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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中邪
对于张晓兰的离奇死亡,警察排查了一些人,其中就包括李天珍与刘大奎,不过都没什么结果。警察查了几天,也没查出个结果,便把张晓兰的尸体还给了刘家。
毕竟,不管怎么说,张晓兰都是刘家的媳妇。因此,安葬张晓兰的事,应该归刘家管。
因为刘仁清仍在医院住着,刘大奎又是个傻子,刘家现在的大事小事都是李天珍在做主。大家都知道李天珍恨张晓兰,因此,都大家以为李天珍会随便挖个坑把张晓兰给葬了。
可让大家意外的是,李天珍非但没有随便挖个坑把张晓兰给埋了,她还把远近闻名的竹山老道请了过来,给张晓兰做法事。
在这十里八乡,死了人请竹山老道来做法事,那可就是最高规格的厚葬了。要李天珍很满意她这个儿媳妇,出于悲痛,在她这儿媳妇意外身亡后,李天珍花大价钱请竹山老道来做法事还说得过去。
可对于张晓兰这个媳妇,李天珍显然是不可能为她这么破费的。因此,李天珍请竹山老道来,必然是有别的原因的。
话说,在张晓兰死后的第三天上午,李天珍回家的时候,听到儿子刘大奎还在打呼噜。
在李天珍的记忆里,刘大奎是从不睡懒觉的,每天鸡一打鸣他就会起床。而现在,太阳都爬过山头了,已经十点过了。这个时间,正常情况下,刘大奎应该已经跑出去玩去了。
李天珍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她便试着推了推刘大奎房间的门,可那房门被门闩别着,她没能推开。
在与张晓兰结婚之前,刘大奎睡觉是从不别门闩的。和张晓兰结婚之后,别门闩的也都是张晓兰。现在,张晓兰已经死了,按照儿子刘大奎的习惯,他睡觉应该是不会别门闩的。
李天珍越想越觉得害怕,不过让她稍感欣慰的是,李大奎的呼噜声听上去还比较正常,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因此,李天珍觉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李大奎以前不睡懒觉,不代表现在不睡;他以前不别门闩,不代表现在不别。
这么一想,李天珍那颗不安的心稍微平复了一些。不过,李天珍还是得进门看看,才能彻底安心。
“大奎,开门!”李天珍咚咚地敲着门,那声音就跟在撞门一样,那门似乎都要给李天珍敲垮了。
李天珍也不想用这么大的力,毕竟这门是自家的,敲坏了还得自己修。只是,李天珍很清楚,他那儿子刘大奎只要是睡着了,就算是打雷都打不醒的。因此,她要想叫醒刘大奎,只能敲这么大声。
可惜的是,李天珍敲门的声音都已经传到隔壁邻居家去了,那刘大奎还是没醒。因为他那呼噜声,还是那么颇有节奏感地在李天珍耳边环绕着。
李天珍本想放弃了,因为她基本上已经确定刘大奎没事了。可是,在往外走了两步之后,不知怎么的,李天珍又鬼使神差地倒回去了。她还是想把门打开,似乎不看到刘大奎,她这心就放不下去。
既然敲门敲不开,李天珍就只能自己开门了。农村的房子,除了大门之外,屋里的那些门,虽然也有门闩,但基本上都是形同虚设的。
李天珍拿了一根薄竹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然后用那薄竹条一点一点地把门闩给剥落了。门闩一落下,刘大奎房间的门便可以打开了。
门一打开,李天珍便傻眼了。因为她发现,刘大奎正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他的身上还绑着一些麻绳,不过那麻绳,有些已经松脱了。
见了此景,李天珍急忙跑过去解开了刘大奎身上的麻绳,并把他摇醒了。
刘大奎醒了之后,倒也没什么别的异常,就是两腿间那没用的小东西有些红肿。李天珍问刘大奎痛不痛,他回答说不痛。
李天珍问刘大奎是怎么回事,刘大奎一边摇头一边说:“不知道,不知道。”
问了刘大奎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李天珍也就只能把这事装在心里了。
当天夜里,李天珍没有去医院照顾刘仁清,而是留在了家里,因为她预感到夜里会发生一些什么。
晚上十一点过,在自己屋里的李天珍依稀听到刘大奎的屋里有一些响动。在听到响动之后,李天珍便轻声地走到了刘大奎的屋门口。
在白天,李天珍为了夜里能看到屋内的情况,她故意用錾子在刘大奎屋子的门上钻了一个小洞。
这夜的月儿相当明亮,有月光的照射,李天珍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屋内的情况。
屋里边,刘大奎一件一件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在脱完衣服之后,刘大奎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裆里。
刘大奎这么捣腾了一阵,然后把裤子也脱了。
这一下,刘大奎全身都光了。在脱光之后,刘大奎拿来了麻绳,把自己给绑了起来。
看到这里,李天珍彻底无语了。
这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这还是那个刘大奎吗?
