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般曝光在众人眼前。她什么都说了,从两人如何私通,自己如何为他们私相传授,还有被一名司饰房的内人撞见、以及万贵妃怎样让太医嫁祸那名内人的事情全说了。在场的那么多人,除了闭上眼默默无声的柔止,全都不可置信瞪大眼,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发出一声言语,没有人敢打岔一句。最后,待她将该交代的都交代得差不多了,刘子毓才倒背着双手,用眼眸淡淡扫视众人一眼: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家丑不可外扬’,其实这件皇家丑闻本来朕是不想说的,但是,没有法儿啊,就算朕不说,但总有一天这桩丑闻也会像包不住的火传出去的,哎,所以啊,与其被有心的人拿去坊间当笑话般乱弹乱唱,不如现在当着众爱卿的面,朕就将这个龌龊官司给了结清楚。”说着,他又笑意悠悠转过身,将玩味的目光投在皇贵太妃的身上:“万母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嗯?
皇贵太妃脸皮涨得绯红,此时的她,真如被人当街扒了衣服无所遁形,她咬着下唇,正模样狼狈得不知所措之际,刘子毓还不放过,至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手指向旁边呵呵直傻笑的二皇子,调侃道:“对了,还有件事朕还没问,万母妃,太妃娘娘,你现在能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告诉大家,告诉朕,朕的这位傻二哥,到底是谁的种?”
“轰”地一下,又是一道惊天巨雷划过众人头顶,人群逐渐沸腾起来,一片骚动中,所有的眼睛全都盯向那位二皇子,皇贵太妃气得两眼盯着刘子毓,目光红得快要喷出火来:“臭小子,你!你!你胡说八道!……”
“朕胡说八道?”刘子毓笑了,又凑近她半分道:“知道么万母妃?父皇在生前就开始调查您很久了呢。你该知道,这做贼瞒不得乡里,偷腥瞒不得舌齿,你干了什么好事,做了多少孽,他老人家可是黑松鸡落在雪地上,一清二楚得很呐……”万贵妃气得胸口起伏,正要破口大骂,刘子毓又将食指竖唇上:“嘘,还有呢,你想入太庙?你想死后葬入先帝的陵寝,你想让朕尊称你一声母妃,你…你觉得你羞不羞?”
“住口!住口!”这一字字、一句句,之恶毒,之阴狠,仿佛一根蘸了盐水的鞭子,一鞭一鞭地抽在皇贵太妃的身上。最后,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身子猛地一瘫软,闭着眼大声尖叫:“臭小子,不要再说了,有种你现在就将本宫杀了,现在就杀了本宫!!杀了本宫!”
她的身子不住地抖,不住地抖,狼狈落魄的样子,像极了秋风中的黄叶,叶子挂在树梢,摇摇欲坠,和着勾在乱发上的金钗步摇,一荡一荡,荡尽了今生的一切荣华富贵梦。
这还是那个稍微挑一挑眉、瞪一瞪眼就能吓倒所有人的皇贵妃吗?这还是那个曾经穿着粉衣罗裙、在牡丹花丛中回眸一笑的绝丽佳人吗?这还是那个第一次跨进某人家门,就勾去那个所有心魂的小堂妹吗?
国公爷缓缓闭上眼,挟持柔止的手不停地打颤,不停地发抖。
“杀?”一道冷如骨髓的声音重又响起,刘子毓重又站直了身子,很是头痛地揉太阳穴:“是啊,按说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是该杀,一个贵为先帝重臣,一个贵为先皇宠妃,既食君禄,又身居高位,非但不感念先皇的天恩浩荡,居然还干着这等下贱龌龊的乱0伦勾当,真是、真是让朕说出来都想吐啊…”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他又将目光停在正气得红头胀脸的国公爷身上,笑道:“不过呢,朕说过,在这之前朕不会动手,朕会先安排一出好戏让国公爷欣赏欣赏下是不是?”
“你究竟想怎么…怎么样?”
刘子毓掖了掖肩上的黑色丝质披风,冷冷瞥了眼身旁的冯德誉:“冯内侍,朕让你准备的那几只宝贝儿呢?怎么还不将它们抱出来?”
