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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现在有求于我,我数十下,你亲我一口,我就帮你,否则……一切免谈。”
“你!”
“十、九、八……”
“靠!谁要亲你!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这么重口味吗?”
“七、六、五……”
“别数了!不帮拉倒,别搞得好像没有你,我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一样!”
“四、三、二……”
“你死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哼,像我这么有原则的人怎么可能——”
“一点九、一点八、一点七……”
“……”
“一点一九、一点一八、一点一七……”
“……”被百里月修如此坚持的精神所深深地震撼和折服了,抽了两下眼角,白司颜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算你狠!先欠着行吗?”
“那要算利息,一个月翻一倍,如何?”
“算利息就算利息,”反正到时候赖掉就可以了,要不然拖到几十年后,对着一张沟壑满满的老脸,估计他也没那兴致了,“现在可以活回来了吗?”
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扯起嘴角勾了勾,百里月修这才缓缓从软榻上坐起身来,笑着看向白司颜,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
“说吧,你要问什么?”
“不归阁的人……还有活口吗?”
“你也不是没见过司马四少爷,你觉得他那种人,像是会留活口的性子吗?”
“那……”
“再加一个吻。”
“哈?!”
“再加一个吻,我可以帮你找个死囚冒充不归阁的人去指认江羽柔,若真是她买凶杀人,自然会做贼心虚方寸大乱,到时候再就地处死那名死囚,就没有人会怀疑这其中动了手脚。”
摸了摸下巴,白司颜不免赞叹了一句。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如果江羽柔演技太好,死咬着不肯承认呢?”
拿起茶座上的簪子把玩了两下,百里月修幽幽一笑,眸光测测。
“捉奸捉双,拿贼拿赃,不是还有这支簪子吗?打小母亲最疼爱的就是你,十几年来送了不少稀世珍宝给你,既然她们连你寻常佩戴的饰物都敢动,那么其他那些摆设玩物,就更不在话下了不是吗?”
闻言,白司颜跟着一笑,看向百里月修的目光终于正常了几分。
“既有证据又有证人,这下就是那朵白莲花想要抵赖,也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即便有人存心想要偏袒她,弄不死,好歹也能扒下一层皮来……呵呵,这么说来,你也不算笨嘛!”
“还好,”百里月修盈盈一笑,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闪烁着几分惯有的戏谑,“只比你聪明那么一点点。”
“切!”不屑地哼了一声,白司颜不无鄙视地反诘,“连自己的亲妹妹被欺负成这样都不知道,还一心一意护着‘小柔’,你这个哥哥当得还真是失败!”
对此,百里月修却是没有解释什么,只倾身向前揽上了白司颜的肩头,随即勾起眉梢宠溺一笑。
“我现在不是一心一意护着你了吗,我可爱的小宠物?”
话音落下,白司颜瞬间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艾玛!这男人什么品味,居然用“可爱”这两个字来形容她?这绝对是对她的侮辱有没有?!
“少恶心人了!你还是拿这些肉麻的话去哄你的小情人吧,对妹妹发什么骚,简直丧心病狂!”
“那些女人太乏味了,没意思,只有你比较好玩。”
“靠!我不是拿来玩的好吗?!”
“你比较可爱。”
“我哪里可爱了?!”
“哪里都很可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变态!”
☆、40、当本小姐的恶奴如何
诺长的一个队伍在蜿蜒曲折的山道上走着,速度虽然不算慢,但马车不比千里走单骑,说快也快不到哪儿去,比起现代的交通工具来更是形同龟速,连着赶了三四天的路,举目远望,还是前路茫茫,山水沧桑。
好在白司颜和百里月修两人一路上吵吵闹闹,再加上那个叫杏儿的小麻雀不停地在旁边叽叽喳喳,倒也不算无聊。
“小姐小姐!奴婢刚才听清风说,你在聚仙楼大闹了一场,还把他们的人给烤熟了?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白司颜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转而阴测测地瞟了立在一旁的青衣书童一眼,看得对方瞬间就把下巴扎进了胸腔里,继而才在百里月修怀疑地目光下,轻轻地捋了捋垂在肩头的青丝,笑得一脸温柔。
“你小姐我细胳膊细腿儿的,弱柳扶风而呵气如兰,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粗俗暴力的事情呢?你说是不是?”
“哦……”唤作杏儿的丫头点了点头,听她否认得这么迅速,倒也没有怀疑,只在脸上露出一些小小的失望,“奴婢还想说小姐你真聪明,把那群仗势欺人的狗奴才给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呢……”
“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个黄毛小丫头有什么好义愤填膺的?”
听到白司颜这么说,杏儿不由微微黯了几分脸色,垂下脑袋咬了咬薄唇,似乎有些委屈。
“有件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她这幅表情,再联系起自己的遭遇来,白司颜大概就已经猜到了几分,便淡淡应了一声:“说吧,是不是表小姐的人欺负你了?”
