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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东倾夜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安慰,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宛如遇到了难兄难弟的欣慰喟叹。
“天啊,居然有人比我还惨……话说你是谁?太丑了我认不出……”
百里雪篁:“……闭嘴!”
☆、255、心机竹的心机
听到这个声音,东倾夜更诧异了,一双眸子倏然睁大了三分,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自我消化了好一会儿,东倾夜还是有点儿不可置信,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开口确认了一遍:“你……你该不会真的是……百里雪篁吧?”
这一回,百里雪篁没有吭声,只顾着闷头铲土。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铿锵有力,散发着孤冷而高傲的气息,充满了怨恨的味道,每一下都沉闷而钝重,听在耳朵里,仿佛直接敲击在了心头。
见状,不用百里雪篁再多说什么,东倾夜也能确定……这个浑身泥泞,像是刚从泥地里爬出来的家伙,的的确确、如假包换,是那个曾经孤高得不可一世,宛如雪松矗立在山巅之上,宛如白云飘荡在苍穹之顶的百里雪篁!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百里雪篁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狼狈地在这里干苦力?
至少在东倾夜的眼里,别说是整个天岐山,便是普天之大,也不见得有人能够逼迫百里雪篁做这种有失风度的事情……所以他才觉得万分荒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在干什么?”
默了片刻,百里雪篁到底还是冷若冰霜地哼了他一句。
“你眼睛瞎了吗?”
“不,不是……”东倾夜左右转了一圈,大概猜到了百里雪篁的目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是说……你挖土干嘛?”
百里雪篁头也不回,手里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
“救人。”
“救人?”东倾夜又是一诧,“救谁?”
百里雪篁继续冷哼。
“还能有谁?”
“你是说……”东倾夜顿了顿,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才继续追问,语气却是下意识地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你挖这个地道,是为了救阿言?”
大概是嫌东倾夜话太多,百里雪篁的口吻不免染上了几丝不耐烦,也不再掺杂那些七七八八的小心机,直接就回了他一句。
“不是为了救阿言,还能是为了谁?”
听到这话,东倾夜抿了抿薄唇,有些话憋在心里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见他忽然间没了声音,百里雪篁在铲了几下土之后,似乎隐约间也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儿,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铲子,回过头来看向东倾夜,抬眉问道。
“怎么不说话了?”
“呃……”
东倾夜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
见他如此,百里雪篁更加不耐烦了,不免催了一声。
“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想说就快说!”
虽然觉得铲土小天使挺可怜的,但东倾夜一向都是宫人们前呼后拥的主儿,哪里受得了百里雪篁这样的呵斥,再加上这之前硬生生地泡了一晚上的冰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吃干抹尽,心底下正憋着一团火还没来得及发泄呢……眼下被百里雪篁这样一扎,当下就腾的烧了起来,即便剔着狭长的眼尾,冷幽幽地讽笑了两声。
“呵……你跟我凶有什么用?有本事找那个把你骗得团团转的家伙去啊!自己傻不拉几地被人玩了都不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铲土,还在这里挖地道,还想着要救阿言……切,你以为你挖通了地道就能把阿言救出来了吗?我告诉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没这个机会救人了!”
听着东倾夜的明朝暗讽,百里雪篁心头的火气蹭蹭蹭就涨了上来,当下没能忍住,一个箭步走上前,一把拽起东倾夜的胸襟,就将他拽了过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天字阁的吗?难道自己没脑子不会想吗?我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被东倾夜这么一说,百里雪篁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他当然不是白痴,听不出东倾夜的言外之意。
只是,他一万个不想承认……自己竟然结结实实地被白倚竹耍了一道?!
难为他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铲了大半个晚上的土,还是在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时候,心底下的憋闷除了百里雪篁自己,恐怕谁都不能真正地体会到。
可到头来,残酷的事实却告诉他——
“什么叫白费力气?什么叫我没这个机会救人?你的意思是……就算挖通了地道,也救不了阿言?”还是说……?
最后半句,因为太过沉痛,百里雪篁一下子没能说出口。
趁着他微顿的当口儿,东倾夜就已经毫不留情地发出了讥笑的声音,听在耳力,刺在心尖!
“百里雪篁,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天真装单纯……真的,不然我会以为你是真的蠢。”
闻得此言,百里雪篁只觉得心头一沉,大概能够预料到,那个他最不想承认的答案是什么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听东倾夜说一个“不”字。
“所以,你是说……阿言现在已经不在陷阱里面,早就被人救走……是吗?”
只可惜,回答他的依然是东倾夜惨无人道的讥讽。
“算你还有点脑子,不算无可救药……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离这儿不远的灌木丛上挂着这个,就知道阿言十有八九就已经出来了。”
说着,东倾夜扬手将一块淡粉色的破布条递到了百里雪篁的面前。
百里雪篁垂眸看去,只消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白司颜昨天晚上穿的那件衣服上面的料子,而且……整个天岐书院里,恐怕也只有白司颜和百里月修会穿这么骚气的颜色了!
百里雪篁记得很清楚,昨晚上百里月修穿的是白缎金边的袍子,所以这块布条,绝对是白司颜身上的无疑!
