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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央原本一直都是含笑望着赵梧升的,这会儿听到二妞对着他很是无礼,便沉下脸,不悦道:“你是什么人,敢对他大呼小叫的?!”
救命恩人兼名义上的师母!二妞刚想发作,转念一想,这还指望着碧央带她脱离苦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冲着赵梧升谄媚一笑,道:“赵大爷,是我造次了。”
赵梧升被她笑得毛骨悚然,他微微侧过身对碧央道:“姑姑你别生气,她是我最要好的兄弟,我们平日里讲话都是这样随便的。但是我知道,她是为我好。”
二妞听了这话,心里飘飘然,赵梧升算你还有点良心。
碧央的表情依然不好看,“你是紫衣的侄子,别人怎么对你好都是应该的。”
二妞觉得她的话说不出的别扭,赵梧升不过是薛紫衣的侄子,怎么就应该必须所有的人都对他好?
赵梧升挠挠后脑勺,憨憨地笑,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说不过去,“姑姑你说笑了。”
碧央横眉立目道:“说笑?!你是从来没见过紫衣的样子,为了她,就算是要我舍弃这世上的一切,我也愿意。”她说到后面,语气已经非常温婉,也很诚挚。
二妞不禁在心里想象薛紫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让这碧央如此念念不忘。
赵梧升忆起自己家破人亡,连唯一的姑姑也在多年前被歹人胁迫自尽身亡,不由怅然,“姑姑是个什么样的人?”
碧央边走边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来道:“紫衣是世上最美的人,秉性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好……”她说到一半忽然抿了唇不再出声。
“除了这些呢?”赵梧升听得不过瘾,他兴致勃勃地问。
碧央的嘴巴如受惊的蚌一般,紧紧地闭上,许久之后才哼哼唧唧地道:“我不说了,紫衣的好处我一个人知道便好。”
二妞哑然失笑,这碧央心机不可谓不深沉,又兼心狠手辣,却没想到也有如稚童一般的一面。但是心底那点怪异的感觉比刚才更甚,不知是不是她多心,这碧央谈到薛紫衣时表情总是会放松一些,眼神也更柔和。
一行人又走了半刻钟左右,碧央做了个停下的动作,然后便在这地道上四处敲了敲,也不知道她碰到了哪个地方,忽然从地道的侧面开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二妞和赵梧升欣喜地相互对望了一眼。
碧央却不急着进去,反而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想要确定他们身后没有人。
二妞惊疑不定地问:“碧央姑姑,我们后面有谁么?”
碧央露出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歉疚的表情,淡淡道:“没有谁。你以为这地道里只有那一只怪物么?裘师叔以为杀了那一只后面便畅通无阻,真是天真。”
“那万一她发现我们偷溜了,会不会回头来找我们?”
碧央冷笑一声,“她下来这地道里不过是为了她那张脸,压根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她说着便一马当先进了地道的岔路,二妞紧随其后,赵梧升殿后,等到所有人进来之后,碧央又把门关了起来。
二妞记起裘姓女子的那双诡异金眸,与那怪物别无二样,便试探性地问:“她和那怪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赵梧升想起自己乍一见那女人时的那双泛着金光的眼睛,也有些后怕地道:“她那双眼睛还怪渗人的。”
碧央不咸不淡地道:“裘师叔二十三年前被那怪物咬了。”
又是二十三年前,二妞心里已经确定这姓裘的与薛家被灭门有关。
就在二妞还在绞尽脑汁想那裘姓女人与薛家的关系时,碧央自己却把事情和盘托出了,“我师父是凉秀山普箩寺的至章大师,而裘紫丹是他的妹妹,当初我就是在师父那里才免遭戕害,听闻家中出事之后,师父命裘师叔看护我下山归家。没想到我们两人中了曹仁的奸计,裘师叔被扔进了这条地道,我则被他带走。”
二妞想起她当时不过十二三岁,就被那曹胖子讨去做妾,这大好的花骨朵生生被曹胖子那厮给摧残了,不由得义愤填膺道:“曹仁这畜生。”
碧央咬着牙道:“他与那曹汇是一丘之貉,禽兽不如,欺我年少,想要逼我说出薛家的秘密,我岂会如他们的意!”
