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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死他,现在陈阿娇终于知道了,那就是郅都实在是太过刚直。事实上说他刚直倒是好的了,关键是迂腐。郅都是一个不懂变通的人。而且真的不畏权贵,就连窦太后他也是敢于开罪。
“太后,微臣句句属实,不是胡言,还请太后慎言!”
郅都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窦太后表情就更差了。
“郅都你好大的胆子,你……”
窦太后现在恨不得现在就将郅都推出去给斩了,又想到郅都乃是文帝刘恒的旧人,窦太后最后只好作罢了。但是窦太后心里始终是有气,自然便将郅都给恨上,到底后来郅都身死。
“母后息怒,母后息怒。此事说到底也是荣儿乃是福薄之人,没想到他竟会自杀!”刘启也是刚刚听闻此事,听到刘荣自尽,他自然也是伤心,只不过刘启不止刘荣一个儿子,他还有其他的儿子,这感情上便显得淡薄了一些,自古帝王无情,刘启对感情看的也有些淡。只是料想栗姬早亡,如今刘荣身死,他心里到底还是对栗姬有愧。
“陛下,倒是看得快啊,死的那人可是你的亲子,若不是郅都逼供,荣儿又怎么会自尽?”窦太后还带着气,要说她这么多的孙子里面,她最疼爱的人,那便是刘荣了。
早年刘荣是太子的时候,便对她恭敬有加,虽说栗姬此人脾气不好,但是刘荣确实一个极其好相处之人,又是一个极为孝顺之人,与栗姬不是同一种人。而现在郅都竟然将他逼死,窦太后如何不气。而此时窦太后在埋怨刘启的无情的时候,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自己事实上也是一个无情之人,刘武之死,在很大程度上便是窦太后自己给逼死的了,当然这些话窦太后是断然不会承认的。
很多人往往都只看到别人的错误,而忽略了自身,窦太后便是其中之一了。自古人无完人,窦太后也是一样。
“母后息怒,郅都乃是老臣,朕相信他做事自有分寸,断然不会逼死临江王。”在此时此刻,刘启还是选择为了郅都说话了,可是窦太后始终对郅都不满了,最终郅都此事还是被窦太后给免职了。即便郅都被免职了,窦太后的心里也是带着气的。
“带下去!”
窦太后便命人将郅都给押下去了,而刘启也只能遵守窦太后的吩咐。刘启也发现了,在这汉宫之中,若是一旦他与太后的意见不合,最后一律以窦太后为准。
本来以为此事便这样过去了,可是魏其侯窦婴却突然站了出来。
“太后,微臣还有话说!”
窦婴乃是窦太后的侄子,刘荣的纸笔便是他给偷偷送进去。
“说!”
“太后,微臣以为临江王自杀的可能性极小。那日微臣给临江王送去纸笔,发现他求生欲极强,一直恳请陛下的原谅了。有怎么会突然的自杀,而且以微臣对郅都的了解,他也是不少那种做出来让临江王去自杀的人,这其中必有隐情,还请太后彻查!”窦婴最终提出了异议,毕竟死去的是临江王,景帝的亲子。甚至此人还当过太子,意义自然是非同小可了。
“这么说来,荣儿当初并不想死了,这郅都,让哀家好生想一想!”
方才窦太后只是因被郅都的话语给激怒了,并没有多想其他的,现在想象,的确是这么回事,郅都为人虽然不畏强权,又喜严刑逼供,但是刑不上大夫,刘荣身上也未见刑法之狠,那么就是没有动刑。
“太后,微臣也有话说!”
一直站在一旁的晁错便站起身子来,朝着窦太后一拜。
“晁大夫,你也有话说?”
自从上次削藩令的事情之后,晁错就不喜在朝堂之上发言,十分的沉默了,因而这一次他竟然主动发言,这窦太后不得不重视起来。
“微臣十分赞同窦婴所言,而且临江王侵占宗庙地修建宫室也是被人所举报。”
“皇祖母,孙儿这里倒是有一封密信,说的便是皇兄之事,皇兄是被奸人所误,才侵占了宗庙地,事实上他从不知道,直到被人举报,被郅都派人抓走,他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皇祖母请看!”
说话的是汝南王刘非,而他手上的那一封密信,便是先前陈阿娇让沈修送到他府上的了。果然刘非让陈阿娇失望,他果然是提出来了。只是陈阿没料到的是窦婴和晁错两人都表现出了异议,那么这一次倒是天助她也。
“密信,呈上来!”
窦太后现在深思之后,也觉得刘荣死的蹊跷。虽然刘荣已经不是太子了,只是临江王。可是身在后宫多年,窦太后如何不知这各种的厉害。果然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
素锦便上前从刘非的手中拿过了信件。
“王夫人何在?”
窦太后看完之后,便命人去请王夫人了。
陈阿娇那封密信上说的乃是王夫人出手所为,事实上这都是陈阿娇的猜测,而且她觉得王夫人不会如此的拙劣,但是此事和王夫人又是脱不了干系了。既然如此陈阿娇自然是可以帮王夫人这一把。
素心便去请王夫人到此。
而此时晁错便对窦太后说道:“微臣听闻,临江王得知被告之后,陛下便召见王爷觐见,临江王一行由江陵北门出发。上车后,车轴折断而车被废弃。因而耽误了时间,而微臣也查验了那辆撵车,确实是被人做了手脚。这分明就是早有预谋,还请陛下和太后彻查。临江王在江陵期间,备受当地百姓爱戴,如今当地人民听闻临江王身死,无不涕零。”
晁错便将江陵人民的表现说了一下。
“若真有此事,哀家定会彻查!”窦太后越想越气愤,只是她还是无法表现的太明显,有些事情她是不能表现出来了,她现在在等人了。
而馆陶公主则是和陈阿娇两人人端坐在一旁。
“果然,王夫人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来了,这么着急都登不了了,那日本宫只不过对陛下说了说栗姬生前的好了,让他复立刘荣为太子了。倒是惊到了王夫人,看来她是真的怕了。”
原来在此之前馆陶公主入宫了,与刘启商讨了一下,其中便提到刘荣与栗姬之事,她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了。没想到真的有人坐不住了,馆陶公主因陈蟜之死,对王夫人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这一次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呢?
