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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什么。丢死脸了,整个学校都闹得沸沸扬扬。唉,家里还出了点别的事,你嫂子她……”他脸色十分悲伤。
我有一种愈来愈强的预感,冒出很匪夷所思的想法,李大民不会就藏在他家吧?我一咬牙,学着李扬的做派,从兜里摸出皱皱巴巴的二百块钱塞过去:“陈大哥,你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也没什么表示的,这点钱……”
陈大哥赶紧往外推:“小刘你这是干什么,这是打你大哥脸呢。你帮我闺女驱鬼,出了这么多力,我还没谢你呢,怎么好意思要你的钱。哦,对了,赶紧进来喝口水,让你站外面多不礼貌。”
第七十一章 老头
看书窝网阴间到底是什么 正看着,房东女儿突然肩头耸动,双手撑着地,低声抽泣,眼泪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哭得非常伤心。我心里不得劲,想进去安慰安慰,这时房东大嫂站起来,来到门口。一看到她,我吓了一跳。这娘们本来有点虚胖,脸特别大跟高丽人似的,可几天没见整张脸却如刀砍斧凿,不但瘦削而且全是棱角,两个颧骨高高耸起,眉毛倒竖,充满了难言的戾气。她上上下下打量我:“你是谁?”
我咳嗽一声:“大嫂,我是小刘啊,你不认识我了?”
“你有没有礼貌?”她尖声厉叫:“谁让你进来的?”
在她厉声质问下,我心脏狂跳,满头虚汗:“大嫂,你听我说……”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她瞪着眼珠子狠狠瞅我。
我摆摆手:“好,好,你别发火,我这就走。”
房东大嫂怒骂自己丈夫:“这里不准外人进,你不知道吗?破坏了转世气场怎么办?怎么办?!让他滚!”
“哐”一声大门关上。房东大哥看看我,我看看他,屋子里气氛极为压抑。按说我也经历过一些让人胆颤心惊的冒险,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心悸不已。好半天,我眼前还是房东大嫂那张暴戾十足的脸,怎么也缓不过这个劲。
房东陈大哥叹口气:“小兄弟,你还是走吧。我们这里不让外人进来,只有信奉转世娘娘的教友才可以。你多多见谅吧。”
从他家出来,外面天色昏沉,天空中凝了厚厚的铅灰色云层,整个大地昏蒙阴暗,雨点落了下来。我心情无比压抑,冒着雨走在街上,看到锁着门的破澡堂子,回忆起过去的一幕幕一景景,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我全身浇湿,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雨越下越大。天色朦胧,只能看到偶尔打着车灯的车一扫而过。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接通后是秦丹欣喜的声音:“老刘你在哪呢?我师兄回来了,你赶紧过来啊。我们都在等你。”
我收了电话,仰望天空,心一直在沉着。我太累了,不想再掺合了,可一想到下落不明的王雪,心就跟针扎一样,较劲的疼,呼吸不畅。我叹口气,招了招手打了一辆车,奔向解铃住的小区。
等到了解铃他家,他们几个人正在喝热茶。解铃还是老样子,光着头,笑眯眯的,看不出风尘仆仆的样子。他正在给秦丹、李扬和铜锁斟茶:“你们尝尝,这是我一个朋友送来的正宗龙井,味道怎么样。”
铜锁和他俨然已经成了最好的朋友,嘻哈说笑,品着茶,看我进门,哈哈大笑:“哎呦我草,老刘你怎么像个落汤鸡,我们正在喝茶呢,刚巧喝完,你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解铃对我和善地笑:“刘洋是吧,赶紧把衣服脱了擦擦水,招待朋友我茶有的是。”
看看人家,说话就是暖人心。我把上衣脱掉,用毛巾擦了擦水,借穿了解铃的t恤,也坐下喝茶。刚端起茶杯,还没等喝,解铃问道:“小师妹,你们中间谁来做天眼观想?”
铜锁指着我:“就他。”
解铃走到我面前,问:“刘洋,你和失踪的当事人,叫王雪吧。你们有没有过亲密接触?”
我有些尴尬:“算有吧。搂搂抱抱什么的。”
“有没有横的关系?”他问。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解铃笑得非常诡秘,左手做圈,用右手中指插进圈里,来回动了两下。我红着脸,支吾半天:“没有。”
铜锁和李扬在旁边嘎嘎乐,铜锁拍着腿说:“我活这么大,没服过谁。老刘,你是第一个。**丝之王。”
我气得差点把茶泼他脸上,这小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初中尸毒时候,要不是我和李扬拖死狗一样把他弄这来,现在估计已经开上追悼会了。
解铃笑眯眯说:“刘洋,我没别的意思。天眼观想是一种很玄妙的法术,作法后你能通过开天眼看到失踪者所经历的一切。当然,作法的条件也比较苛刻,两人必须有过一定的亲密接触,另外还要看被施法者的个人体质和慧根。有的人只能看一分钟,有的人却能观想一生,如果**力者甚至还能观照三世因果。”
我问道:“是不是和起乩追踪一样,我也会画下失踪者所看到记忆最深的场景?”
解铃摇摇头:“原理相似,但境界更深。天眼观想中,你所看到的一切只有你自己知道,作法结束后,犹如大梦一场,能记住多少就不好说了。有的人在观想中,能经历他人的一生,不过一旦作法结束,从观想境界中醒来,却什么也记不住,如浮光掠影,白马过隙。”
李扬惊讶地说:“那不等于白作法了吗?”