“薛家的秘密?”赵梧升想起简卓与自己所说的那个关于七大家族的秘密,出声问道:“简大侠与我讲过薛家、赵家、佘家等七大家族有一个共同保守的秘密,不知道是不是与你所说的这个有关?”
碧央思忖片刻,此事牵连甚广,她也是一知半解,她照实道:“七大家族的事情,我也是听我祖父粗泛地谈起过一两次,只知道数百年前,各大家族的先人一同结伴去了某处,偶然间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未免因为这个秘密而惹来杀生之祸,便互相约定对此事守口如瓶。我那时实在年幼,再加上是庶出,并不受宠,所以对此事并不是很了解。我所知道的,不过是薛家代代流传下来的关于这个秘密的一个很小的部分。但是按照曹王八所言,这很小的一部分,却也是极重要的一个关键。”
“那紫衣姑姑也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才会未免受刑而自尽?”赵梧升顿悟薛紫衣为何自尽的真相。
“不。”碧央摇摇头,“紫衣她不是这种人,更何况,关于薛家的秘密是只传男不传女的。”
二妞疑惑,“那你为何会知道?”
碧央嫣红的薄唇一张一合、一字一顿道:“因为我是个男人。”
二妞受到不小的惊吓,那裘紫丹明明是个女人,却长相气质都与男人如出一辙,碧央更是秀丽如好女,当得起风华绝代这四个字,完全没有丝毫破绽。
赵梧升吓得捂住了心口,另一只手则伸出来指着碧央,说出的话磕磕绊绊,“你、你是、是个男人?”
碧央将发髻散开,随意挽了起来,又脱掉外面女人气十足的纱衣,露出里面的藏青色长衫,整个人立马变得雌雄莫辩起来,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骨骼形态让他看上去有份青涩的味道,也更模糊了性别的界限,声音没有刻意扮轻柔,粗犷低沉了许多,“我当然是个男人,只是曹仁担心我还没死的消息会引来对薛家秘密同样好奇的人的觊觎,便将我扮作女人,为了掩人耳目,更是娶我做妾。幸好老天有眼,他最后还是被自己人给宰了!”
赵梧升看他看直了眼,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慢吞吞地道:“你、你怎么不早说?”
碧央毫不在意地道:“这不过都是皮相,百年之后我们都是要变成一抔黄土的,还管你是男是女,梧升你在乎这些做什么?”
赵梧升被训地说不出话,他嘴笨脑子转得也慢,一遇到强势的人,就只有被驳斥的份儿,“是,是。”
二妞将他的举止言行联系起来,终于明白自己刚才觉得奇怪的地方并不是错觉,这碧央绝对对已经死去的薛紫衣怀了别样的心思。所以才会一谈到薛紫衣时就一副初恋少女怀春的模样。
赵梧升死心眼,得知这碧央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是个女人之后,总觉得有些别扭,闷不吭声地走在碧央身后。
碧央倒很是怡然自得,只自顾自地往前走,道:“如果不是我今日看到刘曾怀这老贼散功而亡,许是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进这地道了。”
二妞心道原来那刘老怪叫刘曾怀。
当赵梧升听闻刘曾怀杀了薛家上上下下,又逼死了自己的亲身姑姑,对他又惧又恨,可后来他的良心一直难安,为了赎罪,余生都住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再加上事情的缘由是薛长躬先负于他的小师妹,他又受了歹人蛊惑,而自己还平白得了他六十年的功力,如今他人已死,一切爱恨便都烟消云散罢了,“他已经死了,尸首还被扔在地道里,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都实现不了,就别论他的是非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晚些应该还会有另一章~~~~~
☆、49我变态我高兴
碧央对着赵梧升一直都是和颜悦色;但是听到赵梧升说完这番话之后,却忽然勃然大怒;“不肖子孙赵梧升竟然罔顾亲身姑母惨死在刘狗贼手下,替那贼人说话,紫衣泉下有知;何以心安?”
