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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便走向阶梯,来到了小亭之中。而小亭之中,程姬正在那里捡弄花枝,将花给剪下来,制作成干花,然后再做成各种香包,香囊之类。这也和程姬以前的家世有关。她也本是贫家出身,父母都是制作香包的市井商人,地位很低。比不得贾夫人家中的地位。因而贾夫人在程姬面前,总觉得高她一等,加上程姬一直都是姬妾,并没有位列夫人。贾夫人便越发的得意。因而在面对程姬的时候,便有一种特殊的优越感。
“只是趁着这春日大好,捡些花草,回去制些香包罢了。陛下前几日来我宫里过夜,说有些心神不宁,让本宫给他做些香包安安神。正好今日本宫有时间,便来这御花园,弄些花草,争取早些日子将香包做好,送与陛下。”
程姬自然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可以在这汉宫之中,生下四子,而且四子都长大了,并未出差错。虽未封为夫人,但是一直颇得帝宠。即便此时她已经是徐娘半老,依然还可以让刘启时常留宿,这便是她的本事,是贾夫人羡慕不来的。
果然程姬那话一说出去,贾夫人的脸色便大变,强压着怒气道:“哦,姐姐真的是好雅兴哦。不知可否也给妹妹我做一个香包,妹妹近日来也经常的心神不宁。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梦见栗姬,她夜夜入梦来,一定要本宫为她报仇,说她不是自杀,而是被人下药迷幻撞柱的,姐姐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情啊。这栗姬但真死讨厌,死了也不让人安心。”
程姬拿剪刀的手微微的顿了顿,不过停顿的时间很短,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脸上还带上了笑容,看向贾夫人,“妹妹,一直站在那里干什么,你做吧。这里不是还有石凳。琴儿,还不快点给夫人斟茶。”说着程姬便做出一个请字的姿势,指着离她不远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贾夫人却有些疑虑,最后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挨着程姬的身边便坐下了。
“不知姐姐对本宫的梦有何看法,栗姬当真是要吓死本宫了?”
贾夫人还是不准备放过程姬,一直追问。而程姬也放下了剪刀,笑道:“只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如何做得了真。妹妹切莫多想,若是睡不好,姐姐宫中还有一些安神的药茶,你若是想要倒是可拿去。”
“不,不,多谢姐姐的好意,药茶妹妹我也有,既然姐姐还在忙,那本宫就先走一步了。”
贾夫人对程姬始终是警觉,连琴儿给她掉的茶,她都没有喝,看样子真的的是怕极了模样,站起身子便跑开了。
“没用的东西,琴儿你方才怎么了,抖什么!”
程姬啪的将剪刀拍下,那花瓣便被拍起,散落了一地。琴儿则是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娘娘,娘娘,是奴婢不对,奴婢只是听闻栗姬的事情,心里害怕罢了。贾夫人所言,奴婢,奴婢……”说着琴儿还在继续的发抖。琴儿自然知晓栗姬是如何死的,而且和她自己脱不了干系,她自然是害怕不已。所以方才贾夫人一言说,她便害怕起来。
“你怕什么,那栗姬活着的时候尚且斗不过本宫,她死了还能翻天了不成,为何要怕。你先起来,以后莫要本宫在瞧见你这般模样,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程姬站起身子,便领着琴儿回寝宫,在路上竟是遇到了陈阿娇和窦太后两人。
“太后金安!”