解铃点头:“是白做了。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并没有白做。你在观想中经历了别人的一生,相当于又活了一辈子,虽然记忆丢失,却心境依在。这东西很玄,只能自己体悟,我也说不明白。”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说:“解师傅,来吧,我下定决心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做。”
“好。”解铃说:“我要的就是你这种愿心。”
他走到墙根的神龛供台前,先敬了三炷香,沉默片刻,然后从桌上拿起来一支毛笔一张宣纸,回到我面前。他看看屋子里的人,说道:“一会儿我要作法,务必请各位噤声,不管看到什么只管看就是。”他拍拍我,又说道:“见怪不怪,可谓之观想境界。”这话既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屋子里人听的。
现在这气氛很是凝重,就连一向开玩笑的铜锁都正经危坐,不苟言笑。
解铃道:“刘洋,天眼观想之前,我要先测测你适不适合做。”
说着,他坐到旁边,看着我,一字一顿问:“刘洋,你信不信任我?”
他说话的表情一本正经,我看看他,解铃的眼球很黑,深不见底,透着一股让人舒服放松的气息。我点点头:“我信任你。”
“好,那我们亲个嘴吧!”我正惊愕,还没反应过来,解铃忽然凑近,一下亲在我的嘴上。**,这小子变态啊。我刚想挣扎,闻到解铃嘴里有一股清清的***香气,他嘴唇特别柔软,根本不像个男人。我心念一动,正愣着,忽然嘴唇一疼,被他咬出血来。亲完这一口,他坐回原位,嘴唇上是淡淡的血迹。我刚要用手去抹自己嘴唇,他摆摆手:“不要动,我们的血液融合,你才能借我的神通。”
第七十二章 不炼金丹不坐禅
看书窝网阴间到底是什么 我微微一笑:“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铜锁和李扬对视一眼,没说什么,铜锁重重拍了拍我,欣赏地点点头。
解铃把宣纸放下,微微闭上眼睛,抬起头,胸口微微起伏,缓缓深呼吸。好一会儿,睁开双眼,整个人似乎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他招呼李扬和铜锁,把八仙桌抬到一边,房间正中空出一大块面积,然后取来两个蒲团面对面放下。
他示意我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又让秦丹拿来一个铜制香炉放在两个蒲团中间。他取出三根长香递给我:“刘洋,点上吧,虔诚一些,然后插到香炉里。”
我知道要来了,心怦怦跳,可是并不后悔。我用打火机点上长香,小心插进香炉,香火渺渺,飘出徐徐白烟。解铃坐在对面的蒲团,让我跟他学,双膝盘起,双掌平伸,我们两个隔空拉手,长香在中间烧着。
解铃对秦丹交待,如果长香烧的时候忽然断了,又或者烧出两长一短,马上施法把我们从观想境界里招回来。秦丹咬着牙说:“如果招不回来呢?”解铃笑:“那就到卫生间接一桶凉水,朝我们头泼下去。”
解铃看着我,一字一顿道:“兄弟,如果一会儿发生意外,我会先保自己,你就自求多福吧。”
我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这确实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没问题。你该走就走你的。”我呲着牙笑。
“闭上眼睛。”解铃说。我慢慢闭上双眼。他的声音在耳边悠悠:“观是心观,想是心想。念如流水,心似磐石。香象渡河,截流而过。初禅,心一境性;二禅,定生喜悦……”
声音空空渺渺,似天外之音,我眼前一片漆黑,如在混沌梦中,那个声音就像是幽幽飘来的指路之声,让我的心情不自禁跟着走。
这种感觉还真像做梦一样,根本没有睁开眼睛,影像自然在脑中生成,不是看到的不是臆想出来的,而是自然生出,这就是观想?我正寻思呢,场景渐渐清晰,眼前是一个漆黑封闭的房间,冷不丁看上去特别像一处墓室,墙壁为黑石砌成,低矮逼仄,十分压抑。屋子里点着两盏幽暗的灯台,幽幽光亮中,我看到了一幕奇景。
房间里放着一口黑色的大缸,里面盛着水,在缸里泡着一个人,只露出头来。她一头黑发披散,漂浮在水面上,脸色苍白无血,而嘴唇艳红,眼神里透出极度悲哀绝望的神色。都说哀莫大于心死,看到她,我算是理解了心彻底死去是怎么一种状态。绝望的让人想哭。
看到她,我落泪了。这个人正是王雪。
在黑缸对面的墙根下,半坐半躺了一个人,我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是李大民!灯台幽幽,他神色冷静,手里不是空的,正在抚摸着什么。仔细去看,原来是一只黑色的狗头。
现在我的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做梦,视角不能随意操控,但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却一目了然。我无法参与,无法表达,只能在虚无之中静静看着。
那只狗头我认识,就是密道里挖的地狱犬雕像,没想到跑到李大民手里了。李大民抚摸了片刻,手上似乎一用力,掰下来一个东西。原来是镶嵌在狗头上那块黑色的石头。
这枚石头光溜溜的,呈椭圆形,看起来滑不留手,表面密密麻麻全是细孔。李大民把石头冲着大缸里王雪晃了一晃,然后趴在地上,像蜥蜴一样,撑着双手爬过去。
爬到缸前,李大民把石头塞到王雪耷拉在缸外的手里,让她握住。王雪忽然抽泣起来:“这个能救我吗?”
李大民叹口气:“不能。无法治病,却能确诊。让你知道病是怎么来的。”
“病入膏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王雪绝望地说。
“以此为鉴,积累福德,这辈子已经毁了,下辈子再好好做人。”李大民柔声道。
我越听越不对劲,他们两个好像还挺默契,王雪看样子并不是被李大民劫持来的。
“这是什么东西?”王雪问。
李大民拍拍她细嫩的手说:“这叫三生石,能观照三生,你上辈子,你的今生,你的下辈子。看看你的上辈子,就能知道今生因果从何而来。”
“你的上辈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