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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摇摇头,半响才说道:“不知道,把御神一收回来就感觉身上似乎被抽干了……”“伤元?”我打断他,“那无天、无地可能情况有点惨,还是赶快回去了!”
王熙一抬头朝外面望:“大块头呢?”
“跑了!”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吧,我们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给老大打个电话,喊他们派人去追查算了——分兵是个好主意!”
“只能是个‘好主意’了。”王熙嘿嘿笑,“你这独臂神尼的架势能追么?”
我白眼一翻,“天知道……”
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俩原本还该休息下,可惜现在这样子谁也不愿意留着,万一那家伙还有什么后手同伙之类的就麻烦大了。出来一个我俩已经搞成半残废了,万一再来个差不多的,我们还有毛的戏唱啊?
下山一路坎坷,到度假村的时候又到了饭点,我把王熙直接送到洛爷爷那里,结果刚到门口就看见小院里面老爷子正和洛大师在喝茶。
“回来了?”师傅刚说一句就看出了王熙的不妥,眉头一皱,“失足摔了还是跟人打架了?”这一身泥一身土的,老爷子也难怪会觉得我俩在什么地方摔了。
洛爷爷给王熙把脉的时候我说了说经过,两位大师脸上的凝重才稍稍放缓,“应该无碍。”师傅首先说了:“估计是伤了点元神而已。”
洛大师点头表示赞成,同时在口袋里摸出点东西开始折腾,“我给你配点药先吃,暂时缓解你身体的疼痛和脱力,要想完全恢复还得静养段时间——回去以后你就老实呆你爸身边。”
王熙平时乱拽,倒真受伤了还不敢回嘴,只能看着我恨恨的说了句:“看嘛,你把我害惨了……”满头满脸的不甘心。
我头一偏直接无视。
御师为了控制一些高级、厉害的御神,都是把用自己的八字来锁的它们,所以当无天、无地二鬼受伤以后,王熙自然被伤的不轻,要是换成桑榆的五鬼则是不会。原因简单了,她不是专业的御师,那鬼魂也不过是给她使用的而已。
师傅把这一切讲给我听已经是在他老人家回屋的时候了,我并不是很感兴趣,真正让我感兴趣的老爷子干嘛找洛大师去。
问及这个问题老爷子没有回答,他盯着我看了好几分钟,才叹了口气,“王家三代人,王和田、和睦、和淑三人虽然是现在的当家,但是对我们诸葛家的敌意已经很淡了,所以才愿意放低身段来找我们帮助,希望重入华夏法门……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是好事你还去找洛大师?”我嘿嘿笑,指着八妹子打趣:“难道师傅是准备给师妹找个婆家?”“师兄,你好讨厌!”八妹子皮薄面嫩顿时不干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
“对,资哥真是坏人,我证明!”铁子丫的也吹阴风点鬼火,巴不得我被师傅臭骂一顿。
老爷子倒是没接我的话,他微微摇头,“原本是好事,但是我卦象之中总有点不妥,不知道是在那里——七小子,你和王家打交道的时候可千万小心!”
“交道倒是大了不少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我绞尽脑汁没想出来那有问题:“师傅,你的意思是说王家会对我们不利?”
“那倒不是!”师傅再次摇头:“要说是对我们不利倒是不见得,只不过这关系着你……”师傅说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看我想了想:“总之小心点,别给我装什么大个!”
“关系我什么?”我一下子好奇了,恬着脸凑师傅面前摇头晃尾巴:“师傅,说说嘛……”
“说个屁!”老爷子眼一蹬,“老实回去睡觉了!”
到底老爷子卦象看出什么了?他要是不说的话,那我就自己来……“想自己算算?”老爷子哼了一声,“你小子还没那么大本事——你师兄几个也别想了,我叫阿玫打过电话说了,没人帮你起卦。”
我看看八妹子,她咬着嘴唇眯着眼,小脑袋使劲点——老爷子这还果真没哄我?
回到屋里我还在想这事,王熙倒是先来给我搭话:“刘哥,明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水陆大会我提前两天来,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一次,成都有什么好吃好耍的地方带我逛逛。”
“再介绍两个妹子给你?”我眼睛一斜:“正儿八经耍朋友结婚也行,只是讲讲感情也行……”“别!”王熙脸刷一声红了:“有女的我就不来!”
嘿,这家伙过这么长时间点变化都没得,还是害怕和妹子相处。
正想着呢,我突然心念一动,“王熙,你姐也来?”我声音平静语速合理,完全没有丝毫的变化——当然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实际上当时心跳还是有些加速的感觉。
“恩!”王熙满不在乎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们一起来。”
“好,管吃管住。”一口气松了。“到时候我亲自带你们四处看看,草堂、武侯祠、文殊院都去,然后是火锅小吃全部管够——对了,我自己有几家小店子,到时候你们也去逛逛。”
“呀!你自己还有生意?”王熙有点好笑:“你不是国安七部的么?”
我还没说话铁子搭了白,“他是资本家,资哥,怎么可能没点生意嘛!”
话一出口我哈哈笑了:“要说资本家,王家才是大资本家,有田有地有票子——铁子,你小子这句话没找对人哦。”
三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只有小黑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第一百五十九节 旧事重提
一个通宵能解决多少事情?