程姬朝着窦太后微微施礼,对着陈阿娇便是一笑,之后便递给身边琴儿一个眼神,琴儿当即便从小道饶了回去了。派人去通知汝南王刘非尽快来御花园。而程姬现在就是要拖着时间,让刘非与陈阿娇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好好的联络感情了。
“程姬,你也来御花园了,正好,随哀家往前走吧,哀家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前方还有一小亭,随哀家一同去那里坐一坐吧。”窦太后扶着陈阿娇便朝前面走去,程姬自然也跟上了。
没一会儿,便来到了方才程姬和贾夫人说话的那个小亭。石桌上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程姬便命身边的宫人将东西火速收拾好。
“方才臣妾在这里捡拾花草,准备给陛下准备香包,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现在已经收拾好了,太后请坐。”程姬立马便赔上了笑容。窦太后也朝着她说话的方向点了点头。
“是啊,哀家倒是忘记了,以前你也给哀家做过香包,这一次若是给陛下做,也给哀家准备一个吧。启儿的妃嫔中,就属你手最巧。哀家还记得你绣活也好,以前还给哀家绣过衣裳,倒是难为你了。”
被窦太后这么一夸,程姬心里和面上都感到十分的开心,便笑道:“多谢太后夸张,那些都是臣妾应该做的。太后若是喜欢,臣妾可以再帮太后绣衣裳。”
“罢了,如今哀家也瞧不见了,你就是绣的再好,也无用了。莫伤了你的眼睛,坐吧,不要一直站在那里。”
窦太后让程姬坐下,此时的程姬才敢坐下,她是坐在陈阿娇的对面,还时不时的注意相看一下陈阿娇。那一双眼睛几乎是贴在陈阿娇的身上,这种感觉让陈阿娇十分的不舒服。
大家都不说话,现场一片安静,只可听到鸟语,只可闻到花香。窦太后,程姬,陈阿娇等人此时都是各怀心思。
“太后馆陶公主到!”
素锦轻轻的在窦太后的耳边说道,陈阿娇抬头便见馆陶公主一脸的怒气,朝这边气势汹汹的走来,她走得极快。
“嫖儿来了?”
窦太后的话刚刚落音,馆陶公主一下子便扑倒了窦太后的怀里,“母后,母后你定要为我做主,一定要为我做主,我儿死的冤枉啊,我儿死的太惨了,母后……”
馆陶公主一来,便放声大哭。而陈阿娇也站起身子来,便上前去拉起来,已经瘫软在地的馆陶公主。馆陶公主如今丝毫没有大汉公主的威仪,她没有妆扮,头发凌乱,也没有换衣服,还是一身的素白,一直在哭。因陈蟜的死,馆陶公主的一双眼睛都已经哭肿了。
“嫖儿莫哭,莫哭,你好生说说便是,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你这般啼哭,哀家也不知,你究竟在说什么,你让哀家如何为你做主?”窦太后见馆陶公主哭的伤心,便命人将她搀扶起来,而陈阿娇也站起身子,去搀扶馆陶公主。
只是那馆陶公主却推开了陈阿娇和来搀扶她的宫人,而是一下子跪倒在地,对着窦太后便说:“母后,我儿陈蟜不是暴病而亡,而是被人活生生的给毒死的,死的时候,七窍流血,他死的好惨。母后啊……”馆陶公主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陈蟜死的时候,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告诉她:“阿母,我不想死的,我不想死,你一定要为我报仇,一定要为我报仇!”
这些话夜夜在她的梦中出现,让她寝食难安。终于她找到了线索,她一定要杀了那人。
“毒死?嫖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快些与哀家说说。”
窦太后的脸色也发生了变化,握住了馆陶公主的手。
“母后,缇萦医女说陈阿娇中的是七虫七花毒,那毒最是难解。今日缇萦医女告知我,她已经找出那药何人才会有,儿臣知晓之后,心里苦啊。为何要这般对待儿臣,陈蟜只有十三岁啊,他只有十三啊,要杀要剐冲我来不行吗?可怜的我儿……”
即便是面对当下如此情急的情况,风慕宁依旧气定神闲,她一直端坐在那里,面不改色,只是等着窦太后的话。而陈阿娇也看向这边如此的形式,她也坐在一旁,不同的是馆陶公主已经站起了。她十分不满方才风慕宁对窦太后说话的态度,便要上前教训风慕宁。可是还没有等到馆陶公主近身,她便风慕宁身后一条巨大的白蟒给吓到,连退了好几步。
“蛇,蛇,这……”
“大白不得无礼,还不快退下!”
