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噌的一下,白司颜身上的寒毛瞬间就全部都立了起来,赶紧连着又摸着数了两遍,在确定床上真的多出了一条腿之后,白司颜当场就被吓清醒了,像是被雷电击中似的,整个人猛的一颤,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迅速弹了开来。
“小心!”
被白司颜的动静闹醒,东倾夜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白司颜整个儿往后猛地一仰,差点儿从床上一头栽到地上,便立刻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
惊慌之下力道不禁重了一些,猛地一扯就把她拉着跌到了他的身上。
这样一来,白司颜几乎是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磕着门牙栽在了东倾夜的肩头,偏生两个人的衣服都有些凌乱,一时间过于亲密的姿势让两个人都瞬间红了脖子,感觉到气温嗖嗖嗖的就升了上去。
傻傻地呆愣了好一会儿,白司颜才猛地醒悟过来,立刻推了他一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将东倾夜踹下了床!
是的!是真踹!
本来东倾夜就沿着床边躺着,加之没想到白司颜的反应会这么大,一个没注意就冷不丁地滚了下去,甚至连挥手抓住被子都来不及!
“靠!”
憋了半天,白司颜心慌慌地搂着被子,红着脖子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圈,继而才逐渐平复心绪,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眸子,气势腾腾地杀向东倾夜。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半夜爬床的事儿都干得出来,你还能更丧心病狂一点吗?!东倾夜,不是我说……我真鄙视你,你要是再做这种出格的事情,我真的会生气的!”
“可是……”咬着薄唇,东倾夜半躺着坐在地上,衣衫不整,香肩半裸,目光幽幽,美若天仙的面容上又是娇羞又是委屈,“这是我的房间,你现在趴着的……原本是我的床……”
闻言,白司颜神色一凛,即刻拿视线在屋子内扫了一眼,在发觉到房间内的格局跟她之前住的那个屋子确实有许多不同之后,一张脸登时烧得更红了,嘴上却还是要逞强,立刻急中生智地找了个借口——
“呃!那个!你不要想太多……我才不是故意要半夜爬床的,我只是……我只是梦游!对!就是梦游!”
“梦游是什么?”眨了眨单纯而又天真的眼睛,东倾夜揣着明白当糊涂,耍得一手好呆,“是不是说,你在梦里想着我,所以忍不住就过来找我了?”
“不是那个意思!我怎么可能会在梦里想着你……呵呵……”白司颜振振有词地否定,“我在梦里只会想着大鸡腿!”
听到这话,东倾夜不由微微垂下眼睑,脸上一闪而过失落的表情。
“你昨天晚上抱着我叫我大鸡腿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你对我的爱称……”
“你想多了!绝对想多了!”抽了抽眼睛,白司颜正想跟东倾夜撇清关系为自己正名,转而眸光一动,从他刚才的话中抓到了一个漏洞,当下又忍不住拔高声调叫了起来,“什么?你早就知道我爬你床上了?那你干嘛不叫醒我?!”
对上白司颜质问的视线,东倾夜却是宠溺一笑,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种事情,我又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啊!”
“是你主动爬上来的,你不能怪我。”
“那你也应该叫醒我啊!”
“我又不傻,难得娘子主动投怀送抱,哪有推拒的道理?”
“呵……”
扯起嘴角淡然一哂,白司颜本来还有点心虚,但在东倾夜这种毫无节操,本着便宜不占白不占的行径之下,甚至不顾她的意愿几次三番在众人面前诋毁她的清誉,眼下又循着私心将她留在屋子里睡了一整个晚上,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白司颜多多少少是有些生气的。
东倾夜这样做,只会让她觉得他很自私,从来都没有尊重过她!
他可以不要节操,但她还是要自尊的好吗?!虽然不是真枪实弹,但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睡”了她……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没品了有没有?!
“你是不傻,我瞎。”
☆、78、有姐在手,把妹不愁
东倾夜在宫里头颐指气使惯了,因为什么都不在乎,所以说话做事一向都是随心所欲,从不顾及任何人的颜面和感受。
也正是出于此,他在那个利欲熏心的权势中心几乎没有走得亲近的人,哪怕明知道他是东晟帝君十分看重的皇子,也极少有大臣或是妃子会眼巴巴地跑来触他的霉头,最开始的时候倒也有人曾经热切切地贴上来大献殷勤,但被他毫不留情地涮了几回面子之后,便就逐渐地对他敬而远之了。
从小受尽了超乎寻常的严酷磨砺,一个人在铜墙铁壁般的环境里成长,没有人给他安慰,也没有人教导他怎么待人接物,那些冷冰冰的侩子手教会他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杀人。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踉踉跄跄地长大,从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就会嚎啕大哭的孩子,逐渐地、一步一步成长为舔着血淋淋的伤口,还能笑得如沐春风的少年……东倾夜自始至终,都只是孤独的一个人。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再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所以,东倾夜其实并不懂得怎么跟别人相处,也根本不会想到要去在意别人的感受。
就连对父皇都冷漠得不屑一顾,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当着众人的面忤逆他的意思,更遑论那些围在他周围卑躬屈膝趋炎附势的奴才,再加上小日子过得并不怎么顺心,十七皇子的脾气在宫里面是出了名的差……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之下,东倾夜自然而然就养成了骄纵自我的性子,理所当然地以为别人都要顺着他迁就他,就算他做得再怎么过分,也应该有容奶大地不与他计较。
换句话就是说,在东倾夜的观念中,他能把持住、没一个冲动就把白司颜给顺手那啥了,就已经是非常非常地关心她、爱护她,体贴得连他自己都快感动了。
本着自以为温柔的心理,东倾夜显然没有把白司颜说的那些当回事儿,因为他压根就不觉得那是问题,所以,下一秒……在看到白司颜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的时候,东倾夜仍是一脸茫然外加一脸无辜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扇被狠狠一甩而嘎吱嘎吱摇来晃去的木门,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就算东倾夜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眼下也能看出来,白司颜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虽然她以前也总是被他气得跳脚,暴躁得全身炸毛,恨不得操一把五环大砍刀从东门砍到西门,可那种气恼只单纯是情绪上的冲动,就像是两个小孩在斗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稍微说句好话或是服个软就能哄回来。
但是刚才,白司颜临走之前扫过来的那一眼,冷冽得宛如一把锋利的冰刀,笔直刺进了他的瞳眸,刹那间竟叫他觉得遍体生寒。
抬手扯了扯衣服披回到身上,东倾夜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一双清纯如冰山雪莲的眸子半垂着,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射出微微的暗影,绝美的面容随之显出了几分阴郁。
“你都听到了?”
