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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什么,她肯定是装的,哪有说晕就晕的……我又没对她做什么……”
“不,不对……”北辰元烈伸手轻轻拍了拍白司颜的脸颊,又撑开她的眼皮看了一阵,接着又伸到白司颜最敏感的地方挠了几下她的痒,却见白司颜一点反应都没有,“阿言是真的晕了,我怎么挠她都没有反应,连吭都不吭一声。”
见状,东倾夜这才微微收敛了神情,意识到情况不妙,不免跟着蹲下身,伸出爪子挠了白司颜两下,却还是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
“不是吧……真的晕了啊?!”倏地瞪大眼睛,东倾夜很有些不可思议,“可是我刚才真的没对她做什么啊!”
一树梨花这演技,未免也太逆天了吧?!
“怎么没做?”独孤凤凛抬眸,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你刚才不是亲了她吗?”
“亲、亲晕的?!”
这是什么节奏?以后还能不能好好接吻了?!
见到白司颜晕了过去,虽然对她夜不归宿的事儿非常恼火,可是一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略显憔悴的脸色,北辰元烈忍不住又有些心疼了起来,一边抱起白司颜送到床上,一边不悦地叱了东倾夜几句。
“你也真是的,她要装晕你就让她装好了,干嘛非要逼得她真晕呢?现在好了,她真厥过去了,你开心了?满意了?”
“我……”
东倾夜张了张嘴巴,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他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一转头,就全都变成他的不是了?!
搞得好像如果他不率先动手,他们就真的会袖手旁观,不去揭穿白司颜那拙劣的把戏似的!
看到贤良淑德的准大房北辰元烈一边教训“小妾”,一边将白司颜放平在床板上,作势就要扯过被子盖到她的身上,将她严严实实地裹起来……就在被子落下的那一刹,独孤凤凛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握住了北辰元烈的手腕。
“不对,等一下。”
被他冷峻的表情所震慑,北辰元烈一时间没敢再动。
“怎么了?什么不对?”
“衣服……阿言的衣服不对,她出门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一套。”
闻言,北辰元烈立刻将被子掀了开,尔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白司颜的穿着,最后……抬眸看向独孤凤凛,四目相对,咬牙切齿!
“这是……”
独孤凤凛眯了眯眼睛,露出了狩猎般凶狠的光泽。
“花宫岚的衣服。”
一听到这话,东倾夜更加不淡定了,立刻就扑了上来,哗啦一下扯开了白司颜的衣襟,下一秒……在见到她身上那些斑驳而艳丽的红痕时,五指立时就捏成了拳头,狠狠地一拳揍到了床板上!
“花宫岚!他果然对阿言有非分之想!”
尽管在空闺里等了一整个晚上都不见白司颜回来,然而……想着平日里花宫岚对白司颜的种种态度,他们还是有些庆幸的,想着花宫岚找白司颜是有什么要事商量,或许是跟那个小金锁有关,所以多多少少都还抱着点儿期待,祈祷着着事情不会向他们担心的那个方向发展!
可是,现在……这触目惊心的血淋漓的证据就那么毫无防备地闯入了眼帘,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
怕什么!就来什么!
本来白司颜夜不归宿跟别的男人鬼混就已经让他们心如刀割肝肠寸断,而只要一想到自己在一夜之间就多了花宫岚那么一个可怕的情敌……真的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吗?!
花宫岚!花宫岚!为什么连他也——
而且还一点点征兆都没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发生了……好歹事先给个暗示,让他们做一下心理准备也行啊!
就当独孤凤凛三人沉浸在悲伤、悲愤以及深深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屋外,东方既白,天色渐亮,闻人海棠摇着一柄团扇,精神抖擞地出现在了院子里。
先是隔着一扇门,静静地倾听了一会儿里头的动静,继而才抬手敲了敲门板,问道。
“醒了吗?百里司言在不在?为师有话要问她。”
等了一阵,里面不见回应,闻人海棠不由又催了一句。
“要是再不回话,我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默了片刻,屋子里还是没人吭声。
闻人海棠不再多做顾虑,就那么大摇大摆的推开门,迈过门槛,走进了屋子。
抬眸朝屋子里扫了一圈,却发现除了白司颜是躺在床上睡着,其他三人都已经醒了过来,这会儿正一个个支肘撑着下颚,满是沮丧地围坐在桌子边,发呆的发呆,磨牙的磨牙,扎小人的扎小人……各司所长,场面看起来十分的和谐,却是笼罩着一层不言而喻的凄凉。
那过于悲伤的气息,就连闻人海棠都能非常真切地感受到。
轻轻摇了两下牡丹团扇,闻人海棠关上门,略显诧异地朝那几人走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哭丧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谁得罪你们了?”
闻言,东倾夜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角白了他一眼。
“少来这一套……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现在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吧?”
“看笑话?”微挑眉梢,闻人海棠勾起了几分狐疑的神色,“我有什么笑话好看的?不过,看到你们不开心,我的心情倒是平衡了不少……”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独孤凤凛不由侧过脸来,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哦?你又出了什么事?谁招你惹你了?”
“呵呵……”闻人海棠忽而扯起嘴角冷笑了两声,口吻跟着阴沉了下来,“还能有谁?在这个天岐山上,能招我惹我的,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胆子和本事?”
