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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花宫岚勾起嘴角,笑得春风满面——
“这才过了几天,你们就忘了吗?那时候在李府,白倚竹站的是我这边,你以为……就算他回来了,会帮你们吗?”
闻得此言,百里月修和西冥兰诺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等了片刻,不见他们再反驳,花宫岚转而看向白司颜,笑着道。
“好了,别管他们了,你答应吗?”
白司颜讪讪一笑,压低了声音,默默道……
“如果只有你们两个能看得懂,我还能……不答应吗?”
不放心,花宫岚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么说,就是答应了?”
顶着几道怨念的目光,白司颜弱弱地垂下了脑袋,将下巴深深地埋在了胸口——
“……喔。”
一声细弱蚊呐的轻哼,听在百里月修的耳里却仿佛晴天霹雳,震得他整个人都快碎了……时至今日,他终于深刻了理解那句至理名言,“没文化真可怕!”……不仅找不到宝藏,就连正室之位都只能眼睁睁地拱手让人,直教人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片刻后,篝火边分成了三路人马。
最大的一圈子人围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共商天下大事,其中除了白司颜之外,还包括花宫岚、司马怀瑾、闻人海棠和独孤凤凛,在花宫岚成功上位之后,其他几人跟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幸福地享受着团队胜出所带来的福利。
而在不远的地方,百里月修和西冥兰诺正悲苦无言的蹲在角落里,面雪思过,为自己的见识短浅而深感惭愧,后悔莫及!
另外,南宫芷胤站在悬崖边,迎着山风,看着落日,只觉得天地茫茫,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一方面,还没来得及站队的他,就见证了花宫岚的胜出、百里月修的惨败,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当然不可能傻到加入百里月修的阵营!
可是另一方面,当他向花宫岚表达了拳拳之心之后,花宫岚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所以……他现在属于无组织无团队的状态,像是一抹孤魂,游离在了两大阵营之外,非常的寂寞如雪……
“现在可以说了吗?这石碑上到底写了什么?”
听花宫岚方才的说法,这雪龙山上埋的石碑,确实是一条相当关键的线索。
然而,话音落下半晌,却是不见花宫岚吭声。
抬起头,白司颜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见某人扬着眉梢,微勾嘴角,一个人坐在那儿傻乐,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根本什么都没想……
“喂!”瞅着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白司颜不由伸手戳了一下,微微拔高了声调,“花宫岚?!你傻了吗?”
“没有,”花宫岚笑着应了一句,反应倒是很快,“我只是有些……嗯,有些……太高兴了……”
一直以为花宫岚是个特淡定的家伙,但是就他现在的表现,显然已经不淡定了……独孤凤凛嗤了一声,摇摇头,不发表任何感想,司马怀瑾同闻人海棠对视了一眼,心情亦是十分的复杂。
“咳咳!”清了清嗓子,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白司颜只好又催了一句,“快说吧,这上面写的什么?!”
花宫岚这才微敛神色,收起了喜不自禁的表情,解释道。
“原来……两种说法都是对的,要开启宝藏,确实需要集齐五把钥匙,而其中的白凤剑,可以一分为二,也就是说……只要能拿到独孤无桀手里的那三把钥匙,就可以打开宝藏了。”
“那还有一种说法呢?”
“宝藏之中还有一个密室,乃是最关键的所在,进到宝藏之中,只能拿到里面的金银珠宝,而炎烈先祖最为看重的东西,则藏在密室之内!要打开这个密室,还需要一把单独的钥匙。”
“还要一把钥匙?”白司颜脸色一垮,差点哭了,“虽然我是很喜欢银子,可是我们现在不缺钱啊!如果打不开密室,岂不是白费了这番功夫?”
“你别着急,那把钥匙,就在你的身上。”
“哈?!”
听到这话,白司颜顿时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抖了抖腮帮子,刚要问花宫岚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见他朝自己伸出狗爪来,而且还是直接探向胸口……
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独孤凤凛醋意大发,横眉冷对!
“你要干什么?”
花宫岚但笑不语,又抬起另一只咸猪手,要伸去白司颜的胸前。
司马怀瑾当机立断拦下了他,皱了皱眉头。
“你直说便是,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见他们二人护得紧,花宫岚一时无从下手,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到花宫岚这样的举动,闻人海棠似乎猜到了什么,趁着他们三个僵持着的时候,冷不丁一个伸手,直接越过重重障碍,递到了白司颜的胸前,随后从中摸出一把小金锁,回眸对上那六道怒目而视的视线。
“你指的是这个吗?”
垂下眼睑,白司颜低头看了眼挂在脖子上的金锁,若有所思。
在她穿越过来的时候,脖子上就挂了这么个东西,也不像是用来装饰的,大抵是一出生就挂上了,后来不小心弄丢了,叫东倾夜捡了去,后来才又还到了她的手里……想着这金锁有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信物,白司颜就没收起来,找了根牢固的链子,一直戴在身上。
倒是没有想到,这么一枚豆子般大小的金锁上,竟然藏了个这么大的秘密?