李天珍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是真的。可事实就在眼前,她不想相信也得相信。
就在李天珍以为刘大奎是在自慰的时候,刘大奎突然拿出了一根擀面杖。对于这根擀面杖,李天珍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擀面杖就是张晓兰死的时候塞在她下体里的那一根。
这根擀面杖,当时是同张晓兰的尸体一起被警察带走了的,怎么会在刘大奎的手里呢?就在李天珍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刘大奎又做了一个让她震惊的举动。
只见,刘大奎把绑在身上的麻绳松了松,把两只手都腾了出来。在腾出手后,刘大奎一手拿着自己的那玩意儿,一手拿着擀面杖往上面戳。戳着戳着,刘大奎的那玩意儿就开始红肿了。
作为刘大奎的老妈,李天珍当然不能让事态这么继续发展下去。她用手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于是她便点燃了煤油灯。
那煤油灯刚一点燃,便被一股风给吹灭了。大门是关着的,照说不会有风吹得进来。李天珍以为是自己手抖了,把煤油灯给抖灭了,于是便把煤油灯放到了桌上,然后拿起了火柴。
李天珍刚把火柴划燃,又是一股风,把她手中那火柴吹灭了。
“什么东西?”李天珍大骂了一声。
在骂过之后,李天珍再次划燃了火柴。这次没有风吹来了,那火柴正常的燃烧着。只是,在李天珍准备点煤油灯的时候,她发现,灯芯不见了。
“大奎!”李天珍扯着喉咙吼了一声,然后发疯般地向着刘大奎的房门冲过去了。李天珍感觉刘大奎现在有危险,因此她也顾不得点灯了。她得撞开刘大奎的房门,把刘大奎屋里那东西赶走。
“嘎吱!”就在李天珍即将撞到刘大奎的房门上时,刘大奎的房门突然开了。
李天珍“哐”地踢到了门槛上,接着便是“扑通”一声闷响。李天珍一个狗吃屎,摔倒在了刘大奎屋里。
李天珍摔倒之后,刘大奎慢慢走了过来。只见,那刘大奎铁青着脸,咯咯地冷笑着。
“大奎……”李天珍刚喊出这两个字,刘大奎便举起了手中的擀面杖,一棍子打在了李天珍的脑袋上。
刘大奎这一棍子,可是用了一些力道的。李天珍在吃了这一闷棍之后,立马就晕了过去。见李天珍晕了,刘大奎便把她拖出了屋子,甩在了堂屋里。
在干完这些之后,刘大奎便回了自己屋里,别好了门闩。
第9章 竹山老道
第二天早上,李天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堂屋里,她慢慢地回忆起了昨夜发生的事。
虽然刘大奎是个傻子,可这儿子永远都是娘的心头肉。因此,打小开始,李天珍一直都对刘大奎这儿子呵护有加,刘大奎也很依恋李天珍。
在李天珍面前,刘大奎从来都是很乖的,因此,要他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绝对不可能对李天珍动手的。
越想李天珍越觉得此事怪异,因此她便回了趟娘家,去跟她母亲灭门婆把这事说了。那灭门婆说她年纪大了,这事她搞不定,便让李天珍去请竹山老道。
竹山老道的名声不在灭门婆之下,不过相对于灭门婆而言,在这十里八乡,竹山老道的名声稍微要好一些。
竹山老道虽然也是跟所谓的鬼神打交道,但他只是收人钱财,替人驱邪避灾,像灭人满门这样的事,他可是从未干过。