“是!老奴这就去。”
一声令下,冯德誉挑了挑眉,满脸坏笑地去了。刘子毓修挺的身姿站在众人面前,面无表情地淡淡说道:“不是朕想怎么样,是你们干了这么多污秽不堪的丑事,不仅亵渎了神明,还辱没了朕的祖宗,朕如今不来料理料理你们,不为父皇行行孝悌之义,就是老天也不容朕!……怎么如此慢吞吞的?还没带过来么?”
“来了来了。”
不一会儿,就见冯德誉手执拂尘,引着一名肩抗麻袋的侍卫气喘吁吁奔了过来,“陛下,这里有四五只呢,全是老奴在乱葬岗辛辛苦苦捉了一个晌午的宝贝儿,您不知道啊,这些野畜生可太不好伺候,老奴喂它们食儿的时候,差点被抓了几条血印子呢!”
刘子毓淡淡道:“嗯,那就将咱们的太妃娘娘给请进去吧,她老人家以前可是相当喜欢玩这种游戏的……”
这一主一仆就这么自顾自说着,在场的人全都愣怔地不知这位皇帝到底想干什么,倒是皇贵太妃醒悟到什么似的,猛地转过身,扯开嗓子惊恐尖叫:“哥,你放了她!快放了这个女人!哥,算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放了她……”喊到最后,她的声音就像有利剑穿破了她的喉管,颤抖的尾音扭曲着,仿佛已经在遭受着那种惨烈的酷刑。
与此同时,柔止也意识过来这位皇帝要做什么了,她嘴角抖动着,看看惊恐抖动的万珍儿,又看看地上那乱七八糟的尸体和人头,胃里再次涌过一阵后,她将目光锁向了他。
似乎感觉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脸上,刘子毓也轻轻转过身,视线交汇之中,他优雅的唇角轻轻扬了起来,目光仿佛在说:看吧,犟丫头,你要是肯乖乖听我的话,岂会吃这么多的苦头?又岂会让朕这会儿还要陪那老狗折腾?
他动了动唇,本想安抚地说一声‘闭上你的眼睛别看了”之类,然而,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也罢也罢,若不经见这些,你也不会长点记性。
于是,惨烈恐惧的一幕总算开始了。
起先,在皇太妃哭着喊着求着,却怎么也不能令那位国公爷妥协时,刘子毓再也没有耐性地将手一划,于是,几个侍卫像捉老鼠一样七手八脚将皇贵太妃捆进了麻袋。而那麻袋里的几只畜生似乎早就憋得无处发泄,因此,当她尖叫着被丢进那里的一瞬间,原本撕扯麻袋的锐爪便改在人的身上抓了起来。
“啊,啊——”
尖叫开始,皇帝又重重补充了一句:“不能一丝手软,给朕狠狠地打。”
“是!”接到皇帝的一声令下,那几名侍卫立即抄起手中的家伙狠狠地朝麻袋打去。棍棒一声一声击在麻袋,人在里面挣扎,里面的野猫却在人的身上狂抓烂撕,不一会儿,那麻袋便像波浪似的东鼓一下西鼓一下扭曲起来。
冷风呼啸而过,吹过山坡上的灌木丛林,而林间的某处,除了乌鸦的叫声,还传来一阵一阵凄厉恐怖的尖叫。
撕心裂胆的尖叫仿佛聚集了一个人毕生的恐惧,它与猫儿挣扎的痛嚎此起彼伏,相互照应,仿佛填补了各自声音的间隙,久久不散地回荡在整个山林,刺破人的耳膜,割破人的心脏。除了一脸兴奋当好戏看的傻瓜刘子信,其他很多人再也听不下去了,一个个双手撑在膝盖上,呕呕声中,连隔夜的饭都吐了出来。
“还是不肯放人是吗?”刘子毓修长的手指捻了两团棉花,然后轻轻塞进自己的耳朵。国公爷目光呆滞地看着那个不停起伏的麻袋,呆滞地看着一点点鲜红的东西分明就要侵染在了那袋子上面,最后,他再也无力目睹这样惨绝人寰的一切,终是哆哆嗦嗦道:“放,我放,放…”
☆、第71章 争风
据说国公爷是引剑自刎而死的。
似乎嫌死得过于便宜,新登基的这位皇帝在他死后便下令侍卫们对其鞭尸数百,鞭尸之后还不够解气,又命人剥了逆贼的皮,然后将其做成人皮草袋悬挂在皇城的宣德北门上。当然,与国公爷但凡有一丝牵连的同党,不管罪名落实还是没落实,他们的下场自然好不了哪去。