一听这话,纵然是情敌,却也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通,想着能站在统一战线上同仇敌忾,北辰元烈不免提起了几分兴致。
“这么说来,你也是在气恼花宫岚?”
“不然呢?”摇着团扇走到桌子边,就着三人边上的空位置坐下,闻人海棠同样是怨念深深,倒了一杯茶浅酌了一口,才稍微平复了几分心虚,“那个该死的混蛋,竟然趁我不注意偷袭我,还把我随手丢在了人迹罕至的杂草丛里,让我在那么脏的草地上躺了几个时辰……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对于闻人海棠的悲惨遭遇,三人在听了之后,先是讶异,尔后觉得身心舒坦了不少,接着又有些同情了起来,最后……因为长期的敌对关系,独孤凤凛几人还是觉得他这话有些可疑。
“花宫岚偷袭你?怎么会……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而且……我记得离开演武场的那个时候,你跟花宫岚是一起走的,还勾肩搭背,看起来甚是亲密……”
“等等!阿言才回来不久,你后一脚就到了,该不会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其实你和花宫岚两人是一起——”
忽然间被自己过于夸张的想法惊到,北辰元烈陡而瞪大了眼睛,霎时间消了声,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而又惊悚不已的表情,一下子就把气氛搞得剑拔弩张,紧张兮兮了起来。
虽然北辰元烈没有把话说完,但独孤凤凛和东倾夜几乎是秒懂他的意思,当下跟着变了脸色,齐刷刷地朝闻人海棠飞去了六把眼刀!
闻人海棠当然也听懂了北辰元烈的画外音,不由抬起手臂,拿团扇重重地敲了一下北辰元烈的脑门!
“整天没事干,都在胡说八道地乱想些什么?!跟花宫岚一起……呵呵,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要是真占了一树梨花什么便宜,现在还会无聊到跑来陪你们扯淡?!也不知道用脑子想想,张嘴就胡来,知道谣言是怎么来的吗?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知道什么叫做三人成虎吗?!正事儿不干,净想些有的没的,瞧你这出息!”
噼里啪啦地被训了好一阵子,北辰元烈免不得有些懵了,捂着脑门揉了几下,没再说些什么。
倒是东倾夜将信将疑地哼哼了两声,没地儿泻火,逮着谁能多撒几口气也是好的!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说了,你和花宫岚的关系本来就很不一般嘛……只要是长眼睛的正常人,哪个不会多想?”
“呵……”
撇了撇嘴角,闻人海棠冷冷一笑。
“你们还是太年轻了,看事情怎么能只看表面呢?我和花宫岚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像他那样的人,连紫炎国的摄政王爷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真正将我视为至交?只不过毕竟相识多年,多少有些情分在,只可惜……”
说到这里,闻人海棠眯了眯桃花眼,从那双妩媚的眸子里缓缓流泻出了几分狠辣与决绝。
“昨天他对我动了手之后,便连点头之交也算不上了。”
闻得此言,东倾夜和北辰元烈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的防备顿时卸下了大半,在感觉到闻人海棠对花宫岚的那种深沉的怨念后,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就在心底下将他纳为了同盟。
独孤凤凛谨慎小心,从来不轻信于人,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只听闻人海棠的一面之词,却是轻轻一哂,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
“这番话若是花宫岚说的,我倒可能相信,但是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轻摇着扇子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想到独孤凤凛这么难搞,闻人海棠微扬眉梢,淡淡地剔过来一瞥。
“那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至少……你要做些什么,证明你跟花宫岚确实已经恩断义绝,分道扬镳了……”
“这个……”
摸着下巴,闻人海棠略显犹豫。
“怎么?不敢了?还是心虚了?”
“不是不敢,也不是心虚,只不过……现在是他负了我,我还没有正式跟他撕破脸,所以我想着能借这一层关系暗地里对他动手,若不然……一旦被他发现我的企图,想要下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想了想,北辰元烈轻轻拉一下独孤凤凛的袖子,劝慰道。
“他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花宫岚太难对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连你们三个打他一个都伤不了他分毫,要是不玩阴的,我们怎么咸鱼翻身?”
“切,你才是咸鱼!”独孤凤凛不屑地白了北辰元烈一眼,依然对闻人海棠保持怀疑态度,没那么容易就让他蒙混过关,“你要跟我们合作,总要拿出些让我们信服的理由吧?”
“理由这种东西,倒不是没有……”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闻人海棠换上了一脸为难的表情,“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既然你这么咄咄相逼,看来我不说是不行了。”
独孤凤凛冷然一哂,剔眉。
“说吧,什么理由?”
“你们问阿言就知道了……昨天我被花宫岚打晕了扔在草丛里的时候,是谁鬼鬼祟祟地抄小路走,不仅踩了我的脸一脚,还把我砍晕了扔在花丛下……”
话音落下。
三人顿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再也没说些什么,甚至连独孤凤凛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他刚才……没听错吧?
白司颜竟然……踩了一脚闻人海棠的……脸?!
她怎么那么不小心?踩谁的脸不好,偏偏要踩闻人海棠的脸!
好在闻人海棠现在对她的容忍度上升到了史上新高,要不然……换成是以前,白司颜分分钟就是被碎尸的命运好吗?!就是现在回想起那一幕来,即便没有亲眼所见,三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