在这种事情上,李天珍向来是很信奉她娘灭门婆的。因此,灭门婆叫李天珍去找竹山老道,李天珍立马就去了。
竹山老道这人,只要给得起钱,那是很好请的。刘仁清家,在这十里八乡,虽然算不得首富,那也算得上是少有的富贵人家。因此,请个竹山老道的钱,刘家出着是不会费什么力的。
竹山老道被请到刘家后,先是围着刘家的土墙房子转了一圈。在走到柴房的时候,竹山老道停住了脚步。
停下之后,竹山老道扬了扬他手上那已有些泛黄的拂尘,然后让李天珍去准备一些香烛纸钱,还有白酒和碗。
这些东西可都是做法事的必备品,因此,在李天珍去请竹山老道之前,她就是准备好了的。听到竹山老道现在要用,李天珍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了里屋,把这些东西全都给竹山老道拿了出来。
在拿到这些东西之后,竹山老道又让李天珍去拿了个大红薯来,并让她把底削平,说是用来插香烛。
待李天珍把红薯拿来之时,竹山老道已经点燃了一对烛了。
竹山老道把那个被削平了的大红薯摆在了柴房的大门口,然后恭恭敬敬地把手中那对燃着的烛插了上去。
在把烛插好之后,竹山老道念了一堆让人听不太懂的经文。念完之后,竹山老道又点了三炷香。
插好香之后,竹山老道让李天珍把碗摆到了他跟前,并倒了大半碗白酒在那碗里。倒好了酒,竹山老道便取了几张纸钱。
竹山老道用手拿着纸钱,在烛上引燃后,便把纸钱投入了装着酒的碗里。那纸钱一投入碗里,碗里的酒便燃了起来。
那淡蓝色的火苗,在微风中,若隐若现地跳跃着。
点燃碗里的白酒之后,竹山老道便盘腿坐下,又开始念那听不懂的经文了。这一次,竹山老道足足念了一个多小时。那碗里的白酒都快烧完了,竹山老道的经还没有念完。
待竹山老道念完了经,也差不多到正午时分了,因为此时的太阳已经跑到头顶了。
竹山老道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然后用那泛黄的拂尘在放酒的碗里沾了一下,沾了些酒,接着便把那拂尘轻轻一扬,拂尘上沾的酒被洒到了地上。
洒完酒之后,竹山道人便又盘腿坐下,对着地上那些凌乱的,毫无规律的酒滴念起了经文。
竹山道人念了大概两三分钟,地上那些散乱的酒滴便慢慢干了,最后只剩下了七滴酒印。那七滴未干的酒,就像北斗七星一样,组成了个勺子的图案。那勺柄,正对着东南方向。
李天珍毕竟是灭门婆的闺女,因此,对于道士搞的这一套她还是能看懂一些的。
那勺柄正对着的东南方,是镇子的方向。而张晓兰的尸体,现在正在镇子里。因此,李天珍知道,这事多半是张晓兰闹的。
一想到是张晓兰搞的鬼,李天珍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正在李天珍怒火中烧的时候,那竹山老道说话了。
“怨气太重,难办。”竹山老道一边念叨,一边就要走。
竹山老道这家伙,一向是个贪财之徒,李天珍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想找李天珍多要些钱的。
竹山老道之所以敢这么玩,那是因为他很清楚,在这十里八乡,除了他竹山老道,没人能搞定这事。
这其间的厉害关系,李天珍当然是再清楚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