该倒霉的都倒霉了,紫皇城的午门之上,数以百计的人头像腌制的腊肉吊在城门高高的旗台上,那浓烈酸腐的腥臭味,不仅引得成群的乌鸦都来竞相啃啄,还让觅食的老鹰也兴奋得从天上飞了下来。
“哎,虽说新君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如此缺乏节制的清洗和诛杀,这还真不是个幸事儿…”
“嘘,你小声点,提防给人听见了,小心你的脑袋。”
就这样,朝中上下,人人胆寒,整个朝野弥漫在一种恐怖而紧张的氛围里,尤其想起前几日皇帝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在西山大屠杀,想起他当时的残暴阴狠手段,两名官员更是不寒而栗:“你说,咱们现在侍奉的这位新君,到底是手腕过于那个点儿?还是他就是一个情种?”
“情种?要真是个情种那就更惨咯,如果那个女人是个妲己妹喜之流脱胎转世,我看这以后的朝野啊……”
“咳咳……”
刚说到这里,一道轻咳骤然身后响起,两个官吏惊得回头一看,却是工部侍郎明瑟不知何时黑风扫脸地站在他们身后。“哟,原来是明侍郎。”二人赶紧向他客气点了点头,转身就溜。
明瑟静静地看着两个官员逐渐走远,倒背着手,绯袍轻卷,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片愁云淡雾中。
如果说她的心是他的,他的心也是她的,那么为什么两颗心拴在一起的人,就不能真真正正的走在一起?如果说她的人是他的,他的人也是她的,为什么属于彼此的对方总是要在只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一点点的时候,就出这般的错那般的误?
明瑟微微转过身,又将目光投向某处一座金顶琉璃的重楼宫殿,那是新帝所在的寝宫,高耸入云,大气磅礴,像鎏了金抹了银的鸟笼,把一只本该属于天空的鸟儿无情地关押在那里,任凭怎么飞也飞不出去。
不问对方丝毫的意愿,不为对方留一点脸面,就那么当着众人面,他便霸道而专横地将柔止带进了宫中。而于自己呢,伊人所在的红墙虽然近在咫尺,但就像天上的一道银河,遥遥而不可及……
一想起这些,明瑟温润的面颊就忍不住抽搐,最后,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猛地转过身,向那处宫殿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陛下,工部侍郎明大人求见。”
此时的养心殿暖阁中,皇帝正一身淡青色的广袖襴袍伏案写着什么,冯德誉轻脚走得近了,才发现他是在亲自编撰一本名为《罪臣录》的书册,上面一字字,一句句,全是敕命翰林官院撰录的万党供词。他不敢打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皇上?”
皇帝这才轻放下笔管,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冯德誉:“明瑟?他要见朕?”
“是。”
看来,该来的总算来了,皇帝点了点头,嘴角翘出一抹冷讽的笑:“宣!”
两扇雕花镂窗微微开启着,外面一缕初绽的腊梅香随之飘了进来,红泥小火炉,炭火昏晕,这是暖阁里的一间小茶室。
“坐。”
皇帝牵袖比了比,面上倒是很有风度地招呼对方入座。明瑟不失君臣礼数地鞠了鞠身,道了声“谢皇上”,然后轻撩衫袍,大大方方地和他面对面坐了下来。
“爱卿啊,其实朕早就想和你好好叙一叙的,只是最近事儿多,朕也抽不开身。”皇帝姿态优雅地执起茶壶,将滚烫的沸水徐徐注入调好的茶膏中,浅浅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