子在殖民地呀?”

“莫不是哪位将军的公子?”

“不像,为什么我们从没见过他?”

突然冒出来的普尔曼给一群公务员留下深刻印象,深刻到傍晚卢瓦去赌场还跟其他人聊起这茬事。

“也只有你们这些当官人的孩子才敢嚣张,我们商人哪里敢去议会中心门口乱晃,就怕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拉格尔笑着说,没见他脸上表现出如他话里的自卑。

“话说回来,好些天没见着你了。”

卢瓦郁结的一口喝完杯里的红酒,  “别提了,忙得头晕脑胀的。”

“有什么大事?没听说政府最近有新动静啊。”拉格尔很关心政治走向,那关系到他生意赚钱,所以他结交的公务员不在少数。

卢瓦伸出两根手指,“两件事。”

旁听的比雷埃起了兴趣,  “噢,说说看?”

“莫博森那案子你们还记得吧。”

在无聊的练洗牌技术的丝楠也停下来,侧耳听。

拉格尔诧异,  “还没结?这都过去多少个月了。我说你们公务员吃皇粮也罢了,干事的效率十分堪忧啊。”

“等你体会到夹在中间难做人的感觉就知道痛苦了,”拉格尔说,  “本来是米歇尔的儿子和莫博森两个人的纠纷,天知道为什么越闹越大,牵扯进来麦凯克伦不说,现在连约瑟夫也要插一脚。”

“那不是很显然的事么,莫博森就是约瑟夫的走狗,”拉格尔声音恨恨的,显然吃过这两人的钉子。拉格尔曾经想把地产生意往柬埔寨北部扩展,问题是约瑟夫把持着柬埔寨绝大部分土地,北部房屋和土地都由莫博森负责,拉格尔去找过莫博森,莫博森提出的分成和税率,高到他难以接受。

“难道约瑟夫终于要保莫博森了?”丝楠突然开口惊到了三位男士,特别是她说话的口吻,好像特别熟悉这两人。

看到三人的眼神,丝楠讪讪的笑,  “我就问问,问问。”

卢瓦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说,  “上个月议会中心收到约瑟夫的书信,愿意担保莫博森与高棉人没有关联。”

奇怪了,约瑟夫不是一直袖手旁观吗,怎么突然改性了?丝楠想不通。

拉格尔问,  “那么,第二件事呢?”

“议会通过在殖民地修建铁路的提案。”

“这个有意思,提案是谁提的?”

“米歇尔欧罗斯,议会决定年底先试着修建从暹粒到南圻的铁路。真不知道柬埔寨这两个总督在想什么,总给我们添乱。”

“建铁路是好事啊,以后货物运输不就快多了。”搞运输的比雷埃很赞成。

卢瓦抱怨,  “问题是又有大批劳工输入,他们的资料保存、劳资发放通通由我们管。还包括铁轨的刚原料全得从境外进口,机器和技术支持,这些通通要经费,钱,钱,钱,上哪儿找去,没有钱,碎寸步难行。”

丝楠问他,  “为什么不用本地劳工,高棉人的体力还是挺不错的,”

“高棉劳工?哈,米歇尔快急死了,出了那档子事,现在没人敢用高棉劳工。米歇尔也算是以身试险,告诉其他人高棉人有多阴险可怕。”丝楠明白卢瓦指的是葛瑞被高棉工人所杀。

他们正聊着天,赌场另一头忽然传来喧哗争吵声,赌桌被掀翻,扑克牌和骰子掉得满地都是,一片哗然。

真难得,有人敢在泉园闹事。丝楠也算泉园的老赌徒了,从来没见过泉园的老板,来这儿赌的大多是达官贵人,要不就是像拉格尔这样的大土豪,当然也有那种小暴发户小商人,往往这种人来几次便输的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此时掀桌子的男人就是这类人,他一脸颓败绝望,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他死死的瞪着发牌员,  “肯定是你们捣鬼,是你们骗走了我的钱。”

发牌员经过专门训练,这个时候还能保持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先生,请您先冷静下来,有任何要求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谈。”

“你们能把钱还给我吗?”男人还抱有一丝希望。

“很抱歉,先生,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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