微微凝眸,面对惨绝人寰的事实,百里雪篁一时半会儿还是难以承认,不免反问东倾夜了一句。
“这是在哪边的灌木丛上找到的?说不定……是昨天晚上在争执的时候,不小心挂上去的。”
“你想太多了,”东倾夜毫不犹豫地就是当头一棒,“这灌木丛长在山上,比这儿还要往上去一点儿,昨夜里阿言在掉下陷阱之前,还没走那么远呢!”
百里雪篁微抿薄唇,还是不死心。
“说不定……是被风吹上去的呢?”
听到这话,东倾夜不由跟着眸光微烁,但心底下却是没起什么波澜,只淡淡地嗤了一声。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只不过……可能性不大,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继续铲土,凿穿了这地道进到陷阱里去看看,反正看样子……这工程差不多也快结束了。”
一边说着,东倾夜就往后退开了两步,双手抱胸站在一旁,也不着急找白司颜,就等着看百里雪篁的笑话,以求得精神上的慰藉,和心理上的平衡。
不管怎么说,事到如今,该有的福利也没的指望了,白司颜也早就被人吃豆腐快吃成豆腐渣了……那催情花的花粉药性那么烈,经过这一晚,恐怕没个十天半月,白司颜是缓不过劲儿来的。
所以就算他现在找到了白司颜,除了看着她那被蹂一躏之后娇弱模样嫉妒到发疯之外,根本就占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眼不见为净,留在这里嘲笑嘲笑比他还悲惨的百里雪篁,也算是苦中作乐,顺便还能激一激他的怒气,去找那些个阴险狡诈的情敌好好算清楚昨晚的这笔恩怨情仇!
“哼!”
冷冷地哼了一声,百里雪篁回过身,双手握紧铲子,到底还是不肯善罢甘休,继续埋头苦干了起来!
其实早在看到那快破布条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被白倚竹耍了。
但事已至此,左右都是个笑话,干脆就把这恼人的地道挖通……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怎么取笑,至少白司颜如果知道他为她做了这么多的话,多多少少,总会有些感动的。
于是,抱着这种愚蠢而略显呆萌的想法,百里雪篁彻彻底底放弃了治疗,自顾自闷声挖通了整个地道,最后用力地一挥铲子,发功捅破了那陷阱的石壁!
刹那间,只听得“哗啦”一声,用石头堆叠起来的石壁瞬间坍塌了一大片,漏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大洞。
在洞穿石壁的一瞬间,一股寒风从那陷阱中荡出来,裹挟了一股略带淫一靡的气息,虽然已经失却了原来的热度,却还是让闻到的人心尖儿一缠,露出了嫉妒的表情。
“啪”地扔掉手里的铲子,百里雪篁俯身就钻了过去。
东倾夜显然也闻到了那个味道,心头塞得要死,明明说好了眼不见为净地,可还是忍不住要去找“刺激”,故而后一脚也跟了进去。
果然……那石室是空的!
虽然四周除了刚才凿出来的那个大洞之外,并没有任何通道,但石室内只留下了交欢的气息,却是不见半个人影。
百里雪篁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出去的,就算是之前白司颜掉下来的那个洞口上,石盖都是还是密封着的,只微微打开了一道小口,看样子确实像是坏了。
不过,这密室既然是白倚竹设计的,他必然还会有别的办法,至少是比挖地道更简单的办法……进到这个石室里面!
☆、256、去抢媳妇儿啊!
时至清晨,虽然温度还有些寒凉,但在太阳的普照之下,已经没有了夜里的寒气,再加上是在密闭的石室内,感觉自然要比外面暖和许多。
可是等东倾夜和百里雪篁进到石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一丝丝的热度了,如果不是若有若无地飘荡着那股子似浓而淡的交欢之息,倒像是没有人来过这个石室一般。
换句话说,白司颜他们并不是刚刚才离开这个石室的,他们从这个石室内走离至少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
而在这段时间里面,百里雪篁非但没有察觉到他们离开的动静,甚至还傻兮兮地就着这个空无一人的石室铲土挖地道,还试图借此救出白司颜。
呵呵……
这般蠢钝的行为,别说是东倾夜,就连百里雪篁自己都忍不住想要自嘲。
本以为借着白司颜写的那封休书,就能够制住白倚竹,让他好好听话,任凭自己摆布,可到头来……却落了这么一个惨淡荒凉的下场,真是想想都觉得心塞到窒息!
到底是他太高估了那封休书的重要性,太低估了白倚竹的阴险狡诈!
可是话又说回来,白倚竹这种两面三刀阳奉阴违的行径,还真是让人有点儿摸不透,百里雪篁表示完全不清楚他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丝毫不把白司颜放在心上,又或者并不将那封休书看在眼里,那在昨天晚上自己用休书胁迫他的时候,他大可以不为所动,对此视若无睹,可是他没有。
那么自负清高的一个家伙,居然会为了一纸休书而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选择妥协,向他服了软,认了输。
可如果他真的在乎白司颜,又怎么可能表现得那么气定神闲,明知道白司颜和南宫芷胤他们困在了同一个石室内,却依然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扯着漫天大谎蒙骗他?
骗他挖地道暂且不说,可以说是白倚竹是为了故意支开他,可是后来他挖到一半,他居然还把坑给埋了起来?!这就说明他一直在外面等了很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