“不错。”
待独孤凤凛和司马怀瑾松了手,花宫岚提指从闻人海棠的手里挑过那枚精雕细琢的金锁,笑着道。
“一般说来,帝王传位的信物向来都是玉玺,但是在凤鸣国,这便是太女身份的象征……当初帝后带着帝女离开之时,这枚小金锁便戴在了帝女的脖子上,如今帝女仙逝,阿言理所当然便继承了她在凤鸣国的身份和地位。”
闻言,白司颜不由咂嘴感叹了一句。
“这么看来,炎烈先祖当年对凤鸣女帝还是很好的嘛,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了她的手里……”
花宫岚笑了笑,附和道。
“也许吧。”
按照石碑上所说的,能打开密室的金锁一共有两把,一把在炎烈皇族一脉,一把则在凤鸣皇嗣的手中,只可惜经年战乱下来,另外一把早已遗失不见。
但这种事说不说都无所谓了,白司颜能那样想,似乎也不错。
眼下五把钥匙和一把密钥都已经有了着落,唯独宝藏所在的位置还是个问题,白司颜隐约记得,当初在东方城的时候,花宫岚说过他知道藏宝图的下落,即便抬眸看向他,问道。
“对了,你之前好像说过……你知道藏宝图在哪?”
话音落下,便见花宫岚笑得更意味深长了。
白司颜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
花宫岚直直地看着她,开口道。
“也在你身上。”
这一回,白司颜却是不相信。
“瞎说!我身上除了这个小金锁,可没别的什么东西了!”
“藏宝图就同这枚密钥一样,代代相传,唯有女帝和太女可以接触,自然……女帝身上也有,只是现在赶回去取,怕是太耽误时候了,倒不如你身上的唾手可得。据女帝所述,这藏宝图纹在太女的背上,用撒了曼殊草的温水浸泡,便能显出红色的图案来。先太女,即是你的母亲……乃是在你幼年之时病逝的,想来在辞世之前,早已将图纹刺到了你的背上。”
经花宫岚这样一解释,白司颜才明白过来。
为什么一提到藏宝图,花宫岚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太对,丫看起来虽说衣冠楚楚的,可藏在那层温文尔雅的皮囊之下,绝对是个无耻下流的禽兽!
避开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白司颜抬眸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雪,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头顶繁星点点,璀璨发亮,倒是别有一番美感。
“夜色黑了,下山不方便,歇一宿再走,明早到了山下……唔,泡个热水澡也不错。”
闻人海棠听到这话便贴了上来,手臂搭在白司颜的肩头,揽住了她的半个身子,笑得谄媚。
“我陪你泡。”
花宫岚轻哼一声,不屑道。
“凤鸣国的文字,你能看得懂么?”
闻人海棠还是笑,不以为然。
“看不懂又能如何?只需依样画葫芦地描在纸上,等白倚竹回来,自然就能寻得宝藏。”
花宫岚笑得愈发轻蔑了,先是剔眉看了眼闻人海棠,尔后远远地望着蹲在角落里的百里月修,语气是不温不火的,听在耳里,却充满了威胁。
“你何必同我争?难不成是他派来的奸细?”
“是不想同你争,”闻人海棠话锋一转,笑得奸诈,“那就一起吧!若不然……你一个人独占了,我们自然不痛快。”
司马怀瑾点头应声。
“这个主意不错。”
独孤凤凛眸光烁烁,眼中的喜色掩也掩不住,却还要假装矜持。
“我……不反对……”
拗不过他们三人联手,再加上今日“晋升”成功,花宫岚难得没有斤斤计较,大方了一回,只当是庆功。
“那便一起吧……四个人,虽然有些辛苦,倒也不算太过分……”
对此,白司颜扯了扯嘴角,呵呵了一声,没有说话。
现在的她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竟是一点儿发言权也没有,或许她应该想个法子,把花宫岚这个“正室”给贬下去,或者寻个理由将百里月修抬上来,只有他们两方人马相互抗衡相互制约,她说的话才能左右局势,掌控得了整个大局!
否则……要是让花宫岚等人得寸进尺了,非但百里月修他们被压着,就连她都多多少少变得被动了。
扎起帐篷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众人便毁了那石碑,下了雪龙山。
赶了不少路,才寻着一个大的客栈,找着一个硕大的木桶,搬进了屋子里,注了热水洒了曼殊草,在热水的浸泡之下,曼殊草化开了赤红的颜色,看着像是血浆一样浓郁,却是有些骇人。
白司颜从未见过这样的植物,不免有些好奇,抓了一把放在手里研究,等翻来覆去瞅了几眼,再放下的时候,一转头,便见那四人已然脱光光泡在了水桶里!
看见她转身,齐齐朝她招了手。
“快进来!”
“……”白司颜吓得连退了两步,“你们自己玩吧……我出去吃个鸡腿压压惊!”
然而还没等她迈出步子,就被一块绸布绕上了腰,紧跟着蓦地一扯,将她整个人都拽飞了起来,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他们的中间!
霎时水花飞溅,煮了一锅子鸳鸯。
隔着一堵墙,听到邻间传来的水声和低呼,百里月修的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西冥兰诺鼓着腮帮子,也是一脸不爽到了极点的表情,南宫芷胤默默地面对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他对着墙杵了大半天,西冥兰诺止不住好奇,便怏怏不乐地哼了一声。
“别看了,你又没有透视眼,还能穿过去不成?就算你有透视眼,看得见够不着,更郁闷……”
南宫芷胤还没是一眨也没有眨眼睛,只闷闷地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