事实证明了,人数和决定事情的速度是呈反比的,人数越少做出决定的速度越快,五位大师只不过短短一个通宵就制定了所有的方针:追捕穷奇需要的步骤、寻找剩下二凶的分工、需要的资料哪里找、水陆大会的安排……等等很多事情都在哪一个通宵全部决定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不单单是王熙他们要离开,在中午时分我也陪着老爷子离开了泰山,登上了返程的飞机。
飞机降落在双流机场的准确时间是十月二十日晚上九点过,而水陆大会的准确举办时间在十一月三日,主办方还是按照惯例由张大师派人联络安排,这一次举办地就在我们四川都江堰。
其实这选址也是一悲剧,国安七部原本的三个本部出事以后,实力消减最厉害的就是我们成都分部。北京和杭州两个分部的成员基本没闲着,外勤到处跑内勤忙资料——我们呢?外勤死了一大半,结果就空出来一堆内勤闲着,按老大解嘲的话说:“除了我们还有谁有空呢?”
话中无限唏嘘。
知道老大准备叫我最后给他挣点面子回来,可是现在这一身伤我总的养养不是?本来准备送老爷子回都江堰,结果师傅大手一挥,带着八妹子钻进车里就走,根本没有让我上车的意思——看老爷子不让我上车,九小子只能歉意的吐吐舌头把车开走了。
短短两个月,肖家河的变化不小,原来我倒手的那库房位置被围了起来变成个大坑,应该是准备施工了。车子开不进去,我和铁子在肖家河沿街下了车,拎着包走进去。
铁子这丫的好歹是一学生,怎么说也该待学校不是?可是这家伙平时好像比我还闲,每天混吃混喝到处晃悠,就只是考试那段时间回去转转,也没见丫有什么挂科的——等丫毕业以后我才知道,他拿到国安七部的证件以后,第一时间居然是去和院、系领导吃了顿饭,然后再……从此以后就没人找过丫麻烦。
既然这家伙赖着不走也就没办法了,多个人吃饭而已,既然丫不愿意出钱就只能处力了,反正我最近也不太方便。本想就这样呆上几天养养伤,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一个礼拜不到我就碰上件旧事……
事到不棘手,只不过那感觉不好,就像是痔疮翻了弄一裤子血,怪难受的。
那天是二十七号晚上九点过,我接到桑榆的电话,说是准备和王熙俩提前两天过来逛逛,买东西吃小吃顺便看看老爷子。等我答应了才发现家里乱的不成样子,烟蒂灰尘满屋子都是——等我拿出拖把准备处理一下,这才看见拖把早就已经朽坏了。
没办法,只有出去买点工具回来收拾了。
手上的伤势已经大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恢复能力倍儿给力,所以甩着个膀子就和铁子出了门,什么拖把扫帚毛巾盆子弄了一大堆,结果给钱的时候发现人家红旗超市门都关了。几个售货员横眉怒眼盯着我俩等买单,心里不知道已经咒了多少句三字经了。
出门以后绕着圈子回家的时候才注意到这里被围起来了。
呃,这样说吧,以前我住的仓库那里已经倒腾开了,一圈子简易围墙把工地和外面分开,外面就是些建筑垃圾和废料——当年还没有现在这么严格的管理制度,乱倒乱扔也没事,只要你最后收拾了就行。
墙角一大堆的土渣塑料桶碎木块之类的东西,边上却有很多的纸灰。
隐隐看见那纸灰中还有些黄红色的东西,我不由得好奇,蹲下一下居然是很多香蜡、黄纸点过的痕迹,明显还有供奉肉食、酒水的样子,很新很多……
“喂,你们搞啥子的?”突然后面就有人问了,转过头一看是个大爷,端着个盆子,里面隐隐传来股子酒肉香气,“乱看啥子!走走走,不走我要打电话喊人老!”
成都人说话就这样,要是妹子喜欢带个‘哈’字音,听起来嗲嗲的,更多的是带个‘老’或者‘塞’字音,语气感觉比较重。
“大爷,你这是爪子?”我走两步套个近乎,“这房子咋了嘛?”随手摸出支红云烟递过去,“以前我就是住这的,有啥子事情我晓得,说哈嘛!”
铁子在旁边挤眉弄眼典型的八婆像,俩都是满脸的好奇。
烟点起抽上一口,大爷脸上的表情松了些:“你们原来住这里的都不晓得啊?”他满脸不解:“这边的人现在都晓得老的嘛。”
“哦,我们两个原来住这里,后来在外地上班——才回来两天,啥子都不清楚。大爷,你豆给我们说哈嘛,有啥子事情我们晓得老也好注意点塞。”
大爷把烟呼呼的抽完,半截烟屁股一甩才开了腔:“其实这个事情也没得啥子好说的——就是这个场地闹鬼,搞的现在开工的人都没得了,肖家河上上下下都晓得这个事。”
一听是闹鬼我兴趣来了,使个眼色让铁子去套话,自己则开了阴眼仔细看了看。
先是观上面的云彩,黑云浓重压得很低,边缘似墨水般的粘稠,几乎透不下什么月光,说明这里有着阴气凝聚盘结;再看工地中入夜之后有着层层雾气从地下升起,而且聚而不散只是飞上半空黑云中,那是很直白的怨气模样。
但是,但是……我心里嘀咕了半天……这情况和当年一模一样没错,但那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嘛?
我们还是翻到前面第四章,看看当年小楼的情况吧。
当时我租到这个房子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闹鬼,结果房东租了N多年没有租出去,一直空置。而我也是刚刚开始做生意,还没加入国安七部,开了几个小店铺没地方堆货于是看上了这里。
经过和老板的协商之后我便宜价租下了这个凶宅,两天就把事情解决了。
话说回到几年以前——
这房子隐隐约约透着邪,明白告诉我这里有脏东西,但是咱是谁?刘辟云,诸葛家传人之一,怕么?回答是清楚明白的:俺不怕!
所以我借着那开了的阴眼就直接冲了进去。
点燃三支请魂香插到地上,我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念叨着说辞一边偷眼四处看——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