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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爷?难道就是曾经在这个敬老院住过的那个棍爷?”
高姨微微一笑:“小点声,这里是敬老院呢。”
“我只是有点意外,因为我听说棍爷是在你死后,不对,是你的分身死后不久就去世了。他当时的身体状况恐怕根本无法让他离开敬老院,更不可能跑去宾馆这种繁华的地方。”
“我当时也很惊讶,根据我的推断这个时候的棍爷岁数也不小了,后来我虽然没去过敬老院几次,但是也有所耳闻,棍爷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好,他都变成那个样子了,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宾馆楼下,这本来就是不符合情理的一件事啊。”
但转念又一想,本来在我们身上也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合清理的事情。
然后我的分身就问,这个棍爷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会有棍爷这个人,我的分身看着我,他的表情大惑不解。”
“其实我也很好奇,棍爷和你们当初进入西域的探险队到底有什么联系?到底起到了一个什么作用。”
高姨摇摇头:“棍爷是我们一切噩梦的开始,我第一次认识棍爷,是从你们学校出来,当时我和叶然负责监督铸魔阵的工程,说白了,主要的监工是叶然,我不过是个围观走过场的人而已,毕竟把叶然自己扔到学校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当时叶然在监工,我年龄还小,玩心很大,就四处溜达,之后就见到了棍爷,那时候棍爷身体还算灵光,但是脑子也有点糊涂,我遇到他就是在学校的小树林。”
“小树林,又是小树林,怎么什么事总会起源于这个该死的小树林。”陆冬心里暗暗想。
“当时我在树林里转,是因为我察觉到那个树林有一些微弱的灵体的现象,可是当我走进树林的一刹那,那些灵体的现象全部都消失了,紧接着,我看见了棍爷,当时棍爷坐在树林里的椅子上,他笑呵呵地看着树林里跳来跳去的麻雀,然后他喊我,他说小丫头,你一定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然后我们就攀谈了起来,然后我当时也是为了炫耀,就和他说起了我们在主楼弄的铸魔阵。
棍爷看了一眼主楼,脸色忽然大变,原本笑呵呵满是皱纹的脸庞,忽然迸发出条条青筋来。他似乎很害怕,又很愤怒,我不由得奇怪,变问他,大爷,你没事吧。
棍爷抬头看了我一眼,嘴里就长起了一首奇怪的歌,然后他淡淡地说,这世间,活人总是要镇鬼的,镇鬼的人很多,想请人来镇鬼的人更多,大家一心想着把鬼从自己身边驱逐,却不想有的鬼不该阵,有的鬼是不能镇。
我当时对他的这个论调感到不太满意,毕竟我当时是在为政府工作,而且我们当时的调查组里,各个都是驱魔降妖的好手,怎么现在,一个平平常常的老头竟然批评起我们的工作来了。
于是我就问他,大爷,那你说什么能镇,什么不能镇呢?
棍爷当时摇摇头,他说有的鬼虽然留在阳间但是并没有恶意,他们只是有着对生的执念,他们从来都不会害人,只是远远地看着这些他们曾经生活过的街道店铺,你说这样的鬼应该镇么?
我轻蔑地回答棍爷,只要是鬼,留在阳间,就一定会危害到人,且不说他会不会害人,光是他身上的鬼气和煞气就足以让孕妇流产,婴儿生病,所以就算是善鬼,也不能留。
棍爷似乎并没有理会我的话,而是继续说,有的鬼,他们本来是不愿意到阳间来的,却被驱逐而出,他们与人无害,将自己藏起来,却有人处心积虑地想把他们挖出来,那你说这样的鬼该不该镇。
我当时并不知道鬼王的这些事,傻呆呆地看着棍爷,什么样的鬼会被人从阴界驱逐而出,我当时十分不能理解,罪恶多端的人会下地狱洗炼罪恶的灵魂,可是什么样的鬼,他到底做了什么样了不起的事才会被驱逐出阴界,这已经完全打碎了我的思维逻辑了。
这个时候棍爷说,每周二晚上,都会有和你一样充满疑问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也试图找到关于这些的答案,如果你感兴趣,不如去看看。
我摇摇头,不,我不感兴趣。
棍爷倒是不可置否地说,也许到时候,你就会有崭新的发现了。
不得不承认,棍爷的话虽然是干干巴巴,毫无营养,但是他让我心动了,就好像在我脑子里埋下了一棵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很快就发芽成长了。
自从我有了鬼眼和占卜的天赋之后,我并没有接触过其他和我有相似天赋的人,我一直生活在惊恐里,我不敢告诉别人我能看到很多匪夷所思的鬼和事情,我的这些天赋,我生怕我会被当成异类,被抓走,被送进什么实验室当成怪物解剖。
我想见到别的人,更多的,和我一样的人。
最终我参加了他们的聚会,并且陷入了更多的麻烦。
我对于鬼王的了解,几乎都来自于棍爷,我在敬老院的那几年,棍爷的状态下降的很快,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糊涂中度过的。
但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变得非常可怕。”
第418章 巨大坟墓
“可怕?”
“对,就是可怕,他糊涂的时候,和蔼可亲,脸上常常会露出孩童一样的笑,他还会唱歌,儿歌,只是每次唱起来,都很含糊,很难听得清他到底唱的是什么。
可是当他清醒过来,他瞬间就会变成另一个人,经常破口大骂,从他骂人的话语来看,他意思是他是被陷害了,才落到这种独身一人的程度,而且他会大笑,他说我们都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小白兔,这一会儿被人把玩,下一秒就杀了见血。
他骂人骂的难听,但如果你真的问他,你骂的到底是谁?