话音落下,杏儿倏地就抬起头来,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白司颜:“小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失忆了……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
扯了扯嘴角,白司颜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门,笑道:“以前的事儿是不记得了,不过你小姐我虽然没有去砸场子踢馆,但变聪明是真的,所以……有什么委屈你只管说出来便是,从今天开始,有本小姐护着你,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你欺负了去。”
“小姐!”杏儿闻言顿时心头一暖,一双亮闪闪的眸子不由自主地就盈满了水花,激动地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还是小姐对杏儿最好了!杏儿以前胆小怕事,王府里又没人会听信杏儿的话,杏儿才一直忍气吞声不敢把实情跟王妃禀告……其实,其实表小姐根本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对小姐那么好,她那些假惺惺的仁慈都是做出来给王妃和太君看的!”
“哦?怎么说?她都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挑了挑眉梢,白司颜露出几分好奇的神态,她以为那江羽柔的演戏功夫一流,凡事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所以才把这身子原来的那个痴傻主人哄得乐呵呵的,但现在看来,好像那朵腹毒的白莲花做得比她设想的还要过分。
“表小姐只在有旁人在的时候才对小姐呵护有加,一旦别人走远了,表小姐就会对小姐你冷嘲热疯,骂你又蠢又笨,每次王妃只要赏给小姐什么东西,表小姐都会嫉妒地抢走,而且还经常羞辱小姐你,说一些恶毒的话来咒骂你,有时候表小姐心情不好,还会让小姐你跪在地上学狗叫……”
越听越心塞,白司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反问了一句。
“那……那我以前,就不会反抗吗?就算脑子不好使,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总能分辨出来吧?”
“小姐你以前可惨了,”身为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在回想起之前的事儿来,却是忍不住对白司颜露出几分同情的神色,“经常被表小姐欺负得缩在角落里哭,但是你一哭表小姐就会拿银针扎你,扎到你不敢哭为止……”
“靠!”听到这话,白司颜瞬间就不淡定了,“她还敢用针扎我?!”
“碍着王妃的面子,她们不敢对小姐你下太重的手,怕留下什么伤痕被别人察觉,所以就只用银针扎你的身子,奴婢去拦,她们就对奴婢又掐又踹……”一边说着,杏儿即便捋起袖子,将一条伤痕累累满是乌青的手臂给伸了过来,“小姐你看,这些都是表小姐的奶妈和丫鬟掐出来……”
“贱人!简直欺人太甚!”
看到杏儿那瘦削的手臂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白司颜的眉头顿时就拧成了褶子,恼火之下忍不住捶了一下茶座,刹那间只听的“哐”的一声,那张颇为厚实的茶座桌面蓦地就被砸出了一个窟窿……砸出了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窟窿……
一瞬间,车厢内的人都惊呆了!
杏儿更是吓得立时噤了声,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司颜,表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无法相信那个娇弱无力的三小姐,居然一拳头就能把桌子给砸出了一个洞来!不……就算是她亲眼见到了,也还是不太能接受!
对上百里月修哑然的目光,白司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失当,不免有些尴尬地收回手来,掩住嘴角轻轻地咳了两声,继而才冷哼一声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杏儿,如果本小姐让你去当恶奴,你去不去?”
冷不丁被点到名,杏儿先是微微一颤,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见到白司颜剔着眉梢一脸光火的表情,不由咬着银牙重重地点了点头,几乎是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了下来。
“从杏儿进到王府开始,就只有小姐和王妃对杏儿好,小姐以前虽然生性愚钝痴傻,心地却是很好的,所以不管小姐让杏儿做什么,杏儿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那好,”勾起嘴角,缓缓拉开一个阴邪的弧度,白司颜忽而笑了起来,眉眼间是满满的……恶意,“等回了王府,你帮本小姐做一件事情。”
杏儿被她那阴测测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
“什、什么事?”
“抽人!”
“……啊?”
☆、41、本小姐罩着你
想了想,白司颜抬手对杏儿招了招。
“把耳朵凑过来一下。”
“哦……”
有些不太习惯“变聪明”了的三小姐,尤其是刚才她那一拳头,简直惊天地泣鬼神!要不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相差无几的体型,还有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任何异样,只口吻变得不同了许多,杏儿绝对不敢相信她家那个痴傻愚钝的小姐会变成眼前这个从伶俐霸气,眼眸流转之间都是光华四射的少女!
可一想到小姐大变样儿之后,自己就不用再受欺负了,心底就忍不住欢喜了起来,而且小姐虽然时不时念叨着自己是个弱女子软妹纸什么的,但从她身上不经意间流泻出来的慨然正气与那股子嫉恶如仇的狷狂,却是很讨人喜欢呢!
这么想着,杏儿也就不觉得忐忑了,立刻殷勤地倾身靠了过去,竖起耳朵认真地聆听白司颜的教诲。
见白司颜神神秘秘地,压着嗓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百里月修不由好奇地抬了抬眉梢,剔过去一道窥探的视线,然而再怎么听得仔细,也只听到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
“……到时候……嗯,你就这样……本小姐……就那样……知道了吗?一定要狠!……不需要手下留情!”
吞了吞口水,杏儿不由露出了几分神往的表情,夹杂着经年累月积聚下来的怨念和愤懑,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一闪一闪地泛着光泽,袖子下的拳头也跟着捏紧了起来,但因为之前被欺负怕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
“这样……真的可以吗?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对主子动手怕是……于理不合吧?”
“怕什么?”挑了挑眉梢,白司颜豪气地转过身去,一巴掌拍到了百里月修的胸脯上,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有本小姐罩着你,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干!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儿,都有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