“阿母,小声点,怕让人听了去?”
陈阿娇看了一下四周好生的提醒了一下馆陶公主了。如今她们需要的便是低调。
“怕什么,本宫做事素来如此,那王夫人若是想报复的话,便让她报复就是的了,以为本宫怕了她不成!”
就在陈阿娇与馆陶公主两人说话的时候,王夫人被带到了。王夫人也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有人栽赃到她的头上了,她还没有想好应对的仿佛,便被带到了这里。
“王夫人,你可有话要说?”
窦太后命素心将那密信交给王夫人,王夫人定眼一看,当即便发抖起,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
“冤枉,冤枉,陛下,太后,臣妾真的是冤枉,这些臣妾真的不知。臣妾也无害临江王之心。臣妾更没有害临江王的原因,这信定是别人栽赃与臣妾的。”
王夫人当即便哭诉起来,王夫人哭诉的功夫那可真的是一流,没有人比她还能够哭诉了,她的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是啊,王夫人你定是被冤枉的,本宫就奇怪了,为何每次冤枉的那个人都是你,宫里的夫人也不止你以为,为何你总是被冤枉?”馆陶公主阴阳怪气的说道。
其他人见到馆陶公主如此说话,在此时都保持沉默。
“公主,那本宫又如何得知,为何那些人要害我,我从未与人交恶,为何那些人就不放过我,此事当真不是我所为,我愿起誓!”王夫人说着便要发誓了。
事实上,这件事情真的不是王娡干的,陈阿娇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所为,她只是顺水推舟,将此事放在王娡的身上而已。利用了刘非和程姬的心思而已了。这一招借刀杀人,只是陈阿娇觉得王娡此人不简单,这一次借刀杀人不知道到底杀的是谁。果然没一会儿风向就转开了。
“刘非,你是如何发现这封密信,这又是何人给你的?”
果然刘启开始追问起刘非,刘非便将这密信的得来告诉了刘启。刘非并没有说谎,这密信确实是有人送到他府上的,而且速度极快,神不知鬼不觉的。
“竟是刘非你诬陷本宫,定是你想当太子,才会诬陷与我,陛下你不要相信他,定是程姬母子所为,然后栽赃陷害与我,定是他们。”王夫人大怒了,便指着刘非质问道。
刘启望向刘非,此时刘非也下跪道:“我刘非问心无愧,皇兄身死,我亦心痛。自小我便于皇兄熟悉,皇兄待我极好,父皇你也知晓,当初父皇想要罢黜皇兄太子之位,我与母妃彻夜跪在甘泉宫外,求父皇收回成命,这难道都是假的吗?倒是这王夫人,先前便想讨好皇姑姑,教刘彘皇弟金屋藏娇之说。那日我便听到了,想那刘彘才不足五岁,如何知晓金屋藏娇。都是王夫人口口声声的教习他的,为的就是想要得道皇姑姑的支持。”刘非一下子揭露了王夫人的伪善面容。
王夫人自然是神情大怒,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真的不能方寸大乱,她要稳住,而且必须稳住。
“陛下?这不是真的,臣妾没有,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臣妾做的,汝南王,你为何要这般针对我,我说的事情我从未做过。你也知晓彘儿打小便聪明,出口成章,你本就不及他聪明……”
“母妃,无须再辩,清者自清,父皇,皇祖母,此事并不是母妃所为,定是有人想要嫁祸给母妃,这样那人便可以得到双赢的局面。而彘儿也以为此事应该不是汝南王所为,他定也是被奸人所蒙蔽。”彼时九岁的刘彘已经出落十分的清秀,说起话来,也是有理有据。历史上出了名的汉武帝果然不是一个庸才。堪堪九岁,便已经显示出不凡来。
“彘儿说的对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张汤此事便交给你来查,这一次给朕大查特查,定要查出来一个结果来,朕倒是要知道,到底是何人所为?”刘启终于还是动怒了,这一次他死了儿子。而且这一次的事件竟然还联系的后宫的争斗之中。
“陛下,这一次当真是要彻查,本宫私以为若是张汤大人一人所查,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长安吏罢了,人微言轻,其他人断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而且一旦查案也会别人诟病,行为多为不便了,不如就让阿娇与他一道吧。毕竟阿娇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联系,陛下你说是吗?”馆陶公主怎么会放弃这样的机会。她是定要将王娡斗垮的。
“这……”
刘启在犹豫,他看着陈阿娇。这陈阿娇与王夫人之前有隙他也知晓。
“那就让阿娇也一起去查案吧。”
窦太后倒是没有怀疑,她还对身边的素锦说道:“素锦你也一并去了,得到结果便告知哀家,哀家真的想知道这大汉的后宫什么时候出了如此狠绝之人!”
她还在生气,因为刘荣的死,都太强已经生了一晚上的气了,如今还在生气。
“诺!”
于是就这样陈阿娇,张汤和素锦三人成为了这一次刘荣之死案子的督办着。
三日后。
天牢,陈阿娇正在张汤的卧房之中看着卷宗,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这种声音她十分的熟悉,是蛇的声音。以前她和风慕宁相熟的时候,便经常听到这种声音。
大月氏以养蛇为乐,因而人人都喜蛇。
“既然来了,为何还要躲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