赵梧升见他激愤;好似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大气也不敢哼一声,他唯唯诺诺道:“你、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有话好、好好说。”
碧央一拂袖子;倒比赵梧升冒犯自己更生气的样子,他气呼呼地道:“我是气你不知道念你姑母的死,不晓得报仇,刘老贼已死便自不提,但那曹汇还有曹汇身后的人,你如何敢忘?我活在这世上一日,一日都不敢忘记紫衣之死,你是她的亲侄子,即便你的报仇之心没有我这么迫切,也万万不可没有啊。”
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语重心长,赵梧升早已被他说服,他重重点头道:“您请放心,姑母的事我必不会忘。待到咱们从这地道出去,我就去找曹汇,逼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老实交代他是受何人指使!”
碧央甚是欣慰地摸摸赵梧升的头,赞道:“好孩子。”
赵梧升略显尴尬地用手肘撞了一下暗自发笑的二妞,对碧央道:“已经许多年没人这么摸过我的头了。”
碧央从未做过长辈,上一次见赵梧升的时候,他尚在襁褓中,那个软软小小的孩子如此鲜明地存在于他的脑海中,这让他面对如今的赵梧升也依然像是透过遥远的时光去注视那个被抱在薛紫衣怀里的幼儿,他困惑地道:“那以后我会多摸摸你的头的。”
赵梧升抽了抽嘴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咳嗽了一声,清清喉咙又道:“我已经长大了。”
碧央恍然大悟地道:“对啊,你都已经二十多了,怎么样?有中意的姑娘么?紫衣过世得早,以后你的人生大事就全包在我身上了,我身边有两个还算过得去的丫鬟,等过几日我就让她们给你做妾。”
赵梧升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道:“现在大仇未报,我还不想那么早就成家。”
碧央手一挥道:“不过是娶两个妾室,又不是让你娶妻,她们不过是伺候你的,你放心,她们二人既懂武功又会些浅显的医术,不会拖累你的。”
二妞在一旁酸溜溜地道:“给你你就收着呗,丫鬟谁还嫌多啊。”我倒是想要可就是没人给我!
赵梧升挠了挠后脑勺,死心眼地道:“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我只想要她一个人。”
二妞哼了一声,嘲弄道:“人家赛过天仙的花魁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啊?”
碧央不满地怒视着二妞,朗声对赵梧升道:“她叫什么名字?准备一下,十日之后,我会安排你们成亲。”
赵梧升和二妞都一副痴呆样地看着碧央,“这、这个就不用了吧。”
“怎么不用?”理解能力与行动能力都异于常人的碧央又爱怜地摸了一下赵梧升的头道:“就算你喜欢的是公主,我也会帮你把她掳来。”
二妞终于用带了丝羡慕的目光看着赵梧升,奶奶的熊,我怎么没摊上这么好的姑母的仰慕者。
赵梧升哭笑不得,“我不喜欢公主,而且,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
碧央听他这么一说竟然也没再多说,只道:“你和紫衣真像。”
二妞不再管这两人如何关于薛紫衣展开一系列的问题讨论,只顾自己埋头走路,不知过了多久,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的赵梧升忽然“哎呦”了一声。
二妞迅速从怀里掏出匕首护在胸前,警觉地问道:“怎么了?”
碧央不等赵梧升回答便笑着道:“走得恁快,撞到墙了吧?”
赵梧升一面摸鼻子一面四下摸索着道:“我们走错道了,前面没路了。”
碧央摸黑在地道上方敲落了一些泥土,又过了一会儿,黑暗中发出一声重物移动的摩擦声,“没走错,我们到了。”
头顶忽然泻下一片光亮,二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