那不知从何处来的大蟒蛇,被风慕宁一声训斥,便乖乖的退了回去,盘在风慕宁的身后,盘成了一团。馆陶公主当即便吓傻了,她无法想象,风慕宁竟然可以与这么一条巨蟒在一起说话,而且那巨蟒看起来十分害怕风慕宁。
“素心退下,嫖儿你也坐下吧。”沉默了许久,窦太后终于发话了,并命令馆陶公主坐好。于是乎,馆陶公主就挨着陈阿娇坐下。陈阿娇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坐在一旁,连头都不曾抬。
“慕宁,哀家知晓你心里有气,你也知晓那是你王兄有为,汉宫毕竟还没有要你的命,你这般对待哀家,哀家心中亦有气。说吧,究竟如何,你才会帮哀家解开。”
果然不出所料,那就是窦太后真的早就知道真相了。至于她到底如何知晓真相,风慕宁不得而知。可是究竟还是让窦太后知晓。即便此时窦太后表示已经知晓那是风慕宁所为,她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丝害怕的样子。
“既然太后你已经知晓了,那慕宁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若是太后想要慕宁的命。慕宁便在此,拿去便好。”风慕宁一点点惧怕的神色都没有,反而是一身的轻松了。
也许在此时此刻风慕宁的心中,她还是不想那么快回到大月氏,一想起一回到大月氏,她就要与她王兄刀剑相向。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两个人则是那般的亲密,可是现在她亲爱的王兄竟然要她的命。
自古权力则是强者的罂粟,杀伐决断一任于心的称心快意,一旦接触,便如幼狮嗜血,从此步步深陷,再不能回头。而风慕宁的王兄就是这样,他就是这样一个渴望权倾天下的男子。而只要风慕宁活着,便一遍遍的提醒着他,他的江山是风慕宁帮他打下来,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彼时在大月氏皇宫之中,风木寒端着酒杯,他的身边躺着一个女子,女子妖娆多姿,美貌异常,依附着她。
“大王,喝酒,想什么的呢?”
女子痴痴的笑着,便一坐在风木寒的腿上,偎依在他的怀中。一双媚眼多情,直勾勾的盯着风木寒,风木寒将随手拿起酒壶,将那酒便倒在女子的身上,那酒水便顺着女子的乳,沟流下。
“大王,你这是为何,你……”
“爱妃,你爱孤吗?”
风木寒捏着女子的下巴,这是他宠爱的妃子,今年只有十六岁,长着一双和风慕宁一模一样的眼睛,每次看到这双眼睛,他便想到他那个出色的妹妹。一个让他自惭形秽的妹妹。
她的妹妹风慕宁是那么的出色,不管是在武艺上,还是才学上,都远远的胜过他。若不是因为风慕宁,他也成为不了大月氏的国王。可是他不想要她活着,她活着就会让他想起他的窝囊,想起他的无能。
“大王,臣妾自然是爱你的,臣妾日日都想与大王在一起,只想和大王生生世世不分离。”女子伸出手来,抱住风木寒的脖子,媚眼如丝,百媚千娇。
风木寒伸手来,将她捞入怀中,擒住她的下巴,冲着便是邪邪的一笑,那笑容是那般的意味深长,“爱妃,你可知,孤最讨厌什么?”女子望向风木寒,将头靠在他的怀中,不解的小声说道:“臣妾不知,还请大王告知,以后但凡大王讨厌的,臣妾都不会去做。臣妾只想与大王长相厮守在一起,其他的臣妾都不在乎。”
“不在乎,好一句不在乎啊。”
风木寒松开了手,对着那女子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孤最讨厌的便是人骗孤,便孤当傻子一样。所以你要死了。”说着便将那女子一把摔在了地上,力道之狠,摔的那女子口吐鲜血。
“大王,我……”
“你怎么了,生生世世,日日思念,你以为孤会信吗?