他瞬间就会语塞了,然后阴沉着脸,开始给我讲鬼王的故事。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地问他,棍爷,你如此信誓旦旦相信鬼王的传说,但这些故事被称作传说是有原因的,就是它们都未必是真实的。
棍爷却轻轻一笑,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
我反问,那你怎么知道是真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头,我都记得呢,一切谜题的答案就在这里。”
“棍爷恢复了三生三世的记忆。”
高姨点点头:“只有这点可以解释棍爷为什么会如此肯定,自己的知道一切的真相,因为他看到了,他的前世,曾经目睹了鬼王反叛的那场战争,所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可当我问起他,更多的细节的时候,他却又不肯说,他说这样吧,你今晚午夜来我的房间,我会给你看一些东西。
当时,我先是涨红了脸,毕竟当时我还是未出嫁的黄花大姑娘,让人知道了,我午夜在一个老头子那里留宿,若是被人知道了,成何体统。
棍爷却只是微微一笑,晚上来,你会看到一场好戏。
棍爷笑的实在是太诡异了,我不禁阵阵恐惧,但可惜我最终还是没能经得过诱惑,我晚上到了敬老院,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个雨天。”高姨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迷茫了起来:“那天晚上整个敬老院十分恐怖,那还是我第一次在晚上去敬老院,敬老院的大厅里没有人,敬老院的大门大敞四开,不时有寒风从敬老院的大厅穿梭而过,整个敬老院根本没有现在我们感觉的如此温馨和温暖,而是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我上了楼梯,每一扇门都在风中不停地摇曳,我穿过长走廊,恐惧极了,因为我看见走廊里不时有影影绰绰的魂魄飘过,那些魂魄并不是在敬老院里死去的老人的魂魄,而是原本就存在于这间养老院的魂魄。”
“原本就存在,什么意思?”
“比如你在乱葬岗上盖一座大楼,那么乱葬岗的原本没能投胎的魂魄,也会出没于大楼当中。”
“难道说敬老院原来是个乱葬岗?”
“不是,应该不是?”高姨骤起眉头:“之后我调查过那家敬老院,发现了很多蹊跷的地方,比如那家敬老院从来都没有人建造过,就好像是在地面上生长出来的一样。
总之,这家敬老院倒是邪门的很。
之后我走到棍爷的房间,棍爷坐在床上,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窗外,这时候窗外已经下起了大雨,雨水拍打在窗棂,发出阵阵啪嗒啪嗒的声音。
棍爷?我轻轻地喊。
他没有回答我。
我又喊:棍爷,你不是让我晚上来找你们。
棍爷扭过头,张开嘴,却没说出来话,嗓子里发出了嘶嘶啦啦呜咽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咔嗒,咔嗒,是一个女人的高跟鞋声,我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只可惜,敬老院的房间简单得很,除了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棍爷伸出手,指着前方,我回过头,发现是窗台边的一个衣架,上面挂满了衣服,又和窗帘混杂在一起,我当时又瘦又小,确实可以躲在那个地方。
我躲在窗帘后,只留下一小条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我看见一个女生,木讷地走进房间,那女生挺漂亮,长得文文静静,一脸书生气。
她走到棍爷的窗前,恶狠狠地瞪着棍爷,棍爷即没说话,甚至也没多看她一眼,接下来她做了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举动,她竟然从旁边掏出一个枕头,狠狠向棍爷压去。
我当时也懵了,只见那个女生下手十分狠毒,她骑在了棍爷的身上,把那个枕头狠狠往下压,棍爷开始猛烈地挣扎,但很快他就不动了,毕竟棍爷是个老人,女生很快就占了上风,她继续按压了棍爷的头一会儿,直到棍爷一动不动之后,她才把枕头从棍爷身上拿开,我看见棍爷脸色铁青,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天花板,女生看着棍爷,原本木讷的表情见见恢复,忽然只见棍爷身体一阵,突出一口血,喷在女生身上,这一口血把女生喷醒了一般。
女生渐渐清醒过来,她低下头,看着被自己骑在身下的棍爷,女生试了试棍爷的呼吸,然后身体猛地一震,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从她的表情上来看,我知道,棍爷一定是死了。
女生身体一软,咣当一声从床上栽了下来,她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一边跑,一边不时惊叫一声,但是她很快克制住了自己,她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喊出来。
我从房间的窗户看到那个女生离开了敬老院,向学校方向跑过去了。
我从窗帘里走出来,看着棍爷,他身体开始凉了,但是让我惊讶地是,我并没有看见魂魄从他的身体里游离出来。
我当时心生疑问,难道说棍爷是没有魂魄的么?
我手轻轻点向棍爷眉心的七窍之处,手指刚刚碰到,我就发现发现棍爷的身体猛地一阵,就好似是触电一样,然后他的眼珠子飞速地旋转了起来,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然后他开始用另一只手在天花板笔画着,但是他的手冰冷无比,就和死人手没有差别。”
第419章 精心布局
这时候我发现,他另一只手在天花板上已经磨破了皮,在天花板上留下了鲜红的血迹,只是那些血迹形成了很多符号,那些符号没有一个是画完整的。
棍爷,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