“是。”
见被发现,司马重偃也没有隐瞒,抬脚便迈了进来,本来他就不是专门为了来偷听墙角的,只是恰好撞上了这一幕而已。
勾了勾嘴角,东倾夜缓缓抬起眼眸,挑起薄腻如花瓣的眼皮淡淡地瞥过去一眼,语气听着有些森寒。
“怎么,觉得我很可悲?”
司马重偃妥妥的是直肠子,不过……与其说他是不懂得圆滑,不如说他是不屑于拐弯抹角,在对上那两道阴鸷的目光后,某人的表情还是酷酷的,口吻也是酷酷的。
“说实话,是有……那么点。”
闻言,东倾夜不由微挑眉梢,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不由抿着薄唇哂然浅笑。
“你这个人对谁都这么无礼吗?还真是不讨喜的性子。”
听他这样贬斥自己,才开口说了不到两句话,一言不合就开始人参公鸡,司马重偃即便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
“你也一样。”
本以为自己对白司颜已经足够好了,却不料她会那么生气,在意识到情况变得比想象之中来得更加糟糕之后,东倾夜的心情自然很不好,没那闲情逸致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斗嘴皮子,便只冷笑着嗤他。
“你来干什么?是你们家主子叫你过来的?呵……他如果真的有那么在乎阿言的话,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司马重偃倒是没怎么隐瞒,实话实说地解释了两句。
“昨天你没来,九爷发了一通大火,不小心扯开了伤口,所以现在还在昏迷着。”
“哦?是嘛……”
听到这个消息,东倾夜的心情却是莫名地好了起来,典型的是那种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抖S性格,尽管他长着一张柔美的脸,生得一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一脸的抖M的相。
“那你不在他的屋子里好生伺候着,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抿了抿嘴唇,司马重偃在来的之前原本已经想好该怎么说了,可是眼下真正面对东倾夜……一句话就那么僵硬地卡在了喉咙里,一时半会儿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尤其是在刚刚走到的时候,还撞见了那样的场面。
那个瞬间,看到东倾夜略显失神地坐在地上,一副孤立无援黯然神伤的姿态,俊美的面庞上一扫而光先前的骄纵任性,换上如同被全天下抛弃的神态……便是一向冷酷漠然的司马重偃见了,也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同情。
但很快,这种怜悯的情绪就被压制了下去。
因为司马重偃很清楚,东倾夜并不需要这样的同情,从前就没有,以后自然更不会稀罕,就像……九殿下一样。
微微顿了一顿,司马重偃即便收敛神色,端上了几分严肃的表情,继而一字一顿地开了口,虽然是商量的话,但很明显告诫的意思要更多一些。
“我来,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九爷对三郡主上了心。”
闻言,东倾夜在心生不悦之外,竟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所以……?”
“所以,如果你对三郡主只是玩玩而已的话,就请到此为止吧,若不然……激怒了九爷,对你也没什么好处,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是有什么其他的条件,可以跟我说,只要不是太出格,我想九爷应该会答应的……”
正苦口婆心地劝着,东倾夜却是幽幽一笑,扬起手来伸出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轻地按住了他的唇瓣,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司马重偃即刻消了音,先是垂眼看了看他的手,继而才剔着眉头投去了疑惑的一瞥。
收回手,东倾夜扬起嘴角,忽而在眉眼间攒起一片灿烂夺目的笑意,如同三月里的春光,仿佛刚才那个眸色沉沉表情阴郁的少年不是他一样。
迎上司马重偃质问的目光,东倾夜不答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只是玩玩而已?如果我说……我也是认真的呢?”
听到他这么说,司马重偃不由眸光微烁,见他双目炯然,并不像是在开玩笑,脸上的神情顿时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跟前,东倾夜还在继续冷笑。
“我要是比你家主子还上心,你是不是可以回去劝劝你家主子,别再把视线落到阿言身上了?毕竟……是我先遇见的阿言不是吗?凡事儿总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听到这个词,司马重偃的面色又暗了三分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